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開始吧。”
鬆田千夏另外拿出兩本書,放在兩人中間。
月詠幾鬥這才抬起頭:“你?”
“年級第一,教你還是沒問題的。你有意見?”
月詠幾鬥忽然來了精神:“沒有。”
因為月詠家的特殊情況,兩人的補習是在鬆田千夏家裡進行的。
阿夜忽然從小窗飛進來——為了照顧自家守護靈,鬆田千夏特意在窗戶和門上留了可供守護靈通行的小窗小門。
“幾鬥!二階堂有動作了喵!”
二階堂悠偷走了日奈森亞夢的三個守護甜心。
鬆田千夏暗自歎氣,知道今天的補習是進行不下去了。
她直接放人離開。
“你不去嗎?”月詠幾鬥有些奇怪,他看鬆田千夏跟日奈森幾個關係挺好,尤其是那個叫小絲的守護甜心。
“有幾鬥君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鬆田千夏一副“就靠你了”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
人走後,鬆田千夏的眼神冷下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呢……
天河司。
————
“呀,小奈來得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些。”
理事長辦公室,鬆田千夏從壁爐中走出,順手給自己來了個“清理一新”。
她沒有理會天河司的調侃,開門見山:“讓一群孩子和複活社這種龐然大物對抗,你究竟在計劃什麼?”
頓了頓,她語氣中帶了些諷刺:“又或者,你又從撲克牌裡占卜到什麼了?”
天河司麵對鬆田千夏尖銳的質問沒有表現出不悅,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含混過去,“小奈很討厭占卜和預言呢。”
鬆田千夏一僵,目光忽然變得空洞,仿佛一瞬間抽離掉所有情緒。
天河司的目光始終平和:“因為沒有救下斯內普教授……”
“夠了!”
鬆田千夏的臉上出現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似乎又無數情緒要衝破,卻又被她通通壓製下去,最後唯餘麵無表情的空洞。
天河司靜靜地看著她恢複平靜。
他的聲音有些低:“小奈,他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樣的。”
天河司背過身,“關於那幾個孩子,我確實為他們占卜過,但路是自己走的,你覺得我插手了他們的命運,在控製他們,但我隻是個記錄故事的人。”
“他們有自己的夢想,並為之不斷努力著,成長的路總是充滿挑戰,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
“小奈,日本不是英國,我作為聖夜學院的理事長,也不會讓我的學生陷入險境,但除此之外,我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阻止他們的成長。”
“況且,我雖然懂一些占卜,但也沒有那麼厲害的本事,能控製每個人的決定。”他說到最後有些無奈。
日本不是英國,複活社也不是食死徒那樣的組織。
鬆田千夏知道,她太緊張了。
天河司歎氣,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眼看她變成如今的模樣,他心中不是不難過的。
他走到如雕塑一般僵立在原地的女孩麵前,摸了摸她的頭發,語氣溫柔而鄭重:“我保證,不會再有人犧牲了。”
良久,鬆田千夏抬起頭,語氣執拗地像個孩子:“……你不能食言。”
“嗨嗨——”天河司彎彎眼,“答應小奈的絕不食言。”
他哄小孩的語氣讓鬆田千夏有些彆扭,於是匆匆告彆,一轉身麵對乾乾淨淨的壁爐,卻發現少了點什麼。
天河司溫吞地捧起茶杯:“……啊啦,太久沒有用過壁爐,忘記準備飛路粉了。”
麵對鬆田千夏幾欲噴火的眼神,他無辜地眨眨眼:“要不,小奈你辛苦一下,打車回去?”
鬆田千夏忍耐住翻白眼的衝動,幻影顯形消失在辦公室裡。
天河司對著空蕩蕩的壁爐笑了下,感歎:“小奈不愧是最年輕的學生會主席呢。”
————
二階堂悠掌控了壞蛋的力量,連月詠幾鬥都不是對手。
阿夜對此表示不服:“如果不是在二階堂和日奈森麵前,幾鬥早就把那幾個壞蛋淨化了喵!”
自從有了鬆田千夏送的掛墜,阿夜似乎更熱衷於和月詠幾鬥淨化壞蛋。
鬆田千夏不知從哪摸出一根木天蓼,愉快地逗阿夜:“嗨嗨——阿夜說的對,幾鬥君真厲害。”
阿夜在看見木天蓼時眼睛瞬間變成桃心,隨著木天蓼移動上竄下撲。
鬆田千夏沒注意到身邊某人灼熱的眼神。
“所以幾鬥君,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月詠幾鬥逼著自己移開目光,喉結動了動:“……又不是我的守護甜心,我能怎麼辦。”
認真算起來,他和守護者們是敵人。
鬆田千夏眉頭一動。
她由著阿夜將木天蓼搶去,發現某人隱忍地抓著沙發,忽然便想起來月詠幾鬥的守護甜心是貓,那他自己……
半個小時後,鬆田千夏心滿意足地摸到了她心水已久的貓耳。
月詠幾鬥蹲在沙發上,貓爪爪還抱著木天蓼。
阿夜已石化。
“好可愛~”
鬆田千夏雙眼放光,稀奇地捏了捏貓耳,軟軟的,有點毛茸茸,還很溫暖。
貓耳敏感地顫了顫。
沉迷木天蓼的月詠幾鬥終於清醒了一點。
鬆田千夏還沉浸在擼貓的快樂中:“話說,形象改造後會長出貓耳,那原來的耳朵還在嗎……”
她撩起深藍色的碎發,湊近了些:“誒?還在啊……”
木天蓼掉在地上,月詠幾鬥忽然解除形象改造。
鬆田千夏還沒反應過來,麵前如玉質的耳朵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
她迷茫眨眼。
“我說你……”月詠幾鬥的聲音有些啞,“到底知不知道,貓的耳朵是很敏感的。”
鬆田千夏後知後覺,有些尷尬地退後。
她目光飄忽,不敢往旁邊瞟一點。
“那個、休息也差不多了,繼續補習,繼續。”
鬆田千夏戰術性清嗓:“你先看看這個例題還有公式,我去倒杯水。”
灼熱的目光一直追隨到門關上,鬆田千夏捂了捂狂跳的心口,臉上熱氣騰騰。
果然還是養隻貓吧,省的天天饞那家夥。
又是一個小時補習結束,月詠幾鬥趴在書桌上,疑似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鬆田千夏用書拍拍他:“加油吧,少年。”
少年悶悶的聲音從胳膊裡傳出來:“好累。”
不同於抓一晚上壞蛋的累,他現在是直擊靈魂的疲憊。
鬆田千夏倒是還好,但看他蔫頭耷腦的樣子有些心軟,於是道:“好了,我跟老師申請了這段時間你的作業可以不用交,不過之後的考試必須能看見進步。”
見月詠幾鬥從胳膊裡露出一隻眼,她歪歪頭:“這算是個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