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好玩(1 / 1)

當著琴酒的麵,諸伏高明撕掉了筆記本的一頁,上麵同樣有一道靈符。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你彆被嚇到了。”諸伏高明垂了垂眼睫,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琴酒雙臂環胸,直白道:“就算是你要對我告白,我都不會被嚇到。”

所以,該告白了,高明!

諸伏高明提前做好的心理準備瞬間被打亂,揚起的眉眼中閃過錯愕,也仿佛有一道星光瀉入,灑落星星點點的期待。

可他很快又垂下眼簾,口中低誦口訣,指間符篆無火自燃。

琴酒抱胸安靜地看著,森綠色的眼眸無波無瀾。

突然——

那雙眼眸瞪大了,抱胸的手臂也放了下來。

琴酒幾乎是湊近了過去,整個腦袋靠在了諸伏高明的頭頂處,雙眼都死死盯著他腦袋上竹筍般冒出來的兩隻毛茸茸的黑色貓耳。

貓?

高明……貓?

不,準確來說,從弟弟的情況來看,琴酒其實已經可以斷定高明也有某隻貓妖的血脈了,但是……貓耳?!

“這耳朵真的假的?”琴酒下意識伸出手指戳了戳。

好軟!

好Q!

高明的耳朵在顫動,還猛地抖了抖!

視線下移,琴酒看看高明。

視線上移,琴酒看看貓耳。

真的,活的,一隻貓耳娘!

天啊,弟弟最多隻能露出豎瞳,哥哥都可以長出貓耳了!

魚該是討厭貓的,不管是什麼魚,但麵對這對黑色的貓耳,琴酒真的很難違心地說自己討厭。

諸伏高明挺拔的站著,神情一絲不苟。

偏偏那對貓耳看不懂氣氛,顫動得更厲害了,嚴肅的氛圍仿佛也被豁出了一道口子,透露出歡快的氣息。

可愛……

有這樣的一對貓耳,高明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阿陣聽說過幽靈貓嗎?”諸伏高明肅正自己的表情,打算和琴酒重新自我介紹。

耳朵被碰了下。

又被碰了下。

諸伏高明嚴肅的臉上也漸漸染上紅暈,終於抗不住一般上半身朝後靠去,躲開了琴酒的手指。

“彆亂動。”話脫口的時候,甚至帶著幾分發虛的喘/息。

動物的耳朵和尾巴上有數不清的神經,是最敏感的部位,被這樣接二連三的觸碰,即便是諸伏高明也有些受不了。

可琴酒卻並不放過他,甚至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了左邊的貓耳。

“唔……”諸伏高明張著嘴,又緊緊咬牙,從齒縫間狂吸冷氣。

他是企圖推開琴酒的,可手伸了過去,發軟的身體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最後隻軟軟扶在了琴酒的胸口處。

“高明,你看起來很難受。”打量著諸伏高明的表情,琴酒突然有了些壞心思。

“你彆動我。”諸伏高明語氣發虛。

琴酒輕笑,兩指用力。

重重的力道令諸伏高明敏感的耳朵開始發麻,諸伏高明猛地瞪大了眼睛,身體朝前跌去,軟軟地掛在了琴酒身上。

琴酒一隻手撫摸著貓耳,另一隻手攬住了諸伏高明的腰,緊緊攬著他的腰不讓他摔倒。

做了二十幾年的人類,突然變出了貓耳,貓耳上這種敏感神經被觸碰的感覺是諸伏高明無論如何都無法抵抗的。

他企圖穩下自己的心,可剛剛適應,耳朵上便會傳來更用力的觸碰。

琴酒的手指一點、一捏,每一下都令諸伏高明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彆再碰我!”諸伏高明雙手抓住了琴酒的肩膀,整個人仿佛貓咪一般弓起了身子,充滿侵略性的藍色豎瞳死死盯著琴酒的眼睛。

明明雙腿還軟得像是麵條,雙手的力氣卻重若千鈞。

隻是他臉還潮/紅著,又能有多少的威懾力呢?

琴酒暫時停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小貓,揶揄道:“高明,你的臉有些朝水蜜桃的模樣靠攏了。”

什麼啊——

諸伏高明磨了磨牙齒,突然很想狠狠給琴酒一口,也讓他能分清大小王。

可他終究不忍心,隻在琴酒的脖子上輕輕舔了下。

“唔。”琴酒悶哼了一聲,手上下意識用力。

耳朵被琴酒的手掌緊緊包住,掌心的灼熱仿佛要讓諸伏高明呻/吟出聲,他也終於忍不住一口咬在了琴酒的嘴唇上。

腥甜的鮮血溢了出來,諸伏高明眼神迷醉,極力吸/允。

諸伏高明的符篆暫時比不上他的老師,貓耳隻出現了十幾分鐘便消失了,雖然還有著一對豎瞳,但理智還是漸漸占領了上風。

兩人大汗淋漓地跌在沙發上,終於放過彼此,不再“互相傷害”。

“太過分了……”諸伏高明氣喘籲籲,指控著琴酒的違規行為。

“你有沒有搞錯?我過分?”琴酒嘀嘀咕咕,摸著自己腫起來的嘴唇鬱悶。

他沒法出去見人了!

