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的活動範圍可不止廁所(1 / 1)

晚餐結束後,他們簡單收拾好餐桌,打算稍作休息再繼續整理剩餘的物品。一整天的勞動讓大家都癱軟地靠在茶幾旁,誰也不願意動彈。

也許是阪田銀時疑神疑鬼的錯覺,他總覺得入夜後房子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喂,神樂。你覺不覺得冷。」銀時摸了摸手臂,看向旁邊同樣穿著短袖的少女。

「誰叫你不好好穿衣服,非要露出一邊袖子裝帥。」神樂搖搖頭,語氣像個嫌棄青春期兒子穿著的老媽。

「就跟你說了這是我作為Jump主角的特色,不是故意在耍帥!」雖然他們已經討論過一次這個話題,但被她在其他人麵前指出,還是有些難為情。

「原來是故意耍帥才這樣穿的啊…我還以為是方便拔劍呢…」千茶懶洋洋地支著腦袋說「說起來,白夜叉在戰場上穿白色也是因為想顯眼一點嗎?」

「這個嘛……」銀時抓了抓頭發,一時語塞。他總不能承認當年選擇白色羽織純粹是因為覺得白色襯自己最好看,卻又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藉口。

「我還以為是因為白色比較容易看出血跡,方便判斷傷勢。」新八倒是得出了一個合理的原因。

這種送上門的台階,銀時當然不會放過。

「對!就是這樣!」

說起戰鬥服裝,千茶也是偏愛白色。

最初帶她踏入擂台的是一位綽號赤天狗的大叔。

那時她剛到屠宰場工作,因為年紀輕,場裡的工人都覺得她撐不了多久,私底下還開賭盤猜她能做多久。當時隻有一個人押她至少能撐得過三個月。

後來那個人贏了一大筆,還請她吃了一頓豪華的關東煮。

他是早期攘夷誌士之一。當幕府進行肅清時,他的名字被列入名單中。為了保護家人,他選擇假死脫身,躲進了附近的貧民窟。他在屠宰場找了份工作,晚上則靠參加黑市擂台賺錢,再以故友的身份將錢寄給妻兒。

在擂台上,他總是身著一襲紅衣,戴著極具標誌性的高鼻天狗麵具。但對於他親自教導的千茶,他卻為她挑選了另一種顏色。

「我希望你的靈魂永遠都不會被這個肮髒的世俗玷汙。」

這就是白天狗之「白」所蘊含的意義。

那個人教會她很多事情,不隻是如何在擂台上生存,更重要的是如何保持自己的初心。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要像那抹純白一樣,永遠不失去光芒。

那個男人在擂台上的最後身影,依然是穿著那身紅衣,胸口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麵。天狗麵具落下的刹那,她第一次看見他臉上綻放出如此輕鬆的笑容。

「小天狗,記住…就算雙手染滿汙穢,心也要像你的衣裳一樣保持純淨。」那道聲音雖然輕柔,卻在往後無數個夜晚中迴盪在她的夢裡。

那場擂台賽成就了白天狗往後戰無不勝的傳說,親手弑師,取代赤天狗成為新一任的台柱。

「我還是覺得你穿白色純粹是為了耍帥。」神樂突然開口,打斷了千茶的回憶。

「我就説不是了,給我好好聽人説話!」

溫度或許真的降了些,菊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千茶遞給他一盒麵紙,隨後到菊的房間拿了件外套替他披上。

春端著熱茶從廚房出來,在他們麵前各自放了一杯「說起來好像真的變冷了呢。」

「謝謝。」他們接過茶杯,溫暖的蒸氣在空氣中嫋繞。銀時捧著杯子,掌心傳來的溫度驅散了一點寒意。

這時,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以讓人不安的頻率閃爍起來,忽明忽暗的光線在房間裡跳動著。每一下都伴隨著細微的電流聲。

阪田銀時心裡頓時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幾秒後,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小銀,我好像瞎了!」神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白癡,這是停電了!」銀時喊回去。

「我剛才好像把手電筒放在電視櫃了,我去找找。」新八回憶道,他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電視櫃的方向。

神樂也是個坐不定的,她借著微弱的月光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探頭往外看,整片住宅區的燈都熄著「看來整區都停電了。」

