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束多多良坐在酒吧的沙發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防尊。
十束多多良對情緒很敏銳,他在吠舞羅並不是武力擔當,卻可以憑借好性格贏得所有人的喜愛,成為白月光般的存在,這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在回酒吧的路上,十束多多良就察覺到周防尊的情緒有哪裡不對,平日裡周防尊也在壓抑著力量,但那時周防尊帶給十束多多良的感覺是平和。
奇怪吧,明明掌握著最暴烈的力量,對外表現也是蠻橫霸道的周防尊在十束多多良心中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大哥,同樣他也知道在周防尊心中吠舞羅的大家都是他的家人。
現在,坐在家裡,身邊都是家人,十束多多良居然覺得周防尊身上的怒氣愈發高漲。
沉默良久,十束多多良還是忍不住詢問:“...尊,是鶴丸他們有什麼不對嗎?”
雖然十束多多良一點沒有察覺到加州宅的人有任何異常,但周防尊是從那裡出來才表現得不對,他還是更相信周防尊的判斷,並且已經暗搓搓地決定將晚一會兒的拍攝計劃推遲。
周防尊將視線停留在十束多多良擔心的雙眼上,思緒卻不由得回到今天白天和那個叫做三日月的男人的交談。
“——令我們奇怪的是,在鶴丸離開十束君,暗中的視線也隨之消失不見,想必周防先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雖然三日月宗近說的不多,周防尊卻已經察覺到危險的臨近,他一直以為那份危險是衝著他來的,現在看來,赤之王對於那些躲在暗處的雜碎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所以他們把目標放在了吠舞羅的乾部身上。
十束多多良不喜歡暴力,哪怕是擁有了力量,他的實力也並沒有提高很多,打打普通人還行,麵對權外者會落下風,吠舞羅幾個乾部中他的實力是最弱的,也是最容易突破的,這恐怕就是對方將十束當作突破口的原因。
意識到這一點的周防尊內心燃起暴怒,要不是當時他在彆人家中,要不是敵人不在麵前,他一定會狠狠撕碎敵人!
周防尊半閉上眼睛,現在敵人的視線雖然放在十束多多良的身上,但想也知道,吠舞羅可不隻有一個乾部,與其讓對方在暗處像是老鼠一樣藏著,他們天天提心吊膽,還不如一舉把敵人抓出來,將所有的敵人用烈火焚燒乾淨。
“無事,你可以繼續和他交朋友。”周防尊抬手按下十束多多良的糾結,“我隻是有些困了。”
看事情不涉及鶴丸國永他們,十束多多良聳聳肩,他很信任周防尊,沒有深究他的話。
看看手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十束多多良拿上攝影機就要出發。
“拜拜,等著我拍出一張令人驚豔的照片吧!”
倒退著出門還不忘給酒吧裡的幾個人揮揮手,隨後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看到十束多多良離開,周防尊沒有像往常那樣回到二樓睡覺,而是站起身也要跟著離開,這反常的一幕讓一直沉默地站在吧台後麵調酒的草雉出雲誇張地挑了挑眉,還沒等他把疑問問出口,周防尊已經抬手壓下他所有的疑問。
“草薙,留在HOMRA,看好安娜和吠舞羅。”
金色的眼睛和褐色的眼睛隔著一對鏡片相對,在不易察覺間兩人已經完成了一次情報交換。
馬上要踏出吧台的草雉出雲停住腳步,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斜靠在吧台上,像是往常那樣做出一個OK的手勢,而留在酒吧喝酒的其他人一點都沒察覺到不對,還以為周防尊隻是要出去散散心。
最近老大周防尊越來越喜歡一個人在二樓待著,嫌酒吧吵鬨,想要一個人出去走走也是正常事。
十束多多良出了酒吧後沒有直接去往他早就踩好點的拍攝地點,而是先去往和鶴丸國永約定的地點,沒有等很久,就看到鶴丸國永過來了。
城市裡麵都有路燈,哪怕是深夜,路上也很亮不會影響行人的行走,但是十束多多良找到的拍攝地點是一個廢棄的高樓,樓道中的燈廢棄了大半,拿上手機,十束多多良走的很順利,倒是鶴丸國永走的磕磕絆絆的。
太刀本來就不太適合夜行,哪怕是加上手機微弱的燈光也不行。
“哎呀呀,居然一開始就給了我這麼一個大驚嚇,我有預感,今天晚上一定會過的十分精彩。”
十束多多良有些頭疼,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鶴丸國永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有視力方麵的問題,兩個人來到天台時都變得有些灰頭土臉的。
“時間還早,鶴丸君,我們先休息一下,手抖的話可拍不出好看的照片。”
外套脫下來,十束多多良先把寶貝攝影機放好才拉著鶴丸國永一起休息,隔壁高樓的燈光照到天台上,顯得天台影影綽綽,空曠而安靜,還可以看到大半的天空,的確是一個拍攝夜景的好地方。
“哇,這裡好漂亮,我能不能先拍兩張?”
