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旅(1 / 1)

如荼似你 念卿十二 4781 字 2個月前

渡塵抱著荼白回到院子裡的那個小屋。

儘管荼白環扣著他的脖子,還一臉花癡地望著,但在她受傷的情況下,他也隻好任由這小妖了。

將荼白輕放在小屋的床上後,渡塵攤下手掌一掃,查探她的傷情。

幸好隻是靈力有些打散,內臟有些波及,但不嚴重。這讓渡塵緊張的心放鬆了下來。

他坐在床沿默默給荼白渡著靈力。

而荼白也默默看著他,乖巧如兔子。隻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渡塵總是這副冷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像塊石頭一樣。

不,給人的感覺就像冰川,一靠近就自動覺得寒冷。

偏偏他就是吸引著她,到底是為什麼呢?僅僅是因為他好看嗎?

“幸好鳥神最後一擊僅能使出一成法力,不然憑你的靈力,小命都保不住。”渡塵輸送靈力結束,打斷了荼白思考。

“當時我沒想這麼多。”荼白老實道。

“以後彆做這種傻事。”渡塵站起身,麵色嚴峻。

荼白卻不在乎他的表情,隻覺得渡塵在關心她,她眉眼一彎,笑著說:“仙子大人是怕我會死,對嗎?”

簡直一針見血,也提醒了渡塵。他不得不回想他看到荼白嘴邊有血時那一刹那的心情,慌張、懼怕,以及憤怒。

但他不願承認,他怎麼會在乎一直妖呢?那些情愫不過是這小妖幫他擋傷害的愧疚而已。

所以他依舊冷冰冰地轉過身去,留荼白一個後背,再用他貫常的語調編造一個理由道:“不要想多了,我隻是不願你因我而死,那樣我便會多些無用的負擔。我的靈力有修複之法,你隻需睡一覺便行,安心休息。”

說完就轉身離去。

荼白看著渡塵離去的背影有些傷感。她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對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就如此熱情和主動,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她隻是憑心而動而已,雖僅認識幾天,卻仿佛同他相識萬年。

可她的仙子大人永遠一副冷淡神情,好像不喜歡她的樣子,讓她愈發的挫敗,也許她一開始就不該追隨他吧。

想著想著,荼白困意漸漸襲來,渡塵也早已消失在視野中,她緩慢地閉眼進入了夢鄉。

一個很甜的夢,醒來卻忘了內容。

荼白睜開眼,房間空蕩蕩的,安靜地可怕。餘輝投進門內,已是傍晚。

仙子大人已經走了吧,荼白想,這裡已沒有他留下來的理由。

她沮喪地下床,身體裡倒感覺靈力比來時充裕了些,不知是不是渡塵給她渡了些的原因。

心中還是落寞的,不知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他,荼白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卻看到了令她高興萬分的景象。

渡塵正在院子裡忙活呢,他沒有走。剛剛出去是去尋藥材了。

他的身旁多了一個灶台,台上有個瓦罐,正咕嚕嚕冒著水汽。

“你在做什麼呀?”荼白好奇地走過去,把頭伸到罐口望裡頭瞧一眼,還沒看清呢,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她的天靈蓋。她白眼一翻,差點沒暈厥過去。

“是在煉什麼絕世毒藥嗎?”荼白捏住鼻子,苦皺眉頭道。

渡塵被荼白的反應總算逗笑了一回,臉上有了的笑容倒添了幾分溫柔。

他從腳下的籃中拿出一根不知名的草,把它粉碎灑進藥罐裡道:“我又非什麼絕命毒師,怎會製毒?這是給你熬的靈藥,有聚靈補氣的作用,待會喝了它。”

“你還會製藥啊?”荼白驚異道,忽而想起上次偷看他的書,就不覺奇怪了。

“我是神草,根莖都可治病救人,修煉成形也注定成為藥仙,自然會製藥。”渡塵用長勺在藥罐裡攪了攪,又施法加大了火候,等藥汁濃稠了,便變出一個碗,舀了半碗藥湯伸到荼白麵前。

“一……一定要喝嗎?”荼白看著黑乎乎的藥汁,全身都在抗拒。

“喝。”渡塵無情地命令她,表情看上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荼白猶猶豫豫地接過藥碗,還不死心道:“我要是不喝呢?”

