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幾天,終於聯係上了自己新鮮出爐的女朋友,王也一邊聽著電話那頭趙瑾念講她去了哪做了什麼事,愁得頭發掉了好幾根。
“這算什麼事兒啊~”,王也捂住頭,手機的熱度還有些燙手。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一定要熱臉貼冷屁股,那趙瑾念對他王也也沒多熱絡啊,稀裡糊塗的就談上啦?!談上了她為什麼關機,這是擺明了抗拒啊。不能為難彆人也彆為難自己,是王也奉行的準則,他躊躇,他猶豫,他欲言又止,“咱們…呃,那個…就是,算談戀愛吧”
“對啊,怎麼了?”趙瑾念問,
“沒”王也又捂住臉,“呃…怎麼談啊,我,我不知道”
“我也不會啊”趙瑾念感覺奇怪,這東西要不看書學一下?
倆人東扯一句,西嘮一點總算結束了結束了讓王也坐如針氈,渾身刺撓的電話環節。王也收回電話,麵上又糾結又止不住害羞。
王也收了嘴角,下樓到餐桌邊,努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吃什麼呀?”。“泡麵”,馮寶寶坐到王也對麵拿了桶泡麵放在桌上,撕開蓋子,在王也眼前拿出料包依次放進去,拿起熱水壺晃了幾下,眼神時不時飄到王也身上,“嘩”熱水倒進去,馮寶寶放下水壺,指著冒熱氣的泡麵桶,“你是在泡念兒對吧”,
“噗~”,“唔…哈唔…”,張楚嵐一口泡麵噴出去,張靈玉臉埋在麵桶裡肩膀一抖一抖的。王也簡直是比喝一口陳年老酒還要上頭,從脖子紅到耳朵,百會穴都要冒熱氣啦。陸玲瓏捧著泡麵桶,眼珠子滴溜溜轉,口出一聲讚歎“哇哦!”,
“那叫曖昧!拉扯!你情我願的,你懂什麼!”王也強裝鎮定,清清嗓子為自己正名。馮寶寶用書蓋住麵桶防止熱氣都跑走,“牛鼻子你很懂麼?”
“哈哈哈哈老王,寶兒姐都看出來了!話說老王你有把握嗎?諸葛青給你出主意沒?”張楚嵐煽風點火,看熱鬨不嫌事大,
“諸葛青那可是大師級彆的,不過…他,念念應該不吃他那一套”,陸玲瓏接話,她仔細回想跟趙瑾念相處,搖搖頭,
王也把麵泡上,歎氣道“老青的辦法不行,唉”,害他被打了一巴掌。王也努力壓下嘴角,心裡哼哼:哥們兒自己辦成了。不過他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充耳不聞彆人打趣他,一心隻有眼前飯。
“念兒喜歡比她強的”馮寶寶吹散了麵條上的熱氣,一口放進嘴裡,含糊道,
“你怎麼知道?”張靈玉眼神好奇,
“我就比她強啊”馮寶寶繼續扒拉麵條,“念兒誇了我好多次”,
“寶兒你可彆吹了”,張楚嵐無語,他可忘不了之前趙瑾念暈倒,他攛掇馮寶寶把趙瑾念綁了用以威逼,那時馮寶寶臉上露出了自張楚嵐了解到她真麵目以後再沒見過的智慧高深表情,“我打不過她的”,馮寶寶說。
“念兒說我會做飯,愛看書,我知道的東西有好多她都沒聽過,打架也厲害”,馮寶寶說完張楚嵐若有所思:寶兒姐也有被傾聽的需求。張靈玉真誠道“你是在炫耀吧”,
眾人一臉呆滯,這是從未被人發掘過的思路啊,王也冷笑“半斤和八兩能玩兒到一塊是因為她倆都缺相”,試問除了趙瑾念,還有誰能在聽馮寶寶說自己跟熊貓打架搶筍吃的時候說下次她也要嘗嘗,聰明一陣傻一陣的。
這邊王也的生活總歸是在計劃之內的。那邊趙瑾念從山上下來,跟自己闊彆多年的師兄會麵。李師兄李援朝,年方六十,換了身新衣服感歎自己鳥槍換炮,禿筆杆子也不要了,繞著趙瑾念跟看到什麼新奇物事兒一樣,嘖嘖稱奇。
“師妹,你也不老啊”李援朝從西邊轉到東邊,“能練成這樣?”又從左邊轉到右邊“我也能行,嗯”,
趙瑾念氣笑了:真不愧是那倆老頭帶出來的,味兒真正。
李援朝轉悠完,從懷裡掏出個布袋,打開有張存折“師妹,你回來了,我剛好跟你講講。這些年我一直想著把咱們道觀上個備案,我還去考了證。你先把手機拿出來,咱倆加個微信”,
趙瑾念呆滯地看著他拿出個智能機,打開微信界麵,跟趙瑾念差不多高的瘦巴老頭,黃白臉皺紋雖多但是眼神清亮,“師兄,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趙瑾念試探性問道,
“還行吧,我還是住在觀裡,偶爾下山接點委托,嘿嘿在圈子裡混了個大師名號 ,跟公司這邊有點聯係。咱們倆的師父啊淨躲山裡了,要是他倆之前願意出來看看,我現在就不用這麼愁了”李援朝歎氣,“起個新門戶,選址動工都是大事,正好你回來了咱倆一起”,
趙瑾念把擔心咽回肚子裡,點點頭,“我想著爭取一下,讓他們把咱們那保留下來,就當個特色旅遊項目也行”。
趙瑾念和李援朝商量了要重建念慈觀,擺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坑趙方旭或者坑王也,要麼自己努力。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窮鬼,趙瑾念背著包回了北京,趁著還有點空先準備一下,看能不能多接點活。
回去的第一件事去見趙方旭聊了聊,開口一句外公,趙方旭紅了眼,拿著紙巾擦淚,抽噎著說“念念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他拍著趙瑾念的肩膀“回來好,回來幫外公做事,不要再躲在山裡……人得往前看”,趙瑾念勾著手嚅囁道“我得去山裡練功”。
最後趙瑾念得到一個相當費事的任務,趙方旭問她見沒見過馬仙洪的修身爐,趙瑾念回憶了一下那爐子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核心了,“爐子的核心你應該有印象”趙方旭篤定趙瑾念會記得這個,“去找一下,按照這個名單排查跟核心有關的人員,私下進行不要告訴任何人”,
時隔四個多月,回旋鏢插在趙瑾念身上—僅憑殘存的記憶和薄薄一張紙上一隻手數得過來的名字,去找人?趙瑾念回到家,就地坐下,她師父哪怕搞出個奇門也不信什麼內景窺天那一套,破口大罵說全是蒙傻子的。這些年趙瑾念隻進過一次內景,得到了個命格輕賤,活著是為了死的答案。“真討厭這種神叨東西”趙瑾念做了好久思想鬥爭,還是沒選擇問內景,她寧願費點心思挨個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