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雙雕(1 / 1)

皓玄篆 長笛 3545 字 2個月前

皇宮上上下下為九公子的忽然離世感到無比震懾,慶王聽聞此事勃然大怒,下令誅殺蕭無緣,凡是與他有牽連的人一並追殺。

魏天遠恭恭敬敬地禮著手踏入王上的宮殿。

“王上,請您息怒,九公子的突然離世為那些江湖刺客所做,臣手下的人定會徹查此事,還九公子一個公道。”

慶王怒火攻心,把堆積在桌麵上的卷軸憤怒地扔在地上。

“慶國皇嗣死於一個江湖刺客的手中,這是一個多麼!多麼!可笑的笑話!”

慶王的胸口大幅度的呼吸,魏天遠始終低著頭讓上位者無法看清他此刻的嘴臉。

他一臉擔憂的講道:“王上息怒,如今大街小巷都已明曉此事,王上此刻更不能亂了手腳,此事還屬下人們辦事不利,悅景殿上上下下加起來三百餘人,怎麼說也不可能攔不住一個刺客。”

慶王氣的渾身發抖,伸手指著魏天遠:“,把悅景殿所有的人都給我斬了!全斬了!”

“是,王上。”魏天遠隱藏的笑容更甚,繼續道:“王上,臣聽聞就在九公子遇害當日,與玄門謝女在悅景殿論事,同時玄門調查的常山一事也與殺害九公子的人有聯係,臣以為...”

慶王的眉頭彰顯著怒火,憤怒著一字一句道:“把她給朕押過來,朕要親自審問。”

“是。”

魏天遠恭敬地一步步退出宮殿,轉瞬間臉上得意的笑容張望著天上一輪明媚的秋月。

丞相府中,神弩單膝跪地,單單露出一隻滲人的眼睛。

魏天遠坐在長椅上,止不住的笑容:“兩隻小小的鳥兒,還敢與我抗爭...”

“真是找死。”他一怒,咬文嚼字道。

“神弩,去會會你曾經的戰友吧。”

後者誠摯地低下頭,敏捷的回應:“是。”

道完,他的身影瞬間閃失不見,速度之快到無法捕捉。

那一道迅疾的身影奔往的方向是攬聖賢莊。

傅憫靠在門框,抬頭闔眸養神。

謝念安跪坐在茶桌前,冉冉升起的茶香融膩在空氣當中,謝念安不知何時起習慣開始煮茶了。

“後天便是慶王的萬壽辰,計劃有變你有想法嗎?”

傅憫直起身坐過去,抬起一隻狼毫開始書寫。

“計劃有變,魏天遠必定會找咱們的麻煩,太子殿下現如今閉門不出,我們無法獨善其身。依我看明日前往皇宮的路上趁其不備就殺死他。”

謝念安垂眸看著眼前的字畫,七扭八歪,每一個字形象的表達就是都沒有辦法直立著,讓謝念安認得有些吃力。

當她看完這句話時,突然感覺麵前人應該比她小。

扯開話題問道:“你多大?”

傅憫被問的一頭霧水,臉盲寫到:今年二十歲。

謝念安再次出口,這一句可把傅憫打擊地不輕。

“你這幼稚的想法像五歲。”

他不服的繼續寫:有幫手啊,叫上楓鳴他們啊...

謝念安抬起意味深長的眼眸看向他,傅憫被看得一哆嗦,連忙在楓鳴後麵加上了“老大”的兩個字眼。

前者晃了晃眼眸,思考了下這句話的可靠性。

拿過傅憫手中的那隻筆,繼續寫到:他為何會幫我?

窗外,幾株老梅樹在秋風中輕輕搖曳,梅花雖未開放,但枝乾的虯曲姿態也彆有一番韻味。

正如同她的字清秀而有力,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一種獨特的韻味,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江湖人的剛毅,她寫的是行書,字跡流暢而自然,既有行雲流水的美感,又透著幾分淩厲的氣勢。

傅憫不禁內心感歎:“這字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謝念安用指關節輕敲了一下桌麵,傅憫才緩過神來,奪過她的筆繼續寫到:掩日是西梁的殺手組織,若能殺死魏天遠那西梁統一天下的便能提上日程不是。

二人交換毛筆,繼續寫到:你可知止水的殺手有多少?魏天遠不會讓敵人輕易的發現他的弱點。

傅憫思考了一瞬,寫到:那問問老大的意見?

