“幸好,這裡的格局是一室一廳。”

見兩人達成共識,寧次進一步討論詳情,提出:“臥室歸妳,客廳歸我,這樣沒問題吧?”

明明這是她的屋子,也是她先住進來的。

可不知為何,莫名有種是罪惡感,像是她害得他必須寄人籬下似的。

“你確定臥室要讓給我?”她不放心。

寧次對她的反應有些不解,說明道:“臥室有房門,妳平常可以把房門關上,我不會未經妳的允許擅自闖入。”

嗯,這也是她想說的。

“所以,讓給你住不是更好嗎?”她說:“有屬於自己的空間,更有隱私感,更有安全感。”

相反的,客廳直通門口,萬一曉的成員忽然闖進來--

“對我而言,這扇門有和沒有是一樣的。”他徐徐說道:“無論是在門後、牆後還是屋外,我都看得見。”

呃,換句話來說,她就算關上房門,他還是看得見她啊。

這樣有意義嗎?

她剛這麼想,就聽到他若無其事地表明:“但妳若是不想看見我的話,隻要把門關上就好。因此,我認為臥室給妳更能派上用處。”

“……”

如此一來,要是她真的把門關上了,不就等於直接說他礙眼嘛?

“可是,客廳沒有床,你真的能接受嗎?”她轉而問道:“我是可以睡沙發就好......”

“妳好像把我想得太養尊處優了,我之前出任務的時候,有過在野外露宿的經驗。”他似乎有幾分不滿:“還有,我無法在彆人睡過的床鋪上入眠。”

“誒?”她一愣:“那我前天不在家的時候--”

“我有帶自己的睡袋。”他從容不迫:“我沒有碰過妳的床,放心。”

這樣啊。

她訥訥點頭。

等等,難道事情真的就這樣拍板定案了嗎?

她驚覺,總覺得自己有點太過隨波逐流了.......

“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真的不要緊嗎?”她糾結。

視線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她連忙澄清:“啊,並不是說我會對你有什麼不好的意圖,隻是,倘若事情傳出去,會不會玷汙你的清白名聲?”

“我的清白?”他不以為意:“兄妹住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嗎?”

他還要繼續這個設定啊。

全木葉的人都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好嗎?

“…………哥。”她硬著頭皮,嘗試的喊了一句。

該不會,她這樣算是在搶雛田的位置吧?她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

“乖。”怎料,他冷清的俊顏微怔,片刻,唇角掀起一抹略帶祥和的微笑:“妳會適應的。”他也是。

她愣愣看著他。

適應....是要適應什麼?

***

她一踏出房門,便看見佐助佇立在走廊的柱子邊。

“午安。”佐助朝她開口,冷酷的容顏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倒不是說她在意他的想法啦。

“午安。”她打招呼,看著他的模樣,內心有些忐忑:“你難道,在這裡站了整整一晚?”

他不以為然:“怎麼可能?”

見狀,她鬆一口氣。

“我把現金提領出來了一些。”他拿起一個袋子,裡麵滿滿的鈔票,簡單表明:“這樣足夠了吧?我也要在這裡住下。”

“??”

這偏遠的舊公寓到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門了?

“對了,你哥把你趕出來了吧。”她這才想起來,恍然大悟。

他抿唇,算是默認了。

“妳不用理會他。”

鼬打開門,現身在她的後方:“我這愚蠢的弟弟連敬語都不會說,一點請求人的姿態都沒有.......”

說罷,鼬抬手:“回去吧,你就算留下來又能做什麼?”

眼見鼬似是要施術,她趕緊攔住他的手。

“等一下,您的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再施展忍術了。”她順勢替他把脈,從旁指示道:“深呼吸,再吐氣,您需要多放鬆,多休息,看看漂亮的花草......”

鼬順從的照做,抬眼,對弟弟開口:“聽到沒?你對我的身心健康一點幫助都沒有。”

佐助皺眉,盯著她握住鼬的手。

“你錯了。”佐助冷冷的說道:“至少我知道要說午安。”

鼬朝她確認道:“是嗎?”

她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老實說,她倒寧願他不說。

他隻要像以前一樣無視她就好了。

“不過,你這都是白費功夫。”鼬隨即表示:“和她一起住的男孩才是房東的兒子。”

她嘴角一抽,強忍著不發出任何抗議。

“是嗎?”佐助一愣。

這時,中間那扇門緩緩打開,俊美的紅發少年歪了歪腦袋。

“聽說,睡太久也會產生疲憊感,所以我打算遵照妳的生活作息行動。”

蠍對於門口這情況一點都不在意,僅是疑惑地盯著她:“可是,妳每天的作息都不固定呢,人類按照規律的作息生活會比較健康吧?”

