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經曆(1 / 1)

“咋樣?啥聲?”

山羊胡馮安迫不及待地發問道。

思索了幾秒,寇欒才回答道:“確實就如陸馨所說,像是人的哭聲,再具體一點的話,像是小女孩的哭聲,直徑大概就是腳下的半米。”

聞言,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畢竟,在這一局遊戲裡,小女孩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遊戲剛剛開始的時候,出現在村口的那一幕,還深深地烙印在眾人的心中。

少頃,狡黎、馬永元和馮安,也接連俯下了身子,嘗試著聽了聽,情況和寇欒所述基本一致。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臉上掛著若有所思的神情。

“各位,線索可以等到晚上再整合,我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寇欒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沉思。

自上山算起,前後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也就是說,還剩下一個小時,可以讓他們繼續呆在山頂。

聞言,大家麵麵相覷,卻遲遲沒有人動手,寇欒也沒感到驚訝,他拿起鐵鍬,準備在有哭聲的地方,開始進行挖掘。

“哐——”

卻是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響起。

寇欒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狡黎,挑了挑眉毛:“怎麼?”

“我來吧。”狡黎晃了晃手中的鐵鍬,“彆忘了,我的體力,優於你們所有人。”

“……”

真是一句萬能卻又讓人無法反駁的話語。

寇欒極力抑製住嘴角的抽動,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狡黎笑了笑,正式開始了挖掘工作。

挖了一小會兒,他挖出的土,卻似乎和剛才,沒有任何區彆,都是土黃色的泥巴,而且那所謂的哭聲,也並不如眾人所想,挖得越深越清晰,反倒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變得越來越難以分辨。

“這不就是剛才的土嘛!還說什麼聽聲音,我看壓根兒就是巧合……”綠豆眼馬永元小聲地嘀咕道。

沒有人搭理他的吐槽,大家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狡黎挖土,隻有山羊胡馮安,也狀似不滿地瞥了一眼寇欒。

挖了大約幾十下之後,狡黎停下動作,他抬起頭,看向寇欒,兩個人對視一眼,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咋不挖了?放棄了?”山羊胡馮安疑惑地發問道。

“不——”寇欒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是挖到了。”

“挖到了?”陸馨伸長了腦袋,往挖出的深坑裡,瞧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名堂,“這不和剛才一模一樣嗎?”

其餘的兩人也是一臉不解。

寇欒微微頷首,狡黎便再度開始了挖掘,不過這一次,他並不是往下鏟,而是利用鐵鍬的切麵,輕輕地在土麵上劃撥,待表麵那層浮土散去,其他人才看清下麵的樣子。

隻見下麵滿滿當當的都是一些瑩白色的土沙,呈鬆散狀,和周邊較為濕潤的黃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啥?”綠豆眼馬永元問道,“糯米粉?”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家是開麵點鋪的,一看這白花花的樣子,就想起了糯米粉。

“不知道。”寇欒搖了搖頭,正準備抓一把撚撚試試,卻再次被狡黎一鏟子阻止。

“彆用手。”狡黎提醒道,“注意安全。”

此話一出,不僅攔住了寇欒,也讓其他人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心。

老者身上的腫包,留給大家的視覺刺激猶在,眾人可不想因為沾上這些瑩白色的土沙,產生什麼不良的後果。

隻見狡黎抖了抖手中的鐵鍬,待其上附著的黃泥抖落乾淨之後,才用鐵鍬鏟起瑩白色的土沙,一鏟鏟地裝入麻袋。

大約十幾鏟過後,瑩白色的土沙下麵,就又出現了濕潤的黃泥,而此時,麻袋恰好裝滿,簡直像是有人預先估量好的一般精準。

“走吧。”

狡黎一把將麻袋輕鬆地扛起,明明是略顯粗魯的動作,在他做來卻顯得格外優雅。

寇欒懶得多問,反正對方又會拿出那句萬金油的回答——

我的體力,優於你們所有人。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確實應該啟程下山了。

折騰了大半天,還都是耗費體力的活,上山隊的眾人,都有些力竭,還好下山需要消耗的體力較少,即便大家身心俱疲,也能在日落前趕回山底。

一路無話。

每個人都在邊走邊整理思緒,偶爾有些交談,也隻是低聲絮語。

日落前,寇欒一行人,總算是再次回到了山腳。

而徐地傑一行四人,都已經站在了約定的集合地點,一個也不少,隻是麵色都不怎麼好。

每一個人的身後,都背著一個籮筐,寇欒的眼力好,能清楚地看見,籮筐裡裝著一些形狀不規則的石頭,色白微黃,不過數量不多,每個人的籮筐裡,都勉強鋪著淺淺一層。

“你們情況如何?”寇欒率先發問道,他看向徐地傑,四人中,也就對方的神情,還算鎮定。

“還行。”徐地傑點了點頭,“先走吧,邊走邊說,走到老頭家,還要一個小時。”