謝念安看明白這幾個字眼後果斷搖頭,厲聲開口:“我自己的事,用不著彆人替我做決定。”

傅憫似乎在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那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

“難道你是一個喜歡讓彆人替你做決定的人?”

傅憫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下頭。

謝念安感到不明所以,傅憫卻也沒有往下寫的意思。

忽然間,密不漏風的窗門透過了一絲絲的冷意,是秋晚凜冽的寒風。

燭火忽然間被冷風吹滅,留下一縷煙灰隨風而去。

整間房屋陷入刺骨的寒意,猛然間一支凶猛的弩箭刺破層層阻礙朝著謝念安射去,她卻不動聲色的喝著茶,那茶有些涼意了。

在弩箭來臨前傅憫拿著砌魂與意煉擋在她的背後,攔下了那一箭,神弩劍旋轉這刺出一道道火花。

謝念安吸口氣,起身拔出砌魂砍飛拿隻劍,下一刻那隻劍射向另一顆大樹上方。

謝念安沒有一絲猶豫,拿著劍飛身而上,腳尖掂於角梁處,這時候萬家燈火已經暗下來,幾乎隻有姣姣彎月流露出迷蒙的光色。

她劍指一方,正是神弩。

“你沒死,主人很意外。”神弩的聲音短暫低沉。

謝念安眯了眯眼,冷冷道了句:“彆廢話。”

正要挑劍時,對方開了口:“我今日不是來找你打架的,王上要下令親自盤問你,主人不放心你們這種人,所以明日見王上之前,先來一趟丞相府吧。”他後幾個字眼又帶上了玩味。

“你在和我說笑?”謝念安不禁感到想笑,心裡感覺對方腦子有問題。

“不去的後果就是你那個...天生聾啞的小師弟...你可以保你自己的命,他的命不在你手裡。”

後者的目光沉了沉,音調降了幾度:“我今晚也不會殺你,留個給魏天遠報信的,他的死期要到了,所以趁早躲入他的狗洞中彆讓我找到了。”

神弩沒有了笑意,呼吸聲逐漸放大。

“所以,我該回去報信了?”

“我說了讓你有命走,沒說你的命是完整的。”她話為落地,直直地向他刺去。

神弩見此,連忙閃躲開來卻依舊被劃傷了肩膀,謝念安刺過後轉瞬間以驚人的速度改變了方向。

神弩不擅長近戰,他手握著神弩弓卻無法施展開來,隻得被打的連連敗退。

一劍下來,他的肩膀,背後,腿部出現了一道道密集的劃傷,裂開口子流淌出血液。

“你不該威脅我。”她的語氣及其低沉,眉間蹙成一團,謝念安不知是何原因,那一箭點燃了她許久以來的怒火。

“是你殺了玄鷹。”她一字一句道。

緊接著她一用力,砌魂瞬間充滿了內力,恍若開天辟地之勢劈向神弩,神弩無法屏肉身招架她的攻勢。

被打飛在房梁之上,他嘔出了口鮮血。

他還是抬起頭來嘲諷道:“玄鷹早就死了,你想為他報仇?”

“玄鷹”二字仿佛就是謝念安的逆鱗,她提著劍一步步向他走去,神弩跪地仰視著那人的身影。

砌魂指著他的鼻尖,謝念安的並沒有殺了他,眼神中帶著狠厲道:“下次見麵你的這張嘴最好彆說話,不然我會先把你的舌頭砍掉,再砍掉你的頭顱。”

緊接著她收回了砌魂,任由著神弩消失在夜色。

她抬頭望向那一輪明月,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們還在丞相府比賽。

現如今,天人永隔。

如果他在,她想問一個問題,為何他總是望著天空。

而他也隻會臉上掛著笑,而謝念安卻永遠聽不到這個答案。

她返回到內室中,望向傅憫,後者知道自己不能暴露,所以乖乖的待在屋內也沒有給她添倒忙。

“你有沒有受傷?”

他搖搖頭,隻是抱著意煉。

謝念安的視線轉移到意煉上,臉上掛上不耐煩道:“這把劍你不要亂動。”

傅憫感到意外,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的放下那把劍,謝念安吐了口氣。

“蕭無緣他們什麼情況?”

後者寫下:在明莊,蕭無緣的妻子及子女全部自儘。

謝念安望著宣紙上那一句,在時間的滾滾車輪下一個悲慘的事情一句話就足以總結。

謝念安整理好情緒,繼續道:“明日,先去一趟丞相府。”

她抬手,一隻攜鴿應來。

明月下的鳥兒身影格外顯眼,向著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