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驍帶著沈暗香匆匆回到巡捕房,巡捕房裡一片忙碌的景象。身著製服的警員們腳步匆匆,有的雙手抱著一遝遝文件,行色匆匆地穿梭在各個房間;有的則圍坐在桌前,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討論著案件的細節,神情專注而嚴肅。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芙蓉城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標記著各種案件發生的地點,紅的、藍的、黑的記號交織在一起,顯得雜亂無章,卻又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裡發生過的無數故事。
陳楚驍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帶著多年辦案積累下來的乾練與果決。他將從沈公館帶回的玉佩輕輕放在桌上,那動作仿佛是在放置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隨後,他微微俯下身,雙眉微微皺起,目光緊緊地盯著玉佩,開始仔細端詳起來。
沈暗香靜靜地站在一旁,她身著一襲素色旗袍,身姿婀娜,麵容姣好,此刻卻眉頭緊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玉佩,心中滿是焦慮與期待。
這塊玉佩溫潤剔透,質地極佳,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仿佛是一泓流淌的清泉。然而,玉佩上麵刻著的奇怪符號卻如同神秘的密碼,讓人捉摸不透。那些符號彎彎曲曲,有的像古老的文字,有的又似某種神秘的圖案,每一道線條都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
陳楚驍深知,這玉佩是目前唯一與沈銘山失蹤有關的實物線索,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必須儘快解開其中隱藏的秘密,這不僅關乎著沈銘山的安危,更關係到案件能否取得實質性的突破。他直起身子,目光迅速掃向周圍忙碌的警員,大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把巡捕房的檔案都給我翻出來,仔細查閱,看看是否有關於類似符號的記錄,一個細節都不許放過!”接著,他又轉頭對另一名警員說道:“你,馬上聯係城中有名的古董行家,就說我陳楚驍有請,希望他們能來幫我看看這塊玉佩,務必儘快!”
沈暗香看著陳楚驍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心中對他多了幾分信任。她知道,在這錯綜複雜的局麵下,陳楚驍是她現在找到父親的最大希望。她在巡捕房裡焦急地踱步,腳步急促而淩亂,時不時看向陳楚驍,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渴望,希望他能從玉佩上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仿佛是一隻緩慢爬行的蝸牛,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警員們滿頭大汗,在堆積如山的檔案中仔細翻找,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專注而布滿血絲,卻一無所獲。那些古董行家們被匆匆請到巡捕房,他們戴著老花鏡,拿著放大鏡,對著玉佩反複觀察、研究,眉頭越皺越緊,最終也都無奈地搖頭,表示對玉佩上的符號感到十分陌生,從未見過類似的標記。
陳楚驍的眉頭越皺越緊,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個案子比他預想的要棘手得多,就像是一團錯綜複雜的亂麻,每一根線頭都看似關鍵,卻又無從下手。
就在眾人陷入僵局,整個巡捕房裡彌漫著壓抑的氣氛時,一位年輕的警員匆匆走進來,他腳步急促,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紅暈。他手中拿著一份報紙,快步走到陳楚驍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說道:“探長,您看這個。這是今天早上剛出的報紙,上麵有一則奇怪的啟事,我覺得可能和我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
陳楚驍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接過報紙,展開一看,隻見啟事上寫著:“若尋失蹤之人,月圓之夜,城北廢棄倉庫,獨自前來,真相自會浮出水麵。”啟事沒有署名,隻畫著一個與玉佩上相似的符號。那個符號在報紙上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一隻來自黑暗深處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一切。
陳楚驍的眼神變得冷峻起來,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背後隱藏著未知的危險。但同時,他也清楚地知道,這或許是找到沈銘山的重要線索,一旦錯過,案件可能會陷入更深的困境。他看了看沈暗香,沈暗香也從啟事上看出了端倪,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毫不猶豫地對陳楚驍說:“陳探長,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這可能是找到我父親的唯一機會。”
陳楚驍沉思片刻,他深知沈暗香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決心。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好,但我會安排警員在周圍埋伏,確保你的安全。你放心,我一定會儘我所能,找到你的父親。”
隨後,陳楚驍開始緊張地部署行動。他挑選了幾名身手敏捷、經驗豐富的警員,將他們分成幾個小組,分彆安排在城北廢棄倉庫的周圍,占據有利地形,密切監視倉庫內外的動靜。他詳細地向警員們交代任務,強調行動的注意事項,要求他們務必保持警惕,不能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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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如水的月光灑在芙蓉城的大地上,給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銀紗。城北廢棄倉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中,宛如一座沉睡在黑暗中的巨獸。倉庫的牆壁斑駁陸離,曆經歲月的侵蝕,許多地方已經剝落,露出了裡麵破舊的磚石。窗戶玻璃破碎不堪,在微風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周圍雜草叢生,長得比人還高,在月光下投下一片片詭異的影子。偶爾有幾隻老鼠竄過,發出沙沙的聲響,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沈暗香按照啟事的要求,獨自來到倉庫門口。她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長發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她的心怦怦直跳,緊張地環顧四周,但除了黑暗和寂靜,什麼也看不到。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默默想著父親的麵容,鼓起勇氣走進倉庫。
