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傷 X 母乳喂養 X 睡眠癱瘓症(1 / 1)

電針(揍敵客ver.)居然有一天能比電複律/除顫(揍敵客ver.)還要痛。

沒想到你小子濃眉大眼的竟然也叛變了。

再也不想碰電針了。

……可是電針真的很爽,即使是揍敵客版本,一開始也真的很爽。

至於痛苦的部分——

似乎沒印象了。

也沒多痛吧。

沒錯。

我又麻木了。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沒意思……還是不做了。

恭喜揍敵客,成功使我為數不多的愛好又永久性減少了一項,我已經不記得它曾經帶給我的那種快樂了。

我恨他們。

不,其實我不恨他們,沒什麼可恨的,恨不起來。

嗯,倒不如讓我幫他們想想,還剩什麼可以拿去摧毀好了。

——好像沒有了。

愛好這種東西,總是隨著長大就會慢慢消失,沒辦法。

……這好像確實是我夢中的退休生活,作為一個老太太去平平淡淡地獨自回憶。

原來我退休得比誰都早。

暫時無事可做,不如就回憶一下我這不斷失去、失去和失去的失敗一生好了。

說不定能總結點規律,還能指導指導她的生存(指在避坑方麵)。

小的時候,我的愛好是出門玩,但同學們總是被關在家裡寫作業、上補習,孤獨的我放棄了出門玩。

嗯?原來我由E變I的伏筆這麼早就出現了,生命的適應性真了不起。

於是,被迫宅家的我喜歡上電子遊戲和二次元,從剛接觸一直到上大學前,除開高三那一年,我應該沒有停止過。

但到了大學期間,就隻剩下電子遊戲作為一個每天兩分鐘(超過兩分鐘絕對不玩)的陪伴了。

這份堅持源於我已彆無所有。

因為大學期間我永遠失去了我曾經最重要、也是唯一的真愛——乾飯人的乾飯魂。

但我得到的可是工作啊。

嗯,果然我就是平平無奇的路人,這無聊的人生旅程和其他工種的社畜明顯沒有區彆。

隻是他們更多獲得的是過勞肥,而我恰好相反而已。

我是真心願意替親朋好友們長點肉。

大概吧,不過我也隻能這麼想想,說出來的話就太不尊重人了。

畢竟其實我連維持體重都精疲力竭。

進食是一件主觀心理上沒有意義的事。

無論好的還是壞的,它本應該附帶的情緒價值全部隨著味覺和嗅覺的消失一起離開了。

當然多巴胺大概還在,隻是我壞掉了而已。

但還好,這種壞依舊是麻木的,不然作為一個曾經吃啥都香、一個頂仨的老中大饞丫頭,一定會覺得由奢入儉太難。

而且再麻木的美好記憶,回憶起來也是使人輕鬆的,在嘗試過幾次曾經愛吃的東西又非常麻木地失望後,我已經發現了:

