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像儀 X 集合反射 X 學者(1 / 1)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我再一次麻了。

唉,我真的很討厭人類的某部分情緒。

“進化”的廣義包含著“退化”,我懷疑很多情緒的目的隻是為了淘汰某些劣等的個體。

就比如焦慮。

焦慮使人身心不健康,不健康以至於生病,而疾病使人虛弱,弱者的生存能力更差,使得弱者更加焦慮,閉環了——

基因劣等的人隻要早早死了就可以了,繼續活下去的人才需要麵對更惡心的事情。

就結論看我覺得這沒什麼問題,因為我也是劣等的,我死的就很早。

即使在劣等人中,我也算得上是最差的那一批。

明明尊重生命和它進化的規則,我也選擇了一個有些“逆天而為”的職業。

在麵對那些人類醫學也無法撈住的死亡時,我也經曆了從不可抑製的悲傷到最後完全麻木的、漫長的、沒實際意義的過程。

包括我那脆皮玻璃般的身體素質……其實我不適合當醫生,或者說壓根不適合生存。

自然也包括生育,所以我確實沒有結婚生子的計劃。

我這種人絕後才是最好的。

而現在不一樣了,揍敵客當然是強者,而強者們都很堅定,基本不會心軟。

我居然又心軟了……稍微有點難以相信,太久不上班真的鬆懈太多了。

現在一想,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陰了一樣……我們本來是不能犯錯的,保護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棋差一著,職業生涯就會毀於一旦。

明明隻是想報個恩,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本來還在幻想早上崗早退休的,畢竟殺人這麼無聊我才不想返聘。

可小醜竟是我自己。

不,我怎麼會是小醜,我簡直就是神醫……

英雄母親基裘已經完全痊愈了,但焦慮沒有消失,焦慮隻是轉移到我身上了。

基裘何止痊愈啊,她已經樂開花了……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而且能不能快點給孩子換個尿不濕啊。

“啊啊啊,果然能看得見了!居然,居然這麼快就學會了X(凝)!啊啊啊,侑路一定是想給媽媽這個驚喜!不愧是媽媽最棒的孩子!親愛的!啊啊啊……”

“……”

又學到了一個獵人世界的專業名詞,真好。

沒錯,繼貓貓眼後,我獲得了全新的……寫輪眼?不好意思,其實是紅外熱像儀(?)。

基裘的纏現在看起來,呃,怎麼形容,太為難我了,讓我想想……哦,對,就像表麵張力已經到了極限,多一絲一毫,都無法維持平靜了。

眾所周知,任何東西都有輻射,包括人體。

比如印象中,席巴打庫洛洛的那個畫麵中,席巴的念就像一團火焰或者一種可見的熱輻射。

但纏的理論知識明明更像,呃,磁感線?至少磁感線是閉合的。

……我覺得還是不要用這些物理概念了,解釋為經脈循行不是更簡單嗎。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我學的其實是中西醫結合來著。閒來無事,我就複習一下好了。

肺大胃脾心小腸,膀腎包焦膽肝臟……手三陰從胸走手,在指末交手三陽;手三陽從手走頭,在頭麵交足三陽;足三陽從頭走足,在趾末交足三陰;足三陰從足走腹,在胸腹交手三陰……手太陰肺一共十一穴,歌訣我記得是:中府雲門天府列,次則俠白下尺澤,又次孔最與列缺,經渠太淵下魚際,抵指少商如……

我是真的會用念嗎,怎麼完全沒感覺啊。

……不會真的是電針吧,能電通任督二脈是吧?

嗯,病情急轉直下,然後飛上雲霄,就叫“過山車”療法或者“電梯”療法吧,好一招先抑後揚。

怪不得電擊是必須項目,這下真的可以寫篇文章了,也許電針真的有利於念的修行,聽上去真是好科學。

“……”

自然科學,R.I.P.

作為一名醫生,我當然是一個鐵血理科生。雖比不上那些搞競賽的天才,我物化生的高考賦分也都是滿分。

不過我說過我不是天才,像我的語文就特彆垃圾,高考作文大概比我預計的分數低了好多。但這完全不影響,畢竟會寫病曆和論文就行,我這種文采廢物不需要負責實際的推文任務。

也是因此,作為一個唯物的、學理的醫務工作者,我其實有著我的小心思——當一個開不了念的廢物混一下揍敵客的低保。

我怎麼可能學得會念啊,哄堂大笑了。

這就像學不來理科的那些學生,明明基礎學科的定律在生活中處處可見,明明就是很基礎的真理,但學不會就是學不會啊。

我怎麼可能學得會念啊……

話說超能力者跑的也太快了吧,我都還沒有發散完我的思維,基裘就已經找到了席巴。他今天不上班嗎,怎麼可以不上班,你爹都還在一日一殺呢。

順便忘記吐槽了,你們家的裝修風格真的好抽象。但還是好久不見了,這個彩色的世界。原來學會凝就有成熟的彩色覺了,厲害厲害,佩服佩服,色盲福音,建議推廣這種療法,造福廣大人民群眾。

