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在崔行山威脅下,張彩花隻能妥協寫下認罪書,然後又差點被氣死。

“你讓我把‘收留’改成‘拐賣’,這不就表明我是個人販子嗎?這悔改書怕是認罪書吧!”張彩花扯著嗓子吼道,看旁邊幾個警察也是,鼻子不是鼻子。

“你不改,那就讓崔平遠來。”崔行山在一旁淡淡的說道。

“就改個字讓平遠來乾嘛,我改就是了,他可是要考大學的高材生,這點小事就不讓他操心了。”

果然聽到這張彩花瞬間不敢怒,隻是嘟囔著改了。

崔曼瞧著自己老媽寫下悔改書,心裡想著回家後就讓江春雪交出來,然後一把火燒掉。

張彩花也是這個想法,現在讓賤蹄子得意,等到家她定會好好收拾她,崔行山這個白眼狼敢威脅她,還把主意打到自己寶貝兒子上,果然不是親生的。

“拿去,你們滿意了吧!”

張彩花心裡百般滋味,才進門的婆婆就被媳婦拿捏,真是臉上無光,她也想把手裡這恥辱的紙撕掉,可又害怕賤蹄子真一腳把她送進去蹲著。

“婆婆知錯會改我的確滿意。”江春雪笑得一臉無害。

張彩花和崔曼倒是氣得牙癢癢。

崔行山垂眸安靜的站在一旁。

“江春雪醜話說在前麵,這東西你就不要當著平遠拿出來,我這個當家婆婆有的是法子給你立規矩,你受不了彆哭哭啼啼跑來警察局,這晦氣會擋住平遠的氣運。”張彩花餘光撇向崔行山,然後對著江春雪沒好氣的說道。

崔曼也不虛說道:“嫂子這就是媽給你的保證書,回去讓媽給你賠不是也是一樣的,你就把悔改書給我幫你保管或者燒了也行。

瞧瞧這理所應當的語氣,不敢說崔行山,就隻說她。這母女倆真該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醜陋的嘴臉。

當她是軟柿子捏捏呢?

江春雪拿起紙對著她倆搖晃,“這東西的確好好保管,免得罪人時刻惦記,我得吃飯走路都要放在身上,要是我出了意外那一定是她的報複。”

她瞧著倆人一副炸毛樣,心情大好把紙當著她倆麵麵條斯理折疊好放在兜裡。

沒見識,張彩花看江春雪一副小家子氣,隨即不服輸道:“你也彆得意,我就算進去了,我兒子也沒有半點事,他前途無量。”

說完狠狠瞪了江春雪一眼。

沒錯畢竟那人給她說過,等平遠有了那個身份證明,他的道路更加寬闊,家裡老頭也提過這是一步險棋,萬不得已不要做,走得穩妥對兒子來說更長遠。

崔曼眼眸閃過一絲疑惑,她怎麼感覺自己老媽這話的意思是她也可以不寫這個悔改書。

暗照她那性子她怎麼就順著江春雪寫了呢?

走在江春雪旁邊的崔行山腳步頓住,眼色微沉,然後轉瞬消逝。

喔,崔平遠主角光環這麼嚴重,身邊人都這麼自信,真是可笑,不過是踩著彆人上位的,廢物一個。

有她在,她會親手打破她們的美夢。

不過這才劇情初期,崔平遠她也還沒見到,他的主角既定命運這麼強烈的嗎?

“你今天怎麼來了?不是還沒到月底嗎?這麼早回來乾嘛?”張彩花想起剛才,老臉一拉,不耐煩說道。

崔行山腳步放慢,高大身子站住,那張俊美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江春雪。

“店裡生意不好,我念著阿雪讓老板給我放了五天假。”

“她一個演戲精天天在家啥事也沒有,我還能吃了她不成,你擔心是多餘的,既然回來了那就把補貼家用錢給我。”張彩花剛才就想說這個冰冷的大兒子什麼時候跟賤蹄子感情這麼好了。難不成這用來羞辱他的江春雪,他真看上了?

