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庭不是應該很嚴肅嗎?【捉】(1 / 1)

晏塵一愣,很快就冷靜下來,他點點頭:“嗯。”

說完便上了飛行器,三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自己到底去了哪裡。

小警察們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在風月場所被人追著差點被白嫖地事情告訴晏塵,所以也就隻當他是迷路了然後在門口等著他們。

幾人一路沉默著,晏塵恰好借此機會梳理一下明天該怎麼應對那個所謂的“審判”。

他在離開維什亞之前就拜托蘭斯洛特去探查五隻雌蟲的屍體,結果卻與他想的不太一樣。

如果是議會的計劃,按道理來說應該是要安排全部的屍體都是死於暴力而非精神力,畢竟晏塵這個廢物的外形條件還是可以的,說他打死了拜索這樣的弱小雌蟲還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但偏偏其中四隻雌蟲都是死於精神力攻擊,這似乎聽起來更像是沃克利狗急跳牆想要拉他下水,不像是議會的統一安排。

思索間他給蘭斯洛特去了條消息——【家裡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

蘭斯洛特很快回了一條消息,晏塵看了看,隻有一句話——【沒有,做實驗,彆煩我】

晏塵:“……”

突然想到蘭斯洛特整天泡在實驗室裡,也不會去觀察城堡的傭人、客人有什麼不對勁吧?

【彆想了,你個廢物有什麼客人,貴族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生怕牽連到了自己】

係統一句話將晏塵的心擊潰。

【原來我就是一顆沒人要的小白菜……嗚嗚……小白菜呀~地裡黃啊~】

係統覺得自己的CPU都要乾燒了,它怒喝一聲:【神經,閉嘴,你到地方了!】

晏塵瞬間停止了自己引以為傲的“歌喉”,他往窗外看了看,果然到地方了。

飛行器停在議廳大樓的門口,三人下車後沉默地回到了房間,一排三個人,各有各的心事。

晏塵回到房間,心裡很想擺爛,但是擺爛的後果就是死翹翹,想到這裡晏塵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拿著紙筆坐到了書桌前。

【你倒是寫啊】

係統看著他半天不動筆,有些無語凝噎。

晏塵把筆尖貼在紙麵上,緩緩寫出了一個字——“死”

係統:【……】

【你是想畫個符咒好咒死議會嗎?我建議你去拿紅色的筆,比較靈驗】

晏塵:“……”

他繼續寫下沒寫完的字——“者”,然後放下筆,雙手放在膝蓋上,眼見盯著紙上“死者”二字。

現在輪到係統沉默了,它選擇遁地。

晏塵見沒有得到係統的回應,也沒有過多糾纏這件事,他重新拿起筆,在死者後麵畫了個大括號分彆下寫了五隻雌蟲的名字代號——拜索、格林、軍雌一、軍雌二、平民。

已知兩位軍雌,一已經退伍結婚了,隻不過他的雄主死於亂鬥,二仍在服役期,是第四軍團內部的士兵。

第四軍團?

晏塵著重將軍雌二圈了出來,他沒記錯的話,第四軍團的軍團長是蘭斯洛特的好友,那個曾經和他搭過話的丘奇·塞西爾。

他將丘奇的名字寫在了軍雌二的旁邊,沃克利的名字寫在了拜索和格林的旁邊。

沃克利對他的不滿針對顯而易見,拜索更是曾經受其指示誣陷他,格林卻是沃克利的孩子……

晏塵有些拿不準,他真的會拿自己的親生骨肉作為籌碼嗎?

他在沃克利的名字旁邊打了個問號,然後在“死者”的旁邊寫下“失蹤的雄蟲”,他的直覺告訴他兩件事情之間一定有聯係,隻是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聯係而已。

夜色已深,今夜的月被雲霧遮掩,屋外一片漆黑,涼風習習,晏塵走到窗邊,關住了這黑夜裡唯一的光源。

晏塵洗漱完畢後將房間的燈關上,他看了一眼時鐘——零點十三分。

美好的一天,從睡覺開始!

零點十三分,蘭斯洛特看了眼光腦上顯示的時間,他終於舍得放下手中的實驗,畢竟明天還得去聽證呢,合作夥伴的審判會。

嗬。

蘭斯洛特關上了實驗室的門,從外麵上了鎖,在去往房間的路上,他和下樓的奎克迎麵撞上。

“管家這麼晚了在樓上做什麼?”蘭斯洛特的眼裡閃過探究,還有幾分防備警惕。

奎克低下頭,恭恭敬敬給他禮:“夫人,隻是冕下離開前交代過要去照顧他房間裡的藤蔓。”

樓梯沒開燈,蘭斯洛特看不清楚奎克的神色,但是下意識感到不對勁,卻說不出來,他沒再多問而是和奎克擦身而過回了房間。

因此,他錯過了奎克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回到房間的蘭斯洛特怎麼也放不下心,他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選擇給晏塵去了一條消息——【你之前為什麼讓我避開奎克?】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小心,等你回來】

等晏塵回來再說吧。

蘭斯洛特在等待回複的過程中逐漸入眠。

翌日一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太陽不大、氣溫不高,清風徐來,就連鳥雀都不願停留的議廳大樓上,都有了它們留下的糞便。

