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也抱了他(1 / 1)

玄海大師握緊了自己二十公斤的禪杖。

琴酒冷笑了一聲,拿過對方的符篆燃著,低頭點上了一支煙。

“大師,佛道雙修不誠,你的符篆都沒什麼用。”琴酒繼續嘲諷著,隨手將手上快燃儘的符篆丟掉。

符篆落到地板上,徹底化為灰燼。

玄海大師黑著臉說道:“我的符篆是用來對付妖邪的,你是人,當然不會怕。”

“是這樣嗎?”琴酒的眼神充滿了嘲弄。

玄海大師雖然看不到琴酒的表情,但從他玩味兒的語氣便聽出了對方的惡意,胸口被氣得鼓鼓的,卻還是強忍了下來。

“高明,今晚太遲了,明日我再來給你布陣。”玄海大師拿過魚鱗朝門外走去。

諸伏高明連忙去送自己的老師,回來後頗為無奈地看了琴酒一眼,阿陣和老師的相性真的很差。

“我不喜歡他,那就是個神棍,你彆信他。”琴酒很直接。

“我沒有盲聽盲信。”諸伏高明和琴酒解釋:“我以前和你說過了,我小的時候老師對我很好,所以能哄哄他,讓他安心,我當然也不會逆著他。”

琴酒不悅地踹了一腳衣架,將牆上的符篆又露了出來。

這就是不逆著的後果!

好好的牆壁畫成什麼樣子了?明天還要來布個符陣,是打算把周圍四麵牆都鬼畫符一遍嗎?真是想想就不爽。

諸伏高明也意識到這樣不妥,但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老師年紀大了,順著他讓他高興就好,反正他也看不見,等他在牆上畫完後我買些牆紙重新貼一下,他也發現不了的。”

琴酒這才鬆了口氣,他可不想每次過來都看到這麼惡心人的東西。

琴酒今晚本來是給高明送魚鱗順便惡作劇的,結果魚鱗被禿驢拿走了,用來惡作劇的水琴也被高明給沒收了。

“哪有你這樣的,一個警察還搶彆人東西。”看著諸伏高明將水琴放到了書房,琴酒跟在他身後碎碎念。

“你半夜擾民,我沒抓你就不錯了,你還不高興了?”諸伏高明晃了晃銀手銬。

琴酒翻了個白眼,最擾民的明明是禿驢好吧,他可沒喪心病狂到拆家!

在諸伏高明家休息一晚,琴酒第二天清晨離開,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後就見整個安全屋煥然一新。

“昨天大人不在,我就大掃除了一遍,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蘇格蘭笑著歪了歪頭。

琴酒嗤之以鼻,大掃除?他看分明是借大掃除的名義裡裡外外都翻了一個遍吧?

“隨你。”

“我這裡接了一個任務,能喊上安室透嗎?”蘇格蘭征求琴酒的意見,如果他能帶著安室透做一些核心任務,安室透也能夠更快拿到代號。

“你的任務,隨便你喊什麼人。”

蘇格蘭頓時麵露喜色,又和琴酒寒暄幾句便匆匆出門去了。

琴酒查看了一下安全屋的東西,蘇格蘭怎麼說都是公安精心培養出來的,翻找過還記得物歸原樣,倒是沒弄亂他的東西。

“叮”地一聲,有新的消息。

琴酒拿出手機,是先生的命令。

【去研究所一趟,梅洛有新的研究方向。】

看著消息,琴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又到了和研究所那邊鬥智鬥勇的時候了。

——

任務,失敗了。

不是聯係公安故意營造出的失敗,而是真真正正的失敗。

不知是誰提前泄露了他們的信息,蘇格蘭與安室透才到任務地點,立刻被任務目標的保鏢包圍,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夠快,恐怕已經被那些保鏢給抓住了。

“該死,到底是誰?”安室透咬牙切齒地開著車,簡直恨不得弄死幕後的小人。

“啊……”

“蘇格蘭,你有頭緒嗎?”

“有,也沒有。”蘇格蘭陷入沉思,想要害死他的人……嗯,那實在是太多了。

安室透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樣陷入了沉默。

這樣不行。

安室透狠狠磨了磨牙齒,他們是來臥底的,蘇格蘭卻將自己變成了全組織的活靶子,這對他們的臥底大業實在是太影響了。

“到底是為什麼?”安室透不太懂,蘇格蘭到底是怎麼在加入組織沒多久的時間內就把自己變成組織公敵的?

