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視頻這個,陸堯的確想過,不過他以前沒接觸過這些,很多都不了解,這會兒就向何欣取經。
何欣就把自己的經驗和心得全都告訴他。
十點過的時候,陸大伯一家抵達,跟陸母走得近的朱嫂子一家也過來了。
兩張大圓桌放在院子裡,上麵擺著零食水果,不忙的人就坐一起吃吃零食聊聊天。
中午飯菜擺了兩桌,不拘大人小孩,跟比較相熟的坐一起。
上菜的時候,何欣跟遠在寧市的陸雪打視頻,給她看今天的菜色。
寧市離老家太遠,陸雪就沒回來,看著桌上的道道美味,邊流口水邊哇哇叫。
陸堯家準備了二十個菜,冷菜是街上買的幾樣鹵味和自家弄的涼拌豬耳、泡椒雞爪、香菜拌牛肉,熱菜是酸菜魚、板栗燒雞、煮冒菜、魔芋燒鴨、乾鍋土豆片、海帶蒸酥肉、蒸扣肉、麻婆豆腐、回鍋肉、炒萵筍片,最後是一鍋排骨藕湯。
菜色不少,份量也多,最主要的是味道非常好。就算食材普通,但裡麵都用了陸堯家的井水。
陸堯他們這邊的井水本就比一般的井水更為甘甜,陸堯回來後又時不時往土層裡渡一些靈力,經由這樣沁出來的井水,味道變得比以前更好。
大家不知緣由,都誇今天掌廚的陸堯和陸母手藝又見長了。
尤其是大米,感覺是百吃不膩,幾乎個個都吃撐了。
陸小舅想從姐姐身上占便宜的毛病又犯了,在陸母撿碗的時候跟到廚房,“三姐,你家這大米味道很好啊,下午回去時給我裝點吧,我拿回去給你侄兒也嘗嘗。”
陸母白了他一眼,“裝什麼裝,二十多一斤的米我上哪去給你裝,不要錢啊。”
這話一出,同在廚房裡的大姨二姨吃了一驚。
她們家現在吃的就是陸堯送的這種大米,之前已經打電話跟陸母誇過味道,也知道價格貴,但沒想到這麼貴。
兩人對視一眼,沒跟陸小舅透露小妹給自家送了米。
而陸小舅一聽價格,有點不舒服了,“三姐,這不是你自己種的米嘛,都是自家人咋還要掏錢,還亂喊價。”
“誰跟你亂喊。”陸母懶得跟他說,“要吃就掏錢,不吃就閉嘴。”
陸小舅不忿,暗自嘀咕:“三姐你可真沒良心,爸媽走的時候說好要照應我這個小弟的,現在連點米都舍不得。”
陸母冷笑:“要不是還顧念著他們好歹生養我一場,你以為你在我跟前是哪根蔥。”
“好了。”大姨出聲,趕陸小舅出去,“知道你三姐從來不慣你,咋還總來惹她生氣。”
陸小舅氣哼哼地走出廚房,跑到一邊,泄憤一樣把果盤裡的糖抓起一大把往兜裡塞。
何欣看到這一幕,示意何莉看,兩姐妹一起翻了個白眼。
稍後,陸母叫陸大伯跟陸父一起,和大姨二姨一起玩撲克。
陸小舅也想玩,被陸母扯開,“自家老婆啥德行不知道?彆害我挨罵。”
陸堯的小舅媽某方麵跟陸小舅很像,比如都重男輕女,喜歡占親戚便宜又對親戚很摳門。但又有不同,比如陸小舅喜歡玩牌,而小舅媽視玩牌為蛇蠍,哪怕不涉及金錢也不行。
偏偏陸小舅每次玩牌被她發現,她不罵陸小舅,就抓著陸小舅的同桌牌友罵,罵他們勾壞陸小舅不是好東西,直接牽連對方祖宗十八代。
小舅媽不止罵,罵之前還要先掀牌桌,幾次下來,早沒人敢跟陸小舅玩牌了。
陸小舅神色悻悻,這會兒也隻能看彆人玩。
大家也不賭錢,就純粹打發時間,一邊玩還能一邊聊天。
陸堯他們年輕人也有玩的,曬著太陽一起打了會兒遊戲,陸芸就提議去河邊挖竹筍。
上宛村靠近小北山那邊流經一條大河,岸邊長了一大片麻竹。麻竹出筍期長,這個時節還有嫩竹筍吃。
陸芸一說要挖竹筍,最先響應的是拍視頻的何欣。
城裡住久了,鄉下的東西就變得新鮮,陸芳和蘇義文也有興趣。
於是陸堯就背上背簍,帶上兩把鋤頭,還有菜刀和鏟子,一行人去河邊。
原本在雜物房裡待著的五隻小狗跌跌撞撞要跟上來。
之前陸堯去摘菜它們圍著腳邊跟前跑後,陸堯都隨它們去,不過陸堯今天沒時間照看它們,對跑在最前頭的一隻小花狗說:“小四,帶它們回去。”
然後其他人就見那隻小花狗立即刹車,身後的小狗來不及停下,最後幾隻嚶嚶撞成一團。
小花狗對著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叫了聲,鬨哄哄的小狗們慢慢安靜了下來,停在原地,沒再跟上來。
