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抓緊施展手段躲避暗器,趙瑾念拿出那個圓柱,隨手一甩,圓柱伸長變作一根棍子。幾個棍花甩出來,暗器被形成的風漩掃開,棍子順勢一收,啪落在地上,人也堂堂正正地坐了下去。不理會前邊幾個人的吵鬨,趙瑾念手往前一伸,指著前邊林子裡的黑影裡,“那兒有人”。“有人接近了…”馮寶寶也是這麼說…
夜色之下,前麵的密林裡,大量暗器出現,眾人被暗器攻勢衝散了,趙瑾念從地上撿起棍子,一般擋住暗器一邊後退,最終她站到了一顆大樹下麵。棍子立在地上,人好似沒骨頭,軟塌塌地倚在棍子上晃悠,趙瑾念想:我是真的好累啊…樹上趴著的人終於是做好了準備,從樹上無聲靠近,刀刃揮來,“梆”趙瑾念人跟棍子換了個位置。她冷眼瞧了會兒棍子下趴著的人,突然收了棍子,蹲下在那人身上翻找,找出來個盤形上邊閃光的東西。她拿著在月光下認真打量:這是怎麼用的呀。
地上趴著的人一個翻身,紫色的炁出現在趙瑾念眼前,“砰”那人被一棍甩出好幾米。趙瑾念把棍子變得短了些,胳膊架在棍子上,腦袋往上靠:誒?一身黑,大波浪…她叫什麼來著?沒想起來人叫什麼,趙瑾念上前把人翻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隻是暈過去了,轉頭就走:第九轉…是那吧。
走過石陣,順著乾位向下,在林中趙瑾念遇到一個雙臂發紅的怪人,仔細看去才發現他原本的胳膊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特殊材料。材料韌性極大可以自由變形,那人身法不錯,雙臂一揮,紅色材料化作無數分叉張牙舞爪撲上來。趙瑾念抬手,左前右後好似持弓,右手張開,在分叉將要觸碰到她的一瞬間,白光在那人腰間掀起一圈氣浪,氣浪收緊帶著那人後移。那人很快反應過來,加速後退幾步翻身避過氣浪。
趙瑾念說我要進去,轉身就走,“快!金鳳兒!跟上她!”身後夏柳青拉著金鳳從林子裡鑽出來,趙瑾念掃了一眼,夏老頭一身京劇打扮,扮的不知是什麼人。“等等我們!”紅胳膊身後,張楚嵐他們也衝過來了,
紅胳膊的武器分出叉來衝著餘下四人過去,夏柳青往前一擋,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紅胳膊飛出去了。張楚嵐一愣,回頭看過來,夏柳青道“鏘鏘鏘鏘!爾等小輩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老頭賊得很,先瞟了眼趙瑾念,似乎是想讓她處理一下身後的追兵,結果發現她人已經走出二裡地啦!
趙瑾念邊走邊接電話,這個電話來的不合時宜,“嗯…我在外麵…跟人打架……快死掉了…,不是遊戲,是真人…”,她從張楚嵐等人追上來就開始走,生怕一會兒跑起來自己趕不上,眼看還有段距離就到終點了,張楚嵐馮寶寶都已經追上來了,馮寶寶從身後揪住她的衣領,拖著她就跑,“啊…跑起來了得掛電話……”,把電話收進懷裡,緊趕了幾步,唐塚到了…
前邊站了倆人,趙瑾念厭赳赳地抬眼:裡邊還有一大堆。張楚嵐和張靈玉都運起了金光咒,張楚嵐試探地問了一句“二位,我可過去了”,倆人沒一個搭理他的,大搖大擺走過去,也不見對方有任何動作,張楚嵐當機立斷“走!”,其他人都向前奔跑。
趙瑾念是沒招兒了,她從懷裡把棍子掏出來,變成拐杖差不多長度,拄著往前走。這個法器是從趙方旭那裡弄來的,來唐門的前一個星期吧,“這個是你的炁的檢查報告。沒彆的毛病,就是強度大了點,實際上我們能檢查的手段也不多”趙瑾念翻看桌子上的那份報告,她想著能不能先弄個稱手的兵器出來,上次打完架以後,她的身體就出了點問題……
“當當當”趙瑾念拄著棍剛走到山洞口,身後的人就追上來了。門口守著的兩位唐門人帶著三個穿夜行衣的唐門人進來了,五人略過趙瑾念直奔唐塚,進去以後,紅胳膊那位情緒異常激動“福祿叔!老勉!紅紅!伍子!你們怎麼都在!”,
趙瑾念進去以後,找了個空地,把棍子放倒坐下:這塊視野還挺好的。剛坐下,馮寶寶揣著兜走過來,好奇地看了兩眼棍子,趙瑾念說“你沒得哦”,馮寶寶撓撓腦袋,一把給她撈起來了,連人帶棍拖到了人群中央。
“你咋個生病嘍”馮寶寶問她,“我一直沒法感覺到你的氣味,看你狀態不大對”,趙瑾念搖頭說不知道。“我當然是來阻止金風婆婆和全性的這種胡來的行為的!”張楚嵐義正言辭,說出的話鏗鏘有力,
“唉,是我們小孩子無能,一路上奮力阻止,依然沒能攔住金鳳!”,張楚嵐說完這句話,一身夜行衣的那幾個唐門人氣得要去揍他,唐妙興哈哈一笑“這就是張懷義的孫子?”,“現在不好辦啊…當年我們可是號稱處理三十六賊名單上的門人的…現在要麼是我這師弟真的死了…要麼是你們死在這…我得滅口啊…懂麼?不然那些其他處理了自己門人的流派找唐門算賬怎麼辦?”
