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伊弋帶著緩過勁來的邵詠歌來到一處沒什麼蟲兵經過的圍擋邊緣,姚伊弋指揮詠歌給自己望風,詠歌聽到這個指令還傻乎乎的問道
“我們也沒工具啊,武器都被軍械處統一收走了啊,咋劃開啊?”
姚伊弋的右手處,瞬間出現了一把用蟲甲變形而來的匕首,刀刃鋒利無比,看著還能反光。
邵詠歌一拍腦袋,“我都忘了,你還會這個。”
這會反而是姚伊弋感覺奇怪了,因為不僅在她和章銳意對打的過程中,雙方都使用過這個能力。
而且在她吸收的自己的信息素當中,也包含了怎麼樣使用把蟲甲變成武器的化防守為攻擊的辦法。
“你不會這個?”
邵詠歌搖了搖頭,“我不會,我們營地裡包括剛剛加入的你在內,也就不超過五隻蟲會這個。
蟲甲是天然保護我們蟲族的器官 ,用蟲甲來保護我們的身體是一種本能。
剝離一部分蟲甲去形成武器就等同主動卸下防禦,赤條條的出現在危險之中。
這種能夠違背本能的能力,大部分蟲都不會的。”
姚伊弋這下有些意外,她能夠把蟲甲化為武器的時候,甚至還沒有得到信息素裡麵蘊含的信息。她隻是看到章銳意能夠這麼做,她也想把蟲甲變成武器,就做到了。
如果說當時是因為她一心求死,所以放任了自己的保護本能,導致蟲甲才能夠自然的變成武器的話。
那麼現在她隻是想單純的想要手裡有把趁手的匕首,蟲甲就自然的變成武器了。
那麼說明她似乎並不受到蟲甲本能保護的限製,姚伊弋猜測可能是受過一定的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訓練。
圍擋的布料並不是很厚實,畢竟也沒有蟲能夠想到真的會有蟲兵閒的沒事乾,冒著被打軍棍的風險破壞圍擋就為了溜出去。
姚伊弋先是開了個小口,探頭出去看了看外麵。看來選的這個位置外麵同樣也是比較隱蔽的,並沒有什麼巡邏的蟲兵經過。
隨後她把口子開大爬了出去,身子貼在了開的口子邊上的布料。激發出複眼好用大的視野觀察周圍,一有情況就可以重新回到兵營內。
過了一會周圍確實沒有什麼動靜,說明這個位置並不處於蟲兵的巡邏線上。姚伊弋把手探進口子內招呼詠歌,意思是也可以一塊出來了。
二蟲都出來後,姚伊弋準備先去炊營看看,碩大的一點兵營都沒吃上飯,搞不好因為糧草問題導致的。
但問題在於,根本不知道炊營在哪裡。
現在這裡的各個帳篷根本不像姚伊弋當初探索的第一個精神殘景一樣,都是打不開們的貼圖。
這裡的帳篷隨便亂開的話,搞不好就會被軍法處置亂棍打死了。
對於精神殘景探索的經驗不足,姚伊弋隻能詢問邵詠歌,“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往哪裡走。”
邵詠歌回答“其實我們隻要小心一點彆被抓住就好,就算不小心被抓住了也要儘量拖延住時間,等到精神殘景的循環周目開啟,我們自然就回到一開始的地方了。”
姚伊弋這才發現自己的思維被局限住了,其實現在有了用精神力搭建的認知屏障,確實精神殘景對認知的影響大幅降低了。
而且她們這些蟲族都是外來者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也是可以不計後果的。
意識到這點以後姚伊弋的行動就大膽了起來,她和邵詠歌小心點躲避著巡邏的蟲兵。
在這途中如果遇到了新的帳篷,就用姚伊弋用蟲甲變形出一個小刀片,用刀劃出一道小口探查裡麵的情況。
姚伊弋剛把一個帳篷劃開一道小口,就被邵詠歌拍了拍肩膀,示意她往一個方向看去。
姚伊弋就看到一個高大威猛的蟲族氣哄哄的甩開門簾拂袖而去,後麵還跟著兩隻親衛蟲也大步流星的走了。
姚伊弋淺薄的蟲族認知度隻能拿麵前的這位和豐嵐蝶對比,很明顯就算是全盛狀態下的豐嵐蝶也不及麵前的這位有威嚴。
轉頭看去,邵詠歌已經用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過於興奮的喊出來,一雙眼睛瞪著的亮晶晶的。
姚伊弋用口型問道“將軍?”,邵詠歌興奮的猛點頭。
姚伊弋繼續用口型詢問“跟上去?”