她心裡一陣不舒服,崔行山從小就比小兒子拔尖,難不成富貴人家的孩子天生就不一樣,那可不成,現在他還沒找到親生家庭,認祖歸宗的事還不是她這個‘親生母親’說了算,結局認的是哪個兒子。她眼神微眯,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江春雪瞧著崔行山俊美的側臉,崔行山跟崔家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有種千人之外的疏離。

聽到對方親昵的稱呼,她心底不禁一顫,崔行山恐怕已經知道她不是原主。

在這試探我呢?抱歉她已經借屍還魂成為江春雪了,她不承認那她就是原主。性格大變,那也情有可原,被婆婆小姑子逼瘋了,她可不是原主受任何人氣,崩人設她無所謂。

想到這江春雪眉眼彎彎,一臉驚喜抱住崔行山歡快說道:“乖乖你真好上班了都想著我,既然這樣補貼家用錢還是交給我管吧。”

崔行山手臂處傳來的溫熱讓他手臂變得緊繃,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垂眸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他薄唇抿起,從容地拉開對方手說道:“媽,我以後家用錢都給阿雪。”

“什麼,給賤蹄子乾嘛!”張彩花憤怒,卻見崔行山眉眼沉下,眸光深邃鋒利,讓她不自然蹙眉改口。

“我是當家人,家裡規矩就是不乾活的交家用錢,乾活的有飯吃,大媳婦才進門也沒怎麼讓她乾活做事,飯每頓也讓她吃飽,她倒是清閒,我擔憂你辛辛苦苦賺的錢被她用了去,你才成家,是不懂以後的錢用處多著呢?我是過來人,幫你們保管。”

張彩花想著崔行山的錢可是她寶貝小兒子的生活費,真要被賤蹄子拿去,可不得讓她心疼死。

“媽,那我也說說我的規矩吧。”江春雪見張彩花又拿當家人說事,她直接戳破她這個不可能。

“江春雪你當媳婦的能有什麼規矩,這個家還是我媽說了算。大哥也是,你不是一直給家裡交錢嗎?怎麼現在成家了,就不想管爸媽,爸媽可是把你跟親兒子一樣養大,你這也太沒良心。”

崔曼毫不客氣打斷江春雪的話,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真是剛才打少了,江春雪眼神幽幽瞧著對方。

崔行山聽到親兒子,眉眼淡淡壓下來,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隱在陰影下,惞了惞眼皮。

“我從初中起就在縣裡搬磚賺學費跟生活費,每次還克扣一半給崔平遠,直到高中我讀完,為了讓崔平遠讀大學,我放棄讀大學,去縣裡賣米繼續賺錢依舊克扣一半,媽說補貼家用。我沒良心的話,崔平遠能一直讀書?你崔曼能一直穿新衣服?”

“我應該太有良心了,以至於你們臉皮夠厚,還大言不慚的威脅我。”

崔行山麵無表情的開口,垂下的指腹摸索著指尖,渾身散發一種駭人感。

崔曼啞口,慌亂急促,崔行山這個大哥,她一直覺得他性子冷漠,所以從小有點害怕,但由於張彩花的縱容,所以跟崔平遠從小一直欺負他。

直到長大後,她知道媽想讓崔行山一直為家裡賺錢,她不知道媽哪裡來的勇氣,但是崔行山確實是高中讀玩後去縣裡賣米,發的錢基本交給家裡。

“一家人說什麼威脅,我搞忘了如今行山也成家了,這補貼家用錢就少交一點。”張彩花把崔曼擠到身後後。

“一點都不交。”

“你說了不算,我是當家人。”

“從今天起你不是了”

“江春雪,我是你婆婆,你還真想站在我頭上。”

“你跟劉嫂子把我騙進崔家給我下藥毀我清白,惦記我父母遺產想謀財害命,壓榨我給你倆乾活吃不飽飯。沒良心的事你沒少乾,還給我提你是我婆婆,我都嫌晦氣。”

江春雪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氣,沉聲道。

“悔改書你已經寫下,當家人你就彆想了,作為兒媳婦我體貼你對這個家的用心,但是你年齡大了要懂得退位讓賢,這個當家人就由我來吧。”

“江春雪你在這等我呢?你故意的,真是反了天了,你個小輩還想站在我頭上你想都彆想,這輩子都不可能!”

