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已經被欺負出條件反射了,下意識反問:【你什麼意思?彆以為我不敢!我算是看出來了,不電擊你你是絕對不會修正劇情的!】
寧朝涼:【狗東西,你說是什麼意思。你電一個試試,你那點能量,我看你能電擊幾次,我還有沒有力氣去救你家主角。正好我直接躺到慶典開始,也不用去救了。】
電擊了他肯定無法去救主角,不電擊說不定會去。寧朝涼把問題拋給係統,其實很好選,他肯定選擇電擊,但係統不會。他太了解係統了,這個狗逼玩意做夢都是完成任務,肯定抱著僥幸心理期待他去救主角。
係統幾次三番吃癟,似乎是怕了:【其實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一起完成任務,你回到現實世界,我得到我想要的。】
【好朋友?從一開始,我們就站在對立麵,除非你效忠我。】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你想要的,我也能給你。】
係統不再吭聲,它統生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反應不過來,或者害怕又是寧朝涼在忽悠它,它真的已經被忽悠傻了。
寧朝涼不再理它,回了教堂。
血族的這座教堂是城內最古老的建築,也一直是血族的根據地,他剛睜開眼時還覺得這裡該修葺了,怎麼能讓孩子們住這種地方,現在看來,反正都要毀滅也就不需要了,錢要花在刀刃上。
大總管當然不可能親自來這種地方,他還要侍奉國王,派來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倒是把他那套陰陽怪氣學得十足十。
“來之前,大總管跟我說親王您啊不懂事,我瞅著這不是挺懂事的,瞧這茶,嗯!”族人雖然隻喝血,招待客人的食物和茶水還是有的,十分新鮮,手下捧著茶杯喝了一口,故意發出驚歎,“好茶!”
上來先嘲諷寧朝涼不懂事。
大總管先是幫沈子爵襲爵,後來又在國王麵前替寧朝涼說話,讓他攬下慶典這個大肥差,兩個忙幫下來,結果沒看見他獻上誠意,心有不滿,來討債了。
但寧朝涼最討厭被人說懂事,眸色一暗,血紅色瞳孔染上戾氣,屬下立刻不敢陰陽怪氣了。
族人端上茶杯,放在寧朝涼手邊,是一杯新鮮的鹿血。
看起來和人血無二。
寧朝涼淺抿了一口,這是族人精心飼養的鹿,新鮮血液入口微甜毫無腥味,他的唇色猩紅,語氣卻極淡:“我記得陛下也喜歡鹿血,隻是鹿血一壺價值百金,商人為了不浪費,取血時先把幼鹿倒吊起來,脖子上劃一刀,放乾了為止。”
屬下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好像被刀劃了一下,渾身的血都往外冒,心裡直後悔,手都在發顫,他隻想趕緊走:“大總管的意思想必親王也知道,他想求親王贈煙花,他的要求也不高,就要上次陪親王來王宮的那位叫阿南的侍從就行。”
放煙花,還是要任由挑選,他們要先滿意血族的顏值,看得順眼了,才有資格迎接朝陽或是晚霞。
否則連死都不配。
寧朝涼抬眸,眼神帶著寒光:“我家阿南最近幫我處理慶典的事,走不開。”
屬下雖然怕他,但更怕大總管,大總管折騰起人來生不如死,“這是大總管的吩咐。”
寧朝涼拂袖:“不要在我這裡狗叫,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告訴他。”
“親……”
“來人,送客。”寧朝涼轉身就走。
屬下沒追,反正他帶了魔法球,雪白的魔法球有魔法師施法,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寧朝涼的一言一行都被記錄下來。對大總管的吩咐,寧朝涼也敢囂張狂妄,到時候大總管自然不會放過他。