倉庫裡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那是多年堆積的灰塵和雜物散發出來的,讓人聞之欲嘔。倉庫裡堆滿了各種廢舊的雜物,有破舊的桌椅、生鏽的機器零件、破損的木箱等等,雜亂無章地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個高低起伏的“小山丘”。
沈暗香小心翼翼地走著,每一步都走得很輕,生怕驚動了什麼。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地搜索著,試圖找到任何與父親有關的線索。
突然,她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若有若無,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在這寂靜的倉庫裡卻顯得格外清晰。她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心臟猛地一縮,大聲問道:“是誰?”然而,沒有人回答她。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
與此同時,她的手心沁出了冷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就在她準備轉身逃跑時,一道黑影從角落裡竄了出來,站在了她的麵前。沈暗香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黑影的麵容,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神秘人。
神秘人身材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裡,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那雙眼冷漠而深邃,仿佛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人不寒而栗。
沈暗香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裡嗎?”神秘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冷冷地說:“想要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就把玉佩交出來。”
沈暗香心中一驚,她意識到這塊玉佩果然是關鍵。但她猶豫了,她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否真的知道父親的下落,也不知道交出玉佩後會發生什麼。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神秘人突然向前一步,動作迅速而敏捷,伸手去搶她手中的玉佩。沈暗香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身體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倒。她緊緊地握住玉佩,與神秘人拉扯起來。在掙紮中,沈暗香的頭發變得淩亂,風衣也被扯破了一角。她拚儘全力,試圖保護玉佩,同時大聲呼喊:“救命啊!”
突然,沈暗香的手一滑,不小心扯下了神秘人的麵具。麵具下的麵容讓她大吃一驚,竟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
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麵容冷峻,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顯得格外猙獰。男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酷。他惡狠狠地說:“既然你看到了我的臉,就彆想活著離開這裡。”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毫不猶豫地向沈暗香刺去。
沈暗香驚恐地閉上了眼睛,身體本能地向後縮,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槍響打破了倉庫的寂靜。
“砰”的一聲,聲音在倉庫裡回蕩,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神秘人手中的匕首掉落,“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捂著肩膀,痛苦地倒在地上,發出陣陣慘叫。
陳楚驍帶著警員們衝了進來,他們手中拿著槍,動作迅速而有序。陳楚驍快步走到沈暗香身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焦急地問:“沈小姐,你沒事吧?”
沈暗香睜開眼睛,看到陳楚驍,心中的恐懼才漸漸消散。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指著神秘人說:“他知道我父親的下落,他要搶玉佩。”
陳楚驍走到神秘人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神秘人,眼神中充滿了威嚴和冷峻。他用槍指著神秘人的頭,冷冷地說:“說,沈銘山在哪裡?”神秘人咬著牙,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一聲不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狠狠地盯著陳楚驍。
陳楚驍示意警員將神秘人帶回巡捕房,準備進一步審訊。
在回巡捕房的路上,沈暗香緊緊握著玉佩,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個神秘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搶玉佩?父親的失蹤到底和他有什麼關係?而玉佩上的符號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一切的謎團如同黑暗中的迷霧,愈發濃厚,讓人看不清方向。
陳楚驍看著沉思中的沈暗香,他知道,他們離真相可能隻有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卻充滿了未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