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務室,陸思爾把校服褲腿卷上去才看見膝蓋腫起來一大塊,小腿前麵有些青紫,好在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給她開了外敷的藥。
於久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跑進醫務室,問陸思爾傷到哪了。
“我救駕來遲了。”
“我求求你閉嘴吧。”
陸思爾覺得這個人真是太離譜了,你都不知道他下一句能口出什麼狂言。
他蹲在陸思爾腿邊,“摔這麼嚴重啊?”
“還行吧,不是很嚴重。”
“我剛剛從體育館出來沒看見你,然後才聽說你在二樓摔倒了,怎麼回事啊?”
“沒事,就是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
“那你下次可小心點吧,這麼好看的腿萬一受傷留疤了怎麼辦。”
幾個人都無語得說不出一句話,陸思爾也懶得再搭理他。
他起身看見一邊的展顏,她芭蕾舞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眼眶鼻尖微紅,潔白的裙擺上也有些臟,看上去楚楚可憐。
“同學,你這是什麼造型啊?”
陸思爾在一邊為了緩和氣氛跟著說:“落跑小天鵝。”
展顏聽見她這麼說,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輕輕笑了一下。
陸思爾:“展顏,我真沒事,你先回去吧。”
餘江晚也在邊上說:“是啊,你先回去換個衣服,我們在這看著她呢。”
展顏隻好點了點頭,“你要是還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陸思爾:“好。”
正好這個時候醫生走出來,看見這麼多人笑著調侃:“你們在這團建呢?”
幾人笑著說馬上就走,陸思爾起身,“我感覺我也可以回教室了。”
程南默默走過去蹲下,要背她回去。
於久在一邊說:“我背你吧,讓程南休息一下。”
陸思爾直接扶住程南的肩膀,拒絕道:“不要。”
餘江晚拍了拍於久的肩膀,“下次吧,下次排隊。”
“...”
回去的路上,程南緩緩開口:“下次先保護好自己。”
陸思爾在他耳邊說:“因禍得福了,不然還沒機會讓你背我呢。”
“...”
陸思爾見程南沒有說話,她看著程南微紅的耳尖,覺得很有意思。
“你害羞了啊,耳朵都紅了。”
“沒有。”
還嘴硬,好可愛啊。
於久又跑到邊上嘰嘰喳喳個不停,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了。
陸思爾翻了個白眼,跟他說:“大哥,你閉嘴吧,消停會兒。”
餘江晚很有眼色地拉走於久,和他搭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到班裡後,很多同學都來關心陸思爾的傷勢。程南把她放在座位上,好幾個同學圍上來問她。
“爾爾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怎麼摔得啊,看著挺嚴重的。”
“就是不小心,小傷而已。”
陳景在她邊上憂心忡忡,“你這還能參加運動會嗎?”
陸思爾震驚道:“禽獸啊你,我都受傷了你還關心我能不能參加運動會。”
陳景:“哎呀,開玩笑。”
陸思爾:“不是很嚴重,沒什麼影響。”
陳景:“那就好。”
程南被老師叫走去了解情況,陸思爾問陳景:“也叫你們了嗎?”
“叫了啊,就你們去醫務室的時候。”
“今天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二班有幾個傻逼在體育館器材室偷摸抽煙嘞著,結果煙頭把裡麵墊子點著了。”
“不知道哪個傻逼還在那喊著火了,就那麼點火搞得人心惶惶,差點踩踏事故。”
“這樣啊。”
“是啊,等著明天通報批評吧。”
“好笨啊他們,居然在那抽煙,這可比被抓到抽煙嚴重多了吧。”
陳景聽見她說話笑了笑,評價道:“是啊,是非常非常非常得笨,肯定得拿處分了。”
他說完這個,突然想到了其他事。
立馬換上一張八卦臉,調侃道:“當時大家都往外跑,就程南還往二樓衝,不知道二樓有誰在啊。”
餘江晚也在一邊跟被觸發關鍵詞了一樣,添油加醋道:“不知道啊,去找誰的呢~”
陸思爾聽得臉發紅,那時候是這樣嗎,她剛剛都沒想到。
程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二層樓梯。
當時還好有他在,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更嚴重的事。
程南很快就從辦公室回來了,見陸思爾一直盯著自己,便問她:“怎麼了?”
