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湘調查紅玉芙蓉案(1 / 1)

孤星暃沉吟片刻,出聲:“莊主設下的無雙靈罩毫無破損,這琉璃台周圍也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玉溪莊主挑眉:“怎麼?莫非孤道友無能為力了?”他甩袖:“孤道友剛剛言之鑿鑿,現在可莫要辜負玉溪莊的信任啊……”

孤星暃聞言,垂眸笑了笑:“莊主莫急,在下還未說完呢,雖然現場看著毫無破綻,不過在下已經想到賊人是如何拿走紅玉芙蓉的了。”

“哦?”

“是機關。”孤星暃按下琉璃台旁的蓮燈,琉璃台內部發出“哢嚓”一聲,果然!

琉璃台“刷”一下,降下去,深不見底。

施夷湘驚訝,這下麵竟然還有一條密道!豈不是密道奪寶?

“勞煩莊主破除無雙靈罩,大家一同瞧瞧下麵是什麼情形。”孤星暃作揖,發絲微動,一副風度翩翩、氣定神閒的模樣。

玉溪莊主撫了撫胡子,“那是自然。”他衣袖一揮,一道無形的氣流劃向琉璃台,須臾之間,金光暗淡,無雙靈罩消失。

施夷湘睜大眼睛:“!”好神奇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麵修仙之術。

“莊主,請。”孤星暃擺擺手。

隨後,玉溪莊主帶著眾人下到那漆黑一片的密道,發現竟內有乾坤。

一路走到儘頭,光影交錯,林木蔥蔥,竟可通達玉溪莊之外。

施夷湘走在眾人後麵,這修仙之人儘管在黑暗中仍雙目可視,自己卻得小心翼翼摸索,免得磕磕碰碰。

孤星暃就在她前麵,注意到她的膽怯不安,“不必害怕。”

語畢,他從腰間布袋中取出一個火折子,輕輕一吹,火苗跳躍。

“拿好。”

沒想到這孤星暃雖是修士卻並不完全依賴術法,反而尋些凡界的小東西在身。

施夷湘點點頭,接過。

那刹那,她被什麼絆倒,“啊!”

施夷湘狠狠摔到地麵,她十分無語。

“姑娘沒事吧。”孤星暃離她近,將她拉起。

施夷湘搖搖頭。

她站起身,整理衣物。

隻聽眾人驚呼,孤星暃一句:“這是一具死屍。”

施夷湘:“?”就我倒黴啊!

“這,他身上穿著我們玉溪莊的侍衛服,他是我們的侍衛!”玉芷柔小聲說。

她正想細看,蘇顰月掩住貼身婢女的雙眼,“湘兒膽小,彆看。”

施夷湘眼睛被遮蔽,她突然想到為什麼蘇顰月說婢女膽小了,原劇情中婢女愛慕男主,在一次外出尋找魔物時,到一處屍橫遍野之地,她一頭紮入男主懷抱。

肖想男主,不是膽小,真是膽大了。

“我沒事,小姐。”她想拿開蘇顰月的手。

“彆鬨。”蘇顰月緊緊擋著。

“此人胸膛中刀,被一刀斃命,瞧這血液殷紅,在半個時辰內死的。”孤星暃查看。

“恐怕是這侍衛剛好遇上盜走紅玉芙蓉的小偷,這才遇害了。”江澤衍想道。

孤星暃點頭,“大家看清這道刀痕,切口平整利落,乃是刺刀見血,刀氣偏左,靈力淩厲,修仙眾門派唯有金刀門的金淩神刀是如此。”

“什麼?!”金刀門弟子羅蒙皺眉,推開眾人,查看屍體的傷口。

“果真是金淩神刀……”

玉溪莊主冷“哼”一聲,“羅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羅蒙皺眉,“清者自清,真不是我!”

京商:“莊主,雖然這個黑麵羅刹很沒有禮貌,甚至很粗魯,一直與某相爭,但是他確實一直在殿內。”

孤星暃擺擺手:“對啊莊主,羅蒙兄弟一直待在宴會上,何來作案時間?這說不通啊。”

玉溪莊主強壓怒火:“孤道友何意!是你看出這是金淩神刀的刀法和靈力,又是你為羅蒙開脫罪責,你莫不是在混淆視聽吧?”

“不敢不敢。”

“如若不是羅蒙,你且說說真凶是誰?否則彆阻攔我。”莊主甩袖。

孤星暃垂眸思索。

玉溪莊主猝不及防一掌甩向羅蒙。

羅蒙“噗嗤”一下噴出滿口鮮血,脫力在地。

眾人冷吸一口氣,這玉溪莊主根本非麵上那般慈善,分明心狠手辣!

“管家,將羅蒙關押進柴房,嚴加把守。”玉溪莊主道。

管家押著羅蒙離去。

施夷湘聽到如此動靜,掰開蘇顰月的手,隻見羅蒙半死不活地被押走。

這玉溪莊主絕非善類!羅蒙被帶走,即便無辜,也要屈打成招了!