“不喝?”渡塵勾了勾唇,帶著侵略似的目光看著荼白,“那你便是第一個拒絕我藥的人,可彆怪我用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荼白瞬間在腦海中補了一場大戲——渡塵搶過她的碗,用手將她的嘴撬開,然後狠狠將藥湯灌進她的喉嚨,又或者變出他的寒霜劍,在她身上劃幾道,威脅她說:“你喝不喝!?”

真是越想越可怕,荼白打了個戰兢,狠下心來把藥一口悶了。

苦味直衝天靈蓋,她又差點暈厥過去。

丫丫的。下次她要是再喝這玩意她就不姓荼,打死也不喝!

渡塵看著荼白豐富的表情動作十分不解:一碗藥而已,至於苦成這樣?也沒見其他人喝此藥的表情這麼誇張。

心裡雖然這樣想,嘴邊還是說:“不受傷便不用喝藥,下次記住彆再不自量力地替他人抵擋攻擊。”

“不不不,仙子大人說錯了。”荼白搖頭,把這句話的重點放在前半句上,“我們這種小妖啊,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就比如我上次就無端被那樹妖抓住劃了一刀,你說倒黴不倒黴。”

“與其埋怨運氣,不如好好提升自己,隻有當你足夠強便不會受傷。”渡塵接過荼白手中的碗,施法將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荼白聽到這話就生氣,忍不住替自己委屈起來:“你以為我不想變強嗎?我修煉成形都用了五千年,生來就靈力低微,變強對我來說不知有多難,我也想變強,我也想修仙,可又不知過幾個千年甚至萬年才行……”

荼白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甚至鼻子一酸哽咽了起來。

渡塵沒想到他隨意說的話會引起荼白這麼大的反應,甚至於看上去都快哭了。他表情第一次有了緩和,甚至還微笑安慰荼白:“不用那麼久……”

“我可助你”這幾個字還未說出口,院子外忽然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音,並且越來越大,像是朝他們這邊來的。

渡塵望向通往院子的那個後門。很快,從門口走進來兩隊妖兵,個個身穿黑衣,手持兵器。

“這個地方可算是瞧見人了!”為首的頭目看見他們,高興地說著,直徑朝他們走來。

不一會兒,妖兵們就將荼白和渡塵圍成了一個圈。

因為靈器自穿過荼白的身體消失後,整個曆城就沒了靈力的散發。神婆也帶著變回原形的鳥神遣散了這裡的眾人。

而剛收到這裡有靈器的妖兵才姍姍來遲,在這裡搜尋了一番既不見靈器又不見一個人影。

渡塵觀察了下妖兵頭目,也是穿著黑衣,隻是質量上成,衣邊上還鑲嵌著銀鑽。

他見過妖兵,卻從未有過交集。妖界雖隸屬天帝,天界卻不得乾涉其政。

因此天帝允許他下界除惡,卻不許他與妖兵起衝突,妖兵由妖王統領,若起衝突,會影響兩族關係。

到時妖界對天界積怨過深,就會引發大戰。

為防止這樣的結果,天帝從一開始就給了渡塵這一要求。

渡塵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不會輕舉妄動。

現在妖兵頭目站在他倆麵前,態度囂張地用劍柄指著他倆道:“老實交代,你們在這兒有沒有見過一個靈器?聽說這靈器外溢靈力,可助長妖的修為,為何我們來此之後就感覺不到了?”

