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姚伊弋調侃邵詠歌歐非同體,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麵就開啟第二周目,其實也算不上特彆幸運。
畢竟在精神殘景裡麵待的越久,越容易被精神殘景影響從而影響認知。而且每個新周目的開啟都會加深一遍在這個精神殘景裡麵的“人設”。
姚伊弋能感覺到用精神力搭建的認知屏障對比一周目的時候也些許區彆,一周目的時候建立起認知屏障就像是在毛毛細雨中舉起一把傘,除了傘本身並不需要額外的承擔什麼重量。
而進入二周目之後,這毛毛細雨就變成了中雨,在舉起名為認知屏障這把傘的時候,能明顯的能感覺到在對抗著什麼。
這次醒來,五蟲沒有和周圍的蟲兵交流,而是先聚在一塊小聲的交流上一輪的情報。除了姚伊弋和邵詠歌跟著時桓安因為突然被打斷而沒有受到軍棍處罰之外。
梅麗她們在兵營內和蟲兵的交流也缺乏時間,這次這個精神殘景的範圍很大,但是存在的時間也很短。
所以她們還得兵分兩路,並且這次要加快獲取情報,從現在這個精神殘景衝刷認知屏障的強度來看,最多四次就會抵擋不住,影響到本身的認知了。
所以這次準備由姚伊弋和熟悉曆史的白曼出去探查情況,梅麗、李澤芙、邵詠歌留下來和剩下的沒有交流過的蟲兵了解情況,這個周目的行動可以相對激進一點,目的就是獲取到足夠的多的情報。
順便她們也確定了時桓安將軍並不是這個精神殘景的殘留主體,因為往往在精神殘景進入下一個周目的節點上是殘留主體情緒爆發的那一刻。
而時桓安將軍那邊,在“重啟”的那一刻,姚伊弋和邵詠歌都在哪裡,能看出來時桓安應該是沒有情緒特彆激動的。
姚伊弋也想起來了這個情況,看來邵詠歌這個看起來“莽撞”的行為還真的是排除掉了一個錯誤的答案。
邵詠歌這邊則是撓了撓頭,露出來一個青澀的傻笑,嘿嘿嘿嘿嘿。
上一個周目,證明了姚伊弋找到那個位置是安全的。不過這次出去之前姚伊弋也還是提前探查一下,以防由於時間不同導致的巡邏的蟲兵的路線不同。
好在這群巡邏的蟲兵,既然沒有巡邏到這裡來,姚伊弋安全的帶著白曼從兵營裡出來了。
其實姚伊弋還是想先去炊營看一下,不過這個精神殘景裡麵每個周目持續太短了,隻能先去探查有線索的方向。
於是姚伊弋和白曼來到了上一個周目看到時桓安將軍奪門而出的那個帳篷附近,這個周目來的時間比上個周目早多了。
所以能聽見時桓安將軍在彆人爭論什麼的樣子,但是由於姚伊弋和白曼兩蟲並不敢靠近那個大帳篷。
畢竟上一輪周目裡麵姚伊弋和邵詠歌就是因為一路跟蹤最後被時桓安將軍在她的帳篷附近給揪出來的。
如果二蟲在這個地方就被抓了,很有可能會受傷不說,搞不好會被困著很長時間,那就不能達成這輪周目裡麵多收集情報的目的了。
白曼指了指大帳篷周圍的散落的小石頭,示意姚伊弋一起到那個位置去。
順便給姚伊弋解釋“這個是屏蔽石,是古戰場上用來屏蔽精神力探查的一種方法。也正是因為隻能夠屏蔽精神力探查,所以在現代早就已經被淘汰了。小心點,不要釋放出精神力,會被發現的。”
姚伊弋謹慎的把自己那個用精神力搭建認知屏障收緊了些,檢查確定沒有一絲泄露之後,移動到了大帳篷邊上的小石頭處。
離的近了以後,果然可以聽清楚裡麵到底在說什麼了。
“陸新雨你在說什麼,你要動那批糧?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主星和我們這顆荒星的交通軌道還沒建立起來,都看不見下一批的物資在哪裡,甚至我們都要依靠這批物資開墾,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結果你還想把這批物資給分出去?”