邵詠歌這下不點頭了,她興奮的神情也消退了不少,顯的猶豫了下來,最後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姚伊弋也不敢跟著太近,周圍不僅有可能出現的巡邏蟲兵,剛剛那個蟲將身後還跟著兩個親衛兵看著不像是什麼等閒之輩。
所以姚伊弋隻能等到她們快消失在視線裡麵之後,再找好躲避視線的地方跟上去,中途還要用複眼放大視野範圍觀察會不會有突然出現的巡邏蟲兵。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蟲將進入帳篷了,姚伊弋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這種追蹤的方式雖然安全,但很容易把人給跟丟的。
好在這一整片駐紮的地方並不大,現在對方終於進帳篷,自己不用再擔心跟丟了。
不過或許感到緊張刺激的隻有姚伊弋,邵詠歌還是異常的興奮在姚伊弋的手臂上寫寫畫畫。
一開始姚伊弋還以為邵詠歌是要給她傳遞什麼信息,努力的辨認出邵詠歌寫的每一個筆畫,結果識彆了一會才發現,她是在給自己介紹裡麵那位蟲將的生平。
於是姚伊弋就當時給自己介紹背景故事,放鬆下來隨便聽了個大概。
裡麵那位將軍叫時桓安,帶領蟲兵們參加過很多次戰鬥,也打了很多勝戰。最後是在一場麵對羽族的大戰的時候,她和許多其他的蟲族的兵將以及羽族都消失在了作戰的荒星上。
有不少蟲族推測,是因為雙方的激烈爭鬥導致了空間裂隙的產生,才會在戰鬥快要決出勝負的時候,突然失去了那顆荒星的坐標。
不過僅此一役,其實最後荒星到底有沒有被傳送走,蟲族和羽族都損失慘重,所以也就順勢停戰,但蟲族和羽族的戰鬥依然沒有停止,休養生息之後又打了幾次,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失去那顆荒星的坐標之後,其實蟲族也在原來的坐標附近搜尋過幾次,但都沒有結果,其實蟲族一直都想帶這些戰士們回家的。
姚伊弋聽明白了,白曼的研究課題就是這個消失了的蟲族和羽族戰場,在這顆星球還未被發現之前,也不知道白曼是怎麼堅持研究下去的,史料也太稀少了。
姚伊弋和邵詠歌正貓在附近,邊用書寫代替說話的交流曆史情報,邊思考一會怎麼靠近那個帳篷以獲取更多的信息。
那兩隻親衛兵就撩開門簾走了出來,徑直就往姚伊弋和邵詠歌躲藏的地方走來。兩蟲嚇的屏住呼吸,也不敢繼續書寫,兩蟲就蹲著一動不動的。
再警惕也不能阻止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才走過來的,當兩隻親衛蟲在麵前站定的時候。姚伊弋有一種認命般的石頭落地了。
被帶到帳篷內時桓安麵前時候,時桓安笑眯眯的問道“為什麼要跟著我呀?”
有經驗的都知道,頗有威嚴的人當笑眯眯的麵向你的時候往往比板著一張臉威懾力高多了。
姚伊弋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她覺得對麵明明現在是以一種看似很溫和的態度再問話,但是聽到耳朵裡的就像是再問,“想怎麼死啊?”
不過邵詠歌也和她說過,反正她們對於精神殘景來說都是外來者,能躲就儘量躲著,實在沒躲好就苟著,苟到周目循環開啟這樣就自然脫離了。
姚伊弋於是瘋狂的思考自己要怎麼回答才能儘可能的拖延時間,結果身邊的邵詠歌就已經開口回答了。
“我們在兵營中,餓的難受,出來找吃的。”
“哦,要去找吃的應該去炊營啊,也不應該跟著我啊”
“因為您是將軍想來問問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開飯。”
“哦,是這樣的嗎?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呢?門口的守衛兵就這麼懈怠嗎?”
“和守衛兵沒什麼關係,我們是自己破壞圍擋溜出來的。”
“破壞軍備,你們就先各罰十軍棍吧。”
這一問一答實在過於流暢,姚伊弋完全沒找到機會插嘴,十軍棍就這麼水靈靈的被安排上了。
姚伊弋實在想問邵詠歌,姐們,不是你和我說著要先苟著拖時間的嗎?那你就這麼水靈靈的莽上去了?
可是是姚伊弋臉上的疑惑過於明顯,邵詠歌也主動解釋道“情報也很重要的。”
姚伊弋的表情都要石化了,她甚至話都不想說,光用表情都能表達出她的譴責。
那就是之前那些流暢的一問一答,哪有問出來情報啊,就差把自己的老底倒騰乾淨了。
不過姚伊弋也想了想,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回答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時桓安給蟲帶來的威壓實在是太大了,就當是邵詠歌麵對偶像的光輝和時桓安強大的氣勢之下不自覺的說了實話吧。
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個軍棍有多疼,還有就是距離這個周目還有多久,現在她們探索這個精神殘景還沒有多長時間,想來離結果還早吧。
時桓安的兩隻親衛蟲,一隻站在旁邊盯著她們不讓她們逃走,另一隻取來一根又長又粗的軍棍。
站在身邊的那隻親衛蟲,一把扯過邵詠歌,另一隻高高的揮起軍棍正要往下打。
然而這個時候突然暴起一陣白霧,包裹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隨後,姚伊弋和邵詠歌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兵營。
看到此情此景姚伊弋都忍不住想問邵詠歌一句“姐們,這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多少有點歐非同體啊,要倒黴的下一秒就帶了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