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似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1 / 1)

你坐在花滿樓提供的馬車裡,花滿樓也坐在一旁——他在你提出要去給上官丹鳳完整屍身後也表達了同去的意願。

嗯,畢竟是個好人嘛,他不去,你認為理所當然,他去,你也並不意外,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陸小鳳,雖然現在陸小鳳尚未入局,但顯然大金鵬王——或者說青衣樓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而蕭秋雨則是老老實實地在前麵趕車。

關於蕭秋雨莫名的態度似乎就是在昨晚你殺了他兩次之後轉變的,你懷疑他可能是被你這的超自然力量給嚇到了——畢竟他連柳餘恨的仇都沒打算報,還一直對你畢恭畢敬做牛做馬。

無論他是蟄伏起來準備複仇還是真心實意地嚇破了膽你都無所謂,見招拆招就行,反正你還能回檔呢,實在不行你回到殺人的那一夜把蕭秋雨殺了留下其他人也行。

再不濟都乾掉,反正你已經有線索了。

趁這離大金鵬王的領地還有不少距離,你拿出來了縫紉機開始練自己的縫紉技能。

花滿樓欲言又止:“你這是在……繡衣服?”

“顯而易見。”你頭也沒抬,“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你練得很專心,看著慢慢漲起來的縫紉技能點,你頗有成就感。

「縫紉:30」

……雖然還是很爛。

要想給衣服附魔,縫紉得點到50以上才行,所以你隻是埋著頭矜矜業業地工作。

忽然,你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而花滿樓也已嚴陣以待。

“有人來了。”

蕭秋雨低聲說。

“是啊。”你打開地圖,“一、二、三……十個人。”

你又笑了:“十個人就想拿下我嗎?未免太天真了點。”

十個紅點近在咫尺,基本上都是Lv.35左右,有一兩個接近40的。

也就是說,來的基本上都是蕭秋雨那樣的菜雞。

你攏了攏頭發,清楚地說出了每一個人的坐標,貼心地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下一個瞬間,四周寂靜無聲。

你不知道這個江湖等級的平均水準是多少,但你曾經看過一些人物介紹,沙漠那邊的BOSS有兩個,一個玉羅刹是Lv.80,一個石觀音是Lv.75,而主線任務裡能認識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Lv.70左右。

80級以上的NPC不多,在遊戲的世界觀裡麵大部分都是隱世不出的大能,找到他們要靠出奇遇。

想了想你的三個大成功,這局遊戲結束前你應該能出奇遇……吧……

一局遊戲裡隻能有一個100級的人物,而你要當天下第一,那麼主線任務一定會把你帶到那個100級的NPC身邊去,你隻需要靜待即可。

而60級無論對NPC來說還是玩家來說都是一個分水嶺,可以說,60級上和60級下不是一個境界的人。

小怪基本上都是60級以下,隻有BOSS才會超過60級。

這個遊戲的數值策劃比較靠譜,玩家在60級以下可以越十級打架,而過了60級之後,平級相殺還是有一定壓力的,想要不費力氣地碾壓,至少要高出十級。

你也在論壇裡見過在新手任務裡苟到100級才出新手任務的帖子(這家夥進新手任務後奇遇就沒斷過,讓人懷疑是不是策劃小號用來炒遊戲熱度的),這個遊戲就是這麼自由,所以你是打算在沒到75級之前不結束新手任務的。

既然要升級,那這些經驗值你是不會放跑的,但是這十個人的經驗也太少了,經驗與等級是掛鉤的……你忽然有了個有趣的想法。

蕭秋雨聽見你清楚地說出每個敵人的方位後不說話了——他隻能感覺到有人接近並不清楚有多少人,也沒辦法像你一樣準確說出敵人的方位。

外麵的人不動了,很顯然在忌憚你。

“你就在這裡呆著。”你對花滿樓說,“我去。”

彆來搶我人頭!

你叮囑完之後就飛身出去,你的飛鐮本來環繞在你的腰間當做腰鏈,現在一頭在你手中,另一頭已經急射而出!

