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脫(1 / 1)

上上簽 一江乍而 4583 字 2個月前

【我認識這個女生,她以前不是乾這個工作的,好像是在哪裡當老師來著。】

許薑一記得她第一次見蔣宴是在一個很高檔的餐廳。

那是她平時根本就不敢去消費的地方。

那天,有個不認識的男人突然給了她一張名片,上麵寫了時間地點名字,一開始她以為是個惡作劇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臨近時間有輛豪車停在培訓班門口接她,甚至認識她的老板,在老板慫恿下她才猶豫地踏上了這輛車。

走進餐廳的時候,她其實非常局促,尤其當服務員領著她到包廂的時候,她的束手束腳開始變得不安。

“許小姐,到了。”服務員替許薑一打開房門。

她抬眼看向裡麵,奢華又明亮,仿佛打開了一扇不屬於她的門,一個俊朗貴氣的男人坐在窗邊,聽見聲響他漫不經心地望了過來。

他淡淡的一瞥,掀起流轉的桃花眼,那睥睨又桀驁的神態高傲得讓人生怯,又如同奢靡的寶石一般讓她怔神,她形容不出那一刻的感覺,隻覺得,這輩子她都不可能遇到這樣的人。

許薑一愣在原地,直到對方催促她進去。

“站那乾嗎?”

男人坐得散漫,即使是遠遠看一眼,他的眉眼都張揚得令人著迷。

許薑一這才回過神,她緩慢走進包廂,窗外燈火通明,高樓聳立,男人充滿審視打量的目光將她深深釘在原地,許薑一渾身僵直,臉色泛紅,半天才想起來問:“是你找我嗎?”

男人敲敲桌麵,示意她過來。

許薑一走得刻意,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怯生。

等她坐下後,男人丟出文件,許薑一飛快地瞄了一眼,隱隱約約看見上麵寫了合同兩個字。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男人指尖指著合同,語氣輕佻又那麼隨意,“我直截了當地說。”

男人修長挺闊的身子往後一靠:“許薑一,我要包養你。”

“什麼!”

許薑一猛地站起來,這下她再也裝不了冷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這個長得巨帥看起來又賊有錢的男人說要包養她!

為什麼?

不對不對,應該是——

他居然說包養!

長這麼大,許薑一隻在影視劇以及法製新聞中接觸過包養這麼一件充滿桃色和封建味的事,沒想到此時此刻它居然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太離譜了!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認識你,你應該找錯人了。”

許薑一腦子雖然很亂,可她第一反應還是覺得包養是一件不好的時候,她不由在想自己看上去像是出來賣的嗎?

男人依舊散漫地坐在位置上,仔細看他的麵龐仍有些青澀,他把玩著手機盯著許薑一看,那種目光既不是欣賞也不是輕浮,隻是一種好奇且直白的打量。

“我沒找錯。”他繼續說道,“許薑一,我很了解你,你的一切我都調查過了,你不會拒絕我的。”

男人站起身目光微微俯視,帶著高高在上的蔑視。

“因為你虛榮且無知。”

——

暴雨,忽如其來的一場暴雨,外麵亂哄哄。

許薑一從睡夢中醒來,病房內安靜得隻有她自己的呼吸聲,也許是這幾日壓力過大,她總是夢到以前的事情。

“許薑一?”

許薑一聞聲看向門口,有個包裹嚴實的女人站在那,隻見女人確認是許薑一躺在那後就開始脫帽子摘口罩,女人邊摘邊走過來:“薑薑,你搞什麼?外麵有一群人在問你的病房在哪?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你的房間號偷偷溜進來,早給人活剝了。”

外麵?

許薑一皺起眉:“你說外麵很多人在問我?”

“對啊!”女人露出五官,白淨端正,她坐在病床邊上的凳子上,“你之前躲我家都沒人找到,怎麼蔣宴那家夥一帶你走,你的行蹤就暴露了,照理說這種私人醫院,不是保密性很好嗎?”

