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愁飛還有王小石他們會和後,你打算跟他們告彆。
你發現茶花和師無愧他們離開了,但是你沒多問,這應該是蘇夢枕的安排。
“我說過,你的眼睛值得我出手兩次。”你對蘇夢枕說,“兩次已過,我要走了。”
“你難道以為你能離開得了了?”蘇夢枕擰起眉來,“在苦水鋪狙殺我不是六分半堂雷損的意思,但要趁我赴破板門報仇,然後在回去的路上全麵截殺,才是雷損的真正用意。”
“所以,你們已彆無選擇。我們功未成,沒有人可以身退。”
“他們還留不下我。”你搖了搖頭。
蘇夢枕想了想,換了個方式問道:“那我作為朋友想要你幫忙呢?”
“好吧。”你歎了口氣,“作為朋友,我再幫你一次,這次結束我就離開。”
你又不怕六分半堂,想走你隨時都可以走,除了斷網,沒有什麼能阻礙玩家的腳步。
你隻是看著蘇夢枕的麵子上留了下來。
蘇夢枕好像掌握了一點和你相處的方法。
既然不打算走了,你就跟著蘇夢枕他們慢慢行動。
“結束之後,你要去哪?”蘇夢枕問道。
“逛逛唄。”你漫不經心地說,“我本來就是想來開封看看就走的。”
“看完開封,你又要去哪?”蘇夢枕複又問道。
“大漠。”你說。
“去乾什麼?”蘇夢枕問道。
“殺石觀音。”你說。
“你是玩家。”白愁飛斬釘截鐵地說,“那個挑了青衣樓的玩家——你和石觀音的恩怨已經無人不曉了。”
你咦了一聲:“不至於吧,這才幾天?”
“這背後必定有人在推波助瀾。”王小石肯定道,然後他又皺起了眉,擔心地問道,“玩家,你知道這什麼情況麼?”
霍……那個霍什麼的,為了搞你還真是儘心儘力啊。
“嗯,我知道是誰。”你說,“跳梁小醜罷了。”
蘇夢枕淡淡地說:“你既然想逛逛開封,不如去金風細雨樓。”
“是作為朋友的邀請,還是作為樓主的庇護,還是招攬?”你懶洋洋地問。
“有什麼不同麼?”蘇夢枕反問。
“如果是邀請,我欣然前往;如果是庇護,我不屑一顧;如果是招攬,我掉頭就走。”你傲然地說,“玩家絕不屈於人下。”
蘇夢枕沒有生氣,在你說出「天下無人不可殺我,我亦無人不可殺」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沒有人能招攬你。
所以他說:“是邀請。”
你於是欣然接受。
你們走到了東三北大街,灰蒙蒙的雨勢中,街道上竟然還有人在擺賣。
可這些擺賣的人,竟然全是紅名。
這些都是六分半堂的人。
而這些小攤所歡迎的顧客隻有一位——當今最有權勢、竄起得最快而來曆又最神秘、刀法稱天下第一的金風細雨樓樓主,蘇夢枕。
你覺得有些無聊,開始快速skip劇情,在其他人眼裡就是你不知為何開始走神。
在六分半堂的圍勢下,你竟然還敢走神?
是有恃無恐?還是膽大包天?
忽然地,王小石和白愁飛不緊張了。
身為女子的你都能漠視六分半堂的圍勢,他們又怎麼能做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於是他們也鎮定下來。
這時侯,來了一些人。
有的從大道東來,有的自北大街來,有的從三銜尾踱過來,有的自南角寮口轉過來。這些人都來得很從容、很鎮靜、很篤定、很安詳。
他們手裡,都撐著一柄綠色油紙傘。
——這是金風細雨樓的援兵。
……
蘇夢枕問你:“你呢?”
你終於skip完畢,在他人看來就是你猛然從走神裡回神。
你粗略看了一下剛剛的劇情,忽略掉莫北神和茶花他們來援、雷恨雷媚的戲份,直接拉到最底。
狄飛驚。
是狄飛驚在三合樓上等著你們。
“狄飛驚是誰?”你問道。
你這個問題讓在場六分半堂的人都有些躁動——他們不認為你是真的不知道狄飛驚是誰,隻是在故意蔑視他們的大堂主。
可你是真的不知道。
“原來你還是有在聽我們講話啊。”白愁飛一挑眉,“狄飛驚可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
你“哦”了一聲:“行啊,走吧。”
這下子白愁飛也默然無語了。
你們一起上了樓,見到了這位大名鼎鼎的狄飛驚。
你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不為彆的,他確實很好看。
年輕、孤寞、且帶一種逸然出塵的氣質。
而且,他是個綠名。
六分半堂的大堂主,對你竟然是綠名?