……此男果不其然地豎了個手指在我眼前。

集合反射不是你這麼查的,動作一點也不標準,扣分。

我才不想去看他用念豎了個什麼狗屁符號。

“侑路,爸爸也是會用凝的。”席巴家屬再次用平平無奇的語氣提醒了醫生。

他的話我不得不聽……我已經翻過車了。

但在我的視線下意識去找他的眼睛時,我又意識——此男的陰險確實是無極限的。

“確實會用凝了。”席巴家屬又用一種such a puppy的表情說話了。

我的眼神已死……他確實沒框我,他眼睛附近的念的密度相對比較高。

在基裘女士再次爆發的、激動的尖叫聲中,我繼續保持著和他的對視。

席巴你看到了嗎,我的憤怒!再也、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大概。

而且剛剛為什麼不用數字?鬼畫符看得懂才有個鬼,就是日語我都看不懂好吧,何況這個狗屁通用語,請問通用在哪裡了。

我要學中文!我要學英語……

唉,這就是“存在即合理”嗎。

緒論早說了,適應性是生命活動的基本特征。人類之所以是最強的生命,正是因為我們兼具被動和主動的最強的適應能力。

念大概是這個身體自己學會的,因為揍敵客他們都是強者,反正和我這種菜雞不可能有什麼關係。

也許我發育這麼快也是因為念的原因,這麼一想一切又科學了起來……

可是多勞者多勞啊,我雖曾是個事業批但不是個傻批啊……

算了,多勞者早日兩清。

至少這也能完美解釋為啥基裘比起伊路米,有時候更加關心我。

不用再自作多情也不錯,他們果然還是利益至上的人。

不過揍敵客會不會逼我生孩子啊,我可是揍敵客血脈裡唯一的子宮擁有者……應該不至於吧,我又不當下一任老板,會念和我“殘念”也不衝突,但最保險的還是……

剛才就應該直接死掉的。

當然也不好說,我這種偷跑的脆皮法刺兼原著查無此人角色,很可能在生育之前就工傷去世了,這個流程我倒是很熟了。

基裘終於消停了,她抱著我慢悠悠地踏上了回程,但我仍然沒法消除我最後的一絲焦慮。

於是我重新回憶了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一切——

其實我對“被發現不正常,甚至被抓去參與一些臨床實驗”的可能性是有預期的。

所以要說花了多少心思去裝成一個嬰兒,那我確實也沒有特彆努力。

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沒有發生的根本原因,恐怕就是因為念了。

很難說到底是不是巧合,因為這是在我經驗外的事情,但原著設定中確實存在著這種餘地,就是有人天生會念吧。

現在大家大概都心知肚明了,我確實不是什麼普通小孩,我也不用再去特意糾正自己的行為,何況基裘那麼關注我也是因為有利可圖。

但我真的沒有印象我是什麼時候學會念的。

包括現在,想用凝的時候確實用的出來,而且還覺得相當自然,非要說的話,就是精神集中一些看東西的感覺。

至於纏,平時我根本感覺不到什麼奇怪之處,剛剛試圖感受它的時候……也無事發生。

我開始努力回憶當初小傑和奇犽學念的時候,那個師傅(抱歉,記不住名字)是怎麼教的。

……絕對不是我剛剛想象的路徑,隻有這點,我可以百分百地確認。

要怎麼樣描述我的這種困惑呢。

我根本無法判斷,這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裂縫,還是崩塌?

真實,還是虛假?

巧合,還是預謀?

這超規格的疼痛,超規格的瞳孔,超規格的發育,超規格的第六感……反而都還在原著的範疇內。

但就像之前的念壓,雖然我描述不出來——畢竟語文水平太差了,而且我知道專業術語是“瀕死感”就夠了——反正就是真的不玄乎啊。

我暫時覺得,我和他們真的不太一樣……但這一點反而又特彆正常。

這就是未知的領域嗎。

但作為學者,作為信奉可知論的學者,我倒是……覺得有點意思了。

嗯,但也隻是有一點興趣罷了,因為無論結論如何,都沒有什麼影響。這一切本就和我無關,是怎麼樣,大概都不會乾擾我想完成的事情。

就是心癢癢的,好想快點長大哦。

我想上學啊,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