輕鬆的記憶是最好的,好的前任和死人沒區彆,都成為了記憶裡輕飄飄的部分。

所以我也不會再碰電針也再不想給彆人做除顫了……除非什麼非我不可的緊急情況。

總之。

如果不是還有一口家裡的飯(讚美我族的美食文化,尤其媽飯永遠世界第一)。

如果不是作為生物最基本的求生欲(比起彆的重疾,隻是喪失小五感的我已經足夠健康,又怎能因此自暴自棄)。

如果沒有尊重光盤的教養(浪費食物絕對讓我想以頭搶地)。

——我想我一定早死了。

所以說活著真難,好不容易死了,我也更想去有“營養液”設定的未來時代。

進食節約的時間夠我多看好幾個病人了。

所以小孩啊,彆怪我好嗎,臣妾實在是做不到啊。我真不想餓死你,也不想你以後變成一個矮蘿卜,你爹媽都這麼高,以後可千萬彆自卑啊……

以上想法,均來自餓醒後仍毫無胃口的我。

是的,他們疑似還沒給我開上奶。

絕望,正常來說這應該是出生半小時內的任務。

但畢竟空腹更適合上刑訊,如果嘔吐後誤吸就麻煩了,孩子可是很怕嗆奶的。

當然也有可能我的人生才真的過去不到半小時。

……度日如年。

不過就在剛剛,隔壁的伊路米已經開始哭了,估計他已經耐受無能了。

我都沒哭,他一個土著居然不遵守Zoldyck Never Cry的設定。

嗤,當然了,頂尖的醫術當然也包含登峰造極的挨餓能力,我正是當打之年,職業還在上升期,又怎麼會輸給區區超人類嬰兒呢。

俗話說得好,餓一餓就不餓了。

但超人類果然還是好變態,其實醒來的第一時間我就發現了:這聽力已經恢複正常了。

……那真的是疫苗嗎,不會其實是什麼有耳毒性的毒抗培訓吧,他們是真不擔心影響發育。

一幫**,那也配做家長嗎,如果留下後遺症我會替她恨你們一輩子。

……而且真的不打疫苗嗎,有那麼多疫苗應該要打的。

那職業暴露了怎麼辦,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沒有血液傳播的艾*梅*或肝炎嗎。

嗯……果然這裡最**的正是本地球人。

而她的外星家屬終於“聞哭而來”了。

又開始餓了,我吞口口水就行,伊路米你自便。

順便讓我聽聽怎麼個事。

有人打開門,有人打開燈,有人走向我。

可能還有另一個人跟在後麵。

第一個人靠近了,第一個人走過頭了。

理智的判斷,基裘先去哄伊路米了。

具體嘰裡咕嚕的我懶得聽,暫時能懂多少算多少。

唉,頭要大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敬語和語氣助詞以後一定會讓我學瘋的。

但沒事,我是醫學生,眾所周知我們的學習潛力是望不到頭的。

伊路米被哄好了,伊路米吃飽了,伊路米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依舊是恐怖穀效應。

“拿給我吧。”基裘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高冷。

救命,姐你這樣說話多澀啊,乾嘛非要對小孩那麼夾……

“是,夫人。”中老年女性的聲音,平淡,尊敬,距離感。

像AI,沒啥特色,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換紙尿褲這是可以說的嗎,但伊路米又哭了,基裘又開始哄他。

……不會看似是紙尿褲刺客,實則又是一個殺手天賦的測評項目吧。

為什麼不能給個痛快,非得一個一個來。

治療應該講究組合拳好不好。

呃,還在哄,要這麼久啊。

我又想伊路米繼續哭,又想伊路米趕緊停。

伊路米你真是個小妖精。

可惜我還控製不了身體,不然我一定要爬起來看看發生了什麼,雖然我大概就是下一個體驗者。

即使這樣還是想看,這就是身為人類、身為學者無畏的好奇心。

哭聲終於消失了……下一個就要查我的床了。

我把呼吸壓得更慢,但仍阻止不了心跳的加速。

“侑路!明明醒著卻不哭嗎,餓了為什麼不叫媽媽呢?還是說……媽媽不在你都不敢哭出來嗎……啊啊啊,侑路!你太依賴我了啊!”

近距離聒噪外語臭夾子最為致命,沒興致了。

而且一到關鍵詞彙就聽不懂,雖然也不影響我去猜。

但是這口媽飯,為什麼……

“……”

真香。

……是多巴胺的味道。

輕飄飄的,要飛起來了。

我的乾飯魂終於可以回家了嗎,遊子歸鄉了嗎,魂歸故裡了嗎,落葉歸根了嗎。

為什麼我的胃那麼小,就隻能喝這麼點,可惡。

伊路米不會是被饞哭的吧。

他們超人類的味嗅覺發育得也太好了。

不好意思,前麵是我誇大了,暫時應該沒人會被我餓死了,停醫囑改回二級護理吧。

但是及時書麵告病危病重永遠是有必要的。

“果然,侑路最喜歡媽媽了,媽媽也最喜歡侑路……但是記得下次餓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叫媽媽哦!我的侑路……”

能量是守恒的,世界是唯物的。

學醫剝奪了我的食欲卻給了我挨打的快樂,揍敵客剝奪了我挨打的快樂卻給了我食欲。

“我最棒的女兒……你以後一定能成為最棒的殺手!不,媽媽一定會把侑路培養成最棒的殺手的!”

聽不見,我要用一輩子的聽覺換味嗅覺。

“隻是……無論是XX(毒藥)還是電擊的表現都不夠好呢,對不起,一定都是媽媽的錯……但是沒關係,因為媽媽最了解你了,你最愛媽媽了,你一定能成為最棒的殺手對吧?”

不對。

我被拉回地麵了。

好重……

我要被拉進土裡了。

啊……那倒可以。

但最後我隻是被壓回了床上。

……鬼壓床是有學名的,好像叫睡眠癱瘓症,指的是一種意識相對清醒但肌張力尚未恢複的狀態。

她給我穿了很重、很重、很重的衣服。

怪不得伊路米哭了。

“媽媽就知道,侑路一直是擅長XX(忍耐)的孩子啊!總是不哭……一定是不想媽媽因此傷心吧……啊,我的侑路……睡吧侑路!睡吧侑路,醒來之後,媽媽隻會更加愛你!”

胸口真的有點悶了,你們超人類生的真的還是人類嗎。

胸廓真的不會癟嗎,我還是個孩子啊,我是說,孩子的骨頭是軟的啊,胸壁是有可塑性的啊。

可塑性你們懂嗎,***那是會變形的意思好不好……真的要報警了。

“……”

要是你們以後把奶嘴也設計成需要用多大的吸力才能喝到的話,我將直接和你們一起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