她強使自己冷靜下來,突然出聲道:“莊主你看這密道,要想不被玉溪莊侍衛發覺,偷偷地挖起碼挖了一月之久,諸位大人不過是今日到此赴宴。加之,玉溪莊曲徑回轉,花房之地以及這密道必然是對玉溪莊熟悉之人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玉溪莊有內應?”他雙目淩厲,直視施夷湘。

施夷湘不懼,望向眾人:“莊主英明,無雙靈罩遠近聞名,那賊人自知破不了無雙靈罩,便與他人同謀,挖出密道。一人按下機關,將紅玉芙蓉送下密道,一人在此等待,拿走紅玉芙蓉。我懇請莊主,將今早最後出現在花房的花匠和看守花房的侍衛帶來詢問一番。”

她目光真切。

孤星暃抬眸,密道漆黑,燭火搖曳間,隻餘施夷湘眸中熠熠星輝。

玉溪莊主嗤笑一聲:“笑話!我堂堂玉溪莊莊主何須聽從你一介小小婢女?”

施夷湘抿唇。

孤星暃起身,正視玉溪莊主:“莊主,湘兒說得在理。莊主隻有查明真相,才可找到幕後真凶,找到紅玉芙蓉。”

蘇顰月作揖:“求莊主徹查此案。”

玉溪莊主環顧四周,見眾人皆是如此神情,他轉而看向施夷湘:“罷了罷了,便依你所言,不過——”

“你要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休怪本莊主無情。”

他眯了眯眼,眼神凶狠。

蘇顰月正要說什麼,施夷湘攔住,隻道:“奴婢全憑莊主發落。”

望著那如玉側顏和窈窕之姿,蘇顰月一時失神。

“湘兒……”

……

殿內。

看守花房的侍衛行禮。

“今早至出事時,你隻看到金管家領著花匠進入過花房嗎?”施夷湘問。

“是,屬下看得真切。”

“好。”

施夷湘將目光轉向花匠。

隻見,幾名花匠並排站好,皆戰戰兢兢,汗流浹背。

“幾位師傅不必緊張,我不過詢問一些事情,你們實話實說就好。”施夷湘緩緩地說,不動聲色地觀察幾人的神態。

花匠小心翼翼地看了玉溪莊主一眼。

施夷湘看在眼裡。

難道紅玉芙蓉丟失一事是莊主自導自演?

不對,這對他毫無好處。

“抖什麼,她問什麼你們答什麼不就行了嗎?”玉溪莊主坐上主位,不怒自威。

花匠咽了咽口水,點頭如搗蒜。

哦——看來是這玉溪莊主平素太凶狠,下人都很惶恐。

施夷湘有所判斷。

“杵著乾什麼?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吧。”玉溪莊主閉眼,似是閉目養神。

“是。”施夷湘作揖。

“幾位師傅,聽玉二小姐說你們每早都會去花房澆灌?”

“是,花房重地,隻有金管家有鑰匙,每早他都會帶我們過去澆花。除了紅玉芙蓉需要二小姐親自澆灌外。”

施夷湘聞言,隻有金管家有鑰匙?看來金管家很得玉溪莊重用啊。

“今早也是你們幾人去了?”

“沒錯,就是咱們幾個。”

“你們確定看清了紅玉芙蓉還在原地?”

“是。”“沒錯!”

幾個花匠同時應答,言之鑿鑿。

施夷湘抬眸,嗯?

“為何如此確定?按理說這琉璃台雖然放置在正中央,可是有無雙靈罩籠罩,金光耀眼,不仔細看應是看不真切才對。”

“這……對!我記起來了,今日大家如往常一般跟著金管家去澆花,正在乾活的時候,金管家被紅玉芙蓉吸引,竟然由心而發:琉璃台上玉芙蓉,浮香撩人玉露濃。此香未至吾家中,如是哀愁如是空。”

孤星暃聽到此詩,微微挑眉。

“好詩好詩,沒想到金管家竟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啊。”京商由衷感歎。

“我們也是這麼想啊,於是所有人都被金管家所說的紅玉芙蓉吸引了,都去欣賞此花,這不就看見它開在琉璃台上嘛。”花匠回答。

施夷湘皺眉,又是這個金管家?

“師傅你仔細想想,今早可還有什麼異於平常之事?”

“這……沒什麼吧,我們都是在澆花……”花匠撓撓頭,“哦,對了!最後走的時候,金管家的鑰匙放在房中,我們在門外等待,他獨自一人回房尋找了。”

“當時我們隻覺得正常,畢竟金管家事務繁忙,一時疏忽也不足為奇。現在想來隻覺得奇怪,因為金管家處事周全,鑰匙想來不離身。”

施夷湘沉思片刻,看向眾人:“諸位也聽得很清楚了。其一,金管家作為玉溪莊的管家,對花房和玉溪莊的守衛巡邏都很熟悉,他很有作案可能。其二,金管家吟誦此詩,隻怕是要吸引花匠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為今早澆花時花還在,實際上待花匠出門,他返回按下機關,紅玉芙蓉就此落入密道,落在賊人手中。”

“莊主,我由此推測,金管家便是聯合偷走紅玉芙蓉之人。”

“哦?”玉溪莊主睜眼。

此時,金管家走進來:“莊主,我已經將羅蒙那廝關入柴房中,等候您的發落。”

“哼!金管家你來的正好!是不是你聯合外人拿走了紅玉芙蓉?!”玉莊主冷笑。

“這,誤會!定是誤會!老奴一生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叛主之事呢?況且,我要那紅玉芙蓉有何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