「找到了!」新八説著,眾人眼前隨即出現一道微弱的光線,但可惜那道光沒維持一分鐘就熄滅了。

「啊……好像也沒電了。」新八無奈地用手電筒輕輕拍打著手掌,但電筒的光也沒再亮起來。

「我房間有備用的電池,我去拿吧。」千茶説著正要起來,卻突然感覺到手腕被什麽給纏上了。

當人處於緊張狀態時,生理反應總是特彆敏感。晚餐時,阪田銀時不僅喝了一罐大啤酒,還把拉麵的湯也喝光了,現在膀胱的脹感讓他感到十分不妙。

「這麽黑的房間,一個人走太危險了。反正我也想去廁所,就陪你一起去吧。」

他説得義正嚴詞,可是大家都聽得出,他明顯是自己一個人不敢上廁所,讓千茶陪他走一趟。

老實說,要是可以選擇的話,他當然更希望陪在身邊的是新八或神樂。但他們這時都走開了,一片漆黑中也很難找到他們。無奈之下,他隻好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人。

她感受到那隻手在微微顫抖,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阪田銀時怕鬼在這個房子裏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淺井千茶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是個壞心眼的。

於是,她重新坐下「那你上完廁所後順便去我房間拿吧,你剛才也幫忙收拾過,應該記得位置。」

話畢,纏在手腕的束縛又收緊了一點。

銀時吞了吞口水。要是現在拒絕,不就顯得他像個膽小鬼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摸索著在黑暗中站起身。

「那我去去就回。」他故作鎮定地說,顫抖著的手不情願地鬆開。隻不過踏出的第一步就撞上了茶幾,發出一聲悶響。

「痛痛痛!」銀時彎下身子,揉著撞痛的小腿。

「銀桑,你真的沒問題嗎?」新八有些擔心地問道。

「當、當然沒問題!」話剛說完,他就撞上了另一隻腳。

「算了,我陪你去吧。」千茶歎了口氣「照你這樣撞下去,怕是要撞死在我家裡,到時可就真的變成新鮮的凶宅了。」

要是燈還亮著,他們定會看見銀時臉上那抹得逞的壞笑。苦肉計雖然顯得有點蠢,但勝在百試百靈。

千茶撐著茶幾站起身,順著他的聲音找到他所在的位置。她小心地伸手探尋,先碰到了他的衣袖,接著順勢往上,最後穩穩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摸著牆壁,領著他往前走。失去視覺,剩餘的四感會變的更強烈,就想她現在能清晰感覺到銀時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而他的腳步也隨著接近目的地越發謹慎。

她故意捏了捏他的手臂,以確認這不是她的錯覺。

「喂,彆故意佔我便宜。」銀時壓低聲音說道。

「這位客人看來很緊張呢。」她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你可彆誤會了,阿銀一點都不怕鬼,也不會因為被你這個〇知識全靠看漫畫獲得的小丫頭碰兩個下就心跳不已...我純粹是有點內急而已。」銀時嘴硬地辯解著,卻不自覺地把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千茶感覺到他的手臂肌肉又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不禁覺得好笑。這個人明明擁有著讓人聞風喪膽的"白夜叉"之稱,但本人卻是個極其害怕鬼怪的。

「銀時先生。」

「什麽?」

「你小時候該不會是那種在學校的預防注射日會躲進廁所裡,死活不肯出來的小孩吧?」

「蛤?你這小鬼是在看不起誰?」

「那麽…你難道是那種聽見要看牙醫就渾身發抖,連續改了三次預約都不敢去,最後拖到蛀牙痛得受不了,哭著求醫生插隊看診,結果被告知要等牙肉消腫才能處理,隻好心灰意冷地回家跟蛀牙相依為命的類型嗎?」

雖然非常不願承認,但上述的情況的確曾經發生過。

「大人的事你少管!」

銀時輕輕咂舌,暗想這人怎麽猜得如此準確。他趕緊轉移話題,要是再讓她繼續說下去,沒準連他小時候尿床或酒醉時的糗事都要被她猜個正著。

短短幾步路在黑暗中竟變得格外漫長,他們摸索著走了一段,終於來到她的房間。她的房間是姊妹中最大的,是有獨立衛浴的套房,她在櫃邊停下,讓他先去廁所解決,自己則是留在這裏找電池。

