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我的哪位好哥哥呢?(1 / 1)

這就是精神力保護屏障嗎?

晏塵眸光閃爍,眼底不自覺浮現一縷好奇。

他伸出手嘗試去撫摸透明的玻璃,卻被彈了回來,但是並沒有什麼痛感,好像是戳上了一個橡膠泡泡。

隨著周圍保護屏障完全升起,選手們也到達了競技台上。

晏塵觀察著兩位選手——莫斯和琴萊。

看不出來什麼具體有用的信息,晏塵隻能總結為一句話——很奇怪,明明是來戰鬥的,穿著卻是如此的花裡胡哨。

兩位在比賽開始之前甚至做足了全套禮儀,比如鞠躬和問候。

就在晏塵以為他們倆走近要行一個親吻禮的時候,他倆猝不及防的開打了。

你以為他們打架是互扯頭花嗎?

不,他倆猛的後退好幾步,短短幾秒內中間隔開巨大的差距。

然後就開始無聲的對峙——這是在不明真相的雌蟲眼中的畫麵。

而這樣一幅畫麵落在晏塵的眼裡是這樣的——

雙方幾乎是站在競技台的兩個對點,然後目視對方精神力在空中揮舞、交織,融合、互掐。

晏塵:“……”

這真的很像相互扯頭花,隻是不是蟲互扯而已,是精神絲。

這場比賽看得人昏昏欲睡,包括晏塵在內,就連一個擁有精神絲的雄蟲都看的如此無趣,彆提那些根本看不見精神絲的雌蟲了。

但是有的時候反轉就是這樣突如其來,當晏塵覺得這場比賽再也沒有參考價值的時候,莫斯動了。

他展開雙翼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迅速衝向琴萊,然後起尾勾狠狠劃向琴萊的胸口。

可惜琴萊也不是什麼蠢人,他早就意識到了莫斯的目的,在尾勾落下來之前,就向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攻擊。

琴萊煽動翅膀,將戰場帶到空中。

他的翅膀高速煽動著,整個人在空中到處亂飛,同時精神也隨著戰場的拉高而覆蓋到整個中空的競技場。

晏塵滿臉震驚,他第一次知道精神絲還還可以這樣的運作。

用翅膀將戰場拉高,然後將精神絲鋪滿地麵,本體用來誘敵遛狗,精神絲用以捕捉獵殺。

晏塵以為尾勾才是雄蟲們真正的武器,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擅長使用它。

他們隨心而動,並且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係。

雌蟲往往會被教導如何合理的使用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去贏得戰鬥,是雄蟲不一樣,過早的得知了精神絲的好處,然也就不會去思考翅膀和尾勾該作何用處。

晏塵才明白係統的心思,在這個不把蟲命當命的狂歡帝國裡,才會出現真正會戰鬥、勇於戰鬥的雄蟲。

這才是他的學習對象,無論他私底下去找多少個老師,都比不上在這裡學到的一點。

想到這裡他更認真的去觀察競技台上兩蟲的一舉一動。

隨著戰場的拉高,莫斯也不得不加入空中的戰鬥場,他們同樣是隔的距離較遠,也是以精神絲攻擊為主,飛行為輔。

但晏塵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感悟,雌雄蟲身上都有可以借鑒的地方,比如骨質化的骨翼,還有雄蟲特有的尾鉤。

莫斯控製精神絲去攻擊琴萊的頭部,卻被琴萊用精神絲抵擋回去,你來我往似乎永遠都沒有結局。

晏塵眉頭微蹙,麵露疑惑。

【難道就這樣一直打下去?這樣似乎不會有結局吧?】

係統在精神海中翹著腿,一晃一晃的,聽到這話他轉了個身,不急不徐道:【當然不會啦,雄蟲比拚的,主要是精神力,精神力再強大也會有耗儘的那一刻。】

好像是在驗證係統的話,莫斯一個不注意,精神絲就儘數斷裂。

看到這一幕的晏塵眼皮子跳了跳,開始思考莫斯的結局。

他在下墜。

因為琴萊的精神絲擊中了他的背部,打傷了他的翅膀,他被迫從空中落回地麵。

莫斯似乎還想掙紮,但是他的精神力已經消耗殆儘,晏塵親眼看見他的精神絲軟噠噠地趴在地麵,甚至是隻有半截。

但是琴萊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雄蟲紫色的眸子泛著冷光,他走到受傷的莫斯身前,身後搖擺著的、略顯虛弱的精神絲一個猛子紮入莫斯的腦海。

它在進食。

晏塵略感不適,不知道是不是原身帶來的影響,他並不想看到同類相食的場景。

晏塵彆過了頭,伴隨著係統播報的聲音,這場比賽落幕。

【第五場比賽結束,勝者:琴萊】

荒誕的表演,由雄蟲主演。

晏塵有些不太想繼續了,每一場比賽都有蟲死去,不是他想看到的結局。

但是他顯然無法躲避這樣的結局,因為——

【今日的最後一場比賽:溺VS燼

注:比賽名稱皆為代號,請勿當真】

晏塵:“……”

討厭的係統討厭的曼托瑪城,討厭的蟲族討厭的世界。

晏塵穿了一件長款修身的黑色風衣,他的衣領敞開,整個人顯得慵懶隨性。

燼路過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咬咬牙,不屑的哼了一聲:“裝逼怪。”

晏塵聽到他的話,眼神裡不自覺染上迷茫的底色。

腦有疾否?

