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好布魯西再見蝙蝠俠鵝什麼壞事都沒有乾。”

布魯斯，被時間和兩隻大鵝戲耍的可憐蝙蝠俠，在自己的車上醒來時，第一時間撥通了管家的電話，要求將給小動物特製餅乾的計劃無限期推遲。

同時，他通過黑入監控得知，鵝兄妹早已從漢堡店奪門而出，留下了可憐的小記者克拉克不管。

看著監控裡呆呆的小記者，布魯斯再次回想起大鵝們因為未能進入蝙蝠洞而惱羞成怒的模樣。按理說，這不應該發生——鵝們一向無視所有門鎖，它們能夠開門簡直就和1+1=2一樣自然。

那扇暗門也沒有任何“禁止大鵝或搗蛋鬼入內”的魔法標記。如果真有這樣的東西倒是不錯，但誰又能在蝙蝠俠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的地盤動手腳呢？

剛剛大鵝們直直地衝出門，其中那隻哥哥鵝還很有目標性地跟蹤某個小孩。從這一點來看，它們顯然是遺漏了某些必要的任務，而這些任務似乎成為阻止它們進入蝙蝠洞的關鍵。

會是什麼任務呢？

布魯斯眉頭緊皺，試圖推測出答案。即便是被稱為世界最佳偵探，他也完全無法分析出這些奇怪生物的真正目的——它們到底在哥譚玩著什麼樣的遊戲？

他思索片刻，心中閃過一個名字：夏洛克。不知道那個喜歡對人發號施令的家夥是否研究過鵝行為學。布魯斯隻和他短暫共事過一段時間，對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那種自我為中心的性格實在令人不快。

在趕往博物館之前，布魯斯特意抽時間見了一麵克拉克。

他要求這個明顯緊張的小記者在大鵝麵前不要暴露克拉克的身份。如果他照做了，韋恩的獨家專訪可以優先提供給他。

當然，布魯斯並沒有透露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那些鵝似乎對超級英雄的秘密身份了如指掌，卻不知為何，把克拉克誤認為是普通的路人甲。

這種信息差，布魯斯覺得可以被好好利用。

麵對克拉克疑惑的詢問，布魯斯並沒有正麵回答。

他靠近一步，用隻有超級聽力才能捕捉到的低沉聲音懶洋洋地說道：“蝙蝠俠拜托我轉達一句話：彆暴露身份，超人。”說完，他若無其事地直起身子，目光平靜地掃過克拉克。

“你怎麼——”克拉克瞪大了眼睛，話還沒問出口，布魯西已瀟灑地轉身離去，隻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滿腦子問號：他到底是怎麼掉馬的？還有……蝙蝠俠和哥譚小王子難道真的有一腿嗎？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布魯斯·韋恩居然還會替蝙蝠俠傳話，還有，蝙蝠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而此刻，在克拉克看不透的含鉛房間裡，布魯斯正以最快速度換上蝙蝠裝，朝著博物館趕去——那裡還有一夥罪犯在等著他收拾。

他將那些做著發財夢的劫匪敲暈，打包送到戈登手裡，下手絕對沒有比往常重一點。

局長雖然疑惑於蝙蝠俠為何白天現身，但最終還是歸結為：老朋友作為蝙蝠妖怪的“法力”越來越強，已經不懼怕太陽了。

開玩笑的，當然。

真正讓戈登困惑的是，蝙蝠俠這次似乎比罪犯的行動更快，也許他有什麼特殊的消息渠道吧。

畢竟，他是蝙蝠俠對吧？

戈登回頭時，發現蝙蝠俠早已消失無蹤。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嘀咕了一句：“老樣子。”對此他早已習慣，絲毫不覺得被冒犯，隻是轉身去衝一杯熱咖啡，好好備戰哥譚全新的混亂一天。

而此刻，布魯斯已經埋頭趕往犯罪巷另一端——某棟樓不知為何爆炸，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現場唯一的“受害者”是摔傷了腰的地頭蛇保羅，肥胖的男人此刻正叫嚷著，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傑森的小孩乾的。

雖然在哥譚聽到什麼離譜的消息都不足為奇，但你要說一個小孩隨身攜帶火箭筒，不是去搶銀行，也不是去乾些行為藝術，而是來無傷炸一棟樓，蝙蝠俠是不信的，這肯定是鵝的手筆。

當蝙蝠俠抵達爆炸遺址時，發現自己曾送出去的那枚蝙蝠鏢竟然傳來了信號。

顯然，妹妹鵝把它掏了出來。

出於經驗，布魯斯認為更大的可能是有人遇到了危險，當然——真正危險的，隻可能是那些遇到大鵝的人。

看到信號地址後，蝙蝠俠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這一次由布魯西出馬。

23.