“好。”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昏暗,估計等他們回到鎮子上,就要徹底黑下來了,確實應該抓緊。

於是,九個人匆匆地會合之後,又匆匆地往回趕。

寇欒和徐地傑自發地走在了一排,狡黎則是站在了寇欒身旁的另一側。

“你們怎麼樣?”

徐地傑沒有選擇回答寇欒之前的問題,轉而問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

聞言,寇欒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一五一十地就將今天的遭遇,告知了生性警惕的對方。

徐地傑聽完之後,皺眉沉思了片刻,才再度啟齒:“這樣看來,我們的經曆,倒也有幾分相似。”

“我們進了山洞之後,才發現籮筐是疊放著的,一共有四個,裡麵還放著四柄錘子,我們四人各自背上,順著狹長的通道往裡,走了許久,來到了一處還算開闊的圓地,再往前就是死路了。”

“除了來時的道路,我們摸索了很久,也沒有彆的出口,於是,我們就在那處開闊之地,試圖尋找線索,可是四周太暗,觸手可及之處,又全部都是石塊,實在不知道應該挖哪裡。”

“後來,還是多虧了那位小姑娘。”徐地傑向前努了努嘴,正是女孩葉謐的方向,“她提醒了我們,回想之前石碑上的文字,於是,我們幾個人貼著岩壁聽了一圈,果然有所收獲……”

“什麼收獲?”由於徐地傑突然停下,寇欒不解地追問道。

“你說,你們聽見的是哭聲,對吧?”徐地傑的神色變得有些困惑,“我們聽到的,更像是——”

“笑聲。”還沒等徐地傑說完,一旁的狡黎,忽然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徐地傑看起來大為震驚。

“猜的。”狡黎笑著聳了聳肩膀:“哭聲和笑聲原本就是相對的屬性,剛才你沉默了那麼久,如果和我們聽到的一樣,想必出口不會如此猶豫。”

聽完狡黎的解釋,徐地傑看著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寇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打轉,乾脆繼續問道:“然後呢?你們就在聽見笑聲的地方,敲石頭?”

聞言,徐地傑收回望向狡黎的視線,看向了寇欒:“差不多吧,確定了笑聲的來源之後,我們就在有笑聲的地方,敲下了幾塊外層的石頭。”

“敲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我們就看見裡側,有一些黃白色的石塊,和外層那些黑糙的石塊,看起來很不一樣,有點兒像水晶,估計就是老頭口中的石頭。”

“隻是那石塊實在太硬,再加上時間有限,我們費了半天勁兒,才敲下了幾塊,每個人分上一些,就順著原路出來了。”

“其實,你們到達的時候,我們也才剛出來沒幾分鐘。”

至此,徐地傑終於落下了話音。

聽完對方的這番話,寇欒微微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們抵達的時候,徐地傑四人的身上,還都背著籮筐,沒有來得及放下,原來也是剛剛出來。

不過,眼下他還有一個巨大的疑問,在他的心頭縈繞:“既然如此,你們這一趟,除了聽見笑聲這一段,略顯詭異,整體還算順利,為何你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差成了那樣?”

按理說,按照王姐的個性,見到灰頭土臉的陸馨,難免要刺上兩句,可剛才卻對他們五人,視若無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最誇張的還要數男孩劉鬱,之前那麼囉嗦,從剛才到現在,竟然一言未發,原本無神的下垂眼,一直瞪得老大,赫然是受過巨大驚嚇的模樣。

女孩葉謐則是一直低垂著頭,寇欒也摸不清她的情況。

徐地傑的狀況看起來最好,卻也麵色隱隱發青。

聽完寇欒的疑問,徐地傑苦笑一聲:“你不懂,那條狹長的通道,全程漆黑一片,不是普通黑夜的黑,而是目不能視的那種黑。”

“然後呢?”

寇欒挑了挑眉毛,他本能地覺得,徐地傑不會言儘於此。

果不其然,徐地傑的喉頭滾動了兩下,他一邊摸著胸口的瓶裝項鏈,一邊再度開口說道:“通道裡……有東西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