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暮雪,輕葉子,女生耽美,連載"> [番外]: 高考結束以後,我給季時年表白了,他說他也喜歡我。 但他沒答應我的告白,他說他太向往自由了,他想趁年輕到處走走,我其實不太那麼向往他口中所說的那種自由,我太害怕自由過後帶來的孤獨,我想留在本地上學,我想陪著姥姥,姥姥的腰又彎,她再也抱不動我了,但她很開心,因為我已經上大學了,畢業以後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我自己可以給自己撐腰了。 季時年給我許諾,10年以後,如果我還喜歡"> [番外]: 高考結束以後,我給季時年表白了,他說他也喜歡我。 但他沒答應我的告白,他說他太向往自由了,他想趁年輕到處走走,我其實不太那麼向往他口中所說的那種自由,我太害怕自由過後帶來的孤獨,我想留在本地上學,我想陪著姥姥,姥姥的腰又彎,她再也抱不動我了,但她很開心,因為我已經上大學了,畢業以後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我自己可以給自己撐腰了。 季時年給我許諾,10年以後,如果我還喜歡"> [番外]">

番外 莫景君下[番外](1 / 1)

暮雪 輕葉子 4332 字 2個月前

高考結束以後,我給季時年表白了,他說他也喜歡我。

但他沒答應我的告白,他說他太向往自由了,他想趁年輕到處走走,我其實不太那麼向往他口中所說的那種自由,我太害怕自由過後帶來的孤獨,我想留在本地上學,我想陪著姥姥,姥姥的腰又彎,她再也抱不動我了,但她很開心,因為我已經上大學了,畢業以後就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我自己可以給自己撐腰了。

季時年給我許諾,10年以後,如果我還喜歡他,他還喜歡我,我們就結婚。我太天真了,我相信了他的話。

那一天我很高興,把這個事告訴了暮雪,暮雪也為我感到驕傲,她還專門給我燙了個頭發,讓我和季時年出去玩,那天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下午。

再後來季時年被北方的一所大學錄取,他學了音樂,我和暮雪去了我們本地一家師範學校學了漢語言文學。

大學4年級,我們倆一直在創作著,暮雪寫了很多暢銷書,而我卻專注於創作劇本,大三的時候,我高中之前寫的書《山雪》被導演看上,我進組成了他們的編劇,再後來《山雪》播出以後很受歡迎,我也繼續進修著。

忘了跟你們說季時年了,他在北方大學過的很開心,大一的時候,學習了吉他,假期的時候,他就攢錢去了草原,像一個流浪的歌手一樣在草原上流浪演出,他還專門給我拍了視頻,視頻裡他很高興,但我哭了,他在草原的生活很不好,飲食的不適,讓他瘦了好多,資金又不充裕,他隻能住最便宜的旅館,整個人蓬頭垢麵像一個流浪漢,但他快樂的又像一個流浪的詩人。

再後來他去了祖國的大江南北,祖國的大地上留下他的腳印,開始的時候,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我拍視頻,後來漸漸的,他的生活我隻能從他的朋友圈裡得知,我也會心酸,可是我發給他的消息大部分都是石沉大海,偶爾回我的大多是山裡風大,信號不好。

漸漸的我也不再給他發消息了,自從他的朋友圈裡再也不對我公開以後,我就知道他高中畢業時給我說的那個承諾不會實現了。

其實我還是期待著的,我想我們一起長大,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後來偶然一次機會,我竟刷他的朋友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讓我看到的,他發的是兩個人的合照,他在文案裡寫著,你陪我看日出,我陪你一輩子。照片裡是一個長頭發的女孩兒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們迎著日出,甜蜜的對視著。

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哦,對了,那時候我已經大四了,我們其實也已經4年沒見過了,我想發消息去問他,高考後說的那些還算不算數,但我膽怯了,我給他發了一個祝福,我說祝福你們幸福快樂!語言都不通順,對吧?是因為我當時害怕的抖起來了,我希望他說這不是真的,希望他立刻回我不是真的。