花滿樓聽你一說愣了一下,臉色一變,趕緊也出了馬車。

他想要出手,卻被蕭秋雨攔下。

“她不願你出手。”蕭秋雨冷冷地說,“她自己也能解決那些人,不要去打擾她。”

當時的深夜看不清晰,蕭秋雨隻記得那飛鐮上反射的月光,現在再看來,那飛鐮鏈子上的一係列彎鉤並不明亮,反而是一抹幽深的靛藍,而飛鐮的本體,那把半鉤的圓鐮,則是血一般的深紅。

飛鐮一節一節地延長,深藍彎鉤已揮舞出重影,密密麻麻之下宛若一隻隻來自深淵的魔性天眼,鋪天蓋地地往四周延伸而去,血鐮收割生命冷酷無情,而你身在中心勾唇一笑,目眩神迷,美到讓人忘記時間。

十個人的經驗聊勝於無,你想到了一個好玩的、也是更招仇恨的挑釁手法,於是你囑咐係統更改了一下播報紅名的方式。

噗嗤——

「您已擊殺白乃仲」

圓鐮穿心而過,你看也不看,跳躍起來攻向下一個紅名。

這一次是胸膛,你故意擦心而過。

「您已重傷貢遭,貢遭剩餘血量10%」

「您已重傷霍感,霍感剩餘血量20%」

「您已重傷侯高悅,侯高悅剩餘血量30%」

……

「您已擊傷烏意配,烏意配剩餘血量90%」

「玩家,Lv.65,剩餘血量100%」

你把紅名們橫著放了一排,從死到輕傷,心滿意足地看著一排的等差數列,然後對還活著的紅名們友善地笑了一下。

烏意配分明隻受了皮外傷,但他卻不敢再前進一步,也不敢刺出一劍,哪怕你現在看起來渾身都是破綻。

從你下車到現在僅僅隻過了十息,十息之間你也隻殺了一人,他們甚至還有至少五人還可以繼續行動,但活著的人們卻覺得這比把他們全殺完都更恐怖。

他們已經看出來你的目的了,你不想殺人,你隻是精妙地控製著對每一個人的傷害,把他們一個個從死亡到重傷到輕傷排列起來,就像是在玩一個遊戲一樣。

殺人很容易,但這種對傷勢的精妙的控製卻很難,你就像是小孩子在玩積木一樣輕鬆愉悅,身為積木的他們可不敢有任何輕鬆之意。

你走到受傷最輕的烏意配麵前,反手捏住他的臉緩緩下壓,迫使他跪在你麵前,你的手溫如暖玉,死亡的氣息揮之不去,烏意配如墜冰窟。

“真是丟人現眼啊。”你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真心實意地歎了口氣,“這就是青衣樓的水平嗎?就沒點更有水準的人來嗎?”

聽著你的嫌棄,其他人騷動了一瞬,下一秒排排彎鉤就已經抵上他們的致命之處。

“說你們弱,你們還不信。”你又歎了口氣,煩惱道,“下次請派更有挑戰性的人來吧。”

“這次我大發慈悲地放你們回去,若你們回去還能活著,記得謝我不殺之恩。”你又直起身子,掃了一眼眼前的殘兵敗將,漫不經心地說,“若你們有人死了,記得在九泉之下留一個位置給總瓢把子。”

說到這,你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嗯……再加一句吧。”你笑吟吟道,“如果有人問起我為什麼要與青衣樓作對,你隻需這樣回答——我為上官丹鳳討公道而來”

你放走了這些人,腳步輕快地走回去。

蕭秋雨思考了半晌,納悶道:“您真的是因為上官丹鳳才對上青衣樓的嗎?”

有這個因素,但不止她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你想要經驗罷了。

更何況拿著上官丹鳳做原因也算是師出有名,她都為上官丹鳳報仇了,拿她做個幌子怎麼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青衣樓倒塌於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的死亡,不覺得很有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