荼白不懂人心險惡,老實回答他道:“見過,不過它又忽然消失了。想必早就不在這裡了,你們去彆處找找吧。”

“你在哪見的它?”妖兵頭目問。

“具體位置嘛……”荼白撓撓頭使勁回憶著。她去時是被蒙著眼的,回來的時候是被渡塵抱在懷裡的,況且她隻顧欣賞他的美色去了,哪裡看了路線。

就在這時,荼白右手的衣袖順勢滑了下去。手腕上的銀色的圈形印記露了出來。

妖兵頭目眼中立即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是驚喜。

仿佛是一件苦苦尋找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自己出現在麵前一樣。他大喜過望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來人!把這女的綁了,押到主上麵前。找了一千年,原來在這啊!一件會散發靈力的靈器而已,不見就不見了,哪有殿下重要。哈哈哈哈……”

妖兵頭目狂笑不止。荼白正聽得糊塗,就被走上前來的妖兵鉗住雙手,用困靈索牢牢綁在了一起。

“靈器不是我拿的,你們抓我乾什麼?”荼白以為是她剛剛說錯話,讓這些妖兵誤以為靈器是她拿的。

她看見渡塵站在一旁異常冷靜,急得連忙指著渡塵對那妖兵頭目解釋道:“他可以替我作證,我沒拿靈器,是靈器自己從我的身體裡穿走了,我碰都沒碰過它。”

渡塵將視線移到荼白臉上,微微蹙了蹙眉。

這小妖,彆人還沒拷打自己就全交代了,也太不涉世了些。真應該吃點教訓漲漲記性。不過聽這人的意思,他們抓她並不是為了靈器,否則就應懷疑靈器為何要認她做主,也是饒不了她的。

“禍從口出。”他冷冷對荼白回了一句。

荼白瞬間絕望了下來,看來渡塵是不管她了,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唉!

“你是她什麼人?”妖兵頭目警惕地看著渡塵問。

“不熟。”渡塵回答道,卻不小心瞥到荼白的目光。她的眼中充滿失落,這一刻他居然有些慌張,連忙撇向彆處。

“既然不熟就彆管閒事。”妖兵頭目語氣,轉眼又對荼白笑道:“那殿下就隨我們走吧!”

說完一個眼神示意,妖兵手們便推著荼白往出口走去。

“什麼殿下?你們到底為什麼抓我……”荼白掙紮著,吱呀亂叫,還不望回頭看一眼渡塵,卻發現他依舊站在原地,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隻是陌生人。一想到這,荼白又傷心了起來,也不掙紮了,默默跟著那些妖兵走。

“且慢。”在快到門口時,忽然聽到渡塵的聲音。

荼白驚喜回頭,看見渡塵朝他們走來,感動得快要落淚,她在心中瘋狂安慰自己:仙子大人果真沒有這麼無情,他多少還是在乎我的。”

“你想乾什麼?”妖兵頭目擋在荼白麵前,蠻橫地看著渡塵。

“不如你們把我也抓去如何?”渡塵主動將手伸出來道。

“我們抓你做甚?”妖兵頭目不耐煩地說。

“不是你們要抓我才抓我,是我要你們抓我,你們就必須抓我。”渡塵不徐不緩道。

妖兵頭目聽糊塗了,揚聲道:“繞來繞去地說什麼呢?”

渡塵輕微勾唇:“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把我也綁了和她一起押到目的地,我定不反抗。否則,我們就打一架如何?”

“你們還是聽他的吧,我告訴你們,原本住這裡的強妖才被他打死不久,你們要是打起來,肯定死得很慘!”荼白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

妖兵頭目看著氣場強大的渡塵,也怯了膽。雖然他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提這種奇葩要求。但現在抓殿下去見主上才是重中之重,若真打起架來,讓殿下逃了就得不償失了。

何況要是一起綁到主上那,主上法術高強,打起架來這人肯定不是主上對手,那時又有何顧慮呢?

一番抉擇過後,妖兵頭目最終同意,將渡塵也綁了,一同押著他倆往目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