“應該是那個護士。”

許薑一記得當時有個護士離開病房前突然看了自己一眼,沒什麼特彆的,但就是很奇怪,現在想想估計是認出她了吧。

“不是吧?”女人端起她床邊的水杯,“渴死了我喝一口。”

許薑一示意她喝,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問:“你剛才有碰到蔣宴嗎?”

女人搖頭:“他就給我發了個地址叫我過來照顧你,我想肯定是他找到你了,還把你帶走了,薑薑,你們和好了嗎?”

許薑一被問愣住,好半天不知道怎麼說。

女人見她為難,也就不問了:“算了算了,我就是隨口說的,你先好好休息,我給你守著,要吃什麼喝什麼叫我。”

“嗯。”許薑一嘴角淡淡一抹笑,“謝謝你啊,陳熹。”

“謝什麼,我倆誰跟誰!”周熹一笑大咧咧的,一點煩心事也沒有。

屋外暴雨連綿,來勢洶洶,屋內是安靜祥和,許薑一心裡莫名有些不安,仿佛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蟄伏在看不見的角落隨時都會衝出來。

她又困了,疲憊焦慮讓她不斷逃避現實,燈光在眼前搖晃重疊,直到眼皮合上,許薑一又沉沉睡去。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陳熹緊張地站起身看去。

男人衣著貴氣,身姿高大挺拔,樣貌俊朗眉眼幾分桀驁。

他輕瞥一眼陳熹,隨後徑直朝許薑一走去。

“蔣宴。”

陳熹看見是他鬆了口氣,可轉念又忍不住替許薑一抱怨幾句:“你可真是個男人,網上鬨得這麼大,你跟你未婚妻躲起來不支聲,讓薑薑一個人被罵,你知道這幾天薑薑是怎麼過的嗎?知道她現在精神狀態有多差嗎?蔣宴,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把這些事情跟彆人講清楚,然後放過薑薑,讓她安生過日子。”

“放過薑薑?”蔣宴本來是背對著陳熹,聽見這話才回過頭看她。

男人生得高,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冷傲不羈,他盯著陳熹眼神陰沉沉:“你搞清楚,我和許薑一隻是吵架了,我們沒分手,她還是我女朋友,你算什麼東西來管我們的事?”

陳熹一聽這話也來氣:“我算什麼?我告訴你,如果問薑薑我們兩個人隻能救一個,她救誰,許薑一會毫不猶豫地救我,而不是你!所以你算什麼東西?”

蔣宴火一下冒起,他咬著牙走到陳熹麵前:“你放屁!”

“是不是你心裡門清。”陳熹看他氣急敗壞,繼續火上澆油,“薑薑對你本來就沒感情。”

如果說剛才那些話是小打小鬨,現在這句才是蔣宴真正的逆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目光又恨又怕:“沒感情?誰告訴你她對我沒感情?陳熹你給我聽清楚......”

蔣宴嗓音變得低沉帶著狠勁——

“許薑一她愛我,我也絕不可能放開她,誰要是再多嘴一句,我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轟隆一聲,窗外恰好閃過一聲驚雷,陳熹渾身寒毛立起,心裡隻打鼓,她情緒上頭差點忘記許薑一曾告訴過她,蔣宴是個脾氣多麼差勁,如何自我不顧一切的人,他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絕對不要和他逆著來。

正當兩人氣氛越發惡劣時,許薑一醒了,她睡得不踏實一個打雷算是清醒了,睜眼看見兩人站著臉色都不太好,她喊了一聲:“你們在乾什麼?”