就在係統以為他倆要打起來的時候,燼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珠子轉了一圈,徑直離開了。

【宿主,他絕對在憋壞招兒!】

晏塵點頭讚同,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他不明白他具體的壞招是什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起身,穿越層層蟲海,在他們或是嘲諷,或是同情的眼神中走進下行電梯。

門關上的時候,他看到了門外神情不一的雌蟲,大多數都是興奮、激動、嗜血的眼睛,夾雜著少數同情的目光。

“謔,新來的雄蟲啊!”

晏塵隨著下行電梯來到競技台上,比賽還沒開始,他就能清晰地聽到台上每一位觀眾的話,甚至比身處在觀眾席的他聽得更加清楚。

他眼神一暗,瞬間明白了這個競技台設計的小心思——用言論,來攪亂或鼓舞選手。

總之,讓見血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他靜靜聽著四麵八方如潮水湧來的嘲諷。

“雄蟲?沒用的東西,戰場上也就隻會操控操控精神力而已!”

“喲,除了打殺低等雌蟲,他們還會乾什麼啊?”

“哈哈哈哈……”

“燼!殺了他!”

“對對對!見血!”

“哈哈哈哈哈!”

“燼……”

晏塵麵無表情的站在下行電梯內,聽著雌蟲們的挑釁,他清晰的將對麵近燼眼中躍躍欲試儘收眼底。

這場比賽如果不能贏,他就會死——晏塵眼中拿過一抹狠厲。

周圍的歡呼聲、痛罵聲、嘲諷聲,聲聲入耳,搞得含·巫和伏恩有些煩躁。

他們和晏塵在剛進入曼陀瑪城的時候便被人群衝散了,一路尋找著晏塵來到了競技場,隻是這裡似乎……並不像是晏塵會來的地方。

“你說大公……”伏恩猛地捂住嘴,看了眼周圍神色癡迷癲狂的蟲,鬆了口氣,然後換了個稱呼繼續問道,“你說他到底去了哪裡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蟲就沒了。”

含·巫搖搖頭,他並不清楚,但是從前在警署也不是沒有類似的情況,他仔細想了想那些蟲的去向,然後斬釘截鐵地告訴伏恩:“十有八九,地下。”

說罷他指了指腳底下,伏恩神色一滯,半晌點點頭:“估計是了,不然一個沒有精神力的雄蟲,還能跑到競技場嗎?”

兩人便沉著臉離開了競技場的觀眾席。

【倒計時,十、九、八……】

伴隨著比賽倒計時的機械音,晏塵的心跳也略微加速,他突然有些期待——晏塵就是喜歡追求刺激。

【三、二、一!請雙方上台】

下行電梯的門打開,晏塵抬腳踏入了這方閉鎖的天地,他真正看清了競技場的模樣。

圓形的競技場,四周都是慘白的磚石,有些反光,抬頭是一層層的觀眾,座無虛席,最頂上是裸露的天空和來回飛行的無人機,時不時向下灑著彩帶。

怪不得需要挑時間開賽,萬一下雨了,可不就得閉館了。

晏塵還是穿著皮鞋,雖然說比賽最好是穿著舒適為上,但是對於晏塵來說,裝逼會比舒適更重要,風衣、皮鞋、黑麵具,想想就是帥比啊!

【你是真的神經,我帶宿主考古這麼多年都沒有挖出來過你這樣純的】

晏塵眨眨眼,沒有去理會係統的瘋言瘋語,他朝燼行了個紳士禮,被染成銀白色的尾勾在空中緩緩擺動著,似乎心情很好,尖端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燼沒有管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麼禮儀,他現在,隻想要晏塵的命而已。

他壓低身子,後腿微微曲起,一個用力猛地一蹬,整隻蟲如利劍出鞘飛向晏塵,他像之前圍殺那隻蜂族那樣繞著晏塵打轉,試圖乾擾他的判斷。

莫約十秒鐘不到,他猛地從背後衝向晏塵,試圖解決他。

“嘶——”

“燼這把這麼猛?可憐的雄蟲哈哈哈哈!”

“上來就死?彆三十秒都堅持不到!”

周圍的觀眾顯然對於燼上來就開大的行為有些不解,但是能夠免費欣賞一場屠殺,他們還是很樂意的。

晏塵也屬實有些驚訝,他沒想到燼會在剛剛開場的時候就“開大”。

這麼瞧得起他嗎?

晏塵眼神微冷,嘴角卻彎起弧度,他看著湊到他身邊,即將將骨刺送入他腹部的燼,一把握住了他伸出的手,然後迅速轉身跳至空中,翻至燼的背後。

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晏塵在他耳邊輕聲道:“慢慢來。”

燼眼神一凜,眸中殺意更甚,他不想將時間拖延太久,隻想儘快將其擊殺,以解心頭隻恨,但是眼前的雄蟲……

他眯起眼睛,明明這樣拚儘全力的招式即使是在軍隊鍛煉過的軍雌也很難完全規避,為什麼這樣一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雄蟲卻閃避地如此輕鬆?

“嘶……他躲開了……”

“那可是……那位的絕活,一般的種族根本無法捕捉到燼的動作……”

不僅僅是觀眾席上的蟲們為此感到震驚,同樣被驚愕到的還有拉斐爾身邊的侍從。

拉斐爾坐在高位上觀賞著實時播報視頻裡雙方的動向,他抿了口酒,笑道:“他甚至沒有用精神絲。”

說罷,他將眼睛從視頻直播中挪開,看向腳下的競技台,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又是我的哪位好哥哥呢……”

拉斐爾放下酒杯,暗紅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