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啟的總結(1 / 1)

記住了不久前發生的,或者說是明天將會發生的一切的太宰治:“……”感覺這很難評。

與他持有同樣想法的是另一邊還在柯學片場米花町範圍的鹿水月。

銀發少女仰麵靠在沙發上,一對青碧透亮的眼眸注視著天花板——其實是天空。夜空中的明月一如往昔,像明鏡。

倒也不僅僅是看見了天空,還有遠方,嗯,沒有詩。

隻是在米花町看橫濱而已,但是沒有找到秋裡醬的蹤跡,而且連太宰治也沒有。

對麵銀發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其實比起有一次要打哥斯拉還是要好一些的。”

鹿水月木然地眨眨眼睛,歪頭:“……什麼東西?”

“哥斯拉。”琴酒鎮定地重複道。

“先不論柯學世界一般都是說‘哥美拉’,看那群熊孩子去看電影是這樣的,”鹿水月蹙眉,“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你的意思是,重啟還不一樣嗎?”

【宿主為什麼要說少年偵探團是熊孩子?】係統君又冒泡了,似乎不出來刷個存在感祂就不甘心,【宿主小時候難道有比他們好嗎?】

【少年偵探團到底是不是熊孩子一點都不重要,反正說著順口,以及……】鹿水月在精神空間秒回係統道,【我小時候自閉,字麵意思,沒那麼有活力,謝謝。】

【自閉症兒童可比他們難搞多了。】係統君評價道。

鹿水月:【……沒有,明鏡沒有無法溝通,我問明鏡的話,她不會說話她也會回應的。】

【相比之下是Luna你更難溝通吧。】係統君似發泄怨念。

與此同時,現實中的銀發少女聽到琴酒說:“重啟的方式,反正比太宰治自鯊的方法多。”

“我覺得太宰治他,就,除了入水、吊脖子、吞安眠藥、騷擾森鷗外開‘安樂死’、在酒吧要洗潔精威士忌、把升壓藥降壓藥一起吃、每日挑釁重力使或新搭檔、天天唱歌唱著要殉情……”鹿水月掰著手指列舉著,“作死方法也就這麼多啦,或者阿琴你要算上他那本《完全自鯊手冊》麼?”

“算上吧。”

“唔啊——!”銀發少女麵無表情地驚呼,“舉例?”

琴酒搖頭:“我不記不重要的東西。”

鹿水月覺得對方對於重要程度的判斷就很特彆,值得商榷,但是她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好習慣,能說忘就忘是一種本事捏。”反正她一直做不到,就很頭疼。

琴酒一對紅瞳看著她,判斷出她不是在反諷。

銀發少女歪著頭,問:“不過剛剛才去了一趟橫濱——或者應該說是明天去的,江戶川亂步是偵探的話,這個世界還有《鏡地獄》、《幻影城主》、《人間椅子》、《怪盜十二麵相》這些小說嗎?”

琴酒想了想,回道:“……沒有。”

“所以江戶川柯南是怎麼回事?”鹿水月好奇地問道,“所以他難道會突然想起霓虹第一名偵探,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先生,與異能力是福爾摩斯也寫出了福爾摩斯的大不列顛帝國道爾爵士——《福爾摩斯》一定還在吧——然後決定叫江戶川柯南?”

琴酒沉默了。

“所以你難道是在想‘江戶川柯南是哪塊小麵包’,”鹿水月看著他這反應,“你是不是又把死神小學生的名字忘了?”就像某位“惡人救世主”不會數自己吃過多少片麵包一樣,琴酒也聲稱從來不記死人的名字。

銀發男人反問:“我很需要記住他嗎?”

“可能……”鹿水月眨眨眼睛,“像之前不太需要,知道他是死神小學生就是了,但現在我感覺無論是他哪個名字,聽著就像有異能力的樣子。所以他當初為什麼看到的阿笠博士的書架上那書的作者不是工藤美代子與星新一呢,那他就可以叫……”

“星美代子?”琴酒看上去是一本正經地問。

“嗯?有道理耶!”銀發少女忍俊不禁,然而回憶了一下原著琴酒的表現,“但是你真的知道我說的是誰嗎?你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嗎?”

琴酒那葳蕤銀發遮掩下的紅眸眨了眨,抿唇,幾乎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道:“……記不住。”

“這個就,排列組合也能得出正確答案吧?”鹿水月覺得這都稱不上數學問題,當然數學問題更不應該能難住對方才對。

琴酒輕輕搖頭:“不能記。”

“跟打宰一樣的原理?”

