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的星圖瓷在兩人之間碎成量子塵埃。機甲蘇晚的激光簪抵著顧淮喉結,戰衣胸口的"SQCW-2513"編碼正與辦公室浮雕產生共振——那是用納米金絲複刻的宣德窯《纏枝蓮紋》。
"切斷量子臍帶的方法很簡單。"機甲蘇晚的瞳孔流轉數據流,"把2023年的我扔進永宣官窯,用窯變高溫......"
現代蘇晚突然將永樂殘片插入終端接口,明朝程子衣幻象從數據庫具象化。顧淮的機械心臟爆出電弧,瞬間將兩個蘇晚壓倒在智能會議桌上:"提醒二位,我的核心代碼寫著'永不傷害沈清梧的女兒'——無論來自哪個時空。"
機甲戰衣在電磁脈衝中熔解,露出未來蘇晚後頸的螭龍紋——卻是用激光蝕刻的贗品。現代蘇晚趁機扯開她頸鏈,量子密鑰吊墜裡封存著半枚帶齒痕的奶嘴:"這是我三歲時弄壞的,你怎麼會有......"
"因為我是你第七次時空跳躍的殘影。"未來蘇晚突然吻上顧淮的機械心臟,納米金絲從唇間渡入,"他在宣德三年就該死,是你不斷改寫曆史才......"
顧淮的瞳孔突然分裂成雙螺旋結構,明朝程子衣的虛影從體內剝離。兩個顧淮同時扣住兩個蘇晚的手腕,螭龍鎖鏈在四人之間織成莫比烏斯環:"遊戲該升級了——你們猜哪個才是量子本體?"
實驗室的防彈玻璃映出四人倒影,現代蘇晚突然將熱釋光儀貼在明朝顧淮胸口:"程子衣的熏香是量子標記!"數據屏爆出警告:【檢測到宣德三年生物信號】
機甲蘇晚的激光簪突然變形成考古刷,掃過程子衣袍角的窯土:"這些黏土含有2513年的防輻射劑成分,你在未來......"
爆炸聲打斷分析。整層樓開始量子化坍縮,明朝顧淮拽著現代蘇晚躍入《千裡江山圖》投影,機甲蘇晚則被程子衣反剪雙手按在文物修複台上:"告訴你個秘密,所有蘇晚的初吻對象......"
現代蘇晚跌進宣德三年的窯廠水車,程子衣的廣袖卷住她下墜的身軀。納米金絲在水霧中織成吊橋,他的唇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都是我。"
記憶如閘門傾瀉——二十次時空跳躍中,穿飛魚服的顧淮在火場為她擋箭,穿長衫的顧淮在量子海教她鳧水,穿機甲的顧淮在星艦替她承受離子炮。每個破碎時空裡,他心臟停跳的瞬間都會說:"去找下一個我。"
"現在明白量子臍帶是什麼了?"程子衣的指尖在她胎記上畫圈,明朝的雨絲穿過他半透明的身體,"是你用星圖瓷把無數個我的碎片,縫合成現在這個'顧淮'。"
東廠番子的弩箭穿透水車,程子衣的幻象開始像素化崩解。現代蘇晚摸到水底沉船中的永樂青花罐,罐身《瀛涯勝覽》記載的文字突然重組:【要殺量子體,需用情絲纏】
她扯斷頸間納米金絲,在程子衣完全消散前係上同心結:"以沈家血脈為契,以宣德星圖為證——我要所有時空的顧淮......"
量子風暴突然倒流,機甲蘇晚的怒吼從時空裂隙傳來:"你會毀掉所有可能性!"但為時已晚,現代蘇晚的胎記迸發超新星光芒,將各時空的顧淮殘影吸入機械心臟。
現實中的顧淮在強光中墜落,現代蘇晚飛撲墊在他身下。他的瞳孔恢複正常,機械心臟跳動頻率卻與她的完全同步:"你用了血脈共鳴?"
"不是共鳴。"她將帶血的唇印上他心口烙痕,"是結婚登記處的生物信息綁定。"手機屏幕亮起預約信息,背景是明朝窯廠與未來星艦的合成照片。
機甲蘇晚在量子亂流中逐漸透明:"你會後悔的......"她的警告被突然出現的第三位顧淮打斷——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從2513年時間錨點走出,胸牌寫著【顧淮博士·時空修複科】。
"感謝二位提供實驗數據。"他按下懷表按鈕,所有蘇晚的胎記開始發光,"現在該回收最完美的量子載體了。"
實驗室突然陷入黑暗,明朝顧淮的螭龍鎖鏈與未來顧淮的激光網同時纏住現代蘇晚。在意識消散前,她看到顧淮博士頸間的吊墜——景泰藍魚缸碎片鑲嵌著沈清梧的工牌,生產日期顯示:2513年4月1日。
"母親......"她最後呢喃著陷入昏迷,沒發現真正的顧淮正將機械心臟捏碎。納米金絲如情絲漫天飛舞,裹住兩人化作量子繭:"我說過,永遠彆想帶走我的修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