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嘗試連接的網絡未通過軍部官方認證。請問您是否確認要繼續訪問?】
【確認。】
【您已連接至私密區域星網,請合理閱覽發布主題,營造友好理性的網絡環境】
……
……
……
【主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艸啊我艸啊我艸!!!!!!!!】
<檢測到大量非文明用語主帖已屏蔽>
【<檢測到大量非文明用語回帖已屏蔽>】
【<檢測到大量非文明用語回帖已屏蔽>】
【<檢測到大量非文明用語回帖已屏蔽>】
……
【啊,又瘋一個。】
【雖然帖子已經被pb了但我懂!!!!!!!!!!!!!!!!!!!】
【懂的都懂吧,想到那兩玩意就很難忍,真的就是兩坨%¥@@¥(——<檢測到大量非文明用語回帖已屏蔽>】
【就真的很迷啊,不是說精神值掉到紅渴線以下,就會自動被鎖定,剝奪一切個體權限然後送冷凍區去製作死亡兵嗎?那個誰都瘋成那副鬼樣子了,怎麼隻是送懲戒室啊?】
【同懷疑,我覺得fg已經完美符合紅渴症狀了啊?!誰家正常人待在水牢裡還這麼發瘋啊?】
【……還有那一位,每天就看著他打扮成黑衣鬼新娘晃來晃去也不知道發什麼癲,老子堂堂正正靠貢獻點搶的名額,結果前腳才踏進安撫大樓後腳差點被他砍斷,還威脅我說再敢往樓裡走一步就扒了我外骨骼。神經病啊!】
【嘔嘔嘔那兩個家夥這麼橫行霸道遲早要遭報應的!我室友昨天特意寫了一段程序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個名額,結果今天都還沒得及走出寢室就被那個誰堵住了,直接用毒針抵著眼珠子問他還要不要去。雖然貢獻點最後是私下裡轉回來了,但是我室友躲在床上已經哭了一天了。】
【不是吧樓上你室友這心態還呆在我們這?】
【回樓下,沒辦法,那誰的毒素自帶揮發性啊,我室友眼球跟他的毒刺近距離接觸了一會兒就融了,隻能在寢室裡重新長,說是超級疼。】
【所以,他們兩個到底憑什麼啊?怎麼到現在都還在營地裡亂晃?這種程度的神經病對我們這種普通癲子來說也很危險吧?凸(艸皿艸 )】
【主要是fg可以進黑域吧?可以給連長那個蟲豸撈超多外快的,留著他不比請獵手省錢太多……至於那個誰,小道消息不保真,但我聽說,他之前是深白礦業第一小隊的主獵手,隻是因為殺了人類才臨時被發放到我們這來的。公司的人嘛,誰惹得起,指不定啥時候又被調回去了——】
【窩草,真的假的?那個誰是深白礦業的人?公司狗竟在我身邊?!!!!!】
……
……
……
【主題:合理懷疑,某人已經紅渴了。】
內容:……是誰我就不說了,大家應該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fpb就不罵人了哈。
我今天也是安撫名額落空,心情超差去泡武器練習場。
結果我這邊正在練著,忽然間那誰就闖進來了。
而且他看上去真的超恐怖,那股信息素熏得我直接趴下(差點被對戰機器人削掉我翅膀我艸)。
然後我這邊正懵逼呢,就看到那個誰,直接撕開一個訓練籠就衝進去了。
所有對戰機器人全部都被他點上了,還把功率調到了最高。
一般來說,這種操作就算是長官也撐不住吧,可我就看著他在裡頭一頓劈裡啪啦打,真不誇張,所有機器人都在冒火花。
我是真覺得那誰當時肯定已經狂暴了,大家懂吧,不狂暴沒那種癲狂的氣質(比劃),我都快被嚇死了,覺得這次大概率會直接掛在練習場。
誰曉得他在那裡把訓練籠連同裡頭所有的對戰機都轟爛以後,忽然就站在那,撿起地上的一把精鋼斷刃,把自己的側腹給刨開,然後挖了一坨血糊糊的東西出來,我瞅著有點像是他的側腹毒囊。
接著他就拎著那坨毒囊一路鮮血滴答跟沒事人一樣開始往外走。
走的時候那股信息素又噴我一臉,超級惡心,但也真的很怪,他那股信息素全是一股甜腥味,我記得他之前的氣味不是這樣的。
總之就是特彆怪,而且最怪的還不是以上。
是他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撞到了門。
真的,我當時就趴地上,他好像都沒看到我整個人還是那副鬼氣森森的樣子,但他就當著我的麵撞到了門。
後來防護門的玻璃碎了,他就筆直地從那個缺口出去了。
……
我記得紅渴症發作初期症狀就是癲狂,譫妄和各種幻覺吧?
那個誰這不全部對上了嗎?!
他肯定已經紅渴了吧!朋友們我要是現在把他舉報給軍務部,是不是就能把他送進冷凍區了?!
