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仿若惡魔從沉睡中猛然驚醒,發出的憤怒咆哮,無情地撕碎了伊蘭女中校園的祥和。
芙蓉城的伊蘭女中,向來是城中聲名斐然的學府,承載著無數家庭的期望,培育出諸多溫婉知禮的女子。平日裡,校園裡滿是朗朗書聲與青春的歡聲笑語,那是希望與活力交織的樂章。
然後就在今晚,住在實驗室附近宿舍的幾名學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得從睡中跳起,衣衫不整、滿臉驚恐。
她們顧不上許多,趿拉著鞋子就衝出門去,朝著爆炸源 —— 實驗室狂奔。
“快,老師還在裡麵!” 為首的短發女生神色慌張,邊跑邊大聲呼喊著,聲音裡帶著哭腔。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緊跟其後的圓臉女生,眼中滿是驚恐與無措,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她的手緊緊揪著睡衣的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當她們衝進實驗室,一股濃烈刺鼻、帶著酸澀的藥水味撲麵而來,嗆得人直咳嗽,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隻見一個男子此刻正躺在狼藉一片的實驗室中央,周遭被炸得麵目全非,各種玻璃器皿的碎片散落一地,實驗台上的試劑瓶也大多傾倒破碎,流淌出五顏六色的液體,唯有老師的身軀奇跡般完整,卻也毫無生機。
“老師!” 短發女生一個箭步衝上前,“撲通” 一聲跪在老師身旁,顫抖的雙手輕輕搖晃著老師的肩膀,聲音淒厲地喊道:“老師,您醒醒啊,您怎麼了!”
其他幾個女生也圍攏過來,眼眶通紅,淚水簌簌而落。圓臉女生帶著哭腔哽咽道:“老師平時那麼好,怎麼會遭這樣的事……”
就在這彌漫著絕望與悲傷的實驗室裡,突然,一曲《卡農》幽幽傳來,那原本優美的旋律在這滿是廢墟與悲傷的場景中,顯得格外詭異,仿若從黑暗深淵中飄出的招魂曲。
音符在空中飄蕩,卻似冰冷的觸手,輕輕撫過眾人的心頭,讓本就驚恐萬分的學生們,寒毛直豎,脊背發涼。
這時,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喊道:“這曲子咋在這兒響起來了?咋聽著這麼瘮人啊,是不是有鬼啊!”
旁邊的短發女生也慌了神,牙齒打著戰,接話道:“彆…… 彆說了,本來就夠嚇人了,這音樂一出來,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咱趕緊出去吧!”
圓臉女生早已嚇得淚流滿麵,抽抽搭搭地說:“可…… 可是老師還在這兒,咱們不能就這麼走啊。”
緊接著,一聲驚叫聲劃破夜空,那聲音尖銳得如同破碎的玻璃,直直刺入每個人的耳膜,又突兀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捂住了嘴巴。這突如其來的驚變,更是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仿若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心臟瘋狂跳動,好似要衝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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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巡捕房內靜謐得有些壓抑,隻有沈暗香和安以塵翻閱卷宗時,紙張發出的沙沙聲響。他們強撐著困意,試圖從那繁雜如亂麻的信息裡,拚湊出真相的輪廓,偶爾的低聲交流,仿若沉重的歎息,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一名年輕警員匆匆進門通報:“沈小姐,安先生,伊蘭女中昨晚發生爆炸案和槍聲,現場情況複雜,死者是兩名老師”。
沈暗香猛地抬起頭,眼神瞬間銳利如鷹,與安以塵對視一眼,迅速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衣物,一邊果斷說道:“走,趕緊去看看,這事兒怕是不簡單。”
安以塵點頭,合上卷宗,拿起筆記本,二人疾步走出巡捕房,朝著伊蘭女中奔去。
校園內,彌漫著一股壓抑與哀傷交織的氣息。殘垣斷壁在晨光下更顯淒涼,仿若受傷後無力自愈的巨人,默默地訴說著昨夜的悲劇。
學生們三五成群,交頭接耳,眼中滿是驚恐與迷茫,仿若迷失在暴風雨中的羔羊,不知所措。
沈暗香和安以塵徑直走向案發現場,此刻,那裡雖經初步清理,仍處處透著詭異,仿若隱藏著無數秘密的黑暗迷宮,等待他們去探索。
此時,沈暗香麵色凝重,眼神如炬,迅速掃視著四周。安以塵緊跟其後,手中的筆記本已然翻開,準備記錄每一個關鍵細節。
“這現場……” 沈暗香蹙眉低語,“門窗完好,無外力強行闖入跡象,物品擺放雖淩亂卻又似有一種規律,這恐怕是一起精心策劃的密室謀殺。”
沈暗香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麵被炸出的坑洞,眉頭皺得更深了,轉頭對身旁的安以塵說道:“安先生,你看這爆炸的中心,破壞力相當驚人,不像是普通事故能造成的。”
安以塵也蹲下身,目光在坑洞周圍掃視一圈,應聲道:“沒錯,沈小姐,從這痕跡判斷,□□的威力不小,而且引爆位置極為精準,絕非偶然。”
這時,一個眼尖的年輕警員匆匆跑來,神色慌張地報告:“沈小姐、安先生,我們在實驗室的角落裡發現了一些異樣。”
眾人趕忙跟過去,隻見一個特製的陰涼櫃歪斜在牆邊,櫃門大開。沈暗香湊近查看,櫃子裡麵的防護層有明顯被外力衝擊破壞的痕跡,她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低聲道:“這櫃子本應是存放危險化學品的,看這模樣,恐怕問題就出在這兒。”
安以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緊接著在櫃子下方發現了一些玻璃碎片和粉末殘留,他臉色一變,說道:“沈小姐,快來看,這像是高濃度過氧化氫溶液的瓶子碎片,還有高錳酸鉀粉末,若是這兩者混合,後果不堪設想。”
沈暗香心頭一緊,臉色凝重:“若真如此,這就是引發爆炸的罪魁禍首。這兩種化學品按規定須嚴格分開存放,怎麼會出現在一起?”