趙瑾念咂舌:他這算盤打的都要崩趙方旭臉上了,這麼大的事誰能給張楚嵐擺平,這還用想啊。“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您看在我們確實是替您出過力的份上就饒了我們吧…金風和夏柳青呢……沒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不是?你看這樣行不行…您這位師弟不用死。金風婆婆也不用死!咱們走第三天路!”張楚嵐大概是弄明白了,這位唐門長想要什麼。
“咱們讓這位許爺爺活過來吧!讓他重見天日!”
“哈!讓我這位師弟活過來重見天日?好大的口氣!你算老幾啊,張楚嵐!”
“我老幾都不算,但這個方向皆大歡喜,咱爭取爭取啊!我請示請示啊!您稍後!”
張楚嵐走到一邊,撥通趙方旭的電話,幾句話交待了現在局麵,“趙方旭趙總,您二位…聊聊?”,他把手機遞給了唐妙興…趙瑾念向山洞外瞥了眼:熟人到了…她悄麼往馮寶寶身後藏—那個丁嶋安,到處打聽她,還跑過來問她收不收徒弟。
“好算盤啊…門長!”,唐妙興剛把電話掛掉,張旺帶著剩下的門人和全性幾個闖入者到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動的心思?打算放了這個混蛋!”張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地質問,“話彆亂說啊,師弟!這都是被全性妖人逼迫的無奈之舉”唐妙興道,
“你這些話留著糊弄外人去吧!縱容全性大鬨唐門!你打算怎麼向這些一直以來信任你的門人交待!這就是你作為門長守護唐門的方式嗎!?啊!”張旺幾步走到唐妙興跟前,雙手握拳,厲聲喊道,
“放心會有交代的。都會有的…一樣一樣來!”唐妙興不為所動,好像他心中已有對策,他先點了全性來的幾個丁嶋安、呂良、塗君房。屍魔塗君房,趙瑾念心裡默念:三屍就是上次自己身體裡出現又消失的東西。三屍,上屍好華飾、中屍好滋味、下屍好□□,或者叫三毒,貪妄、愚癡、嗔怨,《清靜經》有言: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所以出現又消失是什麼原因呢,原本有卻又生不出嗎?
唐門長用塗君房解決唐門人三屍的困擾來作為交換,全性來唐門搗亂的事情一筆勾銷。“接下來…是你們幾個…這邊!是一位你們的前輩…當年三十六賊之一…現在世上唯一掌握丹噬的人”
“丹噬!?這世上真的有人會這個?”,“三十六賊是什麼?”,“老早以前的事了,具體不清楚,聽說張楚嵐的爺爺也是之一。”
“這些年,你們身邊的這些內門同門哪也沒去…他們一直跟著這位前輩修習丹噬!不要怪他們瞞著你們,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唐門長一番話後,唐門人議論紛紛,
之前好像有什麼人跟趙瑾念說過,政權的更迭通常都是伴隨著流血犧牲的,而製度的改革所要麵臨的從不是一個人或一群人的阻撓,像唐門這樣的大門派也要麵臨曆史演替或興盛或衰亡。她看著走上前去要挑戰許新的丁嶋安,聽他的意思上次被趙瑾念揍那回好像沒感覺有什麼,趙瑾念冷笑:還是挨得輕。
聽張靈玉說丁嶋安用的指訣叫靈管指,而許新已經是個絕對意義上的乾巴老頭了,他踉蹌起身,幾乎是沒什麼的身手可言,不過他走過去的那一段路極安靜,好像整個人都消失了。兩人對上一掌,許新被拍翻在地,丁嶋安的遁光上出現許多雨滴似的炁。“彆動!千萬彆動!我還沒撤掉!”許新喊道,
趙瑾念冷眼瞧著,許新撤掉丹噬,丁嶋安挑戰完成,其餘眾人竊竊私語也好大膽提問也罷,沒人覺得他們太乖了麼?大膽一些啊,做點…做了什麼?趙瑾念頭疼的要炸開了,
“念兒,醒醒…”馮寶寶搖了她兩下,“但如果公司和全性的這些客人膽敢踏出唐塚一步…給我格殺勿論!”唐妙興說出這句話,趙瑾念看看馮寶寶“發生什麼了?”馮寶寶搖頭示意不知道,她又指指唐妙興“那老頭…”,
張旺正揪著唐妙興的衣領“唐妙興!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啊!你做的這一切…秋山!唐秋山!雖然你也姓唐!但你心裡有杆秤的!你一貫端得平的!為什麼啊!他到底是怎麼了啊!”,一連串的話,他說得又急又怒,唐秋山沒能回答他的問題,唐妙興本人作答了,
“彆急!所有的事,對所有的人…我會一樣一樣給你們交代的!全性這些人的事,我已經儘力周旋了…雖不能算圓滿,但自認為還算說得過去吧…”
他往前邊的空地上走了幾步,“其中公司的小朋友們也出了不少力啊…而且托你們的福…我們這位唐新師弟重見天日看來也不是問題了。一起跟著來的你們幾個小家夥…目前在咱們唐門也都是好手了…我這張師弟放你們行動肯定讓你們不要留手了吧”,
他麵對著後來的唐門人,微微笑著“怎麼樣?感覺?真正廝殺的感覺?不管你們從這次收獲到什麼或者察覺到什麼…在之後唐門的前輩一定會和你們一起解決那些不足…急不來的”…
唐妙興說著,趙瑾念問旁邊唐新是誰,張靈玉啊了一聲,說就是剛才的許新。而唐妙興已經走到了張旺跟前,脫下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