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1 / 1)

萩原研二被狠狠揍了一頓。

揉著手臂,萩原研二幽怨地看了眼自己的幼馴染,很快便恢複了活力,洋洋自得。

“我可沒有在說謊,我真的見到光了!”

“你說了半天,不過是一個人戴著奧特曼的麵具救了你。”鬆田陣平對此嗤之以鼻,當然,他發自真心感激那個人。

“不是哦,我的確見到光了,小陣平沒有見到嗎?”

鬆田陣平聞言,想到了自己透過窗口見到的那抹藍光,問:“藍光?”

“嗯,藍光。”萩原研二半開玩笑地說道:“也許是靈異事件也說不定,總之上一秒他還在我眼前,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這點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

鬆田陣平“嘶”了一聲,感覺很不可思議。

不會吧?這個世界上會有鬼嗎?就算有鬼,對方突然冒出來,就隻是為了救人?鬼怪救人,這多少有些令人感到怪異。

兩人邊聊邊朝他們常去的居酒屋走,前方突然冒出一個小孩攔路。

說是小孩,是因為身高,對方要比他們矮一個頭,看著還沒成年。不過他的臉上戴著假麵超人的麵具,還真無法準確判斷出是多少歲。

“今天這是怎麼了?先是遇到奧特曼,又是遇到假麵超人,附近有特攝迷搞活動嗎?”萩原研二東張西望,饒有興致。

小孩卻直直朝萩原研二走去,一雙黑葡萄樣的漂亮眼珠直勾勾盯著他,然後抬手,勾拳。

萩原研二被嚇了一跳,連忙躲閃。

鬆田陣平也意識到不對,一隻手試圖按住小孩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朝他的麵具探去,想要看看他究竟長什麼模樣。

可惜小孩滑得就像是一條泥鰍,速度又快,一矮身便避開了,然後狠狠一記膝撞頂向萩原研二的腹部,他的動作並不複雜,偏偏迅如疾風,令萩原研二避都避不開。

“唔!”萩原研二悶哼一聲,捂著腹部朝後連退數步。

“你這家夥!”鬆田陣平生氣了,一腳踹向小孩,可對方看來已全無戰意,快速朝遠方跑去。

“彆跑!”鬆田陣平喊了一聲,立刻追了過去。

萩原研二捂著腹部在原地稍緩了緩,才要也追過去,一把刀卻橫在了他的脖子處。

“親愛的警官先生,不要亂動,否則怕是要劃傷的。”身後傳來甜膩膩的男聲。

萩原研二身子一僵,語氣卻輕鬆:“朋友,我哪裡得罪你了嗎?”

“彆亂猜了,我們今天第一次見。”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折原臨也將萩原研二拉進了無人的小胡同。

他熱愛人類!

不管是醫生還是病患,警察還是匪徒,都是他觀測人類中偉大的一頁!

萩原研二當然也是。

“那孩子下手很重吧?他的身手比我要強多了,畢竟是被怪物手把手教出來的。”

“怪物?”

“嗯哼,怪物。你慘了,你得罪那家夥了,他給他的小弟子布置了任務,那孩子會每天來襲擊你一次,讓你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折原臨也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萩原研二的腦海內冒出大大的問號。

“我為什麼會告訴你呢?因為我真的想看看那小鬼究竟有多大本事,記得多喊點人手保護你,最好布置個陷阱,將那小鬼給抓住,我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那怪物是否會到警局裡撈人。”折原臨也的語氣滿滿都是惡意。

“原來如此,你們不是一夥的。”萩原研二笑了聲,腦袋突然狠狠朝後一磕。

“唔!”折原臨也的鼻子頓時便出了血。

萩原研二抓住他持刀的手一扭,刀子頓時掉落在地上,可對方的反應也很迅速,身體猛地衝撞向萩原研二,將萩原研二狠狠撞到了牆壁上。

萩原研二吃痛,抬頭,看清了對方的臉。

“你是……折原臨也!那個通緝犯!”萩原研二辨認出了對方。

這是個從池袋過來的情報販子,擅長玩弄人心和製造案件,他前段時間才製造了一起連環爆/炸案,雖然在那起案件中無人傷亡,但根據爆/炸/犯的供述,當時提供炸/彈和出謀劃策的就是折原臨也。

換句話說,折原臨也是隱藏在背後的幕後黑手!

