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快來啊,馬上就到了!”莫雨晨在前方喊了一聲。
阮詩絲立馬緊了緊衣服,“彆亂動啊,自己乖乖當個掛件。”然後加快了腳步,趕到了前麵。
等她的間隙,“我感覺她精神狀態有點不好。”史芷伊悄悄對著旁邊的人吐槽道。
“不好你就讓著她一點嘛,彆老和她吵。”
原來這邊是莫雨晨,行吧,顧全大局的和事佬。
史芷伊換了一邊接著吐槽:“她一個人在後邊自言自語什麼啊,有點瘮人的說。”
“突然被拉到這種事情裡都會難受一陣子吧,再說了,能通靈的話對我們不是更好嗎?”
哇塞,原來是思路新奇,波瀾不驚的毛梓優小妹妹。
兩邊受堵的史芷伊鬱悶起來,她直接蹲在地上開始畫圈圈:“你們就是看她長得好看,幫她說話。”這種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就是受歡迎一點。後麵這句話她雖沒說,但表情已經替她說了。
宋梓全則是充分顯示了他不會看眼色的本領,走過來安慰她道:“彆這樣說,你也長得不賴。”
然後收獲了一句“滾!”後,訕訕走開了。
“嘿嘿,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咯!”阮詩絲超過他們,丟下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調侃,直接來到莫偉仁身旁。
“就是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了?”莫偉仁非常困惑震驚地指著前方的交錯縱橫的開裂荒土。
“昨晚我就是在這個地方的附近被攔住了。”
“這個裂痕?”阮詩絲走近了前方乾得開裂的土地,蹲下來,拿手撚了一點泥巴出來。
“噦!”
她甚至還沒拿近,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就撲麵而來,就好像是腐爛與死亡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我手不能要了!”阮詩絲大喊著開始到處找地方擦手。
同時,其他人紛紛表示了自己的見解。
“土地裂開的痕跡很奇怪啊?地勢好像也比旁邊的矮一點。”莫雨晨說道。
“這麼說,難道之前是個河塘?”宋梓全順著推理道。
“這麼小點的河塘能乾嘛呢?肯定淹不死人。”史芷伊不解道,看得出來她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種種菜養養魚啦,詩詩姐摸到的應該是之前塘底沉積的淤泥,所以那個味道就,嗯,特彆一點吧。”毛梓優解釋道。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旁邊乾枯的蘆葦低垂著頭,仿佛是哀悼著逝去的生靈,同時帶起陣陣淒厲的聲響,如同冤魂的哭訴,讓人毛骨悚然。
莫雨晨找了根樹枝,撥弄了一下裸露在地上的東西,“像骨頭欸?”
這話引得眾人紛紛前來圍觀,阮詩絲剛擦完手,就聽到了這個更加爆裂的消息。
不會,真的,有,屍體吧?
那我剛剛,摸到的,難道,俗稱,屍泥?
“噦!”
這個夢其實沒必要這麼逼真的,真的!
“也有可能是魚骨頭啦,芷伊姐姐不是說過這麼小的池塘是淹不死人的嗎?詩詩姐不要自己嚇自己啦!”
毛梓優是真的在擔心阮詩絲,她馬上振作了起來,來到其他人身邊。
“看錯了,看錯了,是貝殼。”莫雨晨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貝殼?”那邊的史芷伊又炸毛了,“為了安慰她這種鬼話都編的出來嗎?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貝殼?”
她不敢置信地走過來,然後就看見了藏在爛泥之下的,棕黃色的貝殼。
“真的是貝殼?”
這旁邊有湖?大河?還是海?這到底是哪裡的村子?一個個疑團瞬間占滿了她的腦海。
阮詩絲的心裡更加苦澀。
黃家村,難道是真實存在的地方,真實發生的故事?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此具體的夢境,這裡麵到底摻雜了哪些力量?
這一刻,所有人心裡都存在著或多或少的聯想,臉色不由自主得變得凝重起來。
“去強叔提到的地方看看吧。”史芷伊率先起身,她倒要看看,這個破地方還能藏多少“驚喜”。
宋梓全看了莫雨晨一眼,默默和她一起走著,卻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他剛想開口問什麼,卻被莫雨晨的眼神阻止了。
“彆問。”她仰頭長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其實,不僅有貝殼,也有骨頭。”
宋梓全臉色立馬變得蒼白起來,他悄悄指了一下阮詩絲。
“對,我怕她真的要崩潰,還是彆跟她說了。”
不是,姐,你不跟她說,跟我說乾嘛啊?你要不看一下我們誰的膽子更大一點呢?
