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三月七(1 / 1)

“丹恒……是龍!?”

穹一臉正常,“他的網名冷麵小青龍不是已經明示了嗎,這麼大驚小怪乾嘛。”

“你這話說的,我網名是紅色鯡魚,難道我的本體就是一條魚嗎。”

“哇~”穹發出一聲怪叫,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怪不得你不吃魚!原來因為你們是同類!”

“你給我滾開啊!”

三月七拉住惱羞成怒的某條魚,穹趁機從地上跳起來,躲開他的貓貓拳。

“冷靜,快鬥,想想你的撲克臉!”

黑羽快鬥:“*怪盜基德粗口*”

他氣笑了,心底剩下的那點兒恐懼後怕的情緒徹底消失得沒影兒。

“這一場煙花秀不錯吧?快鬥,你心情好點沒?”

黑羽快鬥回過神,“一般般。對了,我從琴酒——就是綁架我的那個男人那裡聽說你們遇見了殺人案件,案子破了嗎?”

“有我神探三月七在,這天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黑羽快鬥:懷疑盯——

“好吧好吧,其實除了本偵探之外,毛利小五郎先生也在場,他在你們這兒好像還挺有名的,額,雖然沒起什麼作用……最後案子是被一個叫柯南的小朋友指出了關鍵線索,本姑娘完成了推理的全過程,警察來後馬上帶走了認罪的凶手,我們就跟著指引來找你了。”

“指引?什麼指引?”

穹:新馬甲啟動倒計時!

三月七點開手機,“你隻給我們發了這一句不清不楚的話,還是星核獵……穹的小姨突然聯係我們,通過手機定位找到了你的位置,我們這才找過來。”

果不其然,黑羽快鬥的注意被她的用詞吸引,問:“穹還有小姨?”

穹:“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小姨。”

“使用這種奇奇怪怪稱呼是你的話,我竟然覺得毫無違和感。”黑羽快鬥吐槽道,“來到地球的外星人越來越多了,要不是你們是來找星核的,我都要懷疑你們對統治地球有所圖謀了。”

“嗯,這個倒不一定。”穹開始為新登場的馬甲做鋪墊,“銀狼是個駭客,本體很有可能沒在地球。說實話,她的到來對地球而言不一定是個好消息。”

“她不是穹的小姨嗎?怎麼聽上去像個危險人物?”

三月七的下一句話再次把心情尚未平複的黑羽快鬥嚇了個夠嗆,“是啊,但是銀狼還有另一個身份——【星核獵手】,宇宙頂級通緝犯,我想想,【公司】對她的懸賞金額好像是……51億信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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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

“醫生說你是因為驚嚇過度,再加上身體勞累,所以暈過去了,打一會兒葡萄糖就好啦。”

“謝謝你,三月。”

躺在病床上的中森青子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我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見我和快鬥被人綁架了……快鬥,快鬥還好嗎?”

“放心,他沒事,就是快鬥把你送過來的。”三月七削了一個蘋果,“我們已經向鬼屋的負責人投訴了,他們被勒令拆除重改,下次肯定不會這麼嚇人了。”

中森青子心有餘悸:“真的很恐怖,我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

三月七捂住她冰涼的手,掌心的溫度相互傳遞,把少女從當時噩夢般的場景拉了回來。

“謝謝你,三月,你真溫柔,有你在,我一點都不怕了。”

她咬了一口蘋果,這事就此翻篇,兩個女孩子開始閒聊起來。

“三月,今天是幾號?我好像睡了很久。”

“已經是第二天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呢!”

“怪不得我感覺腦子有點暈。”

其實那是迷藥的後遺症,三月七心裡補充。

“這段時間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也不是啦,我們本來打算和快鬥一起來的,結果人還沒走出遊樂園,穹就被後來趕到的警察打電話叫去做筆錄,咱們就花了點時間,於是快鬥把你送到了醫院。一開始是他在照顧你,中森叔叔昨天下班後來看了你,還差點揍了快鬥一頓。”

他們三個明晃晃的黑戶,去警局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三月七又拜托了和警察交好的毛利偵探,後者在看到穹掏出的一疊日元後光速改口,拍拍胸脯保證一定完成三月小姐的委托,絕對不讓筆錄耽誤三月七一行人寶貴的時間。

“筆錄?”

“那個啊,我們昨天其實也去了遊樂園,就在你們後腳進的鬼屋,可惜運氣有點糟,遇見了殺人案。”

“殺,殺人案?你們沒事吧?”

三月七自信地挺起胸膛:“沒事,因為在警察到來之前,神通廣大的神探三月七就已經將凶手捉拿歸案!”