“嗬。”折原臨也勾了勾唇,很滿意萩原研二的反應:“心懷正義的警官先生是該有這種反應才對,您是想逮捕我嗎?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錯。”

“彆謙虛了,你可是策劃了一起連環爆/炸/案。”萩原研二握拳朝對方打去。

折原臨也險險避開,還不忘回應:“因為對方來找我求助,我隻是太熱心腸,可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的熱心腸,還是到警署去訴說吧。”萩原研二狠狠一腳踹在了折原臨也身上。

折原臨也被踹飛了出去,吃痛地揉著用來格擋的手臂,可惡,這人是大猩猩嗎?雖然比不上小靜,但力氣也好大啊。

“警官先生,您誤會我了。”

萩原研二卻不聽,一個助跑衝過去,就要將人撲倒摁在地上,斜刺裡卻有一腳殺出,將萩原研二的身子給踹飛了。

萩原研二跌在地上,吃痛地揉著肩膀。

那個麵具……

是剛剛那個小鬼!

這小鬼來了?小陣平呢?

“小鬼,剛剛追你的警察呢?”萩原研二掏/槍。

可小孩半點不給他機會,拉著折原臨也便跑,萩原研二追了過去,卻還是在轉彎處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可惡,被他逃了!

萩原研二懊惱不已,遠遠地就看到鬆田陣平朝這邊跑來,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你沒事,剛剛是怎麼回事?那小鬼又回來了。”萩原研二將剛剛發生的一幕說了出來。

鬆田陣平也咬牙切齒:“我追著追著他就跑沒影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回來。”

鬆田陣平說完,和萩原研二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不是吧?竟然跟丟了!

那小鬼到底什麼情況?有這麼厲害嗎?

鬨了這一出,兩人也沒心情去居酒屋了,先回去處理傷口,並打算好好謀劃一下抓那小鬼的事情。

另一邊,琴酒收到了弟子的彙報。

很好,今日份萩原研二已挨揍。

不穿防/爆/服,抽煙,那樣懈怠的工作,是該給萩原研二一點教訓才行,所以琴酒給自己的弟子發去了消息,讓他將揍萩原研二當做是每日任務來刷。

總體來說,萩原研二他活該。

夜幕降臨,琴酒拿著水琴,偷偷摸摸來到了諸伏高明的門前。

這一次,他沒有敲門,而是敲起了水琴。

“嗡——”

鬼片音效開始在周圍環繞。

水琴的聲音3D立體,明明是從一個地方發出的聲音,卻令人感覺好像從四麵八方傳來,一時半會兒都很難找到聲音來源。

琴酒越敲越起勁兒,索性坐在諸伏高明門前的台階上,對著月亮猛敲起來。

水琴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初還有種詭異的陰森感,但隨著琴酒的胡敲,最後就隻剩下了噪音。

因為音量太大,背後的開門聲都沒能讓琴酒注意到,依舊放肆地大敲著。

感覺鬨鬼又覺得不太對出來看看的諸伏高明:……

本以為是鬼,結果一看還真是,呦,這不是死鬼嘛~

諸伏高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總之……

“阿陣,你不去拍鬼片還真是屈才了啊。”諸伏高明幽幽歎息。

琴酒這才意識到穿幫了,連忙從台階上站了起來,手裡的水琴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大大方方給高明看。

“好聽嗎?”

好聽個鬼啊!還好他家鬨過凶案後,附近的鄰居都搬走了,否則怕是要被人找上門來的。

心裡邊無語,表麵上諸伏高明卻很給麵子地鼓掌道:“如聽仙樂耳暫明。”

這句話倒是將琴酒給逗笑了,他一手拿著水琴,另一隻手在諸伏高明胸口擂了一拳,說:“真敢說啊你。”

諸伏高明便也笑了,示意琴酒跟自己進屋。

兩人走進客廳,客廳正中央的牆壁上,多了一個大大的鬼畫符。

金色的痕跡落在白色的牆壁上,倒是多了幾分美感,隻是這造型頗有些中式恐怖的意味。

琴酒的眉頭皺了皺,這道符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令他不喜。

“這什麼?”

“今日老師來我這裡,非說家裡妖魔的氣息很重,給我留了這道符。”諸伏高明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禿驢!”琴酒狠狠磨了磨牙齒。

“彆這樣,老師他雖然神叨了點,但對我還是蠻不錯的。”諸伏高明用衣架擋住符文,也算是給琴酒順毛。

他認識玄海法師是很小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家才發生慘案沒多久,弟弟被接去親戚家,諸伏高明自己住在諸伏宅。

鄰居都搬了家,他一個小孩子生活困難,玄海法師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他擅長佛理,卻並不住寺,老人十分和藹,隻是總說他被妖魔纏身,非要收他當弟子。

諸伏高明自然是不肯的,但玄海法師很照顧他的生活,常給他送衣物吃食,漸漸地諸伏高明的心便軟了下來,成了對方的記名弟子。

當然,鬼神之說他是不信的,符篆是一點沒學的,但經常冥想打坐可以讓他更快地靜下來,倒是能很大程度緩解工作的疲勞。

“他啊,真是越來越神叨了,今天還問我信不信有人魚。”諸伏高明笑了笑,沒當回事。

琴酒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地看向被擋住了一半的符篆。

這東西,原來是專門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