姚伊弋聽到這個聲音就學著邵詠歌的樣子在白曼的手臂上寫下一個“時”字,代表這個聲音是她聽過的的時桓安的聲音。
白曼點了點頭,然後在姚伊弋的手臂上寫下了更多的字。大概意思就是陸新雨也是蟲族曆史上很有名的將領,同樣和時桓安一樣在荒星上與羽族作戰,最後下落不明。
沒想到這麼一個精神殘景會一次性碰上兩個曆史上有名的將領,這個精神殘景雖然持續一個周目的時間短,但是範圍很龐大,不知道會不會和這兩位有關係。
“這批糧本來就不止是我們這兩隻隊伍的物資,況且都是蟲族同胞,當然要去支援,再說了我們蟲族善戰,支援了同胞之後,再去搶了羽族的物資豈不快哉。”
“陸新雨你個老虔婆,我告訴你,有我時桓安在,你就彆想動那批糧。”
“時桓安你才是老虔婆,那批糧也不是都是你說了算的。你我同級,你彆想著用命令壓我,你也壓不了我。
隨著二蟲大爭吵之外,裡麵還傳來不少猛烈排擠桌子的聲響“砰砰砰”的。
裡麵兩隻將軍的情緒都挺激動的,按理來說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產生精神殘景,但是這會子周圍的場景並沒有變化。
那麼就說明這兩隻將軍蟲都不是現在這個精神殘景的殘留主體,姚伊弋還發散思維的想了一下,可能這兩蟲現在雖然情緒激動,但是想法截然相反,所有她們有可能產生的精神殘景就這樣對衝掉了。
姚伊弋和白曼正在對方手臂上,針對剛剛聽到的情報瘋狂交流。突然大帳篷裡麵傳來了腳步聲,姚伊弋和白曼趕緊停止用手指寫字的動作,小心的貓好躲著。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次的時桓安奪門而出之後,往姚伊弋和白曼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隨後在她的親衛兵掀開門簾出門的時候,對著裡麵的陸新雨暗示了一個眼神。
姚伊弋和白曼在聽到時桓安走後,才敢放鬆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結果還沒等二蟲緩過勁來,就看到陸新雨帶著她背後的兩隻親衛蟲出現在了眼前。
姚伊弋是欲哭無淚了,梅開二度是吧,你們這些當將軍的蟲到底要不要這麼敏銳啊。咱雖然在到處偷聽沒錯啦,但是我們到底也不是什麼奸細啊,至於這次次都被逮個現行嗎?
不過在分彆被兩隻親衛蟲抓住之前,白曼還乘機在姚伊弋的手裡寫下了一個“有”字。
有什麼?有機會?有可能?
哦,確實有可能,雖然剛剛兩隻將軍蟲在大帳篷裡麵的爭吵,並沒有影響到現在的精神殘景,但是不代表一會觸發出精神殘景的不是陸新雨將軍啊。
時桓安將軍那邊,當時因為姚伊弋和邵詠歌都在,而且看起來情緒挺穩定的,姚伊弋敢肯定沒有剛剛在帳篷裡和陸新雨將軍爭執的情緒波動大,所以才排除掉了時桓安將軍是精神殘景殘留主體的可能性。
而現在這邊,其實並不是知道陸新雨將軍接下來會遇見到什麼事情,有沒有可能再次遇上情緒波動大的事件,那麼就說明還不能完全排除掉她是精神殘景殘留主體的可能性。
從那個雙方討論的大帳篷到陸新雨將軍帳篷的距離,其實和到時桓安將軍帳篷的是距離差不多。
但是從心態上就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是提心吊膽的擔心被發現,另一個則是被帶著走,哪怕知道接下來會遭遇審問,但是因為知道距離這個周目結束也不遠了,很難緊張的起來。
這份心態上的鬆弛自然是被陸新雨將軍發現了,於是一進帳篷她就問道
“你們很有恃無恐嘛,偷聽我們討論軍事機密,還一點都不害怕,到底是那邊派來的啊?膽子這麼大。”
壞了,沒有準備過的情況出現了。
“我們真的是兵營裡的蟲兵,圍擋上還有我們劃開的口子,因為太久沒開飯了,所以我們隻是想出來看看情況的。”
“哦?還私產武器,看來所圖不小啊。”
完了,說實話還成了越抹越黑了,這下真的要解釋不清了。
陸新雨將軍並不是很著急的對付麵前的兩隻小蟲,畢竟都到自己手裡,就算是想要把消息傳達出去也沒什麼辦法。
感覺到陸新雨將軍想法的姚伊弋和白曼反而也放鬆了下來,雖然拖時間對於她們來說並沒有好處,但同樣也沒有什麼壞處,至少不用擔心會受傷了。
於是在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之下,白霧再一次如期而至籠罩了所有蟲,姚伊弋和白曼也是重新回到了兵營。
姚伊弋和白曼回來之後對視了一眼,然後白曼朝著姚伊弋搖了搖頭。
姚伊弋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最後白霧爆發的時候,她們和陸新雨將軍都處在同一個空間下,也沒有遭遇什麼其它可以令陸新雨將軍情緒激動的事情。
那麼就說明在大帳篷裡麵爭論軍備方針的兩位將軍其實都不是這個精神殘景的殘留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