離開後,寧朝涼去找阿南。
他其實想把血族交給阿南,但不到三十天的時間,讓阿南突然成長到有能力負責全族不太可能,他可以找一個合適的人。
如果找不到,彆的辦法也很多,比如讓血族去世外桃源隱居,隻要有謀生手段,控製族人數量保證食物來源,這也是個好辦法。
他去教室裡看孩子們,阿南不服侍他的時候,就在這裡輔導孩子們功課。
看見他,阿南立刻放下魔法卷軸:“親王。”
這裡的小蘿卜頭挺多,有樣學樣,但是嗲嗲地喊:“親王~”
寧朝涼被小蘿卜頭看得掉頭就走,臨走前招手把阿南喊了出來,“最近我去忙慶典,你不用跟著我,留下來轉進照顧孩子們,你也不要亂跑。”
阿南點頭:“我明白,親王。”
這是為了防止大總管突然綁人,大總管勢力大,寧朝涼時間不多,不能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所有的事都必須果斷。
驀地,寧朝涼發現一群小蘿卜頭們扒著窗戶偷看他,個子矮的踮腳都踮不穩,搖搖晃晃,看得他壓力有點大。
“我再教你一道菜,一份血半份奶,可以讓口感更順滑,牛奶的量可以適當調。當然也可以涮火鍋,那就要少放牛奶,不然不搭。”
貴族小孩子小時候喝牛奶,這裡的孩子們可沒喝過,雖然不吸收,但提高口感,能治一治胃口不好的小孩子,隻能喝血還挑食,真是遭罪了。
沈子爵府,沈家。
法恩派來傳話和送人的還是那位重甲騎士。
“親王命令把這四人送回來,他們是子爵一脈的人,親王說要為子爵留下血脈。”
換句話說,誰當子爵,連帶子孫都能活命,不用變成慶典上的水晶像。
沈家雖然沒有騎士看管,但他們所有人都被騎士記錄下來,魔法影像分發到城門守衛處,他們根本跑不了。沒有限製自由,卻比限製了更可怕,離大祭司來沒有幾天了,之前被帶走的十個人不知生死如何,什麼時候要帶走下一批?
聽見騎士的話,沈子爵和沈未林的臉色徹底轉晴,也就是說,他們都能活下來?
但其他兩房臉色就更差了,尤其是大房。
“父親的遺囑呢!三弟,趕緊交出來。”大老爺立刻拽住要跑的沈子爵,“父親的遺囑可是寫得清清楚楚,子爵的位置該是我的!”
沈子爵甩不開他,隻得胡亂敷衍:“大哥,不是父親想傳給誰就傳給誰,爵位怎麼傳下去,陛下都讓寫進繼承法裡了。何況當時我承爵位,你也沒意見不是,怎麼現在又拎出來了。”
“不要臉!我就說你為什麼勾搭寧親王!連自己家人都算計上了!好狠的心!”沈未林則被一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少女拽住,不知道是哪家的私生女,總之他就是看著臉熟卻叫不上名。
少女:“不要以為寧親王喜歡你就沒事了!他那是沒見過好的,你算什麼!”
這邊,老二指著沈子爵的鼻子罵道:“大哥沒資格繼承也該輪到我才對!我看你是弟弟,讓也就讓了,現在想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就等我和你大哥死絕了,爵位是你的,家產也是你的?”
沈子爵繼承爵位,為了堵住老大老二的嘴,家產他幾乎沒要全給了老大老二,結果現在又成了鐵證,他百口莫辯。
所幸他的情婦們還是有戰鬥力的,眼見自己的兒子女兒不用去當什麼水晶獻給大祭司,當然明白要做什麼,七手八腳地把沈子爵攙扶走了。
老二在剛才的戰鬥中不知被哪個情婦劃破了臉,氣上心頭,他擦著臉上的血跡,攛掇道:“大哥,你看看,這爵位本該是你的啊。”
他的算盤打得響,等老大和老三爭得差不多了,他再下場。
子爵的位置本該是他們的,從前他們不敢爭,怕得罪寧親王會沒命,現在他們不得不爭,因為可以活命。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情婦和他們的子女們也開始團結起來,一致對外。
誰都知道沈子爵的爵位是沈未林討好寧朝涼得來的,可把他們變成水晶在慶典上表演的,也正是寧朝涼。
這是條死路,怎麼辦?
