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你帶著蕭秋雨來到百花樓裡向花滿樓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獨孤方與柳餘恨的屍身已經被蕭秋雨處理了,你也沒管他是怎麼處理的,好好安葬還是直接燒成灰都不關你的事。
“上官飛燕雇傭崔一洞來追殺她,就是為了讓花公子您對她起了憐惜之意,然後順理成章地帶走您。”蕭秋雨低著頭語氣恭敬,“而陸小鳳那邊,她本來是打算以上官丹鳳的身份去接觸的。”
你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於是你反問到:“上官丹鳳?”
蕭秋雨遲疑了一下,主動說到:“上官丹鳳她是真正的金鵬王朝的公主,大金鵬王的女兒,上官飛燕的表姐,隻是被上官飛燕毒殺後埋在了大金鵬王住所的花園裡。”
“大金鵬王沒有察覺嗎?”你有些納悶,“這可是他女兒?”
“上官飛燕掩飾得很好。”蕭秋雨回答。
你“哦”了一聲,終於想起來為什麼覺得「上官丹鳳」哪裡耳熟了,你在上官飛燕的掉落物裡看見過。
你把「人皮麵具(上官丹鳳.ver)」拿出來丟到桌子上。
“這個是她的?”
蕭秋雨抬起頭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後再把頭深深地埋下去,語氣愈發恭敬。
“是的。”
花滿樓不知道你扔出來了什麼,他摸了摸桌上的麵具,麵色變得十分不好。
“這是……人皮麵具。”
“是我在上官飛燕身上找到的。”你說。
上官飛燕要怎麼冒充上官丹鳳自然不言而喻了。
所以上官丹鳳死的時候,自然是沒有臉的。
你垂下眼,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這個道具的詳情裡的「可憐春閨失豔皮,魂斷香消睡花泥」是這個意思。
“真可憐啊。”你點評道,“上官飛燕要冒充上官丹鳳,做麵具的方法有很多種吧?為什麼選擇了最殘忍的一種呢?”
“因為她嫉妒上官丹鳳,哪怕上官丹鳳死去,她也不願意讓上官丹鳳帶著她美麗的臉去地府。”蕭秋雨說,“她親手製作了這張麵具。”
你瞥了一眼蕭秋雨:“你好像很懂嘛。”
“上官飛燕這種人,實在是再好懂不過。”蕭秋雨淡淡地說,“雖然她本人比上官丹鳳更美麗,但嫉妒心可不小,勾引男人的本事更不小。”
“殺害上官丹鳳這件事是我的兄弟柳餘恨做的。”蕭秋雨說,“他深愛著上官飛燕,所以無論上官飛燕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去做。”
“可他不知道上官飛燕其實是青衣樓的人。”你瞥了他一眼,“你也不知道。”
“不錯。”蕭秋雨冷笑一聲說,“很顯然,她騙了我們。”
蕭秋雨又看向了你,盯著你說道:“昨晚我們三個來,本來隻是給上官飛燕報仇,還有劫走花公子的,但現在,我已經放棄這種打算了。
上官家的人欺騙在先,我會為我的兄弟查明真相。”
蕭秋雨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會因為柳餘恨的死對你下手。
你忽視了蕭秋雨的目光和隱晦的投降,而是喃喃自語道:“所以,青衣樓的那一波人還尚未到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你心情不錯,這就意味著你又有一波經驗入賬。
“你們說,想要綁走花滿樓來威脅陸小鳳。”你問道,“為什麼選擇陸小鳳?”
“因為此事由陸大俠來解決是最合適的。”蕭秋雨說,“這是大金鵬王的意思。”
“哦?”你挑眉,“這從何說起啊?”