“……”

“好的,我明白了,”銀發少女點點頭,“姑且當成是世界的意誌吧。”

琴酒繼續沉默。

鹿水月又問:“所以哥斯拉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堆寶石加上太宰治,不知道產生了什麼化學反應,融合出的奇怪東西。”琴酒解釋道。

“聽著像‘中也屠龍’時那個融合的異能力本質‘龍’的形成原理,但是哥斯拉……?”鹿水月終究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長得像電影裡的白目破壞神哥斯拉,還無視輻射,打不死,就是哥斯拉吧。”琴酒評價道。

“你……怎麼知道的它無視輻射?”銀發少女抓住華點。

琴酒並不心虛:“試過,爆炸後更強了。”

你到底試了什麼東西啊?!!你怎麼就能試那種東西的啊?!!!

文野世界的鐘塔侍從又在那位阿加莎女士的指揮下往橫濱投放終極殺器讓當地無人生還乃至地域都化成蒸汽了嗎?像某本原著小說那樣。

但她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繼續深入探究,重置的時間線才沒有意義呢。

“……說到底,”鹿水月手指轉著自己的幾縷銀發,“打太宰治一頓為什麼能避免這種事?打宰就不重啟這件事……總不能是大宇宙意誌同情算是被太宰治坑死的澀澤龍彥,慰藉他在天之靈吧?”

“沒有道理。”琴酒道。

“對呀,這事兒沒有道理也沒有邏輯,”鹿水月附和道,“但總該有些原因的。是什麼導致,就世界線重啟?反正肯定不是閃電俠,或者阿琴你還得到過閃電俠真傳?”

“沒有道理。”琴酒又重複道。

“嗯——?”鹿水月指尖撚著銀發繞來繞去,難為這頭發至今仍能一絲不亂,她若有所思,“何患無辭?”

“我早就知道‘祂’故意針對我了。”琴酒如是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算是,你推動的世界線重置嗎?”鹿水月斟酌著問。

琴酒微笑,笑得譏諷,並不針對她,卻道:“不是,我永遠認為不是。”

……

與此同時,橫濱鶴見川邊的太宰治並沒有起身,席地而坐,看著津島秋裡:“現在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Shuri小姐。”

卷發少女也不再保持蹲姿,隨之坐了下來,雙腿並攏,雙臂環抱雙膝:“據我觀察,重置世界線的力量不是這個世界——我隻指包括橫濱在內的異能力世界——不是來自這個世界本身。”

“是前段時間……”太宰治肅容,“世界變大了,是三倍呢。”

“你今天才發現的嗎?”津島秋裡問道。

太宰治微微頷首:“總是會不自覺地忽略。”

“那你反應還挺快捏。”

太宰治並不覺得這算是誇獎,他轉而問道:“那位Kagami小姐——?”

“嗯,”津島秋裡歪頭托腮,“這個該怎麼說呢……你知道‘聖杯戰爭’嗎?”

“以前玩過遊戲。”太宰治緩緩點頭,鳶眸間卻一言難儘。

“也不至於,不會把橫濱當成冬木的啦,”津島秋裡笑道,“隻是我現在的存在形式,你也可以就當我是那種英靈就是了。不然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呀。”

“怎麼,Kagami小姐是你禦主?”太宰治問。

津島秋裡搖搖頭:“我不是從者哦,也永遠不會是。”

“敵?友?”那麼你們算是什麼關係呢。

“需要再觀察一下啦。”津島秋裡保持微笑。

“你覺得Kagami小姐現在在看著你嗎?”這種完完全全直接說出來而沒有半點加密的對話,適合為她所知麼?

“我標記到她了哦,我不想被看到的時候,不可能有人能找到我的呢。”

太宰治點點頭,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但是依然落湯雞一隻,濕漉漉的卷發也糾葛得一團糟,全靠這一張昳麗絕俗的臉撐著才不顯得狼狽。

津島秋裡隨之起身,白衣緋袴卻仍是不染纖塵。

她抬頭看了看夜幕間的圓月:“隻有明鏡會一直一直看著呢。”

“嗯?”

“沒事,我說的不是她哦,你就當我是在說‘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吧 ”卷發少女笑顏如故,一對眸子卻暗沉沉的,並無笑意,深邃幽遠,神似黑洞,她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聲音歡快,“所以接下來我們去找萬能的亂步大人吧!”

太宰治不可置否,卷發少女也沒有等他應答,自顧自轉身以完全不符合自身裝扮的步伐,一步一跳、半點嫻靜姿態也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