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哥哥超棒!(1 / 1)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蘇格蘭的一聲悶哼。

蘇格蘭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右手,難以置信地看著琴酒,對方的眼神卻一片淡漠,完全看不出任何歉意。

是他做過了嗎?因為琴酒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他,所以他太放肆了嗎?

可琴酒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不高興推開他就好了,有必要直接掰斷他的手腕嗎?

蘇格蘭疼得冷汗都下來了,琴酒起身走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朝後躲了躲。

可琴酒沒有繼續攻擊,隻是拿起了蘇格蘭的筷子,說:“你的手不方便,我來喂你吃飯。”

蘇格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現在這種情況,喂他吃飯?

送他去醫院,或者放他去醫院啊!

筷子上夾了青菜,送到了他的嘴邊。

蘇格蘭死死盯著筷子上的青菜,簡直就像是看著某種劇毒物。

“張嘴。”

“我覺得……”

趁著蘇格蘭張嘴說話的空擋,琴酒將筷子塞進了蘇格蘭的嘴裡。

蘇格蘭下意識咬住,擔心這雙筷子會直接捅/進他的喉嚨裡,小心翼翼地含住青菜,腦袋朝後移去,這才放開了齒間的筷子。

“你不願意將我當哥哥,這是我的問題,畢竟我並沒有從小照料你,我們之間也沒有深厚的感情,甚至沒有血緣的連結。”琴酒宛如人機:“為了讓你感受到我的真心,從現在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

“啊?”

怎麼照顧?給他喂飯嗎?

“你受傷了不方便,這反而能讓我們更好的培養感情。”琴酒語氣溫和。

蘇格蘭已經快傻了,所以這就是琴酒掰斷他手腕的原因嗎?

“琴酒,我對你……”蘇格蘭才說話,嘴裡又被塞了一筷子菜。

蘇格蘭:……

啊啊啊啊啊——

這什麼玩意兒?純人機啊!

被硬塞著吃完飯,蘇格蘭終於被琴酒送去了醫院,他的手腕這會兒都已經要疼麻木了。

醫生為他處理好傷口,琴酒在一旁聽著注意事項,蘇格蘭的頭則已經越來越低了。

他錯了,真的錯了。

什麼喜歡,什麼床/伴,他全都搞錯了。

琴酒這家夥——

他分明是不通人性!

雖然有些像是罵人,但蘇格蘭認為自己罵的沒錯。

“走吧,我帶你回去。”離開醫院後,琴酒示意蘇格蘭隨自己上車。

蘇格蘭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神複雜地注視著琴酒。

“怎麼了?”

“沒什麼,我不想回家。”愛意不見了,蘇格蘭甚至有些排斥。

琴酒略作沉思,點頭道:“那上車,我帶你去兜兜風。”

“不用了。”蘇格蘭更加排斥。

什麼啊?琴酒該不會真把他當弟弟了吧?

可這一次,蘇格蘭明明拒絕了,手臂卻被琴酒用力攥住,被硬生生扯往保時捷的方向。

“等、等等!”蘇格蘭奮力掙紮:“我不想上車,我不想和你走!”

他要逃走!

不能再靠近琴酒了,他必須逃走!

或許是因為蘇格蘭掙紮地太用力了,琴酒果然停了下來,扭頭開始打量他那兩條不聽話始終朝後躲的腿。

蘇格蘭狠狠打了個冷顫,突然有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蘇格蘭就見琴酒掏出伯/萊/塔,對準了他的左腿。

“彆——”

“琴酒,你在做什麼?”安室透驚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琴酒停下動作,就見那頭小金毛快速跑過來,用力抱住了他持槍的那條胳膊,心有餘悸地盯著已經打開保險的伯/萊/塔。

“琴酒,你冷靜點,是蘇格蘭做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了嗎?”安室透完全不能理解麵前這一幕,蘇格蘭之前不還說琴酒對他很好的嗎?

“他不肯和我上車。”琴酒理直氣壯。

蘇格蘭頓時被氣笑了,指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說道:“你把我手腕掰斷了!”現在竟然怪他不肯上車?

“我有管教你的權利。”琴酒不以為然,他可是哥哥,哥哥管教弟弟,這天經地義。

安室透完全聽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擋在幼馴染身前。

他討好地笑了笑,說:“身為他的下屬,送他回家這種事應該由我來做,就不勞煩琴酒大人了。”

“蘇格蘭?”琴酒的語氣蘊含威脅。

可這次,蘇格蘭是怎麼都不肯朝他靠近了,索性當做沒聽到。

琴酒陷入迷茫。他哪裡做錯了嗎?他明明給弟弟喂了飯,還管教了弟弟,這不就是兄弟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嗎?難道是因為蘇格蘭不想和他成為兄弟,所以仍舊在抵製著兄弟之間的親近事?

