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剛吃過中飯,陸堯就接到陸芸堂姐打來的電話,是來他這訂靈米的。

當然,對外稱之為新式稻米。

得知新式稻米二十五一斤,稻子十九塊五①,陸芸也隻是稍微頓了頓,讓陸堯給她留一萬塊錢的稻子。

陸堯知道芸堂姐的工資挺高,就算還背著房貸,一下子訂購一萬塊錢的稻子,也沒什麼吃力的。

一萬塊錢五百來斤的稻子,等他們國慶回來搬。

掛完電話,陸芸直接轉賬過來。

她轉了兩次,一次一萬,一次兩千。

陸芸發信息:【阿堯,這米太貴了,明白你孝順自家大伯的心意,所以我沒給你多轉,這兩千塊錢你收下。】

這錢陸堯自然不會收。

正要敲手機回複,芳堂姐又打電話來,也是訂稻米的。

和陸芸一樣,得知價格後也沒遲疑,陸芳同樣訂了一萬塊錢的稻子。

得知陸芸已經訂了後,陸芳道:“辛苦阿堯把她的錢退回去,這錢我這兒出。”

正好陸芸的轉賬陸堯還沒收,他應下來,讓姐妹倆自己搗鼓去。

然後不愧是一家人,陸芳也給陸堯多轉了兩千塊,和陸芸一個意思,米太貴,她們不能白吃陸堯一百斤。

最後陸堯堅持不收,陸芳回道:【那這次我們就厚著臉皮跟著我爸沾沾光。阿堯,多謝你。】

稍後,陸堯把陸芳轉的一萬塊錢,再轉給了陸母。

陸母收到轉賬,“咋突然給我錢?”

“分成。”陸堯說。

那兩畝新式稻米,他就喂了二十來天的靈力,前麵一切都是父母侍弄的,賺到的錢也該分。

陸母壓根都沒想起這一茬,“有點太多了吧,你不是還要和你那農學博士分成麼。”

陸堯都快忘了還要給“農學博士”分錢這事兒了,“他啊,剩下的米賣掉夠分了。”

陸母不知道他們咋分的,也沒問。她早發現了,一說起農學博士,陸堯就有點含糊。

所以她這會兒隻道:“那我收了啊?”

陸堯笑:“收吧。”

陸母喜滋滋地點了收款。

然後陸堯才說這一萬塊是陸芳訂稻子的錢。

親兄弟明算賬,陸母也沒覺得不該賺親戚的錢。

她感歎:“你兩個堂姐都是孝順的。”

陸芳和陸芸姐妹倆,現在都是有車有房的人,日子不錯,但能有如今的基礎,可以說是靠陸大伯的血汗壘出來的。

早年為了供姐妹倆讀書,陸大伯去給人挑磚。兩分錢一塊的磚,一天挑七八千,掙得錢比工地大工還高,那時候大工日薪才八十。

但那是上百斤的重量壓在肩上,一個個台階那麼走上去的。

膝關節磨損,腰肌勞損,肩膀也磨變形,大大小小的病痛落下不少。

彆看陸大伯現在走路正常,兩個膝關節都是人工置換過的。

那時候陸大伯在外麵拚死掙錢,姐妹倆在家拚死讀書。好在姐妹倆都聰明,考上好大學,後來工作能力也很突出。

姐妹倆現在賺得都不算少,陸大伯也早早開始養老,總算是苦儘甘來。

隻是已經損壞的身體卻沒那麼簡單就能修複,這些年為了給陸大伯養身體,姐妹倆也是費儘了心。

陸堯送的新式稻米,據他說營養價值很高,不過就衝著味道這方麵,姐妹倆也願意買來給陸大伯吃。

*

雨從周六晚上開始下,直到周三才停。

躲了幾天的太陽終於從雲層裡鑽出來,呼吸著雨後清新的空氣,陸堯在陸母迫不及待地催促下,搬了兩袋靈稻去鎮上加工。

順便把豌豆種買回來,過兩天請人來把田耕了,好種豌豆。

本來之前陸堯決定要在家種菜時,陸母就表過態,今年那三畝豌豆尖她撒手不管的,全讓陸堯自己琢磨。

不過臨了,還是怕陸堯的錢打水漂,提醒他買什麼品種的豌豆在他們這邊會比較好賣些。

靈力在手,陸堯其實無所謂什麼品種,不過也還是聽從了媽媽的意見。

種子都不便宜,陸堯買的豌豆種三十八一斤,一畝地要用十幾斤,三畝買了五十多斤,給出去兩千多塊。

沒關係,它們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錢。

山林已經被日光曬了半天,下午的時候陸堯又進山,把山裡的刺梨全摘了。

再不摘,成熟過頭,掉地上就浪費了。

一般的刺梨一株產量二三十斤,好的能有個五十六斤,吸收過靈力的刺梨,一株能得八九十斤。

這一片刺梨,陸堯收了上千斤。

他用大·麻袋裝了十幾袋,全部扛到村裡的大路邊,再開三輪車拉回去。

陸母和陸雅也來幫忙。

看著陸堯一袋袋的刺梨扛出來,都快堆成小山了,兩人都驚訝,“這也太多了。”