宋梓全有苦不敢言,隻得默默地跟在身後了。
眾人默默往著山中走了一會兒。
“荒山上拐幾下?”史芷伊帶路帶得火又起來了,她放眼望去,完全沒有一點人能走的樣子。
“會不會是誆我們的?”莫偉仁跟著拐了幾道彎,已是累得氣喘籲籲起來。
接著走了一陣後,還是沒有一丁點頭緒。
“完了,迷路了。”史芷伊似是知道自己的莽撞壞了事,麵露難色地停下腳步,回到隊伍中間。
眾人就這樣尷尬地停留在山上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
“好像,起霧了,是吧?”毛梓優不確定的開了口,其他人這才發現,一層淡淡的霧氣已經在眾人身旁繚繞不散,不僅讓視線變得模糊,更可怕的是仿佛有什麼未知的存在隱藏在霧後。
一片死寂之中,偶爾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或許是某種未知生物的低吼,或許是幾聲野鳥啼鳴,但都很快被無邊的寂靜所吞噬
就在眾人感覺絕望之時,阮詩絲突然說道:“跟著我吧,我可是擁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著一個方向直直地走去了。
嘻嘻,裝波大的。
不用懷疑,就是她懷裡的小蛇牌指南針起作用了,幾分鐘前,它就偷偷跟阮詩絲說道:“詩詩,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很好,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啊!”阮詩絲長歎一聲,“能確定方向嗎?”
“能,但這味道太複雜了,我判斷不了好壞的。”
“……能就行,出去了獎勵你大餐。”
然後阮詩絲立馬瀟灑轉身,宣布了自己的野外生存教練的身份。
不這麼說她懷疑其他人不會信她。
但其實,不管她說什麼,其他人都會跟著她走的。
莫雨晨和宋梓全不必多說什麼,毛梓優則是默默感謝上天庇佑,終於讓阮詩絲在關鍵時刻通靈了。史芷伊雖然心中不信,但她轉頭看見莫偉仁掉在了最後,還是默默去攙扶了一把。
雖然其他人完全看不出腳下的路有什麼區彆,但阮詩絲左轉右轉,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棟奇特的建築。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房屋啊?”史芷伊又走到了前頭來吐槽,“你這一個野外生存的人還能找到這個嗎?”
阮詩絲汗顏,說著“絕技,不外傳,傳女不傳男,喔不,傳男不傳女。”
是的,儘管建築的匾額已經曆經風霜,但“研究所”三個大字仍然十分顯目。
沒有人能搞明白為什麼本應是家嶸的家的地方變成了研究所,更沒有人能知道為什麼研究所會開在村落旁的荒山上。
但現在,眾人好像沒有選擇,隻有一條路能走了。
外麵已然完全天黑了,沒有奇特的聲音,隻有風穿過岩石和林間縫隙發出的呼嘯聲,偶爾閃爍的幾點磷火,像是孤魂野鬼在遊蕩,讓人看了心底發寒。
而眼前的這棟房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輝煌,牆體斑駁,塗料剝落,露出下麵斑斑點點的灰泥。木質的門窗也因年久失修而變得破舊不堪,有的窗欞已經斷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屋頂殘缺不全,許多地方已經塌陷,露出了黑洞洞的屋頂內部,周圍雜草叢生,野藤纏繞,一些高大的樹木也靠近了它,它們的枝葉幾乎遮住了房屋的一半,更顯得陰暗而神秘。
“有鎖?”史芷伊又摸到了門口,先是發出一道絕望的叫聲。
“有秘密!”,接著是帶著欣喜和探究的叫聲。
誰都能猜出來她剛剛想到了些什麼。畢竟研究所任何一個研究成果拿出來都是富可敵國的存在,這可是人儘皆知的含金量。
眾人圍過來,看見門廊上掛著一串早已生鏽的鐵鏈,鐵鏈的一端垂落在地上,另一端則深深地嵌入門框中。
這個看起來很簡單,眾人先是把目光投向身材看起來十分健壯的宋梓全,他也是一臉輕鬆的樣子,先拿手掂量了一下,“嘩啦啦”的聲音。
“嗬!”
他使了全身力氣,鎖鏈紋絲不動。隻有灰塵的飛舞顯示他的努力。
他又改成腳和手一起用力,還是什麼作用也沒有。
“你到底行不行啊?”
質疑接踵而來,他白淨的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紅。
有人看不下去,立馬接手來使力。
阮詩絲在一旁看得很是糾結。她當然知道研究所的特質鎖該如何打開,但她貿然出手必然會暴露自己身份。
她想了想,先是假裝加入了正在使勁扯鎖的隊伍,手靈巧地摸了幾下特殊的鏈條,然後再換了個方向,把宋梓全擠了過來,嘴裡說著:“讓我來這邊試試。”
話音剛落,鎖鏈就“啪”地一聲斷在了宋梓全手裡,如此明顯的“栽贓嫁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
“欸,怎麼回事?你好厲害哇!”
事已至此,阮詩絲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裝作無辜。
而在一旁使力的眾人,都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像很滑稽。
“嗯,你這個女子,果然還是很奇特的啊。”史芷伊默默歎息。
“請來的鬼魂還附帶開鎖技能嗎?太棒了詩詩姐!”毛梓優則是發出了沒見過世麵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