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窯(1 / 1)

又是一天早上,秦從越熟悉的被凍醒。

無論如何他也做不到像獸人那樣,每天天還不亮就能從被窩裡爬起來。

伸伸懶腰走出帳篷一看,就算他不在,在部落裡的獸人也開始鑿井了。

還是那個位置,鑿井的獸人卻和昨天不一樣了。

秦從越知道獸人們工作是輪班製,但是具體怎麼輪換,他不是很清楚。

走到井邊看看,已經鑿了有將近十米了。

“早。”秦從越習慣性的和獸人們打招呼。

圍著井乾活的獸人一下子變得拘謹。

“早上好。”

“早。”

……

“哪裡還有空閒的人嗎,我想找個人幫我一下。”

“今天好像是林曳值班來著。”一個獸人看著秦從越開口。

“她去哪裡了?”秦從越也有些意外。

以往這個時候,監督他的人應該已經出現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叫林曳的獸人至今還沒現身。

“來了來了!”

還沒來及細想,遠點的地方就傳來活潑有朝氣的清脆女聲。

回頭一看,是位接近一米九的女獸人。

頭發在腦袋後麵高高的綁著,跑過來的時候甩來甩去,很有女強人大姐姐的感覺。

就是一開口比較幻滅。

“嘿嘿,剛剛有隻蝴蝶在我麵前飛,我去追蝴蝶了。”

這女獸人摸摸鼻子,有點心虛。

“我叫林曳。”

在打井的獸人聽了林曳的話,對秦從越說:“林曳的獸形是猞猁,但是她好奇心比較重,貪玩。”

猞猁啊,那是真正的大貓。

秦從越看著麵前舉止豪爽大方的林曳,很難把她和優雅的貓科動物聯係起來。

“你有什麼事情?”林曳甩甩頭發問他。

“我想燒一點木炭,再搭個窯,需要一點木柴拿來燒火。”

部落向南一點就有一條大河,秦從越知道,但還沒有去看過,不確定那邊有沒合適的陶土。

一般的陶器對土的質量要求不高,大部分細膩一點的土都可以燒成陶器,隻是質量會差一些。

如果河岸邊上有細膩一些的陶土,就可以在河岸邊開窯燒陶了。

林曳是個說乾就乾的性子,秦從越話音剛落,她就跑去抱木頭了。

就是昨天霍野弄回來的,做蜂箱留下的邊角料。

就是稍微有些長,要找工具劈一下。

看到秦從越對木頭不滿意,林曳直接就開口問:“這木頭不能用嗎?”

“有點長,你有沒有工具可以劈一下?”

“這個簡單啊。”

林曳變出爪子,在木頭上劃了幾下,兩手用力一掰,那木頭就兩節了。

就是斷麵比較粗糙,但是燒柴火,無所謂斷麵了。

沒想到女性獸人力量這麼大的秦從越沉默了。

怪不得他們一直拿他當未成年幼崽。

他怕不是連大一點的幼崽都打不過。

“走吧,去河邊。”

南邊有河還是第一天在族長帳篷裡聊天知道的。

部落的大部分獸人都是幾年前獸潮時逃亡路上遇到的。

最後跑到這裡,挨著大河,建立了長河部落。

這條河很長,沒人知道它發源於哪裡,又從哪裡入海。

來到河邊,秦從越抬眼一看。

長河寬闊,河麵上有很多水鳥,河岸整齊,河邊的泥土烏黑,一看就是燒陶的好土。

選了塊地方,秦從越蹲下來,準備挖個坑,先把木炭悶上。

剛準備找挖土工具,一回頭,就看到了後麵舉著火把、抱著柴的林曳。

“能幫我挖個小土坑嗎,這麼大就行。”秦從越大致比劃了一下。

“沒問題。”

把東西交給秦從越,林曳就變出爪子,幾下就挖了個合適的小坑。

把木柴放進小坑,上麵再蓋一層厚厚的泥土,側麵留個小口,用火把把木頭點燃。

在缺氧的環境中,木柴就會慢慢碳化。

等時候差不多,就可以把小口也封死,讓木炭慢慢冷卻就可以了。

木炭燒上,秦從越就在周圍挑選合適的撘窯的地方。

最好是地勢高一些還能避風的位置。

想要避風有些難,可以以後在窯附近壘牆。

最後窯的位置定在了離部落不遠的一處河岸。

地勢比較高,而且離原材料近,周圍還有一小片空地,正好拿來放東西。

搭建陶窯也需要在地上挖一個坑,作為燒火的火膛。

火膛上方就是放陶坯的陶室。

在林曳的幫助下,秦從越慢慢的搭起來了一個圓形的陶室。

陶室不大,最多也就能燒兩三個碗。

秦從越知道怎麼燒陶,也看過村裡的視頻博主燒陶,但真正上手做是第一次。

能不能成功他心裡也沒底,建個小陶窯正好做實驗了。

如果能成功,就再多撘兩個。

在火膛和陶室中間,還有一層間隔,通常由泥製的條狀物組成,上麵有小孔,有點像烤盤,用於支撐陶坯,並保證熱氣能夠通過。

陶窯的上方還要製作煙囪。

到這一步,陶窯才算才算做的差不多了。

然後就是等陶窯乾。

把剩下的木頭塞進火膛,火把點燃,烘烤陶窯的同時,檢查有沒有哪裡沒有封好。

林曳的好奇心也非常重,她不像原烈那樣能忍,遇到好奇的地方,就直接開口問了。

秦從越也沒藏著掖著,凡是林曳問了,他又知道的,就都給林曳解惑了。

等到今天傍晚抱著木炭回去時,林曳臉上都是一幅被知識洗禮過後的恍惚。

他們剛回部落,就聽到了好消息。

得益於獸人不科學的力量和嗅覺,那口井已經被鑿出來了。

族長特意來看,接過沾了地下水的鑿井工具添了一下,就嘗到了一股很濃的鹹味。

地底下居然真的有鹽!

雖然很激動,但族長並沒有派人去通知秦從越。

他大概知道秦從越是去做那什麼用來提取食鹽的工具了。

他不知道提取是什麼什麼意思,隻知道肯定非常重要,就沒去打擾。

秦從越剛回來,就看到周圍獸人看他的眼神直發綠。

隱隱有點狂熱。

這下霍野和族長的命令也沒用了,今天留守在部落裡的獸人一窩蜂的湧上來,問他怎麼知道地下有鹽水的。

這場麵像極了粉絲見麵會,震的秦從越往後退了兩步,撞上一個人。

正是剛剛狩獵回來的霍野,手上還拎著兩隻兔子。

霍野伸出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絲絲縷縷的血腥氣飄進鼻尖。

轉頭一看,就看到霍野臉頰上和手臂上有些半乾不乾的血跡。

給本來就高大帥氣充滿野性的人,添了幾分危險的感覺。

確定霍野身上沒什麼傷口後,秦從越後知後覺感覺腎上腺素在升高。

男人骨子裡好像都對狩獵有難以言說的情懷。

見秦從越看看他的臉,又看看他的胳膊,霍野開口。

“回來的路上遇到一隻鹿,那邊沒有水,隻能回部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