她們還以為就兩三袋呢。

“你上哪摘的這麼多刺梨啊。”陸母問陸堯,“還都長得這麼好。”

陸堯道:“在山裡發現了一片,給撒過一次肥料。”

陸母頓時恍然,“用了你那肥料啊,我就說嘛,往年我和你爸在山裡也沒見過這麼大的刺梨。”

三人一起把刺梨搬進車鬥。

陸母再一次誇讚,“這刺梨長得真好,要不弄點去賣,城裡人就喜歡這些原生態的東西。”

“可以,明天弄點去市裡看看。”陸堯說。

陸母高興起來,一邊跟倆孩子討論價格,一邊覺得孩子不出去上班讓人發愁,但孩子在身邊也不錯。

主要是陸堯在家啥事兒都會搶著乾,還想著法子掙錢,她和陸父輕鬆好多,有種頭頂有人替他們撐起了一片天的感覺。

之前或許還為錢發愁,但陸母最近的焦慮已經少了很多。

摘回來的刺梨,分出給大伯家捎帶的,給交好的鄰居和三嬸送了些,自家留了部分吃和賣的鮮果,剩下的直接整個曬乾,以後泡水喝。

第二天陸母和陸堯一起去賣米,依舊是四點鐘就起。

還是煮了半鍋米飯帶上,準備出發的時候,陸堯看他媽把昨天才洗過的毛線帽子戴上了,大半張臉都捂著,就露出雙眼睛。

入秋後的風是涼的,每到這個時候,陸母早上騎車就要開始戴帽子給腦袋保暖,不然吹了冷風立馬頭疼。

還有她的臉,也受不了冷風,曾經沒注意,早上頂著冷風騎車賣菜,把臉吹麵癱了,去醫院紮了半個月針。

陸母怕冷,覺得陸堯也會冷,趕他回屋翻出一頂鴨舌帽,戴了個一次性口罩。

放了大米和刺梨的車鬥還挺空,陸母在角落位置放了個坐墊,陸堯騎車,她還可以坐著再眯一會兒。

眯著眯著,陸母覺得有些熱,忙把帽子扒拉開一些。

這可真是奇了,往年這個時候她大清早騎車賣菜,一樣的穿戴,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陸堯從後視鏡裡看到陸母扒拉帽子,勾了下唇。

被靈力補了一個多月,身體再虛的人火氣也該上來一點了。

今天也是差不多八點到的市區城外橋頭市場,依舊是沒好位置了,陸堯乾脆就選了前幾天那個老位置。

今天旁邊沒有賣香蕉的老板,換成了一個擺著幾把晚豇豆和幾把韭菜的阿婆。

陸堯和陸母,一個搬馬紮,一個支牌子。

陸母今天還帶了賣貨神器電子大喇叭,她拿著大喇叭清清嗓子,開始錄音:“大米大米,好吃的上宛陸家大米——”

還沒錄完,一個眼熟的大爺急忙忙地走過來,激動道:“小夥子,你終於來了!”

陸母手一動,電子喇叭開始重複陸母的錄音,最後兩句就帶上了這位大爺的“小夥子,你終於來了”。

陸母:“……”

趕緊關了。

陸堯則看向來人:“叔,是您啊,前幾天買的米吃完了?”

來人正是上周六從陸堯這裡買了二十斤米的王大爺,他有些抱歉地對陸母笑笑,看向陸堯,“吃完了,小夥子,你今天賣的也是那天的那種米?”

“是,上宛陸家稻米。”陸堯這麼回著,心想得抽時間去把商標注冊了。

而王大爺一聽,臉上的神情立即就有些放鬆,“小夥子,你今天帶了多少米?”

陸堯:“兩百斤。”

“我全買了。”

陸母激動了,五千塊錢到手!

陸堯卻是微微蹙了下眉,不過也沒說什麼,“好。兩百斤太多,不如我給叔你直接送到家裡。”

“不用麻煩,我讓我兒媳開車來拉就行。”王大爺笑著,去旁邊打了個電話,“她馬上過來,勞兩位稍等一會兒。”

幾分鐘後,王大爺兒媳來了。

唐倩開著車穿過大半條街,來到她公公報的方位。

王大爺走過去。

唐倩關上車門,先跟自家公公低聲說話,“那米就是他賣的?”

“是他。”王大爺道,“今天這米我也嘗過,和上次買的沒差。”

“行。總算是等到了,這幾天真是辛苦爸了。”

唐倩走到三輪車前,揚起笑臉,“老板你好,我姓唐,老板怎麼稱呼?”

陸堯道:“唐女士,叫我小陸就行。”

“陸老板。”唐倩挺客氣,“陸老板家這米的品質真是不錯,不知道您那還有多少這樣的米,我想再買幾百斤。”

家裡剩下的靈稻大概能出五百斤的米,生意上門,但陸堯並不準備再賣給對方。

陸堯相信自家大米的質量,隻要是買過的人,很容易就會買第二次。

他需要擴大客戶群,再讓他們變成固定的回頭客。

眼前這位唐女士如果買走太多,相當於壟斷貨源,縮小了他自己的客戶群,不利於他以後產出的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