“好吧。”他同意了,弟弟想和幼馴染出去玩很正常,做哥哥的,總不能太嚴厲。

琴酒沒有再勉強,直接上了車,然後打開車窗告訴蘇格蘭:“彆玩得太晚,記得回家。”

目送保時捷遠去,蘇格蘭緊繃的神經這才緩緩放鬆,看著自己的幼馴染欲哭無淚。

“你……”安室透有些摸不準了,hiro這是都經曆了什麼啊?

“安室,你是對的,琴酒的確很危險。”蘇格蘭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握住安室透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琴酒並沒有回家,他車子開到一半,便被先生喊去了海島。

琴酒是遊過去的,深海對旁人來說神秘詭譎,但對於一條人魚來說,海中的萬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人魚是海中的王,入深海對他來說,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登島之後,早有人為他準備好了衣服。

琴酒換上衣服,踩著柔軟的砂礫進入莊園,烏丸蓮耶正逗弄著那隻已養了三十多年的大陸龜。

“先生,我來了。”琴酒走了進去,一路都沒有保鏢阻攔。

烏丸蓮耶示意傭人將陸龜抱走,老人頭發已花白了,看著就像是個八九十歲的老翁,和藹可親。

他主動握住了琴酒的手,關心道:“手這麼冰,會不會很冷?我讓人將炭盆燒旺些。”

“不用,先生忘了嗎?我是人魚,不怕冷。”

烏丸蓮耶笑笑,說道:“就算不怕冷,也還是令人心疼。”

傭人將炭火燒得更旺了,又拿了毛巾過來,讓琴酒擦乾頭發。

琴酒正擦著頭發,就聽烏丸蓮耶說道:“我今天喊你過來,是想和你聊聊金菲士的事情。”

聽到這話,琴酒動作一頓,將毛巾丟還給傭人,冷冷說道:“我不喜歡金菲士,也不喜歡被人算計,先生想要做什麼,提前該和我說一聲才對。”

烏丸蓮耶望著他,問:“我和你說一聲,你就會同意我那樣做了?”

“我會提前殺了他,以除後患。”琴酒說得直白,好像並不擔心會得罪烏丸蓮耶,他也從不在乎。

烏丸蓮耶長長歎了口氣。

組織裡裡外外都在說,琴酒是組織的忠犬,是絕不會背叛的top killer,這種話聽得多了,就連烏丸蓮耶都有些被洗腦了。

可實際上,琴酒的身份沒那麼簡單。

烏丸蓮耶撿到琴酒的時候,他才那麼小,就像是人類之中的小嬰兒,甚至都不會說話,隻會在魚缸裡吐泡泡。

他真是高興壞了,傳說中可以令人長生的人魚,隻要他吃掉這個小家夥,一直以來的夙願立刻就可以達成。

可是……

他好可愛。

因為太小的緣故,他的皮膚軟軟的,鱗片也並不堅硬,肉色的鱗片泛著些粉紅,襯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顆□□軟軟的軟糖。

在這樣的小人魚身上動刀子,實在是令人於心不忍。

烏丸蓮耶決定再等等,等人魚稍微長大一些,他不準那些狂熱的研究人員去碰,甚至看都不給他們看太久。

先是將小人魚養在研究所裡,又忍不住將他移到了海島上,烏丸蓮耶為他準備了一條黑色的項圈,偶爾會牽著他讓他到大海中去遊遊。

到最後,就連項圈都取了下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烏丸蓮耶就注定拴不住琴酒了。

烏丸蓮耶開始尋找第二條人魚,他好好地養著琴酒,看著他的鱗片越來越堅硬,肉色也逐漸染上淺淺的藍色,那抹藍越來越深,最後化為最堅硬的“盾”。

小人魚也從軟糖變成了一個小酷哥,宛如海綿精一樣汲取著烏丸蓮耶教他的所有知識,後來還學習了槍/法,甚至在拳腳上打贏了他的搏擊教練。

琴酒不該成為top killer的,他本來該是研究所的一條實驗體。

就算是到了現在,烏丸蓮耶也沒將他往top killer上培養,如果一定要在組織給琴酒尋個位置,那他一定是組織的繼承人。

“阿陣,我不希望你和其他人靠得太近,他們都想害你。”烏丸蓮耶認真地注視著自己中意的繼承人,告訴他:“極致卻求而不得的愛,最終會化為恨意,這一點你要明白。”

琴酒不明白。

什麼愛意不愛意的,那是弟弟。

“先生,我有事要和您說。”

烏丸蓮耶笑容溫和,語氣也更柔和了:“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是時候公布琴酒為繼承人這個消息了。

“我先說好了。”琴酒完全沒有讓著老人的意思,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我要離開組織。先生,該您了,您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