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一人之下]也念 呆布丁 4343 字 2個月前

趙瑾念剛想走,張楚嵐把她叫住了,張楚嵐眼皮微抬、嘴角上挑,雙手插兜一副站街流氓樣,“念兒姐,我這次讓你來打的就是強買強賣的主意。你暈倒這麼長時間,都是寶兒姐照顧你,背著你時刻關注著你,你!忍心看她身陷囹圄!?”他指著趙瑾念理直氣壯深明高義,

“打什麼主意,直接說”,趙瑾念一臉不耐煩,

“您看,您跟趙總關係鐵定不一般,我這不是想尋求您的支持,到時候您跟趙總美言幾句呢…”張楚嵐搓搓手,

“還有,你都說完”,趙瑾念當然不信,就這麼點兒事他能這麼費儘心思,還要把自己看起來,分明是怕自己跑了!

“行吧,剛開始在碧遊村那會,我確實挺防備您的,主要是您太聰明了,我什麼都瞞不過您啊。不過,很奇怪的是,我始終不認為你會對我和寶兒姐造成危害。這就奇怪了…我還因此怨恨過我自己,我太弱了,完全不入您的眼”他自嘲笑笑,

“後來我又想了一下,這還真不怪我。是你,你跟寶兒講太像了.你從來不去做複雜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說你跟寶兒姐行為邏輯差不多,差就差在你能聽得懂彎彎繞繞!不過您好像也沒把我那些花花腸子當回事…趙瑾念!你也很喜歡她吧,寶兒姐很願意和你玩兒,她真的把你當朋友了!”張楚嵐說,

“我也把她當朋友,但不代表我需要知道你要說的那些,我是什麼樣兒你看到了,我沒辦法幫你們”趙瑾念轉身,

剛走出幾步,馮寶寶閃身站到她麵前,手裡拿著個圓圓的東西把玩,“額…觀園?!”趙瑾念扒拉自己身上的口袋—誒,她棍兒也沒啦!

“您都能跟我師爺剛,你有什麼可怕的?”張楚嵐說,

“可是我隨時會暈倒,可能不知道哪次就死了。我能幫什麼?我不得先幫幫我自己嗎啊!”趙瑾念反駁道,

馮寶寶戳戳她的頭,“這個我願意幫你。但是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把這個給你咯”,

“我棍兒呐?”

“也不給”

趙瑾念狠狠閉上雙眼,一記眼刀飛向張楚嵐,張楚嵐舉手投降“不是我教的啊!”

“我幫,你都拿來”,“哦”

“寶兒姐!還有王道長!該跟王道長攤牌了!該怎麼做記得不!”張楚嵐趁熱打鐵,

“曉得”馮寶寶生產工具一扔,啪麻溜跪在王也麵前,“王道長…你想知道什麼問什麼吧”。

趙瑾念站一邊聽著:好家夥,雙標是吧!1944年,甲申,嗯…跟她沒什麼關係,趙方旭說1944年她還沒出生,趙方旭還是不肯告訴她彆的東西…

“王道長,俺的命就在你手裡攥著,不要把俺的事告訴彆人”

“唉!馮寶寶,你先起來…”

“俺~不起來!俺是個弱小小的女子。俺不配站著和王道長說話”

王也氣急敗壞,一把薅過馮寶寶的領子,使勁晃悠“過分了啊!過分了啊!台詞要符合人物身份!而且你不能光讓她背!要理解!要讓她理解背後的邏輯與感情!你要訓練她的台詞功底!還有…那兒邊那個呐?怎麼不一塊!”

“我水平有限!水平有限!”張楚嵐道,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趙瑾念,冷哼一聲:你也不看看,我跟你是一個待遇的嗎…

王也扒拉著馮寶寶“亂金柝!我柝!我柝!我柝柝柝柝柝柝!”晃得馮寶寶頭腦發暈,趙瑾念突然想起自己跟王也一起住那兩個星期:每天早中晚各一柝,加上時不時談談心,真的給她氣笑了…如果不是她實在沒力氣…

“唉!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給我說了個故事,我也給你們講一個吧”王也正色道“這個故事的標題就叫《可惡!身為翩翩貴公子的我卻被臭道士拐去學習江湖騙子的把戲,現世吧,風後奇門!》”

“哈哈…還風後奇門…”張楚嵐臉色巨變“風!風風風風!風後奇門!?”