「你千萬不要一個人先回去!很危險的!」銀時靠著門框,再三叮囑道。

「知道了,我就在這裡等你。」千茶伸手在櫃子裡摸索著電,廁所那邊接二連三地傳來一陣碰撞聲和銀時的小聲咒罵。

「小心點,彆弄得到處都是。」她在門外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銀時不耐煩地揉著撞痛的手肘,把門關上。

廁所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是清晰的流水聲。千茶沒聽人家解決的興趣,拿到電池後,她也沒在原處乾等,而是嘗試到書桌那旁去摸自己正在充電的手機。

她打開手機的電筒功能照亮四周,然後靠著書桌開始搜尋停電相關的資訊。

馬桶衝水聲和水龍頭的流水聲先後響起,待水聲停歇後,卻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

「銀時先生,你沒事吧?」她朝門的方向喊道。

門突然從裡麵猛地打開,銀時憑著千茶手機的亮光看清了她的位置,急忙朝她跑過來,卻一不留神地被地上的東西絆住,整個人失去平衡撲向她,衝力直接將她壓在書桌上。

「抱、抱歉!」他慌忙想從她身上起來,手機的燈光被他壓得死死,他沒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殘留著洗手液的泡沫,撐在桌麵的手掌一滑,反而使他的身體更貼近千茶。兩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織,她清晰地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

「你彆誤會,我…」

「是、是、是…你先冷靜下來。」千茶沒有急著推開他,隻是輕輕順了順他的後背。

「我、我沒事。」銀時深呼吸了幾下,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剛才他洗手洗到一半,想找抹手紙時,碰到了一個像嬰兒手掌的東西,嚇得他連手都沒擦就衝了出來。

少女安撫般輕拍著他的背,直到他慌亂的心緒平靜下來。

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氣,從在Smile時他就注意到了。那應該是苺果調的香水,清甜淡雅得像沐浴乳般自然,就算靠得很近也不會讓人覺得膩。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呼吸節奏漸漸同步,那一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誤闖進了某部青春喜劇裡當臨時演員。

但現實的情況沒給他多想的機會,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新八的叫喊「銀桑?茶茶小姐?你們還好嗎?」

銀時手忙腳亂地想站直身子,免得被他看見這個曖昧的姿勢,慌亂下差點又被再次絆倒。反觀千茶倒是沉著,隻是平靜地拿起手機,再次用後置的閃光燈照亮空間。

「我們拿到電池了。」千茶朝著聲音的方向喊道。新八的腳步聲漸漸接近,手電筒的光束在走廊上搖晃「小春剛剛摸到了電視遙控,我們暫時用遙控的電池來頂替著。」

「那就好。」千茶朝他微微一笑,把找到的電池遞給新八「這些應該也用得上。」

「嗯,那我們回客廳吧。」

銀時跟在他們後麵,剛才的驚嚇和尷尬讓他臉頰發燙,幸好在黑暗中也不太能看出來。他偷偷瞥了眼千茶,隻見她神色如常,彷彿方才的旖旎氛圍隻是他的一場幻想。

他大概是寡太久了,竟然連個二十不到的小女孩挨近一點也能讓他慌了手腳。

回去是該好好反省了。

三人回到客廳時,神樂和兩個孩子不知道在哪裡弄來了一些蠟燭,暖黃的燭光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銀時看著搖曳的燭光,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的不安也隨之消散。

「這些蠟燭是小菊在那邊的箱子裏找到的。」神樂説。

千茶走過去,拿起桌上的包裝看了看「應該是夏天玩百物語剩下的吧。」

「百物語,那是什麽?」神樂歪著腦袋問道,看來這個遊戲在宇宙並不流行。

「百物語是地球上的一種傳統鬼故事遊戲。」新八邊解釋,邊到她旁邊坐了下來「在夜晚點上一百支蠟燭,每講完一個鬼故事就吹滅一支,傳說當最後一支蠟燭熄滅時,真正的妖怪就會出現。」