陸思爾向他真誠又鄭重地道謝:“沒事,今天真的真的很謝謝你。”
“我感覺...感覺你總是在幫我。”
程南覺得心裡某處被觸動,“沒有。”
他想說,其實是你,幫了我很多才對。
...
回家後陸思爾趕緊換了身衣服,把那條擦破得校服褲子扔在一邊。
她看著自己的膝蓋,有很多淤血,腫起來一大塊,泛著可怕的青紫色。還真挺疼的。
家裡阿姨敲響了房門。
“小姐,裴少爺來了。”
“知道了,馬上來。”
陸思爾收拾好後,一瘸一拐地下樓,裴雨澤正坐在客廳沙發等她。
陸思爾過去坐下,“你怎麼來了啊?”
她為了方便一會兒上藥穿了一條短褲,這會兒上麵的傷清晰可見。
裴雨澤看著她的腿,“這麼嚴重?”
“看著嚇人而已,沒傷到骨頭。”
裴雨澤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給你帶了點兒藥。”
“你怎麼知道的啊,展顏跟你說的?”
“是啊,她跟我講了你的英勇事跡。”
“哎呀,言重了言重了。”陸思爾抑製不住臉上的笑容。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美麗又善良。”
裴雨澤坐到她旁邊,“你下次先保護好自己吧行嗎大小姐。”
“你怎麼和他說一樣的話啊。”
“誰啊?不會是程南吧。”
“是啊。”
陸思爾繼續說:“今天還好有他,不然說不定能給我踩死。”
陸思爾又回憶起程南今天一把拉起他的畫麵,那個溫暖有力的懷抱。
裴雨澤點點頭沒說話。
他拿過桌子上的藥,又扶過陸思爾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陸思爾見他的動作急忙把腿抽過來,這下又碰到膝蓋了疼的她哇哇亂叫。
裴雨澤皺眉,“亂動什麼啊。”
“你乾嘛啊?”
“給你上藥啊。”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男女有彆懂不懂?”
裴雨澤聽見她這麼說,轉而露出笑意。“小時候不都是我給你上藥嗎?”
“你都說是小時候了,現在我們都不是小孩兒了。”
陸思爾從他手裡拿過藥給自己塗。
“你就老是這樣中央空調才總讓那些女孩子傷心的。”
裴雨澤挑了下眉靠在沙發上,有種洗耳恭聽的意思。“怎麼說啊?”
”一點邊界感也沒有,說好聽點是對誰都好,說不好聽你就是到處亂撩。”
“你還教育上我了。”
“我實話實說,忠言逆耳哦。”
沒想到裴雨澤居然沒有反駁,“好吧可能確實是,我以後反省一下。”
“你快反省一下吧,我覺得展顏人還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歡彆人一定要明確告訴她,可彆釣著人家。”陸思爾心直口快,不知道怎麼就說了出來,本來不想跟他說這些的。
裴雨澤不置可否。
陸思爾見他不說話,歎了口氣。
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裴雨澤像突然想到什麼,“聽說最近有個人在追你?”
“追本小姐的人太多了,你說哪個?”
“叫於久?”
陸思爾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裴雨澤。“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也不算追吧,他這人,莫名其妙。”
陸思爾想了想於久那個人,絕對是表演型人格。
“真好奇程南什麼反應啊。”
陸思爾淡淡地說:“沒反應。”
他能有什麼反應,跟他又沒關係。
陸思爾撇了下嘴,“你這個人好八卦哦。”
裴雨澤學她說話的語氣:“跟你學的嘍。”
裴雨澤心裡想怎麼可能沒反應,那小子可太會裝了,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湧動。
這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