張彩花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賤蹄子果然會算計人。

崔行山聞言神情微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我覺得可行。”

崔曼皺著眉頭看向張彩花,“媽。”

“剛好我們還在警察局,這悔改書可以變成認罪書。”江春雪不緊不慢說道。

“江春雪你這是在威脅我!”

“喔?那威脅到你了嗎?”

“算你狠!我到要看看你怎麼當家的。”張彩花咬牙切齒轉頭拉著崔曼就走,她終歸還是害怕江春雪一個不如意把她送進去蹲著。

“你想要把崔家掌握在手裡。”崔行山看著江春雪手中的悔改書,似乎看透她心思。

“當崔家的當家人不是目的,崔家隻是一個工具。”

“我也在裡麵?”

崔行山漆黑如墨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緩緩抬眸,若有所思,“彆把我跟崔家人放在一起,我嫌臟。”

江春雪知道崔行山不是張彩花口中的好兒子,崔家每個人明晃晃的吸他血,他為何還沒離開崔家?

“崔行山,你那麼討厭崔家你怎麼不離開?”江春雪疑惑問道。

“少管閒事。”

崔行山想到那件事已經調查出眉目,他眸光微寒,但很快又冰雪消融。

“你想知道的不是你親生家庭嗎?”江春雪眨眼毫不猶豫說道。

崔行山挑眉,看似眼裡帶著笑意,笑意不達眼底,“你似乎對我很熟悉。”

完了,又大意了。江春雪心裡直呼,然後尷尬一笑,不客氣說道。

“乖乖你是我老公,我當然熟悉你了,我還要找你合作呢?”

看女孩眼底心虛,轉移話題,崔行山眼角抽了抽,這浮誇的演技,也不知道怎麼騙過張彩花的。

耳邊傳來親膩黏糊的稱呼,他表情及其不自然,認真說道:“崔行山,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就行。”

“喔,你剛才又沒有讓我叫你什麼,崔行山。”

聽見自己的名字,他一噎,“什麼合作?”然後看向江春雪。

“你出米,我出技術,做出的米涼麵好吃到爆炸,賣到市麵上也絕對是獨樹一幟的存在。還是回家再說吧,站在這裡我腳酸,放心吧這比你賣米賺多了,跟著我暴富不是問題。”江春雪瞧見警察局大廳掛著的鐘表,已經是下午。

跟那母女倆鬥智鬥勇半天,她感覺自己隻想回去躺躺,扶手淩亂不堪的頭發,她垂眸看了自己衣服。

老氣橫秋的款式,她一眼都不像多看,原主的審美讓她不敢恭維。

崔行山跟人談工作向來不喜歡被打斷,他蹙眉。“回家在談具體的事宜。”

倆人人走出派出所,江春雪欣賞著這個年代的風貌,九十年代初經濟已經算不錯的,她這才想起'這本年代文裡故事發生地點就是西南地區-川北的一個小縣城邊緣的小鎮上。

透過現在江春雪仿佛看見了未來幾十年後西南地區的一點痕跡,這不就是她熟悉的嗎?她家是開涼麵的,父母更是從擺攤賣涼麵發家致富的,她繼承家業後家裡的產業就是從川北地區發展出去的,對此她心裡不免多了幾分親切。