「我們家每年到夏天都會玩百物語的遊戲!」菊説。

淺井家姊妹對鬼怪的態度與銀時完全相反——她們不但不害怕,反而對一切未知充滿興趣。光是看春剛才抱著的市鬆人形,他就能確定這三姊妹是不折不扣的恐怖愛好者。

「這種遊戲真的適合那麽小的孩子一起玩嗎…」

神樂像在教室發問一樣舉著手「請問真的會有妖怪出現嗎?」

「嘛…我們到現在都未成功説完100個,所以也不清楚呢。」春有所思地?起下巴「要不然下次一起試試看吧?」

「好啊!」

銀時打了個寒顫,趕緊抓住神樂的手臂。「喂喂,你這傢夥彆亂答應啊!」

「沒問題的,就算真的有妖怪出現,姐姐也會替我們解決的。」

以她這嬌小的身材,銀時實在不覺得她能對付什麽妖怪,況且淺井家也不是什麽陰陽師世家。

「是是是,真要有妖怪的話就交給我吧。」千茶說著,滿眼溫柔地揉了揉菊的腦袋,細聽之下,語氣和剛才安撫受驚的銀時時一模一樣。

難怪她替他順背的動作那麽熟練,原來是把他當成弟弟在照顧。

想到這一點,銀時煩躁地撓了撓頭發,心裡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畢竟從小就沒有兄弟姐妹的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親暱。

更莫說,明明他才是年上那方。

他的不自然引起了春的注意,春若有所思地在他和姐姐之間反複打量,然後挪動身子,擠進兩人之間。

「對了」她一臉天真地抬起腦袋,看著明顯更有破綻的銀時「剛才姐姐和銀時先生是遇到什麽了嗎?怎麽那麽久才回來?」

銀時謹慎地眨了眨眼睛,看來自己又被另一個姊控列入了監視名單。

「難道小銀已經到了小便無力的年紀了嗎?」神樂漫不經心地說道。

「才不是!」銀時反駁。本來他還想遵守靈異世界接觸守則第一條:千萬不要在現場提起任何所見所聞。

但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尊嚴被踐踏。

「我剛才在廁所洗手的時候,好像…有隻手給我遞抹手紙…」

回想起剛才的情景,銀時仍心有餘悸。他不自覺地往千茶的方向靠近,畢竟剛才要不是顧慮到她在外麵等著,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真的嗎!?」

說道靈異事件,春和菊立刻就來了勁,他們紛紛圍到銀時身邊,圓滾滾的眼睛閃爍著符合年紀的雀躍。

「銀桑….你肯定沒有看錯嗎?」新八小心翼翼地向他確認。

「那麽黑怎麽可能看得清楚…不過我碰到了。」

「冷的嗎?還是暖的?」

「男的還是女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追問,但完全沒有給他回答的空間。銀時無助地望向神樂和新八尋求幫助,但那兩個人已經自顧自地討論起來,完全沒打算理會他的窘境。

「你碰到的應該是花子吧。」千茶幽幽道。

他僵硬地轉過頭,眉毛往下壓了壓「花...花子...?你是說你房間的廁所裡有花子?」

聽見姐姐這麽說,剛才還是興致勃勃的春立即洩了氣「什麽嘛…原來隻是花子啊。」

「什麽叫『隻是』花子啊?!」

菊倒是沒受什麽影響,他繞到千茶身邊,拉了拉姊姊的衣袖「姐姐,花子在那麽黑的房間會害怕嗎?」

千茶認真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呢,不過聽説他們種族的夜視能力比人類要好一點。」

「那我可以去把花子帶過來嗎?」

「不行!」

「好哦。」

銀時和千茶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銀時尷尬地輕咳一聲。

「我是說,這裏都快坐不下了,再多一個人的話會不會太擠啊?」他急忙為自己的反應找個合理的解釋。

「沒關係的,花子還小,可以坐我腿上。」菊説著,沒理銀時的反對便拿著桌上的電筒往房間那端的走廊走去。

「那我傳個訊息給花子媽媽,說花子來我們這邊了吧。」千茶説著,從口袋拿出手機,按起短訊來。

銀時頓時渾身一顫,心裏的吐槽幾乎是嚎出來「為什麽你會有花子家人的聯絡方式?」

「上次和小陸來看房子時交換的。」她説,三兩下就把信息發了出去。

「花子,要過來一起玩嗎?」

菊的聲音在走廊響起,小孩的聲綫軟軟的,卻讓銀時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廁所花子」這個都市傳說可說是家喻戶曉,新八和神樂也被銀時的沉默感染,漸漸察覺到氣氛的緊張。兩人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背脊,警戒地盯著走廊的方向。