但他隻回了我一句對不起,當時我就把手機摔了,那是我第一次掙到大錢後買的最貴的一個手機,我崩潰的哭著,我不要什麼對不起,暮雪緊緊的抱著我,告訴我,她一直在我身邊,是啊!季時年還是像我父母一樣把我拋棄了,我不原諒,我恨他,哪怕我知道這不怪他,但我心裡還是恨他。

那天我和暮雪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我把我和季時年之間發生的一切都說給暮雪聽,她也哭了,我們一起罵季時年。

第二天的考試我們差點睡過去,不過最後幸好沒掛科。

再後來我們都畢業以後,暮雪進了一家出版社,我也因為那個導演的賞識,跟著進了另外一個劇組,我也開始忙碌起來,天南海北的跑著,後來我漸漸愛上了東奔西跑的生活,不再喜歡穩定的生活,可能是自由的空氣太吸引人,我忘記了季時年帶給我的痛苦。

25歲那年,我的哥哥找回來了,他很高,他回家那天,爸爸媽媽罕見的讓我穿鞋進入那個家裡,他挨個抱過爸爸媽媽,也抱了我,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我哭了,當時真不是我矯情,我感覺我太累了,25年的人生如履薄冰,媽媽爸爸都圍上來抱我,媽媽的眼神不再冰涼,她還給我擦眼淚,告訴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但我依舊感覺很孤獨,那天我沒有留在他們專門給我留的那個房間,我說有事兒就走,其實我沒什麼事兒。

我去了暮雪的家裡,給她講述著父母見到哥哥的激動,以及對我的熱切,我給她說你感覺可笑不?我這個25年來都是外人,隻有今天才是他們自己人。

暮雪隻是靜靜的聽著,我們頭靠著頭,像極了彼此的家人。

最後我還是沒有原諒他們,沒必要的時候,我不會出現在他們一家人麵前,有時候爸爸媽媽會怪我不和他們親近,說我冷心冷肺,漸漸對我也不上心了,我反倒是落的自在。這樣也好,他們依舊是他們,我還是我。

26歲,畢業的第兩年,季時年結婚了,當時我跟著劇組在荒山上呆了兩月,等手機有信號的時候,他們已經結婚了兩個月了,想像中的撕心裂肺沒有,原來大喜大悲的表現是平靜,我給他們轉了2000塊錢,就當他們的份子錢。

季時年給我發消息,問我過年回去不回去,讓我看看他媳婦,我說今年有個大工程就不回去了,我在城裡買了大房子,把姥姥接到城裡,再也沒回過老家。

27歲,季時年有了小孩兒,是一個女兒,長得很漂亮,和季時年大姐姐季時念很像,果然彆人都說侄女像姑姑,這點還真不錯的。

姥姥快80歲了,她想回去看看,那天我也跟著回去了,但是我不敢去見季時年,我把車停在村門口,讓司機把奶奶送到了季時年家裡。

其實那天我見到季時年,他來到了村口,隔著車窗,我們遙遙相忘,他沒開口,我也沒下車,8年了,距離19歲那年,他在高考後給我的承諾已經8年了,我們彼此成了最陌生的人,村門口的草垛早已經不在了,寬敞的水泥路,當然也見不到了那個小時候。躺在草垛裡等我的人。

28歲,季時年的小孩會說話了,季阿姨專門還發了個抖音,小朋友在咿呀學語,季時年在背景裡彈著吉他,他胖,更想過日子的樣子了,畢業那年,他沒有像他設想的那樣用腳步丈量祖國,而是回了老家當了一名老師,她的妻子,在旁邊翩翩起舞,依舊如那張照片上一樣年輕漂亮,一家其樂融融的。底下的標題是,這就是幸福。

我點了讚,關了手機,我其實早已經忘了對季時年年輕時候長什麼樣子,他說的那些話我其實也已經不記得了。

迷迷糊糊中我睡著,我看到了19歲的季時年,他依舊穿著白襯衫,笑著告訴我,10年吧,10年以後。我還喜歡你,你還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吧,可是我累了,我沒有回答他。

29歲,季時年承諾的第10年,我也談戀愛了,他是一個模特,他轉行去試戲,但演技太爛了,被刷下來了,我看他長得帥,身材又好,就建議他演一個麵癱一樣的帥哥,果然一麵試就錄上了。