麵對一下子來了精神的中森青子,她把案件的具體經過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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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密室。

“按理來說,鬼屋的機關不可能有這麼凶險的鐵錘。”

工作人員解釋:“我在這兒乾了兩個月,從鬼屋開業起就在這裡扮鬼了,我很清楚,鐵錘是老板從哪個五金店撿來的破爛,看著陳舊肮臟,符合咱們鬼屋的風格,所以就作為一個道具掛在牆上,一直也沒出過事。”

“我明白了,那麼鐵錘的掉落就是有人故意布置的。”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這位穹小哥,我要先問你幾個問題。”

“你問吧,我在聽。”

“你能描述一下剛才嘗試解開密碼鎖發生的情況嗎?”

穹回憶道:“我一開始就是試了兩下,沒解開,然後這個小朋友就過來,嚴肅地告訴我要找密碼才能打開大門,我這不是為了逗逗他嘛,就隨便輸了一串密碼,沒想到鐵門馬上發出動靜,我和小朋友以為門開了,結果門不僅沒開,反倒是另一個房間出了事故。”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對,我那時候就在大哥哥身邊,聽見鐵門和小房間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響聲的。”

毛利小五郎:“那麼兩者的關係很明顯了,隻要開啟了機關,小房間機關就會開啟,鐵錘就會下落,砸死正在小房間專心搜集線索的人。有一個疑點是,穹小哥對加藤女士並沒有殺人動機,這到底……”

江戶川柯南提醒:“有沒有可能,是誰開啟了機關不重要,凶手的設計是,隻要輸入了正確密碼,小房間的鐵錘就會啟動呢?”

丹恒:“要想證明很簡單,隻需請工作人員查看密碼盤上的數字即可。”

驚魂未定的工作人員查看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對穹驚訝地說:“這可是七位數的門鎖密碼,你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不買彩票可惜了。”

穹:“唔,我有個強運的朋友,也許是他借給我的好運。”

砂門。

三月七眯起雙眼,露出智慧的眼神:“穹很明顯是冤枉的!凶手的設計就是解開密碼即觸發機關殺人,誰解出來就會剛好成為嫌疑人之一,凶手專門用來轉移大家的注意。”

“說的沒錯!三月小姐,你的確有當偵探的天賦。”

毛利小五郎摸摸鼻頭掩蓋尷尬。

工作人員蹲下身,細細檢查了門鎖,小聲說:“不對啊,這鎖今天早上還是好好的,下午怎麼突然就壞了?”

江戶川柯南聞言,心念一動。

有沒有一種可能,凶手就是在不久前對機關動了手腳?

密室的前幾個關卡漆黑一片,誰也看不清誰,要是有人跑得快,對場景足夠熟悉,完全可以趕在眾人之前摸進這個密室的大門,扮鬼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所以沒有打開燈光,給了凶手抹黑動手腳、布置鐵錘的時機。待到大部隊趕來,大家都還處於迷茫狀態,凶手就能假裝混入尋找線索的人群裡,掩蓋行蹤。

如果他猜測沒錯,接下來的調查就有針對性了。

凶手一定對鬼屋機關十分熟悉,甚至可能參與過鬼屋的設計。

這時,毛利小五郎又問工作人員:“你們的鬼屋有監控嗎?”

差點習慣性忘記查監控的江戶川柯南:這一次毛利大叔問得好!

卻見工作人員搖搖腦袋:“咱們鬼屋新裝修沒多久,監控沒完全覆蓋,隻有檢票口有一個攝像頭。”

江戶川柯南:……他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毛利小五郎也失望地垂下腦袋,三月七安慰道:“彆灰心嘛毛利先生,咱們這不還有兩個嫌疑人沒問嗎?”

加藤慎之助瞬間警惕起來:“你們要問我?喂喂喂,我可是美雪的親弟弟!你們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加藤先生,如果你不是凶手,你為什麼這麼慌張?”三月七端起偵探助手的架子,振振有詞,“清者自清,隻有心裡有鬼的人才會刻意躲避偵探的問詢。”

“……嘖。”

他隻好默認。

小林霞也沒有異議。

江戶川柯南湊上前,用小孩子的幼稚語調問道:“大哥哥大姐姐一行是第一次來鬼屋嗎?”

小林霞說出了出乎意料的回答:“不是哦,我和慎之助都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密室玩過好多次了。”

“唉?那為什麼還要再來呢?”

“因為要陪美雪啊,她一次也沒來玩過,所以前麵的關卡我倆基本沒乾擾她,要有遊戲體驗嘛。”

線索斷了。

兩個人都對密室極為熟悉,並且存在動手腳的時間。

穹和江戶川柯南一同擺出思考的姿勢。

係統:“你竟然能跟得上他的思路?”