蘇格蘭重重歎了口氣。

事情是很玄幻的。

初入組織,蘇格蘭和安室透的起步其實差不多,都是可有可無的外圍成員,必須時時刻刻警惕,否則很容易被人當做一次性用品。

那日,在酒吧中遇到琴酒,是蘇格蘭改命的開始。

那樣的一頭長發,標誌性的森綠色眼眸,很難不讓琴酒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更何況周圍人對琴酒的反應很大,他一進門,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去,雖然沒人主動上前搭訕,但心思明顯都放在了他身上。

蘇格蘭當時隻遠遠看著,組織形勢不明,他不會貿然行動。

可琴酒直朝著他走來——

“綠川光?”琴酒喊出了他的名字。

“是。”

“跟我走,有任務。”

在眾目睽睽之下,蘇格蘭跟著琴酒走出了酒吧,並協助他完成了任務。

“琴酒的固定搭檔是伏特加,聽說他很少和其他人一起做任務,更彆提還是個外圍。”安室透第一時間發現不對,這和他調查到的有很大出入。

“你說得對。”

“就因為這個?琴酒帶你去做任務?”安室透還是感覺不對,組織公敵這樣的事情,真的隻是因為一次任務?

蘇格蘭頓時麵露難色。

說真的,接下來的事情,純屬他自作自受。

任務完成後,琴酒還請他吃了頓飯,並且明裡暗裡表示對他有好感。

嗬嗬。

身為一個臥底,想要往上爬不是很正常嗎?身為裡世界的人,和人吹噓幾句,口花花一下也很正常吧?

更何況,他當時根本還沒想接受琴酒的愛,完全沒想過要扒著琴酒上位。

於是,在和一個外圍的朋友聊天時,蘇格蘭表達了自己的困擾。

“琴酒他請我吃飯了。”在蘇格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個外圍成員表現得十分激動。

蘇格蘭裝作看不懂,繼續補充:“他好像喜歡我。”

對此,蘇格蘭十分篤定。

周圍的聲音瞬間安靜,蘇格蘭感覺有些不太對,但還是順口說出了後麵的那句話。

“真無語,我可不喜歡男人。”

再緊接著……

蘇格蘭感覺自己加入的不是組織,而是某種狂熱的邪教,他們狂熱追求著“真主”,然後合起夥來想要將他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異教徒消滅。

啊……就很無語。

蘇格蘭長長歎了口氣,扭頭看向安室透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幼馴染也在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唔……

蘇格蘭默默低垂下頭,他錯了,真的。

他也不想的,他並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是那些人三番兩次地害他,他現在早就擺脫琴酒了。

會搞到現在這種地步,那些人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這很不對勁兒。”安室透冷靜下來,發表自己的看法:“一個組織,應該是以boss為主的,就算要崇拜也該崇拜boss,可琴酒又算什麼?”

“可能是因為琴酒長得漂亮?”

安室透嚴肅地盯著蘇格蘭。

蘇格蘭沉默,當自己沒說過,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了,單單因為漂亮就對琴酒那樣狂熱,大家應該不會那樣膚淺。

哪怕大家真的那樣膚淺,這種狂熱的信仰,組織boss也絕對不會允許的。

“琴酒沒那麼簡單,你聽說過武器計劃嗎?”安室透冷冷說道:“通過洗腦、精神操控製造出的武器,百分百忠誠於組織,擁有強大的力量,是研究所罪惡的產物。”

蘇格蘭很驚訝,“你怎麼會知道?你明明連代號都沒拿到。”

安室透輕笑,解釋道:“我加入組織之前,在暗網上做了一段時間的情報販子,這個情報是一個同行告訴我的。”

“消息可靠嗎?”

“不清楚,但目前看來很符合琴酒的情況。”安室透沉思,雖然那個情報販子沒提“武器”的身份,但琴酒在組織的地位這樣不對勁兒,boss也並沒有懷疑、打壓他,他是實驗體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為被洗腦,因為絕對忠誠,所以不受懷疑,這就比較合理了。

蘇格蘭的嘴角微微下垂,不知為何,聽安室透提到琴酒可能是實驗體,他打從心底裡便生出一股煩躁與濃濃的不忍。

他明明處處提防琴酒……

身為臥底,和組織的top killer注定了是敵人,又怎麼能對他抱有同情之心?

可是……

蘇格蘭閉了閉眼睛,他不對勁兒,真的很不對勁兒。

深夜,蘇格蘭在客廳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帶著冷風進門的琴酒。

“今天有任務嗎?怎麼回來這麼晚?”蘇格蘭主動迎了上去。

“嗯,研究所那邊喊我過去。”琴酒並沒有隱瞞。

蘇格蘭的腳步一頓,表情說不出的難看。

研究所……

果然,zero的猜測沒錯,琴酒就是“武器計劃”的實驗體。

他自己知道嗎?他對這個計劃有排斥嗎?他會感到難過嗎?

門還未關,一陣冷風灌入,琴酒皺了皺眉,立刻轉身關好了房門。

身子還未轉回,卻已有人從他的背後緊緊抱住了他,溫熱的體溫溫暖著他的身體,令琴酒想到了很多年前在台階上的那個擁抱。

上次抱他的是哥哥,而這次抱他的,卻是曾經瑟瑟發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