頂著這麼一張一看就很不尋常的嘴,他要怎麼出去見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琴酒瞪了諸伏高明一眼。

諸伏高明苦笑,分明是琴酒做得太過,這才讓他理智全失,隻剩下了本能的獵食/欲。不過他終歸還是控製住了自己,至少沒朝著琴酒的脖子下嘴,那才是真的無法收場。

妖類的一麵,果然還是理智缺失,以後也要格外注意才行。

琴酒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有些失望地看向諸伏高明的頭頂。

諸伏高明朝旁躲了躲,感覺不太妙。

“耳朵怎麼不見了?”琴酒有些遺憾,豎瞳明明還沒有徹底散去,耳朵先沒了?

“我體內幽靈貓的血脈太稀薄了,本來也沒辦法長出耳朵,隻是憑借符篆臨時提純。”諸伏高明也坐了起來,有些歉意地看著琴酒被咬破的下嘴唇。

他起身,取來棉簽,輕輕將琴酒唇上的鮮血沾去。

“你的嘴唇……”諸伏高明有些訝異,雖然還有些腫,但傷口已經在愈合了?

琴酒僵硬地坐直了身子,不知該如何解釋。

“老師倒是說過,妖化後的唾液有治愈的功效,但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諸伏高明自己便找到了解釋。

琴酒的身體緩緩放鬆。

可下一秒,諸伏高明的臉湊近過來,近在咫尺。

舌頭輕輕碰觸嘴唇,諸伏高明舔了上去!

琴酒的眼神逐漸放空,張開雙臂摟住了他,享受著對方親昵的舉動。

這是在療傷?

可即便唾液能夠療傷,關係不夠親密的話,也是不會這樣療傷的吧?

他和高明的關係……

隻是幼馴染的話,真的可以親近到這種地步嗎?

諸伏高明停下動作,雖是豎瞳,卻深情地注視著琴酒。

他的理智雖然已經回歸,但感性的一麵卻也逐漸入侵,被諸伏高明有意放縱。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琴酒的雙肩,控製著他的動作,宛如頂級獵食者完美掌控自己的獵物,吐息灼熱地噴吐在琴酒的臉上:“琴酒,我對你……”

“喵~”

一聲貓叫打破了氣氛的旖旎。

諸伏高明與琴酒全都眼神一厲,迅速看向門口。

房門仍敞著,玄關處,一隻毛發蓬鬆的白色布偶正輕輕舔著自己的一隻爪子,注意到有人也沒有被嚇跑,反而慢悠悠進門。

貓妖?琴酒用眼神詢問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不語,隻是死死盯著布偶的動作,打算看它是不是會攻擊龍魚。

布偶貓卻看都沒看人魚,徑直朝著沙發走來,輕輕一躍落到諸伏高明的大腿上。它抖了抖身上的毛,爪子又在諸伏高明的褲子上踩了踩奶,凹出一個舒適的小窩,就這樣舒舒服服地趴臥到了他的大腿上。

諸伏高明緩緩睜大了雙眼,對貓咪的舉動措手不及。

“原來是它。”琴酒打量著這隻貓,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諸伏高明疑惑地用眼神詢問琴酒。

琴酒解釋:“我開車的時候,這隻貓突然從樹上跳下來刮花了我的車。”

“原來是這樣,也算是有緣。”諸伏高明輕笑,看貓咪的舉動應該不是那隻貓妖,他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

琴酒黑著臉用手指戳了戳貓咪的頭,嘀咕:“孽緣。”

“喵——”布偶被戳得很不舒服,憤怒地揚起爪子,可最後卻隻用小肉墊用力推開了琴酒的手,嘴裡“嗚嗚”罵著他的煩人。

諸伏高明順著毛摸了它兩把,將貓咪抱了起來,重新放到了門外。

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布偶貓風中淩亂,兩隻眼睛充滿了難以置信。

“抱歉,我工作挺忙的,而且最近很危險,不能養貓。”諸伏高明解釋完又笑了,隻是一隻普通貓咪的話,大概聽不懂他的話。

但他的動作卻很好懂。

他朝後退了一步,關上了門。

風中淩亂的貓咪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慘烈地嚎叫了一聲,仿佛有人在虐/貓。

它的爪子也亮出尖銳的指甲,“唰唰”地開始撓門,可惜屋子的主人郎心似鐵,不近貓情,無論如何都不肯來開門。

屋子裡的琴酒快意地笑了,高明將貓咪趕出門,也算是給他的車子報了仇。

“我們繼續?”琴酒試探道。

“繼續什麼?快中午了,我得去做點吃的,阿陣想吃什麼?”諸伏高明的理智徹底占領上風,目前他身處危險之中,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便要朝廚房走去。

“還是我來吧。”琴酒心裡的那點旖旎瞬間被攪散,他快速走向廚房,勢必要在高明麵前拯救自己這脆弱又可憐的腸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