那可是地表最強小學生。

穹:“什麼思路?我在想,是不是所有的未成年小孩說話都要夾一下?我要不也試……”

係統:“算了,閉嘴吧你。”

三月七隔著幾步遠,踮腳觀察死者和她身邊的凶器,嘴裡念念有詞。

毛利蘭:“三月小姐,你在說什麼?”

三月七正色道:“我在嘗試帶入凶手視角。”

“啊?這是什麼全新的推理流派嗎?”

“你看,鐵錘下落的軌道並不寬闊,而且具有隨機性,如果我是凶手,一定會在鐵錘下落的同時推她一把,否則怎麼能保證死者正好站在鐵錘的運動軌跡上?”

“你的意思是,凶手當時就在這個小房間裡,和加藤美雪同處一室?”

“這樣說來,那就隻有小林霞了。”

被點名的小林霞臉色忽白,“什,什麼?你們覺得我是凶手?”

“說起來,大家趕到案發現場時,隻有你在死者身邊,發出尖叫的人也是你呢。”

她連忙撇清關係:

“我根本沒有推美雪!當時我在玩手機,美雪在房間裡找線索,然後我就聽見砰的一聲,好像骨頭碎裂的聲音,一抬頭,美雪人就倒在地上,那把鐵錘還在半空中擺啊擺啊的,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就叫出來了……”

被迫想起血腥的糟糕回憶,小林霞胖胖的麵容微微扭曲,憤而轉頭尖聲道:“我想起來了,是慎之助!是他讓美雪先去調查那個小房間的!”

被指控的加藤慎之助匆忙擺手,“我當時就是隨手一指,誰知道那房間裡有這麼危險的東西!更何況,姐姐出事之前,為了不打擾她的興致,我一直在另一個房間,甚至沒和她見過麵!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凶手?真是可笑!”

場麵瞬間變得混亂,忙著維持秩序的毛利小五郎頭都大了。

江戶川柯南抬頭,盯著天花板上的那根吊起鐵錘的繩索,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探究。

丹恒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我檢查過了,繩索的另一端連著鐵門,是一個非常簡單但精明的雙頭結構,布置者需要順著管道前往主房間,再將繩索纏繞在鐵門後側。因為這座密室采取了監獄的風格,雜亂無章,所以那條繩子非常不起眼。隻要鐵門一鬆動,繩索就會牽引著鐵錘落下。”

“啊!大哥哥,”江戶川柯南身形一抖,“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什麼?”

丹恒凝視他的眼睛,把小學生外表的高中生偵探看得膽戰心驚,差點以為自己多年的秘密就要守不住了,聽見丹恒平靜地接上一句:“小孩子喜歡偵探遊戲,無可厚非。”

“哈哈,我的確很喜歡當偵探的感覺。”

江戶川柯南掩飾性地乾笑兩聲。

他跑到毛利蘭身後,想,凶手很明顯了。

如果丹恒所言屬實,小林霞身材矮胖,絕不可能穿過管道,凶手隻可能是瘦高體型的加藤慎之助。

但這樣還不足以構成指控,他們缺少關鍵性的證據。

整個案件的最大疑點在於,小房間並不擁擠,凶手是如何控製加藤美雪的站位,讓她剛好被下落的鐵錘砸中呢?

江戶川柯南腦中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除非——她是自願的。

“我懂了。”

他翹起嘴角,擠過人群,艱難尋找毛利小五郎的身影。

站在不遠處打哈欠的灰毛若有所感,朝忙碌的小偵探投去隱蔽的視線。

看到毛利大叔附近的那人後,江戶川柯南抬手腕的動作一頓。

是那個身手很好的黑發大哥哥。

丹恒此時正向焦頭爛額的毛利偵探訴說他的發現。

“原來如此,機關是這樣布置的……”

不行,會被眼疾手快的丹恒看出馬腳的。

江戶川柯南默默更換了麻醉目標。

三月七蹲在屍體旁邊,捂著鼻子朝死者伸出手,被氣憤的加藤慎之助製止:“喂,你彆碰她!”

“不可以嗎?我看小說裡,查看死者屍體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這麼久了,咱們都還沒人來驗屍呢。”

毛利蘭勸阻道:“看屍體一般都是抱著找致命傷的目的,加藤女士腦袋上那麼大一個傷口,應該不用檢查了,三月小姐,還請照顧一下死者家屬情緒吧。”

江戶川柯南藏在人群裡,舉起麻醉手表。

決定就是你了!三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