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個好消息。
月詠幾鬥望著淺笑嫣然的少女,移不開眼。
“為什麼……”
月詠幾鬥張張嘴,後麵的話沒有問出口。
鬆田千夏沒聽清:“你說什麼?”
他搖搖頭,站起身:“餓了,做點宵夜。”
鬆田千夏沒糾結,報了自己想吃的東西。
月詠幾鬥吐槽:“真懶。”
鬆田千夏不甘示弱:“這是學費。”
月詠幾鬥:“好吧好吧,千夏老師。”
離開書房,他麵上的輕鬆散去。
其實他想問,她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這樣下去,以後絕對會舍不得離開她啊……
應該說,現在已經割舍不下了。
————
雖說不想管閒事,但鬆田千夏得知小絲沒有被救回去,二階堂悠單獨約日奈森亞夢去複活社舊員工宿舍時,她還是去看了一眼。
順帶的,暗中出手幫了一下下。
月詠幾鬥覺得她嘴硬心軟,鬆田千夏不屑嗤笑,半是恐嚇半是認真:“話說早了,對待敵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被抓走的不是小絲,她今天未必會來。
唯一讓鬆田千夏意外的,是二階堂悠。
“居然被……感化了?”
她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月詠幾鬥:“你們複活社的核心員工,這麼容易被策反的?星名一臣不行啊。”
讓員工對公司一點歸屬感都沒有,複活社如今再花團錦簇,也吃棗藥丸。
前頭還有個例子熱乎著——那個沒鼻子禿頭鹵蛋。
看看食死徒,再看看複活社,據她所知複活社參與捕獲胚胎計劃的核心員工,兩隻手都數得過來,其中月詠幾鬥被迫工作,星那歌唄是為了哥哥,拋開那三個研究員,也就剩二階堂悠和三條由佳裡。
現在二階堂悠還被策反了。
鬆田千夏幸災樂禍:“嘖嘖,怪不得天河司一天到晚那麼閒,還放心讓幾個孩子去跟複活社對抗。”
月詠幾鬥默了默,對他來說猶如大山般壓在身上十幾年的複活社,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好像也就那回事……心情複雜。
月詠幾鬥:“你說得對。”
“你跟天河司認識?”他忽然反應過來。
鬆田千夏一頓:“嗯,他算是……我的老師吧。”
“歌唄那邊,你打算就這樣放任她繼續待在複活社嗎?”
月詠幾鬥臉色沉了沉,他從始至終都不願意讓妹妹踏入複活社這個泥潭,月詠家有他一個人贖罪就夠了。
但現在他不能表現出對歌唄太重視,否則複活社更不可能放人。
鬆田千夏能猜到他的想法,安慰道:“其實不必太緊張,歌唄雖然執拗,但內心其實很堅定,現在她隻是一時被執念蒙蔽了雙眼,一旦清醒過來,複活社留不住她的。”
她想到守護者,“也許……亞夢能改變她,那孩子身上總有種神奇的力量,能潛移默化地讓身邊的人向好的方向變化。”
鬆田千夏覺得,歌唄和亞夢有時候挺像的,在心口不一這方麵。
月詠幾鬥沒說話,算是默認。
看著守護者們結伴離開,兩人也準備回家,鬆田千夏的電話忽然響起。
鬆田千夏看了一眼:“嘖。”
又是特異局。
這次她倒沒有避開月詠幾鬥,邊走邊接。
秉持著最基本的禮貌,鬆田千夏耐心聽完對麵的請求才開口:“村上先生,我想你們應該明白,我隻是個學生。您倒不必把我說的那麼重要,畢竟往前數幾十年,沒有我的日本不也照樣在好好運轉?”
村上勝一也很為難,他實在不想招惹鬆田千夏,畢竟對方是實打實的巫師,在校時便出類拔萃,如今更是兩位傑出巫師親口承認的最驕傲的學生,他又不是缺心眼。
但上頭的命令他無法反抗,隻能在措詞上斟酌再三,儘量避免惹怒對方。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他心裡叫苦不迭:“鬆田小姐,是這樣的,特異局前任長官於半年前殉職,那一次行動中有許多隸屬於特異局的異能者一並犧牲,所以……”
所以他們特異局,現在真的很缺人手。
鬆田千夏不為所動。
村上勝一咬咬牙,隻能將上級交代的說出來:“另外,這次行動事關重大,特異局決定與警視廳合作……”
月詠幾鬥察覺到身邊的人氣勢陡然變得危險,貓的警覺性讓他幾乎下意識要遠離,但他忍住了。
阿夜已經炸毛,哆嗦地藏在他身後。
阿夜:好可怕好可怕……那家夥果然比複活社的人危險……
鬆田千夏麵上沒什麼變化,隻是聲音低了些:“你在威脅我?”
警視廳,她哥哥便隸屬於警視廳。
“不!鬆田小姐請千萬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村上勝一隔著電話都感覺喉嚨發緊,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喉嚨。
他語速飛快:“關於特異局與警視廳的合作,這其實是早有先例的,尤其是近半年來我們人手緊湊,和警視廳甚至地方警察廳已經合作過多次,這次完全是循照舊例!”
“不過特異局的存在是機密,所以一般的警察都不清楚任務的具體內容。由於曆來的規矩,異能者之間的紛爭通常不會波及普通人,但您知道的,特異局抓的異能者和妖怪都是違背規則的,我們的警察還是會有危險。”
“當然!我們會儘全力保證普通人的安全,絕不會拿任何人的安全開玩笑!”
鬆田千夏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村上勝一擦了把汗,又小心翼翼地補充:“告訴您這件事,確實是想利用這次合作來請您幫忙,但絕對沒有拿鬆田警官威脅您的意思,無論您幫不幫忙,我們都會儘力保護每一位警察的安全。”
但凡事總有意外,彆人的保護肯定沒有自己親身上陣來的放心。
鬆田千夏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翻滾的戾氣:“我知道了,晚點給你答複。”
她掛掉電話,第一時間給鬆田陣平發了消息。
月詠幾鬥看著她有些陰鬱的神情,心裡不太舒服,“遇到麻煩了?”
鬆田千夏“嗯”了聲,很明顯不想說話。
月詠幾鬥垂眸。
阿夜擔心地看著兩人。
時至今日,月詠幾鬥忽然發現他對鬆田千夏並沒有多麼了解,這個認知讓他剛才放鬆的心情瞬間糟糕起來。
“方便跟我講講嗎。”他抬眼,一鼓作氣:“我也想,為你做點什麼。”
鬆田千夏錯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