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嗡嗡的,感覺有人在叫我,“苒苒……”我環顧一圈,沒有人。
我打開手機,有幾條未讀消息。
是簡翛。
我的手顫抖著點開了他的頭像,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下了“刪除”。
我怎麼配?你怪我吧,是我的錯。
但是我真的好累,也沒有時間了。
“溫淩的家屬在嗎?”
“這裡!”我舉了舉手,用沙啞的聲音回道。
“儘快辦理住院手續,”醫生同情的看了看我,“醫藥費,住院費,”他歎了口氣,“你——”
“費用不用擔心。”我抹了抹眼淚。
醫生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恢複了職業性的平靜,點了點頭說道:“行,那你趕緊去辦手續,辦好後我們會安排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目前你哥哥的情況雖然暫時穩定,但後續的治療刻不容緩。”
我徑直走向繳費窗口,很快交了費,還好我最近做兼職解題賺了些錢,不然隻用零花錢肯定是不夠的。
我守在哥哥病床邊,輕輕和他說這話。
“哥哥,你知道嗎?”我聲音哽咽,手指輕輕撫過哥哥毫無血色的臉頰,“你昏迷的每分每秒,我都害怕得要命。我多希望躺在這病床上的人是我,能替你承受這些痛苦。”
病房裡安靜極了,隻有儀器發出的微弱聲響,仿佛在回應我這無人應答的傾訴。
“還記得小時候,我被隔壁班的男生欺負,哭著跑回家,你二話不說就衝出去幫我討回公道。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什麼都不怕。”
“那時候,你家還在W市,我也可以經常找你玩兒,你還帶我偷偷買辣條吃……”
回憶起這些過往,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索性不再擦拭,任由它們肆意流淌。
“哥,那個慕沁兒跟你到底什麼關係?你出車禍是因為她嗎?”我幾乎泣不成聲了。
“哥,那個慕沁兒跟你到底什麼關係?你出車禍是因為她嗎?”我幾乎泣不成聲了。可回應我的,隻有病房裡冰冷的寂靜和儀器單調的滴答聲。
我趴在床邊,雙手緊緊抓著哥哥的手,滿心的委屈與痛苦,此刻都化成了洶湧的淚水。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麵容冷峻,眼神中卻透著幾分關切,看見我這般模樣,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是溫苒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我抬起頭,帶著一絲警惕看著他,點了點頭。男人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我麵前:“我是你哥哥的律師,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一份遺囑。”
我的手顫抖著接過遺囑,大腦一片空白。“遺囑?怎麼會……他怎麼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湧出。律師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你哥哥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一些事情,他預感到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我顫抖著打開遺囑,上麵熟悉的字跡讓我的心揪得更緊。
遺囑裡,哥哥把他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我,還囑托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看著這些字,我仿佛能看到哥哥在寫這份遺囑時,那擔憂又堅定的神情。
“那他到底在調查什麼?和慕沁兒有關嗎?”我急切地問道。
律師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哥哥在調查一個涉及商業詐騙的案子,這個案子牽連很廣,慕沁兒的家族似乎也深陷其中。你哥哥在收集證據的時候,可能被對方察覺到了。”
(溫淩!你tm是不是人?你不要命了?還是你不要我了?慕阿姨又虐待你了?你能不能開口說話啊?哥……)
“謝謝。”
他點了點頭,離開了。
我應該要跟媽媽說嗎?但……她是因為慕阿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