燭光映照在牆上,拉出一個巨大的陰影。隨著陰影逐漸逼近,腳步聲愈發清晰,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銀時緊繃的神經上。

當他鼓起勇氣望向走廊儘頭時,映入眼簾的是小菊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懷中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猴子。

剛才的緊張感瞬間一掃而空。

「花子?」銀時滿臉困惑地看著那隻猴子,而新八和神樂已經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逗牠。

「花子是樓上鄰居養的寵物,聽說她偶爾會跑來這個單位玩。」春解釋道,語氣中是滿滿的遺憾「害我還以為這次真的遇到靈異事件呢,真可惜。」

花子用她那雙小手拍了拍新八的手臂,他看著花子手背上有一塊乾掉的藍色顏料,忽然想起這間「凶宅」的血掌印傳聞。

「難道以前的住客説看到小孩子的血掌印,就是花子留下的?」

千茶點點頭,了當地承認了「對,花子的主人是個畫家。據說花子有段時間很喜歡玩顏料,不過後來被主人發現她到處搗亂,就強迫她改掉。」

「所以剛才小銀在洗手間看到的那隻手,其實是花子幫忙遞抹手紙嗎?」神樂問。

花子似乎聽懂了他們在談論她,便跳上茶幾,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麵紙,遞向銀時。

銀時看著那張遞到麵前的紙巾,神情有些複雜。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神樂和新八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臉都漲得通紅。神樂一邊指著銀時哀怨的表情,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

「什麽嘛,小銀你居然被這麽可愛的花子嚇得臉色發白。」

銀時不甘心地瞪了花子一眼,但猴子隻是天真無邪地朝他眨眼。他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接過那張紙巾。

「喂,花子的事,你是知道才搬過來的嗎?」他轉向一直像在旁看戲的千茶。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嘛,我隻知道這裡的租金很便宜,至於什麽凶宅、什麽內情我都不知道。」

他狠狠瞪了眼這個明知實情卻隱瞞不報,眼睜睜看著他膽戰心驚整整一周的少女。

「你就是故意瞞著我,好把我當小醜看戲吧?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女人。」

「我可沒有那麽惡趣味。」千茶聳聳肩,臉上還是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就結果來説,是挺有娛樂性的。」

「喂喂,這不就等於承認了嗎!」銀時抗議道,說著又想起剛才在房間發生的事「剛才在你房間,那些絆倒我的電線肯定也是你故意放的吧。」

千茶有點意外地眨眨眼睛,像是對這個指控毫無頭緒「什麽電線?我房間裡的電線都已經繞得好好的,那會有什麽能絆著人電線?你剛才不也是跟我一起整理的嗎?」

「銀桑,你彆那麽孩子氣吧?自己絆倒還推彆人身上。」新八無奈地瞥了眼銀時「我剛才在茶茶小姐的房間可沒看到地上有什麽電線呢。」

銀時頓了頓,認真打量著二人,他們的表情倒不像是在撒謊,可他確實被什麽給絆住了兩次。他有一瞬間懷疑過會不會是花子,可是照理來說牠這個體型不可能有那種重量和力度把他絆倒。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帶動了窗簾輕輕擺動。銀時忽然想起,兩次被絆倒的時候,耳邊都有一陣詭異的涼風??

「要不是電線的話,那麽絆著我的,到底是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這裡被稱為凶宅的原因,可能跟那些掌印無關?」千茶聽見了他的自言自語,她轉過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

銀時瞪大了眼睛,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

先說明,這隻是他大膽的推測,僅僅是推測?那些絆倒他的「電線」,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實體存在的?

他乾笑了幾聲,像是在替自己壯膽,晃著腦袋試圖把那些「推測」置之腦後。

「我才不會再上你的當,你絕對又在胡說。」

「嘛?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