十束多多良抬頭,看到鶴丸國永亮晶晶的眼睛,明明一點都不像,他卻想起了周防尊,這麼一想,尊和鶴丸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噗!”
鶴丸國永疑惑地歪歪頭,但很快從十束多多良手中拿到攝影機,就把這一點疑惑拋之腦後。
時間一點點來到午夜,正興致勃勃的兩人卻聽見身後的樓梯傳來聲音,循聲看去,一聲尖銳的槍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鈞一發之際,鶴丸國永將十束多多良推倒,原本打向心臟的子彈打到了手臂,下一秒鮮血就染紅了襯衫,萬幸的是沒有擊中要害。
鶴丸國永對於現代武器並不熟悉,剛才是憑直覺將十束多多良推倒,現在麵對一個拿著黑洞洞武器正對著他們兩人的白發少年。
明明是很溫柔的長相,在他的狂笑下,顯得極其醜陋。
白發少年看到鶴丸國永和十束多多良沒有死並沒有擔心,他手裡可是拿著槍,一個普通人,一個實力弱的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赤王氏族,他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視線劃過已經開啟的攝影機,白發少年張起雙臂宣告自己無色之王的身份,決心要用赤之王氏族的性命來為他的出場增光添彩。
鶴丸國永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有些警惕對麵那個自稱無色之王少年手中拿的武器,他今天是獨自出來,手中沒有拿本體刀,動手束手束腳,再加上天台太過昏暗,對他的視力影響比較大。
轉頭看了一眼捂住傷口努力抑製痛呼還在不斷讓自己先逃的十束多多良,鶴丸國永實在無法放著他一個人不管。
萬一他突然動手,在自己防備不足的情況下,那個武器再次傷到十束怎麼辦,鶴丸國永難得有些頭疼。
視線撇向一邊的攝影機,鶴丸國永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突然結束了大笑的無色之王又將武器對準鶴丸國永和十束多多良兩人,鶴丸國永腳下悄悄一動,已經靠近攝影機所在的位置,這麼緊張的時刻無色之王突然皺眉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樓梯。
下一秒一個黑色的巨物衝著他砸了過來,無色之王下意識衝著它開了一槍。
不好!
無色之王緊接著就要朝著十束多多良的方向開第二槍,但緊接著他就被鶴丸國永重重壓在身下,手腕隨著撞到地上,一股劇痛傳來,無色之王握不住手裡的手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掙紮著站起身的十束多多良已經跑過來把武器給踢遠。
鶴丸國永:“真是一個大驚嚇啊!”
“呼——”十束多多良呼出一口氣,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這麼容易就把無色之王壓製住了,“他真的是無色之王嗎?”
鶴丸國永:“是不是無所謂,他都敢隨意傷人了,我記得這裡是有...警察局是吧,把他抓進去,總可以審出來。”
樓梯的腳步聲已經越發明顯,周防尊今天晚上一直跟著十束多多良,在樓下聽到槍響,他立馬衝了上來。
一上來周防尊先看向十束多多良,確定他隻是手臂受傷沒有生命危險,便將所有的怒氣都投注到被壓製在地上的那個少年。
“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做這樣的事?”
被鶴丸國永壓製下自稱無色之王的少年,哪怕雙手被製,嘴角眼角都是淤青,卻沒有一絲懼怕,反而再次囂張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赤之王居然這麼關心自己的氏族,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來的再晚一點就好了,親眼看到自己的氏族被我殺害,你臉上的怒氣一定會更加漂亮吧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周防尊冷笑出聲:“跳梁小醜,我現在就把你燒成灰,看你還會不會囂張到底!”
滿腔的怒氣正無處發泄,無色之王的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無色之王一點都不怕:“哦,你要殺了我?我可是無色之王哦,你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已經不穩了吧,要是再親手殺死一個王,恐怕劍會立刻掉落下來吧,怎麼,要在東京砸出第二個迦具都隕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