蕭秋雨像是在組織語言,半晌後才開口道:“當年金鵬王朝覆滅,為了保存金鵬王朝的血脈以謀複興,上官木、平獨鶴、嚴立本還有小王子的舅父上官瑾平分了金鵬王朝的財寶,到中原來避難,並幫助小王子光複金鵬王朝。
可到了中原之後,那三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上官瑾帶著小王子在中原購置了田地和財產,他們才能活到現在,上官瑾已經去世,而小王子也成了現在的大金鵬王。
在一年前,大金鵬王終於找到那三個亂臣賊子的下落,上官木更名霍休,嚴立本更名閻鐵珊,平獨鶴更名獨孤一鶴,也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
大金鵬王想要討個公道,拿回屬於金鵬王朝的財寶,還想讓這三個亂臣賊子祭拜先王在天之靈。
恰好陸大俠與閻鐵珊、霍休是好友,與獨孤一鶴也並非仇敵,再加上他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麻煩最多,朋友也最多,也相當急公好義,所以大金鵬王便讓上官丹鳳去請人來了,而上官飛燕也自告奮勇來幫忙。”
“可上官飛燕卻殺了上官丹鳳,身上還有青衣樓的麵牌,找人幫忙的手段是綁架花滿樓來威脅陸小鳳。”你笑了,“上官飛燕敢私藏青衣樓的麵牌嗎?”
“不敢,私藏青衣樓麵牌則視為挑釁。”蕭秋雨說,“青衣樓想要殺人,沒有不成功的。”
“但她也不是青衣樓的殺手,她太弱了。”你托腮,“所以,上官飛燕即使不是青衣樓的人,也與青衣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剛才說,青衣樓總瓢把子是誰?峨眉派的那個獨孤一鶴?”
“大金鵬王是這樣說的。”蕭秋雨回答。
“證據呢?”你問道。
“在大金鵬王手上。”
“在那個女兒被侄女頂替了身份,侄女勾搭上了青衣樓還毫無察覺的大鵬金王的手上?”你反問,“就這樣他還能查出全天下人都沒查出的總瓢把子的身份?”
“或許並非毫無察覺。”一直在聆聽,沉默了許久的花滿樓突然說,“而是恰恰相反。”
雖然他長居小樓,但不是不諳世事的貴公子,這件事牽扯到他的摯友,還想要利用陸小鳳的好心,自然他反應很快。
花滿樓這麼一說,你也反應過來了。
“不如說,大金鵬王與上官飛燕是一夥的,甚至現在的大金鵬王很有可能也不是真正的大金鵬王。”你饒有興趣地猜測,“而發現端倪的是上官丹鳳。”
所以她死了,死得毫無波瀾,甚至沒人發現她不是因為女人的嫉妒心而死的。
“而且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是青衣樓的總瓢把子——隻有有了總瓢把子的默許,他們才敢把總瓢把子這個身份堂而皇之地安在彆人頭上。”你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說不定若陸小鳳真的去找獨孤一鶴,反而能找到不少他是總瓢把子的證據。”
“很可惜,現在上官飛燕死在了我手上,這一定出乎他們的預料。”你說,“青衣樓一定會有所行動。”
“等待行動不如主動出擊。”
你沉默了一會,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半晌後,你站起身來,懶懶地看著蕭秋雨。
“告訴我,大金鵬王的住所在哪裡?”
蕭秋雨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您的主動出擊是指……要去找大金鵬王?您要去試探大金鵬王的真假麼?”
“這倒不是。”你的眼神輕飄飄地落到那張人皮麵具上,“我對大金鵬王是真是假毫無興趣,隻是想把這張麵具物歸原主罷了。”
你收起那張人皮麵具:“我先去給她重新收斂屍身,再去找青衣樓的麻煩。”
蕭秋雨又愣住了,好像沒聽懂你在講什麼:“……什麼?”
似乎意識到自己問得很模糊,蕭秋雨疑惑地重新問了一遍:“上官丹鳳……似乎和您沒有關係吧?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當然和上官丹鳳沒有關係。
這不是支線任務,也沒有獎勵,更和主線任務無關,隻是一個早已死去的NPC罷了。
但是嘛……
“我一開始就說了原因。”你平靜的說,“——「真可憐啊」。”
然後你又愉快地笑了起來:“他們不是想要一個公道嗎?——那我便給他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