旁邊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接過話茬:“依我看,要麼是有人蓄意為之,故意打翻混合,引發爆炸製造混亂;要麼就是保管環節出了大紕漏,可這學校一直管理挺規範的啊。”
沈暗香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思索:“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得從這櫃子的使用記錄、近期進出實驗室的人員查起。這絕非簡單的意外,背後定有隱情。”
安以塵迅速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邊寫邊說:“沈小姐說得對,我們得抓緊時間,不能讓凶手有機會逃脫。”
安以塵站定身形,環視左右,而後穩步走到屍體旁,緩緩俯身查看,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沈小姐,看這兒!
沈暗香快步上前,隻見死者喉嚨處有一個細小得極易被忽略的針孔,周圍皮膚微微泛紫。
就在這時,一個警員走過來,“我們在音樂室還發現了一個死者”。
沈暗香和安以塵二話不說又來到了音樂室,隻見一個女人靜靜地坐在鋼琴前麵,頭垂在琴鍵上,仿佛隻是累極了稍作休憩。
沈暗香輕手輕腳地走近,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每一步都落得極輕,鞋底與地麵的細微摩擦聲,在這靜謐得有些詭異的空間裡都顯得格外清晰。
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女子的臉上,女子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幾縷發絲淩亂地垂落在臉頰旁,更添了幾分淒涼。
沈暗香的目光緩緩下移,一寸一寸地仔細查看,當眼神觸及女子喉嚨處時,她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隻見那白皙的脖頸上,有一個細小得極易被忽略的針孔,仿若惡魔留下的邪惡印記。針孔周圍的皮膚微微泛紫,像是被一層不祥的陰霾籠罩,那顏色的深淺暈染,仿佛在訴說著毒素入侵時的掙紮與痛苦。
沈暗香不禁眉頭緊鎖,心中暗忖:這作案手法竟如此隱蔽、陰狠,究竟是什麼樣的凶器,能留下如此細密又致命的創口?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卻又在即將觸碰到死者肌膚的瞬間停下,轉頭看向安以塵,神色凝重地說道:“安先生,你看,又是同樣的針孔,和剛剛那個死者如出一轍。這絕非巧合,凶手定是用了某種極為精巧、歹毒的凶器,精準地刺進要害,一擊奪命。”
安以塵同樣一臉冷峻,俯身仔細觀察,眼神中滿是思索,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下這關鍵細節,紙張沙沙作響,似是在為死者鳴不平。
此時,沈暗香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隨後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開始一寸一寸地仔細環視音樂室四周。
她先看向窗戶,那幾扇窗戶緊閉著,窗框與牆壁嚴絲合縫,像是從未被撼動過。
她幾步跨到窗前,伸出手指輕輕觸摸窗框的邊緣,木質的窗框觸手冰涼,沒有一絲灰塵,顯然是時常有人擦拭打理,可也不見任何刮擦、碰撞的新痕。手指沿著窗縫慢慢摩挲,順滑流暢,找不到哪怕一丁點縫隙被撐開後又複位的跡象,窗鎖緊緊咬合,宛如忠誠的衛士堅守著崗位,紋絲不動。
緊接著,她轉身麵向房門,那扇厚重的門穩穩佇立。沈暗香蹲下身子,查看門與地麵的縫隙,窄窄的一條,均勻規整,沒有任何因外力擠壓或撬動而變形的痕跡。
她站起身,沿著門邊緩緩移動,耳朵幾乎貼在門上,凝神靜聽,試圖捕捉到哪怕一絲異常的風聲,然而除了屋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屋內靜謐得如同死寂一般。
她伸手輕推,門軸轉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鬆動或曠量,門與門框貼合得完美無缺,就好像這音樂室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匣子,將所有秘密牢牢鎖在其中。
沈暗香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暗忖:這般嚴實的密室,凶手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還完成了如此殘忍的殺戮?這背後隱藏的秘密,恐怕比想象中還要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