趙瑾念也是嘴巴微張,眼睛瞪大:她把這件事忘了…既然還有風後奇門的事,那她就得估麼著來了…話說,老跟在王也身邊那個人呢?

“還有呢”

叭,又被猝不及防指了一下,趙瑾念攤手“失憶啦,不記得”

王也替她吸引注意力,耷拉腦袋,癟著嘴“用得著這麼浮誇麼跟我裝?我的事你一點都沒察覺的話會提前教馮寶寶怎麼對付我?”

張楚嵐張開雙臂“知道一點,我大侄子馬村長和我提過!”

沒理會兩個人輩分掰扯,趙瑾念坐到地上:她得儘快找到那座山了,不管怎麼樣,至少要試試。上次在新疆轉了轉,這次去西藏,趙方旭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在哪,更不知道這座山,運氣好一點的話…

馮寶寶拍了下趙瑾念,示意她走人。馮寶寶哼著歌,扛著鐵鍬往外走。

六個人坐在餐桌上,夏柳青和金鳳一塊斜著眼瞄趙瑾念,趙瑾念看回去,他倆又低頭。張楚嵐他們要說什麼,她並不關心,專心吃飯就是。

“太像了,因為她實在是太像掌門了”,金鳳說完這句話,趙瑾念抬頭看了眼馮寶寶:像誰?無根生?她頗有興趣地聽著金鳳講無根生“更進一步,原地徘徊,還是自甘墮落…一念之間的事兒”,她依稀覺得自己也曾在一念之間,但她毫不懷疑自己一定選擇了前進…

唐新突然打來電話,讓張楚嵐和梅金鳳各帶一個人進入唐門。這一趟,趙瑾念不想過去,隻是突如其來的感覺,當她還在猶豫的時候,人已經站在唐門體育館外了。王也和她站在一塊,“我原本想提前告訴你一聲,但你一直不接電話。怎麼會突然暈倒?”王也問,

趙瑾念說“隻是睡了一覺,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唐門出了什麼事情?唐妙興死了?”

“是啊,唐妙興死了,原三十六賊許新改名唐新成了唐門現門長,這事兒圈裡傳遍了”

“什麼圈兒?”

王也噗呲一笑“異人的圈子啊,之前你去揍那如虎圈裡也有傳的。據說是公司覺得他太囂張,讓你去教育一下”

“啊?”趙瑾念疑惑,趙方旭不是說壓下來了嗎,

“好吧,說的是公司派了個人過去。我詐一下你試試”王也道。

趙瑾念點頭—幸好話少。“你說的事就是來找馮寶寶?”

“也不全是,唉!我之前不是說,一用風後身體就出問題嘛,雖然說很快就消失但終究是隱患。我思來想去得從源頭解決”

“源頭?”趙瑾念歪頭看王也,“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精進風後也比找馮寶寶強啊。這件事對你有用嗎?”

王也撓頭“我也不知道啊,精進?怎麼精進?”

“我又不會風後,我怎麼知道!”趙瑾念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有個人老是跟著你,你知道麼?”

“術字門的那幾個,你不都見過?”王也說。

張旺出來把趙瑾念叫進去了,一進館,唐門現門長唐新就衝她伸手“觀園,還回來!”

“這也是本命法器?”趙瑾念拿出觀園捏在手心裡瞧著,

“你隨便拿我唐門的東西,彆問這麼多,還來”,,先前進來的張楚嵐等人都在一個角落,梅金鳳淚流滿麵,

趙瑾念想了一陣,把觀園拋了回去—因為這跟唐門打架不合算,回去還要被教訓。

出了唐門,跟金鳳和夏柳青分開,在過紅綠燈的時候,馮寶寶突然說“無根生,馮曜,就是我的老漢兒”

“寶兒姐現在隻是有這麼個可能…”

“到底什麼情況…聊聊?”

