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湖泊

氣氛有些焦灼，林書周主動承諾以後絕對不會在跟餘春產生過多不必要的糾葛。

話一落音，徐來開口：“錄音了。”

接著陸定遠舉起手機，“我也是。”

林書周：？？？

短暫的寒假結束，高三生首批返校。

一月下旬統考成績公布後，林書周就要準備校考複試了，所以這次返校隻拿了最近能用到的書，很輕鬆就整理完了。

半個月不見，大家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這會兒實在難以靜下心來學習。回頭看了眼掛鐘，還有兩個小時才正式上課，林書周放心地拿著貓糧和罐頭從後門溜走。

雙人長椅上的紅漆所剩無幾，露出斑駁的原木，幾片飄落的紅色樟樹葉對比著，更顯難看猙獰，林書周墊了好幾層紙才敢坐下。蓄水池應該被清洗過，底部結了層薄薄的冰，稍稍用手戳戳就碎。

天氣預報說今年的第一波寒潮即將來襲，林書周吸了下鼻子，摸摸凍僵的鼻尖，抬頭看著仍舊繁密的樟樹，不知道它們會不會感受到寒冷。

“喵”，橘貓突然竄過來，舔舐剛被她捏碎的薄冰。

去買罐頭的時候，收發室的叔叔送了一瓶礦泉水，正好派上用場。林書周清理乾淨蓄水池，小心地灌滿水，“喝吧。”

小貓胖了很多，不在校的時候，溫周尋說經常看到它搶同學們的零食，尤其喜歡橙色包裝香辣味的小魚乾，她還擔心太鹹影響健康，現在看來活的很滋潤嘛！

聽到開罐頭的聲音，小貓靈敏抬頭，直勾勾地看著林書周。它好像認出來，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林書周怔住，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感，輕輕撫順貓毛，“吃罐頭。”

她和溫周尋很久沒聯係了。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反正她已經很久沒收到溫周尋發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消息。

摸貓的手頓住，小貓不悅地叫了一聲，仰起頭，瞪圓眼睛。

小貓的眼睛是綠色的，盛著一汪碧綠的湖，清澈見底。

純粹赤裸，擁有洞悉本真的能力。

在小貓的眼裡，她看到漸漸來臨的春天。

鐘聲響起，可惜，春天將要來臨的時候，她就要走了。

統考省排前五十，對於這個成績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陸景雁，她說林書周辜負了多年來的培養，為此不惜請了年假回到金城。

學校對麵的房子已經出租給實習的年輕女教師，陸景雁不願住在陸家給他們添麻煩，暫時住在附近的酒店裡，林書周照常住在陸家，按部就班的上下學。

她知道陸景雁還是會走的，那時候她也該去梧州了。

“情書的事情怎麼沒有下文了？”

“誰知道呢，反正他收下了。”

“溫周尋是不是心裡隻有學習和打球啊，籃球就算了，不然不也學著打羽毛球吧。”

灌餅攤前，兩個高二女生交談著，林書周把臉埋進圍巾裡仔細聽著。

“周周，你的好了！“灌餅阿姨多送了瓶牛奶。

林書周沒有推脫，把零錢放到旁邊，“謝謝阿姨，我先去上學了。”

溫周尋收了彆人的情書嗎？

早自習，班主任敲了敲林書周的桌子，“你媽媽昨天給我打了電話，有時候大人說得也不一定全是對的。這個成績挺棒的，繼續努力。”

“有什麼不開心的、不方便跟我們這些男老師說的話，可以去找金老師溝通交流。”

林書周遲緩地點點頭，讀書聲嘈雜，她提高音量：“謝謝老師。”

上午很快過去，轉眼就到放學的時間，以往的林書周比誰溜得都快，自從陸景雁回來，她便以學習為借口推遲十分鐘回家。中間一度提出住宿，陸爸陸媽覺得住宿吃不好睡不好，不利於高三備考，好不容易才勸住。

她發現餘春中午放學好像不吃飯，一般是邊看書邊啃方便麵，沒到特彆渴的地步甚至不喝水，大概是為了減少去衛生間的頻率。晚飯會錯峰去食堂二樓，吃最便宜的麵餅，偶爾會坐下來喝免費的例湯。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每個月能及時還錢，但是餘春變得麵黃肌瘦，跑操時站在她身後，看到瘦得隻剩骨架的小腿，林書周甚至覺得能用“乾枯”來形容。

“餘……”她想把早晨出門陸媽裝的零食給餘春。

“周周。”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林書周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