狄飛驚一直望看他自己的長袍的下擺和自己的鞋尖,就像是一個羞答答的大姑娘一樣。
“請不要怪我失禮。我的頭骨不便,無法抬頭,對不起。”
一個這麼好看的男子,頸部折斷了,永遠抬不起頭來,永遠看不到遠景。
白愁飛、王小石和蘇夢枕心裡不禁掠過一陣悲哀。
而你則是自顧自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你頓了一下,因為你發現茶壺裡不是茶,而是奶茶。
這是你在百花樓喝過一次的喝法,也是你最喜歡的喝法。
“看在奶茶和你長的好看的份上。”你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吧,我原諒你。”
王小石瞪大眼睛——狄飛驚的對不起隻是推辭而已,你還真應了?
狄飛驚隻是笑笑,聲音溫柔:“初次見麵,玩家,我給您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罷,他拿出一個小方盒,你聞到了血腥味。
你咦了一聲。
裡麵是一顆人頭,死不瞑目,麵容猙獰。
像是示威,又像是示好。
狄飛驚看你不說話,問道:“怎麼了麼?您不喜歡這個禮物?”
他耐心地等待著你的回答,你慢慢地,終於說出來了一句看法。
“……這人誰來著?”你納悶道,“有點眼熟。”
“……”狄飛驚微笑道,“霍天青。”
你開始回憶霍天青是誰。
半晌後,你從仇殺列表裡翻出來了霍天青的名字,這才對上號。
“他啊。”你恍然大悟,然後又莫名其妙道,“他算什麼禮物?”
狄飛驚以為霍天青散播謠言且聯係石觀音想要誅殺你這件事足夠讓你厭惡霍天青,但沒想到你完全不在意霍天青這個人,甚至他的一切的針對你的所作所為都沒能在你心裡留下他的名字。
雖然禮物沒送出去,但他對你的性格又多了點把握。
“抱歉。”狄飛驚關上盒子,“下次我會送您更好的禮物的。”
“好吧。”你大度地說,“下次注意。”
“好的。”狄飛驚含笑應著。
白愁飛看著你又看著狄飛驚,像是在看某種稀奇的事物。
蘇夢枕倚靠在窗邊冷冷地看著你和狄飛驚的一來一回,忽然他拿出白帕咳嗽了幾聲,然後迅速把白帕子疊起來放進懷裡。
你的注意力轉移到蘇夢枕身上,丟了個醫術鑒定,納悶地發現他的血條雖然在掉但是很穩定,不過轉念一想他身上這麼多病,咳嗽也很正常,於是你說。
“等會回去我再幫你看看。”因為在場的人有狄飛驚,上麵還有一個叫雷損的黃名,所以你沒說太多,“到時候再給你開藥。”
“有勞了。”蘇夢枕輕輕說。
“不勞。”你懶洋洋地說,“順手的事。”
這下蘇夢枕與狄飛驚終於開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第一回合,蘇夢枕想要邀請狄飛驚加入金風細雨樓,狄飛驚拒絕了,表明六分半堂依舊是金風細雨樓的敵人而不是朋友。
——可是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朋友,豈非正是最好的敵人?
蘇夢枕忽然走神了一小下——他想起了你口中的「宿敵」
這點走神很快被掩飾過去,沒有任何人發現。
第二回合,蘇夢枕開口就要六分半堂向金風細雨樓投降。
他忽然咳了起來,喉嚨嘶啞得似要馬上斷裂,胃部抽搐得像被人用鐵鉗挾住,全身都弓了起來,心臟像被攆得在淌血,連手指都在痙攣著,咳得雙腳無法站穩,活像要把肺也咳出來一般,聽去就像他命不久矣了一樣。
你開始翻係統裡師門和副本掉落的醫書,讓係統看看有沒有比較適合的止咳的方子,再去論壇看看醫術技能點要多少才能給蘇夢枕治病。
不過在彆人看來就是你又開始走神了,因為掛機開了掛機動作,你還打了個哈欠。
蘇夢枕咳的這麼慘烈、哪怕是狄飛驚都沒說話,你卻在這裡走神?
狄飛驚開始懷疑自己的情報——你們真的是朋友?
還是說,單純是你天性涼薄?
咳完之後,蘇夢枕看著狄飛驚問道:“你意下如何?”
他好似毫不在意你的走神。
狄飛驚自然不肯。
於是談判破裂,蘇夢枕要在三日後與雷損親自會談。
蘇夢枕忽然就走,白愁飛與王小石自然也跟著他走。
“玩家,且慢。”狄飛驚的語氣又恢複成了一開始溫柔和彬彬有禮,“可以留下來嗎?”
“又我?”你覺得有點疑惑,但還是坐了下來。
蘇夢枕下了樓,而白愁飛和王小石也跟著下了樓。
“有什麼事麼?”你抿了一口奶茶,問道。
狄飛驚低著頭,語氣羞澀:“我對您一見鐘情。”
“哦。”你理所當然地說,“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