趙瑾念靠在酒店房間的窗台上,聽著王也把自己荒島逃生的經曆跟張楚嵐和馮寶寶講一邊,又聽了一耳朵三十六賊結義的細節。王也嘴一張,又叭叭叭扯出一堆,無非是擔心馮寶寶的事牽扯太大沒法收場,

趙瑾念不必去聽馮寶寶的回答,就知道王也費的這些口舌都沒有,這種事情放在他王也自己身上,恐怕他也不能輕易放棄,但是問不出這種話來他就不是王也了。

“念兒姐,你有什麼要問的嗎?”張楚嵐突然說,

趙瑾念搖頭“人是最容易變的,失去記憶的我和恢複記憶的我說不定是兩個人。與其考慮未知,賊船已經上了,我就不會猶豫。到底有什麼會造成什麼,我都不關心”

“那,王道長和寶兒姐要去二十四節穀,你也一起吧”

“我不了,我還有彆的事”

和王也馮寶寶等人分開,趙瑾念拿回了自己的行李,趙方旭並沒有再找她。想想也是,張楚嵐捅這麼大簍子,趙方旭肯定要做點什麼的。她給趙方旭發了條消息,就直奔西藏。

全中國境內,海拔高,人跡罕至的雪山大都分布在新疆、西藏,趙瑾念去過一趟新疆,自我感覺確實對新疆還挺熟悉的,但是那座雪山並不在新疆,她本意是西藏紫外線更強點,自己的膚色怎麼也不像在西藏養成的。可到了那座山,她就知道,對了。

那是山背麵,通向山頂的一條山脊下,一座山洞。隻容得下一個人,一條草席,再沒彆的了。山洞外還有條稍寬的邊,一頭犛牛正躺在邊上。

趙瑾念在洞裡盤腿坐下,她無比確定自己之前就在這待過。一眼望下去,綠地茂林群山山間的野犛牛、藏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處於巍峨之上才能意識到人的渺小,“我就是在這待傻的吧”趙瑾念呢喃,這麼高的海拔,會把腦子憋傻的。

可惜她多慮了,不管是紫外線還是空氣,絲毫影響不到她。坐在山背,眼中卻能看見山前的陽光,山外縈繞的雲霧,山間的雪,山下的萬物生靈,一呼一吸儘在眼中。

她根本沒爬上來,一到這她就隻顧著一股腦往上走,才上到山腳,呼吸就快停滯了。吊著一口氣爬到山腰,她就沒意識了。趙瑾念摸了下衣服—是這頭野犛牛頂破了衣料,把她拖上來的。外邊躺著的牛衝她叫了聲,她小心探出頭,天已經暗下來了。

犛牛拿角輕輕頂了她兩下,開始往下走,趙瑾念戰戰兢兢跟著,這牛是怎麼上來的!?趙瑾念看著犛牛的動作心裡害怕,可她走了兩步就用炁給自己和牛鋪了條路,瑩瑩白光像雪和山融為一體,趙瑾念用的格外自如—就在剛剛她發現雪山之外有個很大的白圈,那是她的炁。

下山的路坦蕩,趙瑾念把自己的炁都收回來了,白圈消失,離雪山很遠的一處平地有個小木屋。犛牛停在了那,一角把門頂開,床,桌子,這是她住的地方。那牛一聲長嗥,跑走了。趙瑾念走進屋子…

臨行前,趙瑾念找了遊蕩在山間的野犛牛,托它們看好自己的屋子。至於找的是不是之前那位,這不重要,都是一樣的。雪山一行,她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修什麼的了—確實不怎麼循規蹈矩。

出了那片區域,手機剛有信號就接到了王也的電話,她上山之前跟對方說過了,王也從秦嶺下來就給她回了電話,她沒接到。

“喂,嗯…你在哪呢?有事情要跟你講一下”

“剛下山”

“我知道啊,你現在在哪?”

“我要回北京,有工作要做”

電話對麵,王也似乎猶豫了一下,“北京,成吧!”,電話掛了,趙瑾念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