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黛拉·梅!“
梅溫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麥格教授麵前,轉身坐在高腳凳上,扣好那頂布滿褶皺的分院帽。帽子太大了,一下子蓋住了梅溫大半張臉,一股陳舊的灰塵味道湧進鼻子。她隻能努力憋住噴嚏。
“Well well,今年有兩個來自東方的小女巫。”分院帽悠長蒼老的聲音在梅溫腦海裡響起,“讓我來看看.......非常有主見的女孩,埃斯黛拉·梅,來自一個悠久而富有底蘊的家族,有自己的追求,富有野心,你很適合成為一位斯萊特林......但同時又想要打破舊的束縛,你會成為一個變革者,非常勇敢,孩子,非常勇敢.......格蘭芬多也會歡迎你。”
“格蘭芬多怎麼樣,大帽子先生?”梅溫想,“我覺得變革者聽起來更適合我。”
“格蘭芬多是嗎?哦好吧,當然......格蘭芬多!”分院帽大聲喊出了分院結果,格蘭芬多的長桌上頓時爆發出掌聲,主要貢獻者是韋斯萊家兄弟和剛剛那位笑起來像小狐狸一樣的中國小女巫。
梅溫小跑過去,弗雷德和喬治直接把她拉了過去——他們在兩人之間給她占了一個空位。梅溫坐在他們之中,周圍都是紅頭發的韋斯萊。
此時,麥格教授輕輕敲了敲高腳杯。禮堂裡安靜下來。坐在教師席主位的那個老巫師站起來走到大家麵前,禮堂裡立刻爆發出激烈的掌聲和歡呼。這個老巫師穿著一套紫色絲絨的巫師長袍和尖頂帽,戴著半月形的銀眼鏡,銀白的長發和長胡須有些淩亂,藏在後麵的是一雙睿智的銀灰色眼睛。
“阿不思·鄧布利多!世上最偉大的巫師!”弗雷德一邊鼓掌一邊和梅溫說。
阿不思·鄧布利多站起來。他笑容滿麵地看著學生們,向他們伸開雙臂,似乎沒有什麼比看到學生們濟濟一堂使他更高興的了。“歡迎!”他說,“歡迎大家來霍格沃茨開始新的學年!在這種令人快樂的時候,我就不說太多掃興的話了——讓宴會開始吧。”他重新坐下來。大家鼓掌歡呼。他坐下的那一刻,長桌上所有的餐盤裡頓時被各種食物堆滿,溫馨的熱氣和香味一下子充盈了整個禮堂。等到每人都敞開肚皮填飽肚子以後,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腦地從餐盤裡消失了。餐盤叉都變得光潔如初,緊接著是各種口味的甜點。
宴會結束之後,教授和級長們組織新生回到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查理領著他們一路走過許多活動的樓梯、滑板門和帷帳,梅溫特意數了一下——他們已經走了六層樓了。忽然查理停了下來,戒備地盯著斜上方——
“怎麼了?”新生們嘰嘰喳喳地探出頭。半空中飄著一個小矮人,一對邪惡的黑眼睛,一張大嘴,盤腿在半空中飄蕩;它穿著皺皺巴巴的舊衣服和尖頂帽,紫色的皮膚好像蔫了的茄子。“嗬嗬嗬!”他咯咯地奸笑,“原來是討厭的一年級的小鬼頭啊!最好玩的一群學生,什麼都不會,在城堡裡亂竄——”
“讓我們過去,皮皮鬼!”查理抽出魔杖指著它,“否則我就叫血人巴羅過來看看你這幅樣子。”
“哦嗬嗬嗬!格蘭芬多的級長去叫斯萊特林的幽靈?”皮皮鬼絲毫沒有退讓,反而更加囂張地盤旋在上空,時不時扯走新生的帽子,把他們嚇得大聲尖叫。
梅溫厭惡地後退了好幾步,和弗雷德喬治站在一起,小臉都皺了起來:“它好討厭。”兩個男孩也靠過來站在她兩邊,梅溫本來長得就小,這下幾乎是被擋得嚴嚴實實。她拍了拍兩人的手臂:“讓讓——我受不了了,我討厭這家夥。”她從雙胞胎中間的空隙裡鑽出來,抽出魔杖對著皮皮鬼一甩:“Continere!”
皮皮鬼忙於作弄其他小巫師,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邊有人對它施咒。魔杖尖頓時飛出一大股灰色的細線,線的另一端牢牢綁住皮皮鬼的手腳。皮皮鬼憤怒地大聲叫罵,劇烈地掙紮起來。
“哇哦!”弗雷德瞪大眼睛,“那是什麼?”
“你自創的咒語?”喬治也驚訝地盯著她。
“是牽製咒!”梅溫拽住他倆轉頭就跑,“很早之前有一任管理員用過這個咒語想驅逐皮皮鬼!但是失敗了!我簡單改良了一下,但也隻能攔住它一會兒!”
“快走!”查理立刻招呼新生們,“跟著我上樓梯!”