回帖——
【額……】
【看到前麵我還認真了,看到最後一句——我真蠢。】
【又一個因為安撫名額被強行抹去瘋掉的人啊,慘。】
【詭計多端的異種。】
……
【一個鬼故事,那誰再怎麼發瘋也不會在今天發瘋——他今天在銀月的安撫室裡,呆了超過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
【……啥!正常的安撫時間有這麼長嗎?】
【忘了說,那個誰離開安撫室後,立刻又有醫療師進去了,大家都知道,基地裡現在有資格召喚醫療師的至少也是少尉級彆的吧?】
……
【等,等一下,那誰不是聽了fg的,不允許任何異種進入銀月寶寶的房間嗎?!】
【他自己卻在銀月的房間呆了那麼久?!那我被他撕掉的翅膀算什麼?!】
【是啊,他不是fg的盟友嗎?所以才會替fg鎮壓所有搶到名額的異種……】
【咳,我捋一下啊:fg在懲戒室,讓那誰幫忙料理外麵拿到名額的人。那誰又是威脅又是武力鎮壓,也確實趕走了所有人。結果到頭來,他自己在銀月的安撫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還讓醫療師進去治療了銀月寶寶……所以……】
【……】
【……】
【……】
【艸。】
*
“砰——”
水牢的防護門嘎吱作響地滑開,有東西被人丟進了柵欄的內側。
薩金特保持著雙目微微闔的狀態垂在鏈條之下,一隻覆蓋著堅硬外骨骼的附肢倏然從後腹側探出,準確無誤地攝住了那東西。
陰冷的空氣中騰起了異種血液特有的濃烈鏽蝕氣息,以及一絲絲難以忽略的,來自於劇毒腺液特有的腥臭之氣。
紅發的異種睜開了眼睛,他掂了掂掌心中的那團血淋淋尚且溫熱的軟肉——來自於另外一名異種的,剛剛從體內掏出來的毒囊——然後他看向了合金柵欄之外的男人。
瓊還是穿著那套全黑的軍服,但往常一絲不苟的製服,如今在腹側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濡濕浸透。
透過布料隱約能看到深紅色的創麵,一些細小的肉芽正在蠕蠕而動,努力地修複著那直抵肺腑的傷口。
“這算什麼?”
薩金特問。
手中的毒囊來自於他的友人,顯而易見。
但即便是薩金特,此時也有些捉摸不透瓊的舉動。
“吃了它。”瓊所有的表情都籠罩在依舊嚴絲密合的麵罩之後,他的聲音平靜淡漠,“可能會燒壞你的一些內臟,但以你的體質來說不會有什麼大礙。然後,你將對我的毒素擁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薩金特盯著瓊,微微皺起了眉頭。
“……哈?”
“為了公平。”瓊冷淡地解釋道,“你被剝離了第七、第八腹節的外骨骼,且一直被囚禁在懲戒室裡接受懲罰。擁有毒素抵抗力能抵消你受到的削弱,這能讓我們之後的戰鬥變得更加公平一些。”
“戰鬥。”薩金特用舌尖抵著自己的齒間,嗤笑了一聲,他的心情開始變糟糕了,“所以,你搞砸了?”
無需多言,與瓊一同協作的經曆,讓紅發異種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讓那些汙穢的‘小老鼠’遛進了月亮的房間——這可不像你的水平。”
薩金特的語氣中逐漸染上了暴怒的氣息。
“告訴我名字。”接著,他這麼對瓊說道,他的聲音變得嘶啞,“我懶得跟你打,你隻需要把那個家夥的名字報給……我自然去找他們會履行我的諾言的。”
是啊,撕掉所有的翅膀,掀開外骨骼。折斷他們的肢體,再刨開腹腔取,出他們內臟一點點碾碎。
瓊在心底毫無波瀾地想道。
他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保持著近乎亡者般肅然的沉默。
薩金特的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幾秒鐘後,紅發異種的表情徹底地變了。
“……是你。”
他篤定地開口道。
“你碰了他,瓊。”
*
薩金特撲向他的那一瞬間,瓊意識到自己正在思考著洛迦爾。
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錯誤,他想著。
他腹側的傷口依然在迸發灼燒般的劇痛,瓊本來以為那種疼痛能夠讓自己回歸正軌,但顯然,僅僅隻是扯出毒囊這種不致命的傷口並沒有辦法讓他徹底冷靜下來。
也許是錯覺,洛迦爾留在他麵罩之內的那個吻似乎一直到這一刻依然在向外散發出微弱的香氣。
那香氣讓瓊感到心煩意亂。
*
“轟隆——”
薩金特的翅膀像是能量刃一般朝著他劈了過來,就像是燒熱的銀刀切過黃油一般,隔在瓊和紅發異種之間的合金柵欄斷開了。
瓊舉起雙臂架住了薩金特的攻擊。
他的外骨骼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但瓊並沒有太在意。
*
洛迦爾。
月亮。
那個人類。
瓊腦海裡的聲音在輕輕低語。
最開始的失控是他容許那個人抱住了自己,明明是那麼孱弱的人類,但那人身上有種古怪的力量,他讓空氣變得稠密沉重,他讓瓊的一切反抗變得虛弱,大腦變得混亂。
他蜷縮在那個人類溫熱的胸口,顫抖,迷茫,不知所措。他思維能力徹底消失了,隻能在生存本能的驅使下,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對方,如同一隻包裹著粘液的初生幼崽那般渴求自己的第一口蜜汁。
然後便是那一滴眼淚。
就那樣赤裸裸,明晃晃地綴在人類蒼白的麵頰上。
瓊不受控製地舔了上去。
他嘗到了甜味。
甜味的餘韻順著舌尖融化,然後經由他的吞咽一直滲入到他的喉管,肺腑以及腦髓的最深處。
等瓊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將洛迦爾撲倒在了地上。
他覆在那人身上,口頰綻裂,口器卷著那人纖細的脖子正在一點點絞緊。瓊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正像是一隻被饑渴和瘋狂驅使的低賤野獸一般,對著一名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類行凶。
然而洛迦爾並沒有尖叫,他甚至沒有按下求助警報,他隻是躺在安撫室的地板上,黑發散開,麵頰蒼白,他正用一種縱容的神色看著身上的異種怪物。
他在微笑。
*
“輕一點,長官,你要弄疼我了。”
注意到瓊恢複了清醒後,那名人類也隻是輕柔地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