兩人同時看向許薑一。

“沒事薑薑。”陳熹不想她擔心,這些天薑薑已經夠累了。

蔣宴更是直接趕人:“你可以走了。”說罷他頭也不回邁步走向病床。

許薑一看出兩人剛才發生了不愉快,蔣宴的心情也挺差的,保不齊等會又要發脾氣,於是她隻能讓陳熹先走,免得等會被牽連。

“熹熹你先走吧,晚點我給你發消息。”許薑一對她笑了笑。

蔣宴抬頭目光落在她帶著笑的臉上,滿是陰濕的占有欲。

“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叫我。”陳熹背上包利落地走了,一眼都不想看蔣宴。

“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消息。”

“好。”陳熹笑著關門。

許薑一對著離開的陳熹揮手,臉色溫柔語氣柔和,關心和在意顯而易見。

蔣宴不爽得嘖了一聲:“跟誰都笑。”

——就是不對我笑。

這話蔣宴沒說出口,隻在心裡抱怨,因為他不想讓許薑一知道他有多介意。

許薑一聽了自然沒理,她馬上收起笑,扭頭躺下背對他。

見她又是不理不睬的樣子蔣宴就來氣,他站起身對著許薑一背影罵咧:“許薑一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跟彆人說說笑笑,對我就是沒一個好臉,你可真行!”

任憑他如何許薑一就是不回應,蔣宴也有些跳腳,他拽過許薑一逼近她惡狠狠道:“給我脫衣服!”

許薑一瞳孔猛然收縮,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男人的臉色黑沉沉,壓抑煩躁,那些怒火讓他看上去像失控的野獸。

“憑什麼?”許薑一開口,聲音有些狼狽,明明已經不再是包養關係卻仍然覺得自己處於卑微的下位,而過去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甚至沒有底氣說拒絕。

如同從良的人突然掛起貞節牌坊,她會覺得自己裝模作樣。

“脫不脫?”蔣宴語氣生硬,刻意地凶狠。

一瞬間許薑一覺得自己像是被赤裸扒光那般難堪,她的眼眶逐漸泛紅,喉嚨發緊:“蔣宴,你把我當什麼?這裡是醫院,是在外麵,是大白天,你叫我脫衣服,你是覺得這樣羞辱我很有意思是不是?”

話語剛落,許薑一眼眶中的淚水滑落,滴在了潔白的枕頭上。

那暈開的印記綻開,落在蔣宴眼中是那麼紮眼,而他那滿腔的憤怒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這滴眼淚熄滅。

隻是他還不甘心,他抓著許薑一的手死死盯著她,希望從她的眼中看到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隻有委屈和憤怒。

蔣宴閉上眼妥協了,他泄氣一聲。

“薑薑。”

如歎息般,留戀,不解,祈求。

蔣宴幾乎被折磨得沒辦法,他不明白也不懂,他迫切急切地想要對方回應自己,隻要許薑一願意給他一絲安撫,他就能低下驕傲的頭顱。

可蔣宴得不到回應,他疏解不了的情緒隻能化作一句句親昵渴求的呼喚。

“薑薑。”

他隻能喊她的名字,繞在心頭唇齒間,而許薑一擰著頭紅著眼睛不願意服軟。

許久,蔣宴才無奈鬆口:“外麵有很多記者媒體人,把衣服換了,我們繞開他們回家。”

許薑一愣了愣,原來剛才他是要她脫掉病服,可是......

“你為什麼要嚇我。”

“我不知道,薑薑,你一直不理我,我隻是想要你看看我。”蔣宴盯著她看,眼神滿是挫敗。

許薑一心裡一陣酸澀,慌忙錯開目光,蔣宴見狀抿著嘴心情也不好,扭頭去給她拿衣服,見許薑一手背上還粘著繃帶,下意識伸手去解她衣服紐扣。

“你乾什麼!”許薑一嚇一跳趕忙躲開,臉色微微有些羞惱。

蔣宴神色不解,挑眉:“你躲什麼?你有什麼我沒看過?”

雖然是這樣,但許薑一還做不到剛跟人哭完吵完還能脫衣服坦誠相見。

她彆扭地找了個理由:“現在是白天!你轉過去我自己脫!”

可許薑一這麼說,蔣宴反而更來勁了,他覺得這話很好笑。

隻見男人緩緩逼近,雙手撐在她身側將女人圈在懷中,呼吸交纏,他瞥見她的慌亂,忍不住勾起戲謔的笑,神色略帶輕狂道:“你脫,我脫,白天還是晚上,有差彆嗎?我們什麼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