一群像小烏鴉一樣的小巫師連忙呼啦呼啦跟著查理跑上樓,有幾個人回頭看,正好看到皮皮鬼掙脫灰線的那一幕,頓時大聲呼喊:“它掙脫了!” “啊啊啊啊它過來了啊!”
梅溫本來跑在前麵,轉頭看到之後又折了回去再次舉起魔杖:“Continere!”皮皮鬼慌忙想要閃躲過去,但沒來的及,梅溫的牽製咒成功把皮皮鬼再次暫時綁在了六樓。梅溫趕緊回身往上跑,她沒信心能再打中一次。弗雷德和喬治站在樓梯口,一人拽住她一隻手帶著她跑得飛快,迅速趕上了查理帶領的大部隊。
他們跑到七樓,停在一副胖貴婦畫像麵前。“夜安,胖夫人!”查理對她說,“滋滋蜜蜂糖。”
豐滿貴婦揮了揮手,那副畫像頓時像門一樣打開,露出一條通道。查理彎下腰帶著他們走進去。
格蘭芬多的休息室是一個非常寬敞的圓形公共廳,占滿了一整麵牆的壁爐溫暖舒適,地上擺滿了厚厚的毛氈地毯、帶流蘇的南瓜坐墊和軟綿綿的寬大扶手椅,覆蓋著紅色和黃色的印花絨毯。在它們之中散落著幾台圓桌或是方形小幾,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圍著小桌子下巫師棋,或者打劈啪爆炸牌。
查理點了一遍人數確定都進來了,然後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梅溫的肩膀:“剛剛很酷,埃斯黛拉。很多高年級都對皮皮鬼束手無策。”新生們呼一下圍在她身邊,七嘴八舌:“剛剛那個咒語是什麼?”“你假期就學這些了嗎?你是巫師家庭出身?”“你是叫埃斯黛拉對吧?”
梅溫隻好一個個回答。查理和高年級的格蘭芬多們講述了剛剛的事情,他們頓時友善地大笑鼓掌,說梅溫以後一定也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非常勇敢!”一個女生大笑著說,“典型的格蘭芬多!”
“好了,好了”查理把雙手往下壓了壓,“我得帶新生去寢室了。”他先帶著男生們走上休息室左側一道螺旋形的樓梯——弗雷德和喬治向梅溫快速地眨眼睛,還有點孩子氣的臉上擠出一模一樣的漂亮臥蠶。梅溫忍不住笑,小幅度衝他們揮揮手,跟著另一個女級長走到另一側的螺旋樓梯。
女孩們的那幾間寢室就在樓梯頂端的一扇門後。梅溫分到的寢室在最外側,有漂亮的圓拱形落地窗,五張帶四根帷柱的床擺成一圈,垂掛著深紅色法蘭絨幔帳,中間是一塊漂亮的地毯和看起來就很舒適的厚坐墊。她們的箱子早已送了上來,放在角落的櫃子旁邊。阿加莎窩在小壁爐旁邊的高腳凳上,大尾巴垂下來慢慢搖晃,懶洋洋地打哈欠,露出尖銳的犬齒。
和梅溫在一個寢室的另外三個小姑娘拉著她坐在寢室中間的地毯上。艾麗婭·斯平內特和安吉麗娜·約翰遜看上去是非常有活力的那種女孩,帕翠霞·斯坦森比較羞赧,不怎麼講話,臉上一直掛著不好意思的微笑。最後一個是那個中國女孩黎臨,笑起來的時候像小狐狸。
阿加莎太久沒有看到梅溫了。梅溫一坐下來,她就輕巧地從凳子上跳下來,邁著貓步走到梅溫腿邊,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輕輕拍了拍梅溫的小腿。梅溫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她太大隻了,趴在梅溫懷裡的時候好像一張玳瑁色的長毛毯。其他幾個小姑娘時不時過來揉一把貓頭。
安吉麗娜一邊摸一邊感慨:“看看她的大爪子…那麼漂亮的長毛,就像穿著雪地靴一樣。她簡直像隻小猞猁。”
“阿加莎是中華獅貓,”梅溫驕傲地看著阿加莎,“是中國特有的一種神奇動物,可以自由變換自己的體型。阿加莎就喜歡讓自己變成緬因貓的體型。”
黎臨輕輕捏了捏阿加莎的爪墊:“這種貓可不好養。它們脾氣很好,但一旦被激怒就會非常危險。要是想養的話就必須要有足夠的空間給它們活動,對它們保持尊重才行。我在國內也沒有見過幾次。”她抬起頭問梅溫,“我們去上課的時候她怎麼辦?寢室太小了。”
梅溫不假思索地說:“禁林。天黑之後阿加莎會自己回寢室。我來之前特意查過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有記載過的禁林物種裡還沒有能壓著獅貓打的,阿加莎不會受傷。”
黎臨放心地點點頭,彎下腰抻長身子湊到阿加莎麵前,對著她的貓鼻子說:“戰鬥小貓,是不是?”
阿加莎看著她皺了皺鼻子——然後打了個小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