他幾分擔憂的勸道,接著,忽然眼睛一亮:“還是說,妳已經突破那個境界了?”成為超出一般人體的存在。

“不是,因為我是醫護人員,需要輪班。”她慎重的澄清道,納悶:“你為什麼要按著我的生活作息行動?”

這門的隔音不怎麼樣,她可以理解他是怎麼知道她作息的。

但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

“因為.....”他目光微轉,露出天真無邪的笑靨:“我信任妳呀。”

這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可疑?

“你們在做什麼?”白衣少年從門後走出,寧次麵無表情看著他們,最後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地舉起雙手,澄清:“我什麼都沒有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次發出微乎極微的歎息,掃視著眾人。

轉眼間,這走廊變得擁擠起來。

“好久不見。”佐助將手上的錢袋交給寧次,開門見山:“我看見這公寓其他房間在出租,請問這些夠嗎?”

寧次沒有接過,他盯著錢袋,似乎在掂量著什麼:“你要住在這裡?”

“嗯,有什麼問題嗎?”佐助冷峻道,察覺到鼬不善的目光,他彎唇挑釁:“怎麼樣?隻要這公寓的主人同意,你就沒資格乾涉我是否要繼續逗留在這裡了吧?哥哥。”

寧次該不會真的要答應吧?她暗自有些緊張。

“你確定?”寧次謹慎道。

寧次有些顧慮朝她看了一眼。顯然是擔憂她的感受。

好吧。她深呼吸。

寧次有這份心意她就滿足了。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她不想再被過去束縛。於是她微笑,正想對寧次說她沒事,然而,在那之前寧次已是對佐助出聲:

“她以前不是你的跟蹤狂嗎?”寧次提出合理的質疑:“甚至在你離開以後,煽動全村的人圍堵你.........不要緊嗎?”

即使沒有指名道姓,但也足夠明顯了。

“沒關係。”佐助麵不改色,毫不猶豫:“我早就習慣了。”

聽見本人都承認了,鼬和蠍火辣辣的視線頓時彙集在她身上。

“…….那個,佐助君,對不起,以前我把自己的心意強加在你身上,給你造成諸多困擾,我已經完全認知到自己的錯誤,並且進行深刻的反省。”她鞠躬,懺悔:“想必你是進行一番深思熟慮後,才做出離開村子的決定,但我卻連那種程度的事情都未能理解.........我錯了,真的,你想走就走吧!”

畢竟她如今正在遭受差不多的情況,也許這就是因果循環吧。

“可是,我現在沒有要走。”佐助淡淡表示。

少年深邃的黑瞳注視著她,她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於是微微低下頭。

然後,視線正好對上他袒露的鎖骨與胸肌。

她還在發愣,蠍在她身旁幽幽的開口:“妳果然很中意他的身體。”

“咦?沒有沒有沒有.....!”她慌忙離開視線,辯駁:“這是誤會!硬要說的話,這是不可抗力,因為他的胸就在那裡---”

啊,再這樣講下去好像越來越糟糕了。

鼬轉過頭,脫掉一件外衣給弟弟,叮囑:“你以後把衣服穿好吧。保守一點比較安全。”

“我說了,我習慣了。”他將衣服扔還給對方,冷哼:“還有,我不太讚同這種檢討受害者的風氣。”

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把她當成危險分子了嗎?

“對不起,又讓你感到不舒服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她再度道歉,看著一眾男性房客,拍胸保證:“我知道我力氣很大,但是你們住在這裡不用太擔憂.......對了,我可能忘了說,我現在對男性不感興趣!0.00001%都沒有!”

她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希望誰都不要來打擾她。

對於戀愛什麼都更是想都不敢想。

“………守備範圍變廣了嗎?”佐助語氣隱隱感到驚詫。

“不是!”她當下反駁道。

蠍思忖,認真的朝她詢問:“呐,我應該不算是男性吧?畢竟我沒有Y染色體。”

呃,她沒有很想知道這個情報。

“那麼,我幫你安排距離她最遠的房間。”寧次看了這個情況,朝佐助淡淡說道:“還有,依你的情況,你可能需要預繳半年的租金。主要是有鑒於你有不告而彆的前科。”

“好,就這樣吧。”佐助同意,他接過筆,瀟灑的簽下名:“不過--”

佐助略顯遲疑的將視線朝她望來。

“怎麼了?”她忐忑道:“你需要我做什麼來彌補我對你的傷害嗎?”

“不,不是那個。”佐助將租約交還給寧次,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不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住在一起?”

為什麼他要在意這種事?她想著,感覺胃有些不太舒服,還沒想好該如何回答,寧次便泰然自若的揭示:“因為我們已經成為一家人了。”

“!”

佐助神情一怔,她想他大概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