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醉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看著餘額裡那少得可憐的數字,不禁又想起這段時間被唐藝夢“壓榨”的日子,忍不住小聲嘟囔:“真是的,天天使喚我,給的錢還這麼少,這不是把我當免費勞工嘛。”就在這時,腦海中驟然響起係統那冰冷又機械的聲音:“發布新任務,在今天之內,偷吃唐藝夢的零食並被她當場抓獲,任務完成獎勵:多活一星期,獎金100萬美元;任務失敗懲罰:扣除一半現有獎金,並縮短存活時間一周。”
謝醉聽到這話,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臉上瞬間布滿憤怒與不甘,大聲吼道:“這什麼破任務!明知道被唐藝夢抓住我沒好果子吃,還非要我去乾這種事,這不是故意整我嗎!”但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係統發布的任務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硬著頭皮上。突然,她靈機一動,回想起之前唐藝夢的種種舉動。有一次幫唐藝夢整理文件時,那些枯燥乏味的文件內容實在讓她提不起興趣,竟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身上多了條柔軟的毯子,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唐藝夢悄悄給她蓋上的;還有一回送咖啡時,因為跑得太急,一個不小心摔倒受傷,膝蓋擦破了皮,疼得她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忍著疼痛給唐藝夢發消息說明情況後,本以為會遭到一頓數落,沒想到唐藝夢隻是淡淡地回了句讓她那幾天都不用乾活了,好好休息。“哼,雖然唐藝夢平時看著冷冰冰的,不過倒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說不定我誠懇認錯,再施展點小手段,她能放過我。而且,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之前讓她看到我那個內褲的尷尬事也一起道個歉,說不定她一高興,就不追究了。”
自從被迫成為唐藝夢的小弟後,謝醉的日子就像掉進蜜罐裡的苦瓜,表麵看著風平浪靜,實則苦不堪言。每天天還沒亮,城市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謝醉就得從溫暖的被窩裡艱難地爬起來,睡眼惺忪地火急火燎去給唐藝夢買她最愛的那家咖啡店的咖啡。要是去晚了,店門口就會排起老長的隊伍,等她好不容易買完咖啡回來,稍微遲了那麼一點點,就得麵對唐藝夢那冷冰冰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數落。好不容易把咖啡送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得馬不停蹄地去整理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眼睛長時間盯著密密麻麻的文字,累得又酸又脹,腰酸背痛,手指都快抽筋了。
這一天,謝醉正無精打采地幫唐藝夢收拾房間。她彎著腰,機械地整理著衣物,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臉頰上,顯得狼狽又疲憊。突然,她的目光被角落裡一個精致的零食盒吸引住了。盒子是那種夢幻的粉色,上麵印著各種誘人的小蛋糕、巧克力圖案,還鑲嵌著幾顆亮晶晶的水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仿佛在向她招手。與此同時,謝醉的肚子也適時地叫了起來,這段時間被唐藝夢像對待打工人一樣奴役,她忙得連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每天都饑一頓飽一頓的。
“反正都是任務,就吃一點點,應該不會太嚴重吧。”謝醉咬咬牙,給自己壯膽,手已經不自覺地伸向了零食盒。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麵的巧克力散發著濃鬱的香氣,那醇厚的味道鑽進她的鼻腔,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剛咬下一口,醇厚的巧克力味在舌尖散開,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聽到了唐藝夢清冷的聲音:“你在乾什麼?”
謝醉嚇得渾身一哆嗦,嘴裡的巧克力差點沒噎住,她猛地轉過頭,看到唐藝夢正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得像寒夜的霜,直直地盯著她。
“藝夢,我錯了!”謝醉腦子飛速運轉,瞬間換上一副極為誠懇的表情,眼眶泛紅,聲音帶著愧疚,“我這段時間被各種雜事忙昏了頭,又一直沒好好吃飯,餓到失去理智才犯下大錯。而且,我還想跟你說,之前讓你看到我那個內褲的事,我真的後悔死了,我當時太不小心了,我心裡明白這樣做讓你不舒服了,不僅沒注意形象,還冒犯了你。”她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一副懊悔不已的樣子,心裡卻在默默想著:“我這演技,不去當演員都可惜了。”
唐藝夢一步步走近,神色冷淡,語氣帶著幾分嫌棄:“偷吃我的零食,還敢怪我?之前讓我看到你那個內褲的事,你以為道歉就能了結?你做的事,讓我挺膈應的。”唐藝夢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在她眼中,謝醉之前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冒失。
“我不敢怪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謝醉連忙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心裡卻不服氣地想著:“不就是看了下內褲,至於這麼抓著不放嘛。”嘴上卻接著說,“我已經在購物軟件上下單了,買了好多你可能喜歡的零食,等會就送到。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要是再犯,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之前的事,你要我怎麼補償都可以,隻要你彆把那件事到處說。”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抬眼觀察唐藝夢的神色。見唐藝夢沒有立刻表態,謝醉心裡一慌,語氣愈發急切,“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段時間給你當小弟,我也學到了很多,我不該這麼沒出息,因為一點饑餓就犯錯,更不該做出之前那麼荒唐的事。”
唐藝夢看著謝醉滿臉懊悔的模樣,心裡那股厭煩倒是消了些,但她也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把柄”,畢竟這是個能讓謝醉老實點的好由頭。“之前的事,不是這麼容易就算了的。”她冷冷地說。
“你先冷靜下。”唐藝夢試圖讓謝醉先鬆開手,可謝醉反而抱得更緊了。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鬆手。”謝醉帶著哭腔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信我這一回。要是我再犯,我主動離開,再也不打擾你。之前的事我真的會用行動補償,你就彆揪著不放了。”她雖然心裡害怕,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態度顯得無比堅決,心裡卻在嘀咕:“哼,看我這可憐樣,你還能不心軟?”
