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影 孤男寡女,金錢交易!(1 / 1)

一堂體術課上完,五條悟和夏油傑各有各的灰頭土臉,不過這次老老實實地都沒有動用咒力,室內操場完好無損。

夏油傑的丸子頭被扯散了,咬著皮筋斜眼看他:“聽說你和學長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詛咒師?”

五條悟臉頰上也黑了一塊,墨鏡的半邊鏡片碎裂,幸虧這副眼鏡的玻璃是特製的,否則想必會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留下傷口。他心不在焉地從兜裡掏出口香糖來嚼,餘光瞄著正跟冥冥交談的禪院影,隨口說:“都怪你那邊太慢了啦。”

夏油傑紮好丸子頭,抱臂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我以後會注意的。”

“?”五條悟收回目光,詫異地看他,“你吃錯藥了?”

“……”夏油傑堅持繼續說,“明明是一起出任務的同伴,卻沒能在你們遇險的時候幫上忙,是我的問題。”

五條悟警惕地掃視他:“彆套近乎。”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他說,“那群人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今天不來明天也會來。怎麼,你要當stalker從早到晚跟著啊?”

不會就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整天黏著桂吧??五條悟靈光一閃,眼前的眯眯眼同期越發顯得可疑:從開學就找機會跟桂結交,還一起吃早飯……

“……”夏油傑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五條悟沒想自己什麼好,“我隻是覺得作為任務執行人之一,我沒能承擔起屬於我的責任來——算了,跟你說也沒用。”

“說到這個,什麼叫衝著你們去的?”他轉而詢問。

“硝子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五條悟說,“因為我和桂的降生,打破了平衡什麼的。反正有很多人借著這個由頭針對我們啦。”

他的藍眼睛從碎裂的鏡片下邊看夏油傑:“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之所以會有‘打破平衡’這樣的事、之所以會有人想要刺殺,是因為什麼?”

五條悟揭曉答案:“是因為我們很強。”

“——所以收起你沒必要的保護欲。”他說,“你要是在場,還說不準誰保護誰呢。”

他看禪院影和冥冥一道往操場外走,眼看就要出門了,甩下一句“不跟你說了”,匆匆忙忙地追上去,被留在原地的夏油傑衝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

“真狂妄哦?”家入硝子叼著煙頭湊過來,跟他一起望著五條悟一陣風似地刮到禪院影邊上的背影,“不過你也差不多。”

“……我嗎?”夏油傑說。

“對啊。”家入硝子理所當然地說,“誰會想著要保護他們兩個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六眼’和‘十影法’。”

“不過,傑,”家入硝子說,“你真是……在踐行著自己的正論啊,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什麼的。”

“不過……咒術師這份職業的話,”家入硝子吐了一口煙圈,慢吞吞地說,“有責任心的人,做起來會痛苦得多哦。”

*

“那就拜托你了。”禪院影說,收起手機,“收到郵件之後我會把尾款打進你的賬戶……”

他看著強行把腦袋塞進自己和冥冥中間的五條悟,額角抽痛,往旁邊讓了一步:“……你在乾什麼?”

五條悟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來,倒打一耙:“我才要問你們在乾什麼吧!”

“孤男寡女,金錢交易!”他指著禪院影兜裡的手機,“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們還加mixi了!”

……上了一年學才剛跟學姐加上社交賬號,還被他大聲嚷出來的禪院影,衝冥冥露出疲憊的微笑。

“隻是拜托我調查彆人而已。”冥冥的目光在他們之間移動,若有所思地微笑說,“不謙虛地說,我在這方麵還算專業。五條同學有需要的話,也可以來找我哦。”

紮馬尾的白發學姐走遠了,把禪院影留給了準備興師問罪的五條悟。

“調查?”五條悟說,“有什麼人是你不能直接叫家裡查的——”

“哦,我知道了。”他眯起眼睛,“是那個豁嘴小白臉。”

五條悟咬牙切齒:“他又搞什麼幺蛾子?上次害你跟禪院直毘人立下束縛還不夠?”

“什麼叫害我……”禪院影啞然,“沒有我的話,他說不定能把宗宅血洗一次。”

既然說到這個,禪院影乾脆展開話題:“他失蹤了,把兒子和女兒丟給我……我想著送回家裡也不是辦法,你要不要收養小孩?”

“失蹤了?”五條悟挑起眉毛,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誰讓他要去做那麼危險的工作啦……不過,你們家已經小氣到這種地步了?連兩個小孩子都養不起嗎?”

禪院影譴責地注視他,五條悟心虛地扭開臉。

禪院影沉默了一下:“你也知道,禪院家……不太適合小孩子成長。”

不過開口讓五條悟幫忙,確實也欠考慮了。禪院影想:畢竟在禪院高層看來,禪院家和五條家水火不容……就算甚爾一家已經與禪院家斷聯,不管怎麼說也是禪院家的血脈。扣留幼年禪院族人?聽起來實在是非常挑釁。

“算了。”禪院影說,“還是我經常去看看吧……你要不要一起?”

*

“貓貓……”伏黑津美紀及時刹車,“哥哥!”

她小大人似地把禪院影讓進屋裡,笑眯眯地說:“惠不在家,我把他叫回來——”

“——誒?”禪院影往裡走,露出了身後探頭探腦的五條悟。伏黑津美紀愣了一下,“——五條哥哥也來了?”

禪院影上次回來才剛沒幾天,津美紀還記得自己和惠關於“老爹給哥哥留下的債務太多,哥哥不得不把我們托付給五條哥哥”的猜想,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不甜了。

好在五條悟沒注意到,隻以為是怕生。她個子實在太小,五條悟環顧了一圈客廳,才蹲下來逗她說:“津美紀還記得我啊?”

“記得的。”津美紀小聲說,“是哥哥的好朋友。”

她打定主意要去找伏黑惠,提前跟弟弟商量對策,仰著頭去看禪院影:“哥哥,我去把小惠找回來,你們先喝茶哦。”

她一溜煙地出門了,禪院影一時沒叫住,無奈地起身往外追,回頭叮囑五條悟說:“你在這坐一會。”

五條悟“嗯嗯”地答應,坐在客廳沙發上沒動。他本來也想跟出去,不知為什麼改了主意,盯著廚房那邊發呆。

禪院影追著津美紀往外跑,好不容易在鄰居家把兩個小孩領回家。

“我跟鬆川君是朋友,”伏黑惠努力抬高手臂,牽住禪院影的一根手指,有條有理地解釋說,“老爹失蹤之後我好幾天沒去幼兒園了,鬆川君把作業借給我做。”

禪院影欲言又止。

把作業借給你做?他看著伏黑惠因心虛而垂下的頭,感到哭笑不得。

“是因為管晚飯啦。”津美紀知道弟弟撒謊的水準實在堪憂,小聲交代說,“惠還會給我打包晚飯。”

該死的伏黑甚爾。禪院影想,雖然已經把信用卡給小惠和津美紀了,但好像也沒見過幾次賬單……要給他們請保姆嗎?這麼小的孩子,總是靠鄰居和誌願者照顧也說不過去……

他心事重重地牽著兩個小孩進門,五條悟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大消息。”五條悟饒有興趣地看了兩眼伏黑惠,對禪院影說,“你們家中頭彩了。”

“什麼?”禪院影回過神來。

“這小子。”五條悟幾步跨到他麵前,伸手捏住伏黑惠圓軟的臉頰,雲淡風輕地說:“好像是十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