“孩子，能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布魯斯蹲在傑森麵前，動作輕柔地檢查著他紅腫的腳踝。

腳上的傷比男孩強忍的表情更直白地訴說著他的委屈和遭遇。

能讓毫無良心的大鵝拿出蝙蝠鏢哄人，這孩子一定經曆了糟糕的事情。

傑森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蝙蝠鵝，試圖用目光傳遞“你不做點什麼”的信息。然而，鵝沒有給出一點反應，傑森不會知道，在另一個宇宙裡，有一個人類正拿著手機對著電腦屏幕瘋狂拍照。

見鵝什麼都不做，傑森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回應，努力壓下哭腔：“我沒事，你是誰啊，怎麼隨便進彆人家？”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他咬牙補充了一句，“彆亂來，我告訴你，我身邊這隻可是蝙蝠俠的鵝，超級厲害的！”

鵝：？？不要瞎說！你麵前這位可是正主啊！

布魯斯的目光溫和地掃過傑森，又犀利地看向一旁的大鵝。

妹妹鵝毫無懼色，反而驕傲地挺起胸膛，嘴裡叼著蝙蝠鏢，還一臉挑釁地瞪著布魯斯，仿佛在說：沒錯！我就是蝙蝠鵝！不服你現在就去找蝙蝠俠告狀啊！

“哦——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布魯斯的語氣帶著一點無奈，他沒有理會越發得意的鵝，而是轉頭再次詢問傑森，“你的腳踝看起來不太好，允許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嗎？”

“不！不用，我沒——”傑森話音未落，用袖子一抹眼淚，這才注意到麵前這個男人的臉。

“韋恩！？等等等等，你是電視上那個，韋恩？”

布魯斯忍不住笑了，輕輕點頭，“看來我還沒被哥譚完全遺忘。孩子，叫我布魯斯就行。”他稍稍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還有，不要聽那隻鵝胡說八道，它其實是——”

說到這裡，他的笑容微微一僵，顯然很是不想承認，回頭瞪了一眼混蛋大鵝，“它們是從韋恩莊園偷跑出來的，你能告訴我，另一隻鵝去了哪裡嗎？我很擔心它。”

——我很擔心它把我的哥譚用炸彈犁一遍。

傑森原本想拒絕布魯斯的幫助，畢竟誰知道接受一個資本家的援手會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這個笑容好看的男人，總不至於是盯上了他的腰子吧？雖然年輕的器官確實更容易被人覬覦，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可遠不如那些健康的同齡孩子。

“我不會給你打工的，想都不要想。”

趴在布魯斯背上的傑森嘟嘟囔囔地說道。

布魯斯低頭看了眼緊緊跟在他腳邊的鵝，輕笑著回應，“韋恩可不會雇傭童工。”

妹妹鵝嘎嘎叫著，用一副“我懂我懂”的語氣補上了後半句，“蝙蝠俠雇傭的童工和我布魯斯·韋恩又有什麼關係，是吧？”

傑森驚訝地發現，這個闊佬居然還知道湯普金斯醫生的診所。

這家開在犯罪巷附近的診所幫助過許多居民。湯普金斯醫生一直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至少在她這裡，隻要付錢就能拿到藥品，不像其他黑診所，總是附帶更多的“代價”。

布魯斯從湯普金斯醫生那裡了解到了傑森母親的情況，很快推測出男孩受傷的原因。見瞞不下去，傑森最終開了口，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此時的妹妹鵝一改往日的調皮，蹲在傑森身邊，乖巧地讓男孩撫摸她的羽毛。柔軟的羽毛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能撫平傑森內心的煩亂情緒。

“所以，另一隻鵝追著你的母親出門了？”布魯斯問道。

傑森點了點頭，隨即猶豫了一下，“所以，這些鵝，真的是你養的嗎？您知道它們——”他停頓片刻，最終咬牙問道，“會吐□□嗎？”

哥譚的闊佬奇怪的愛好會是什麼？飼養外星人？他不敢往深了想。隔壁大都會的天上總掛著個外星人，自己想得多了，可能會被滅口。

“是啊。”布魯斯臉不紅心不跳地承認了，完全無視了妹妹鵝震驚的表情。或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後悔說過這句話，但現在的布魯斯·韋恩，隻想儘快把這兩隻難以控製的大鵝掌握在手中。“它們，很特彆，不是嗎？”

傑森一噎。雖然感覺哪裡不太對，但鵝沒有否認，那應該是真的。

“也就是說，它們不是什麼蝙蝠鵝？”

布魯斯點點頭，語氣十分誠懇，“它們就喜歡開玩笑，原諒它們吧。”

妹妹鵝不滿地嘎嘎幾聲，但除了布魯斯，沒有人能聽懂她在抱怨些什麼。而布魯斯當然不會承認他聽得懂，否則這兩隻鵝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防備地暴露情報。

湯普金斯醫生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大概知道你媽媽可能去了哪裡。這附近，這個時間點還在外麵賣貨的，大概隻有企鵝人的手下了。你可以去那裡找找。”

一旁的電視突然插播了緊急新聞。

屏幕中，女記者站在一片混亂的現場前，快速播報：“企鵝人的冰山酒店被一隻鵝攻占了！根據現場目擊者描述，這隻鵝在短短十分鐘內完成了看似不可能的壯舉！”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向布魯斯。

“其實，它們是我昨天剛買的，我難道沒說過嗎？”布魯斯乾笑了兩聲，心裡卻忍不住琢磨，是之前的哥哥鵝裝得太好了，還是因為有妹妹在旁邊壓製，才沒做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