唐藝夢皺了皺眉,語氣依舊冷淡:“好了好了,這次偷吃零食的事就原諒你,但之前的事,我還得再想想。”
謝醉一聽,原本劫後餘生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裡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等唐藝夢一離開,她就開始小聲嘟囔:“什麼呀,還揪著不放,真是氣死我了!等我完成任務,看我怎麼收拾你。”但抱怨歸抱怨,她也不敢真把這些話說給唐藝夢聽,隻能在心裡默默吐槽,然後繼續提心吊膽地等待唐藝夢對之前那件事的最終態度,同時時刻警惕著,不能再因為任務出現任何差錯,畢竟她輸不起。
在之後的相處中,唐藝夢雖然還是讓謝醉當自己的跟班,可態度依舊冷淡。在唐藝夢眼中,謝醉依舊是那個做事毛毛躁躁、偶爾犯蠢的女孩。但謝醉身上那股活潑勁兒,偶爾也會讓唐藝夢覺得有些不一樣,不過她也隻是把這種感覺藏在心底。
這天,謝醉一隻手拉著唐藝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一方麵是她本身性格如此,活潑外向,有什麼說什麼;另一方麵,她心裡也清楚,得討好唐藝夢,好讓她徹底放下之前的事。“藝夢,你都不知道,我最近發現了一個超美的地方,明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嘛。你天天讓我乾活,都快把我心情弄抑鬱了,你得陪我出門散散心。”謝醉一邊撒嬌,一邊晃著唐藝夢的手,身體還不停地往唐藝夢身上蹭,心裡想著:“我就不信你能拒絕我。”
唐藝夢皺了皺眉,嫌棄地拍開謝醉的手:“彆動手動腳的。”但看著謝醉期待的眼神,不知為何,她還是說道:“就這一次。”
第二天,兩人來到了一條寧靜的小溪流旁。夜晚的月光灑在水麵上,波光粼粼,溪邊的蘆葦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謝醉興奮地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在河邊的桌子上開始剝橘子,準備做小桔燈。“藝夢,你看我做的小桔燈,之前有一次我做了拉著你出來看,你還記得不?當時你還說浪費時間,結果去了之後不是也覺得挺有意思的。”謝醉一邊說,一邊熟練地操作著,時不時抬頭看看唐藝夢,眼睛裡閃爍著期待肯定的光芒,心裡傲嬌地想著:“我做的東西肯定有意思,你就是嘴硬。”
唐藝夢看著謝醉,神色平靜:“嗯,有點印象。”其實那次看到柔和燈光映照著謝醉臉龐的那一刻,她心中泛起的漣漪,她自己都沒完全意識到。
兩人一邊做小桔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謝醉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了,我知道你喜歡非遺貝殼,我家裡有好多貝雕,可好看了。我特意挑了個最精致的,上麵的貝殼紋理可細膩了,在光線下美極了。你知道嗎,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的,一般人我可不給看,就因為你是唐藝夢,我才忍痛割愛打算送你。”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還湊到唐藝夢跟前,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心裡想著:“這麼好看的貝雕,你肯定會喜歡,到時候可彆太感動。”
唐藝夢側身避開,冷淡地說:“不用了,太麻煩。”
之後,謝醉又從包裡拿出一盒精致的點心,“瞧瞧這個,這可是‘Sweet Fantasy’的限量款點心,貴得要命,也就我能想著給你帶。”她一邊炫耀,一邊打開盒子,遞到唐藝夢麵前,“來,嘗嘗,可好吃了。”唐藝夢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一塊嘗了嘗。
見唐藝夢吃了,謝醉心裡一喜,繼續說道:“也就我對你這麼好了,換彆人,我才不管呢。” 唐藝夢沒有回應,默默吃完了點心。
喂著喂著,謝醉忍不住小聲感慨道:“唉,果然是資本家的本色,使喚人都這麼自然。”聲音雖小,但還是被唐藝夢聽到了,不過唐藝夢並未回應,隻是繼續接受著投喂。
不一會兒,謝醉就有些吃不下了,靠在椅子上休息。唐藝夢看著剩下的點心,神色平靜:“吃不完下次就少買點。”但還是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等小桔燈做好後,謝醉卻睡著了。她的呼吸均勻而平緩,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角還殘留著點心的碎屑。唐藝夢看著熟睡的謝醉,神色依舊冷淡,卻鬼使神差地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輕輕地幫謝醉擦掉了嘴角殘留的碎屑。手指觸碰到謝醉臉頰的那一刻,唐藝夢心裡微微一動,她感受著謝醉臉頰的柔軟,忍不住在心裡感慨:這臉真軟,感覺是那種糯米糍的手感。
隨後,唐藝夢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醒醒,去放小桔燈。”
兩人一起到溪邊放小桔燈。謝醉雙手捧著小桔燈,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水麵上,橘色的燈光隨著水流輕輕晃動,與月光交織在一起,如夢如幻。許願的時候,謝醉雙手合十,一臉傲嬌地說:“我希望以後都能開開心心的,也祝你……也祝你以後所有的夢想都能實現,每天都沒煩惱。哼,可彆以為我是特意為你許的,隻是順便啦。”唐藝夢看著謝醉,神色平靜,可心裡卻微微一動,她看著謝醉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知不覺被這種情緒感染,看著謝醉身上那股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的旺盛生命力,唐藝夢不禁在心裡感慨,謝醉就像是與自己互補的另一麵,自己總是被各種規矩和責任束縛,而謝醉卻能如此肆意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