因為我是編劇,他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給我發消息,問我接觸的劇本兒裡,有沒有什麼適合他的角色,讓我給他推薦一下,慢慢我們就認識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後來他給我表白了。

我沒有同意,他是長得很帥,但我當時依舊介懷著季時年的事,我沒有勇氣再走入下一段感情,就找借口說,我不喜歡和圈裡的人談戀愛,他以為我是介意演藝圈太亂了,介意他的身份,說他可以去乾彆的,我沒有當真,怕再繼續聯係下去,對兩個人都不好,就慢慢的聯係。

暮雪知道以後還覺的我不解風情,她感覺這麼帥,不談白不談,但我一問她為什麼他身邊有這麼多帥哥追她,她不同意,她也啞火了,我倆其實就隻會打嘴炮,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等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轉行去當了美術指導,恰好和我一個劇組,他給我解釋,說他其實一開始學的是美術,隻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因為長得帥被彆人推薦當了模特才走進演藝圈。

那部劇拍了兩個月,我們也認真的相處了兩個月,我腦子裡彆人不能理解的奇思妙想和結構,他都能理解,他很少說承諾,總是靜靜的陪在我身邊,又不讓我感覺到孤獨,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的好朋友暮雪也是悶聲乾大事,她和江寒寺開始有了來往,好像一切都朝著正軌的方向發展著,似乎曾經的一切都是過程中的曲折。

後來我們一起相約去過篝火晚會,我坐在石頭上去看那個落日,暮雪坐在我旁邊,我倆就開始閒聊。

我對不起暮雪,幾個月前,江涉結婚了,其實季時年給我說的時候,我腦子裡當時並不能一下子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後來腦子轉了好久才想起來江涉好像是暮雪高中時候喜歡的男生。

季時年告訴我,高中的時候他以為我一直找他去聯係江涉,是喜歡江涉,他當時也確實喜歡我,就是有點吃醋,那一次講題的時候,他故意說江涉有女朋友,其實就想讓我死心,他提前和江涉串通好了,女朋友隻是說說。江涉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季時年說他對不起我,說江涉是一個很好的人,每次放假都會去醫院照顧自己的奶奶,至於當初學校的資助名額被占,根本不是江涉的錯,隻是那年學校縮減名額了,那雙名牌鞋子其實是後媽給江涉的禮物,家政大權都掌握在後媽手裡,後媽威脅江涉如果不在外麵光鮮亮麗,就不給他奶奶交醫藥費,實際上江涉高中時候的生活費少的可憐,寒暑假的時候江涉經常出去打工……

我隻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一種呼嘯而過的風,開玩笑吧?我感覺我對不起暮雪,這麼多年,暮雪其實一直沒有釋懷當初的事,畢竟在她最美好的十七八歲,初戀是以那種撕心裂肺的方式結束的,她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哪怕這麼多年有這麼多合適的人,她也不願意打開自己的心。

我恨自己好心辦成壞事,我把季時年給我說的那些全都告訴了暮雪,她說她不怪我,說這麼多年這個事兒已經過去了,她也早已經釋懷了,但她眼角的淚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她哭倒在我懷裡,一遍又一遍的說不遺憾了。

“景君,你說世界是不是給我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10年前的時候,季時年說他渴望自由,向往天空,但是大學畢業以後,他當了一個老師,不到兩年就和他大學的女朋友結婚了,過上了你當時想要的穩定生活,而你這個向往平穩定生活的女孩兒,像當初的他一樣天南地北的走著,全世界的轉著,你說如果一開始你們就一起去追隨自由,到最後再穩定生活,多好。”

“18歲的莫景君喜歡安穩,28歲的莫景君喜歡自由,這是我不同時期做出的不同選擇,既然選擇了,那就是我的答案,不一定非得去迎合愛情,我做了我喜歡的,這就是對的。誰都沒錯,我們隻是選擇了我們各自的路,錯就錯在,在那個什麼都承擔不的年紀,承諾先於愛說出口。”

我朝遠處望去,他在架燒烤架,江寒寺在紮帳篷。

大雁在天空上飛舞,落日的餘暉用儘最後一絲力量把大地照亮,其實這也挺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