江春雪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崔行山跟在身側。

崔家住在縣城邊緣一個鎮上,小鎮不大,各家各戶依次錯落的在一條大馬路兩側,屋後青山環繞,順著望去,整個縣城都建立在山裡。

江春雪站在門前看著跟周圍幾戶人家相比,明顯不一樣,隻有崔家是木架房,周圍幾家基本是平房。

崔家是木架房混著泥土搭建成的,深色木頭房分為上下兩層,下麵是廁所堆雜物的地方,崔家人都生活在二樓,江春雪順著台階走上二樓,發現上麵還有一個不大的平苑,正對中心有一間格格不入的房子。

隻有這間房子是泥沙磚建的平房,與緊挨著的幾間格格不入。

看來這就是崔平遠的房間,她眯眼看著,格外不爽,崔家人真是偏心把崔平遠當皇帝供著吧。

崔行山順著她眼神看過去是崔平遠的房間,她也想住這種?想到自己市裡還有房子。

跟崔行山住在同一間房,原主睡床,崔行山打地鋪。

房間很整潔,有一架木架子床,上麵還掛著蚊帳,旁邊則是一張桌子上麵堆滿著書,牆上用釘子載著木頭板子,上麵整齊放著書,另一麵牆上有一個木衣櫃,旁邊則是兩個疊起的木櫃子,上麵被鎖鎖著。

江春雪站在房間裡,看著不知道什麼樹枝搭成的衣架子,看著光滑細膩,上麵還被人仔細上了漆,不過上麵搭著一件白色襯衫,袖口磨損嚴重,明顯被人反複穿過。

這是崔行山的衣服,她打開衣櫃找換洗衣服。

櫃子裡都是老氣橫秋款式,一件比一件難看,江春雪一臉苦瓜色,醜衣服辣眼睛,選擇困難症。

看她心灰如死的表情,崔行山似乎猜到了,“衣櫃裡有我沒穿的新短袖,你穿吧。”

“行,謝了。我要漂亮的小裙子,這些就換成合作的時候我多讓你一成。”

眼尖的她,找到一件白色短袖,直接站在櫃子麵前脫衣服換下。

崔行山瞳孔微微緊縮,瞬間轉頭,平靜的走出去關上門。

女孩的直率,樂觀的心態,對於崔行山來說都是新奇的,所以他觀察了她一路。

她的原聲家庭應該給足了她幸福。

崔行山望著麵前起伏的青山,他平靜坦然的接受了江春雪的到來。

江春雪脫衣服的手一頓,轉頭看向男人離開的背影,迅速拿起白色短袖換上。

她穿書來到這裡後,就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所以迅速知道要想在如今這個時代立足太不容易了,原主已經嫁給了崔行山,她還不如在自己掌握書裡劇情下把崔家當做一個跳板工具,跟崔行山合作賣米涼麵。

重操舊業也不是很困難,她想了想現在可以從擺攤開始,慢慢積攢口碑有錢後再去開店。

九零年代不正是一個好時機嗎?

想起崔家不就是她妥妥的免費勞動力嗎?她這個當家人能讓每個人,把牛馬的價值發揮到極致。

想著書裡後期還有強大輔助團女主,不愁沒人手,就連便宜丈夫都是米商,這上天注定是要她暴富。

江春雪穿著崔行山的白色短袖,她在房間轉了一圈也沒見著個鏡子,她想著後麵要整個穿衣鏡。

最終在桌子下麵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年代感很強的紅色圓鏡子。

鏡子裡麵的女孩身材瘦弱,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五官精致,皮膚泛黃粗糙一看就是沒有好好保養,整個顯得沒有精氣神。