他們那麼多人,多年來爭寵也有心得,有人就猜測寧朝涼不過是血族親王,怎麼可能乾擾繼承法,他肯定也是找人幫忙了。連寧朝涼也要找這人幫忙,如果他們找到這人不就不用怕了嗎。
很快,他們就打聽到,是大總管。
於是他們湊了一大筆錢,幾乎掏空了繼承的遺產,獻給大總管。
至於沈未林和他父親這邊,沈子爵十分著急:“你和寧親王關係到哪一步了?”
沈未林才被私生女羞辱了一番,明明是寧朝涼追他,他隻是沒有拒絕而已,怎麼誰都認為他們有關係!
他替自己辯解:“我們什麼都沒有!我不喜歡他!”
沈子爵一個字也不信,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參考他自己就知道,情婦就有十幾個,他急切地問:“他就沒給你留下什麼信物?”
沈未林搖頭,其實寧朝涼送過,但他更想看煙花。他怕他收了之後,寧朝涼會以為送這些黃金珠寶就夠了,他不想掉價。
沈子爵愁得頭發都白了,更是急得抓耳撓腮:“我算是看透了,孩啊,我的子爵是寧朝涼給我弄的,咱家今天的局麵也是因為他,他這是對你求而不得才鬨這一出……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你大伯二伯狗急跳牆,爵位的事咱們手裡一點理也沒有,這樣吧,你快點收拾收拾去見他。”
沈子爵是沈家為數不多大腦健全的人,知道自己的小命拴在寧朝涼身上,才會想辦法綁住寧朝涼,扯上關係。就算真的被人挖出來,到時候隻要把寧朝涼拉下水,寧朝涼要自保,肯定不能放棄他們。
沈未林則覺得寧朝涼像是變了一個人,叫他害怕,他猶猶豫豫,不是很想答應。
沈子爵急忙勸道:“他給為父這個爵位,就是想保你!他把咱家推出來,也是為了你!你還不明白嗎?他這是急了啊,早知道就讓他嘗點甜頭,也不至於落到今天。”
“父親,他這才做多少就想追上我了?”
“不管怎麼樣,你得加把勁,不能讓你大伯二伯把爵位搶走!我兒子誰配不上,你就算捏著鼻子,也得給我忍過這幾天。”
沈未林不滿道:“好吧,那你叫人送信給他,讓他來接我,我不去。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是為了父親出願意忍他。”
沈子爵還想罵他端什麼架子,但一想好像也有道理,男人都是吃不到才是最好的,吃到了就不珍惜了,讓沈未林去找寧朝涼不就像送上門的嗎,還是算了。
於是沈子爵親手寫了封信,派男仆送了過去,請寧朝涼上門。
信很快就送到寧朝涼手上。
這個世界的通訊方式很傳統,魔法師的水晶球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的,絕大多數交流都是靠寫信。
寧朝涼放了個火球,點燃了信。隻是送信而已,沈家還沒鬨到他要的地步。
他拿起其它信,繼續當一個合格的親王。
其中有一封異常華麗,散發濃烈香水味道,不知混合了多少種花香,最適合遮掩體味,可以看出這種香水的主人品味有多低俗。
寧朝涼捏著鼻子打開信,大總管親筆書寫,今天下午國王陛下想在慶典上同時用水晶和煙花,而獻給大祭司的煙花,當然要親王殿下親自上場。
大總管好說歹說,總算說服陛下打消這個念頭,寧親王不用在慶典上炸成煙花了。
現在寧朝涼欠他的人情僅僅一個阿南已經不夠了,要親王抽出一天的功夫,親自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