把這一幕拍到了的何欣驚得樂了兩聲,“這些小狗好聰明。”
其他人也覺得。
陸堯笑了下,他是按體型大小給幾隻小狗用數字排名的,他感覺自己以後應該還會再養幾隻狗,名字取太多反而容易混,不如直接用數字來得清楚。
小狗們來家也有一陣了,目前都已經熟悉了自己的名字。
自從被他抱回家,小狗們和疤姐一樣,三天兩頭被他用靈力梳理筋骨。
土狗本來就聰明,經過靈力滋養,更加通人性。
其中最出色的就是這隻叫小四的小花狗,他估摸已經有五六歲小孩的智商,但半點沒有這個年紀小孩的熊,非常機警聽話。
每每陸堯有什麼指令,小四總是最先響應,所以雖然是小四,卻是小狗隊伍裡的老大,不僅自我管理能力強,還能幫著陸堯管理自己的兄弟姐妹們。
這會兒小四帶著兄弟姐妹們留在原地目送陸堯走遠後才叫了聲,小狗們聽到指令,就又一起跑回雜物房。
十幾分鐘後,陸堯他們來到河邊。
河邊有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陸芸摘了片竹葉含在嘴邊,清亮的鳥叫聲就從她嘴巴裡飄出來。
跟在爸爸腳邊的蘇闐看著自家小姨,隻覺得非常神奇。
其他人也跟著學,不過都沒成功,還被竹葉刮疼了嘴巴,紛紛放棄。
國慶前夕才下了場雨,放眼竹子根部,大大小小的竹筍又冒出了頭。
想親自動手的人各自分開,鎖定一片地方,開始挖筍。
何欣舉著手機,專門拍大家掰竹筍那一下的聲音,清清脆脆,到時剪輯在一起會非常治愈。
麻竹筍很大,一個就有好幾斤重,幾個人不一會兒就挖了一背簍。
陸芸說:“我記得小時候窮,沒什麼吃的,一到夏天就是麻竹筍,一直吃到冬,吃得我胃裡發酸。”
吃傷了,現在也不喜歡吃竹筍,來挖竹筍這個行為,更多還是懷念小時候跟小夥伴們沒什麼憂慮在竹林亂竄的那種感覺。
“村裡挖筍的人很少了吧。”陸芳掃了眼竹林,不見有多少人來挖的痕跡。
陸堯道:“吃起來太麻煩了。”
麻竹筍挖回去要先剝皮,因為有苦味澀味,還要水煮,煮了還要再用水泡一泡才好吃。
以前村裡人也會來這邊挖筍出去賣,不過一般都賣不上價,隨著大家生活越變越好,吃筍的人變少,賣筍的人更少。
就連這片竹林都荒蕪了好多,已經很少有人涉足的樣子。
陸堯之前也沒想起這片竹林,不過此時看著高高矮矮的竹筍,他覺得過幾天倒是可以來挖一些出去賣。
於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他往幾叢竹林根部渡了些靈力。
回去的時候,陸芳發現了幾株燈籠草,才剛發出來,不過也是最嫩的時候。
陸芳把這幾株還沒長大的燈籠草用刀割了,“回去攤個雞蛋餅吃。”
燈籠草其實是蒲公英的彆名,是味可以清熱下火的中藥,也是他們小時候常吃的一種野菜,切碎打兩個雞蛋攤成餅,有一點苦味,但並不難吃,反倒有些特彆。
等把竹筍放回去,大家又去田裡轉了轉。還進了山,不過沒走多深,又采了些剛冒出來的燈籠草,還碰到一叢野生的火棘,玩兒似的摘了一些。
火棘他們這又叫救兵糧,可以吃,味道發酸發澀,烤一烤最好,但也麻煩,而且吃多了還不好嗯嗯。火紅的顏色,拿回去插瓶好看些。
這漫山都是農村人見慣了的景色,不過整日穿梭在鋼鐵叢林裡的人久見一回,特彆能讓身心放鬆。
吃過晚飯後,其他人都離開了,陸大伯幾個在陸堯家歇了一晚。
陸大伯家開回來兩輛車,第二天吃過早飯,陸堯和他們一起幫著拉了一半的稻子去鎮上加工。
國慶期間應酬多,陸大伯一家子沒多留,載著加工好的米直接回去了,陸堯也載著副產品米糠回了家。
種地人沒有放假一說,陸堯到家時,陸母和陸雅已經去了小北山清理辣椒地,他把東西收拾收拾,也過去了。
走到半路,遇見昨天一天不見貓影不知去哪浪了的疤姐。
它本來朝家的方向跑,聽到陸堯熟悉的腳步聲後,豎起尾巴,四條小毛腿一拐,跟在陸堯身後了。
到山上,陸堯拔辣椒杆子,疤姐就在旁邊自己玩。
陸堯昨天在何欣的指點下,在國內知名的視頻網站C站上注冊了賬號,他正琢磨怎麼拍視頻呢,看到在地裡跳來蹦去滾了自己一身泥的疤姐,心裡頓時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