晏塵走到窗前,趕走了試圖啄開門框的鳥雀,他手上端著一杯溫水,靠著窗框,眺望著遠方。

忽然視線裡出現了幾架陌生的飛行器,大概是今天要來參加庭審的貴族以及聽證人員吧,他沒有去看光腦,因為臨近開庭,昨夜入睡之前胥壇來找他拿走了他的光腦。

晏塵並不擔心他們會用他的光腦乾壞事,一是他們打不開,二是他相信胥壇,就衝胥壇說過的那番話,晏塵覺得他和議會的蟲是不一樣的。

他歎了口氣,忽然覺得好沒意思,他離開了窗戶。

穿戴整齊後,他敲響了隔壁的房門,沒有特意喊人出來,而是站在門口說了一句:“我去院子裡逛逛。”

他也沒管對方應沒應,自顧自走出了這棟住宿的樓房,他來到綠意盎然的小院子裡,走到了那顆高大的樹下。

“冕下,要開始了。”

含·巫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晏塵躺在樹下,一隻黃色的小鳥雀站在他的肩頭跳來跳去,含·巫的聲音傳來,它便被驚嚇到了,迅速飛走。

晏塵起身,撣了撣身上沾著的雜草,然後朝含·巫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離去。

負責這場審判的並不是科波菲爾,議會此時的法案還在初步施行階段,並沒有民事法庭,但是軍部有軍事法庭。

軍事庭、議會分庭抗禮,一個管軍事,一個管政治,他們此次審判特意選擇的是軍事法庭的審判長。

雖然審判長胡參·菲戈隻審判過軍事方麵的案件,但是殺人什麼的……應該和那個也差不多,提供證據,證明有罪或清白,根據現有的基礎法律做出判斷。

胡參一直覺得這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但是這次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蟲族以往一直沒有“懸疑”、“心眼子”的說法,但是此次參加這場博弈的,哪個不是八百個心眼子的?

隨著眾人落座,晏塵獨自一人坐到了被告席上,他的對麵卻坐了四個人——拜索沒有親蟲,母蟲早就死了,他充其量就是個擁有“母蟲後代”身份的孤兒而已。

胡參用金剛錘子拍了拍桌子,他控製著力度,但沒想到議會用的一直是木頭桌子而不是鋼製的桌子,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尷尬的結果——桌子碎了。

晏塵:“……”

原告們:“……”

陪審團的議員:“……”

陪著胡參來參觀的軍團長們:“……”

“咳咳……開庭!”胡參審判長儘力不去注意到這個令蟲尷尬的“小問題”,但是顯然沒能成功,台下的蟲一直緊緊盯著這個桌子。

直播間的蟲族們剛剛連上網就看到了這麼尷尬而不失好笑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胡參!這是議廳,不是你軍事法庭,你帶個毛線的鋼錘子哈哈哈哈哈】

【胡三!胡老三!】

【你們看陪審議員的表情,我要笑裂了】

【太好笑了,不是,審判庭不應該很嚴肅嗎?】

【樓上的,平常是很嚴肅,但奈何……】

【笑死我哈哈哈哈】

晏塵也是儘力憋笑,他放在桌子底下的雙手緊緊捏住褲子,牙關緊咬,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笑出了聲。

但是胡參顯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他將隨身攜帶的心愛錘子放下,換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肅靜!”

其實也可以不用肅靜的,畢竟大家替蟲尷尬的毛病都犯著呢。

但胡參才不管這麼多,見周圍沒人講話,他就直接進入了流程,他看了一眼端正坐著的晏塵,眼裡閃過驚豔,他咳嗽了兩聲。

由於法律建設不完善,一場不倫不類的“審判”開庭了。

“被告,您被指認刻意謀殺五位雌蟲,其中一位平民,兩位軍雌,兩位貴族,請問您是否有異議?”

晏塵彎著眼睛,不緊不慢道:“當然有,不是我做的。”

說罷,他咧開嘴看向原告席上的沃克利,見沃克利通紅著眼睛像極了要將他啃食殆儘的惡鬼。

“眾所周知,我是個廢物,諸位不如先出席屍檢報告,沒有精神力的雄蟲可做不到直接擊殺雌蟲。”

胡參點點頭,讓人將屍檢報告呈上來,這份報告也被公布在直播的平台上。

晏塵本以為他們會在屍檢報告上作假,否則說不通議會的目的——是的,晏塵還是堅信議會的目的不純。

胡參看完了報告,給晏塵砸了個大雷——“五具屍體,一具有精神力殘留。”

看熱鬨的直播觀眾看到這裡也是一臉懵。

【這個廢物大公……有能力乾掉這麼多雌蟲???】

【不是,其中兩個還是軍雌?】

【你們搞錯了吧?】

而廢物大公此時一臉呆滯加迷茫。

什麼?竟然沒有造假嗎?

晏塵倒吸一口涼氣,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真的隻是懷疑他,沒有搞彆的小動作;二是有個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其實不必多說,就衝著他身上百分之四十的封地,晏塵都覺得必然是二。

胡參拍了拍桌子:“請原告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