一向外貌協會的江春雪自然是不能忍受自己如今這副醜樣子,她無奈的撫摸泛黃炸毛的發尾,幽幽歎氣。

她從現在開始要好好養自己。

扣掉鏡子放回抽屜,裡麵全是紙張,她好奇隨意的拿起一張,上麵字跡清晰工整,都說字如其人,果然跟崔行山一樣長得很正點。

嗯?她看見了自己的名字,江春雪翻著壓在下麵的紙,隻是一眼就讓她驚愕。

這是一封結婚協議書。

崔行山跟原主是協議結婚?她複雜的把東西放好,這是書裡沒有提到的劇情,估計是原主開局就死了的緣故。不過有這個協議,就算離婚了,合作算賬也好分。

崔行山出米,她出技術,崔家人打下手。這擺攤賣涼麵也就指日可待。

剛才她翻了原主所有物品,連衣服兜也沒放過,一毛錢都沒有。

她最怕的就是窮。

下午,天空飄著蒙蒙細雨,屋後整個後山開始泛著白霧,透著粘膩的濕熱。地下鋪著青色石板,缺口的縫隙被雨水打濕冒起泥濘。

她無奈的拿著臟衣服,沒有洗衣機真難受,站在瓦簷下她思考該怎麼把臟衣服洗了。

門口來人撐著傘,黑色長褲包裹惞長腿,一雙白色解放鞋上粘著少許黃泥,淺藍色襯衫垂下,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撐著傘。

隨著腳步聲靠近,江春雪才看見五官外貌。

眼眸深邃,五官俊朗,皮膚白皙,額頭垂下的碎發被雨水打濕,露出一雙狹長丹鳳眼,一副溫和清冷樣子。

崔行山看著江春雪身上的白色短袖,眼神微眯眸色晦暗不明,眨眼之間眼底平靜。

“這是新衣服,我剛才去外麵鎮上隨便買了一件。”崔行山把手上袋子遞給她。

剛好沒有衣服穿的江春雪,眼神一亮,迅速拿過來,一件雪紡連衣裙,淡藍色的很清新。

比原主老氣橫秋的衣服年輕不少歲,她摸著新衣服想著要是有穿衣鏡她就能上身瞧

把漂亮裙子在自己身上一陣比劃,江春雪很是滿意,垂眸看著地上木盆的臟衣服。

把裙子甩給崔行山毫不客氣說道:“裙子不錯,洗後我再穿,那兒還有臟衣服,乖乖幫我一塊洗了吧。”

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洗過衣服了,這些都是家裡阿姨弄好的,雖然現在條件不好,她也不能委屈自己,想到跟崔行山還是名義上夫妻,為她洗衣服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求人做事就是乖乖,崔行山嘴巴抿起,漆黑的眼眸注視麵前的人。

這樣看著她乾嘛?不想洗,還是。想到他之前的要求,江春雪隨意說道。

“又沒有說不能叫乖乖。”

“行了,崔行山能麻煩你幫我洗衣服嗎?合作的時候再讓你一成。”

他不自然的準備再張嘴介紹自己名字,手上柔軟冰涼的裙子,讓他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傘給江春雪讓她繼續打著,轉身去洗衣服。

大山環繞,青色石板上男人步履穩健,明明有著青澀二十出頭年齡,背影卻透著一股沉澱已久的穩重。

江春雪瞧著男人蹲下身在乖乖洗她的裙子,雨是毛毛細雨,絲絲縷縷鑽入男人淺藍色襯衫裡。

江春雪笑得眼神彎彎,還不是給她洗了?

然後領起袋子撐著傘慢悠悠朝房間裡走去。

瞥見女孩身影在屋簷下消失,崔行山低頭盯著手上的裙子,想到那粘膩自然的稱呼,他耳尖發熱,總感覺身上黏糊濕著的襯衣讓他不自在,他加速手上動作。

把最後一件衣服掛到屋簷下,他望著綿綿細雨,遠處青山氤氳起白霧,看著整齊掛著的女人衣服,男人表情不自然蹙眉,眼底依舊平靜。

他總感覺對方似乎對他很熟悉,那眼底深處了然於胸的姿態,不光對他,甚至這個世界都如此。

合作,米涼麵那是什麼?能好吃到爆炸,他懷疑江春雪就隨口一說。

如今的江春雪已經不是原來,估計崔家馬上也不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