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柚牌貓窩(1 / 1)

怎麼辦怎麼辦!貓貓要怎麼哄啊,漫畫裡沒教啊!啊不是,漫畫裡貓貓都不怎麼生氣的啊!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他又沒像猛虎前輩一樣和貓貓打起來,潑水的法子肯定是行不通的,而且貓貓還發著燒,就算打起來了,他也舍不得潑哇!

這個行不通,那換另一個呢?

腦洞大開的中二少年沉默了會兒,發現換一個也還是不行……

南弦柚對自己的認知特彆清晰,他可沒有列夫這麼厚的臉皮,學不會“血栓”的死皮賴臉!

就這單細胞的腦回路轉的,惹貓貓生氣了還能心安理得地讓貓貓傳球,換他來那是做不了一點!

想罷,南弦柚便徹底泄了氣。

他無措地看著躺在邊上的研磨貓貓,想要觸碰卻又躊躇著收回了手。

——好嘛,全玩完了,誰家好人一穿越就得罪心上人的?

不過想想這也沒辦法,畢竟他不可能讓研磨發著燒玩遊戲機。

這個得罪人的結局怎麼都會發生。

南弦柚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垮起個小貓批臉,綠色的瞳眸濕漉漉的,像極了一隻落魄的白色獅子貓。

跨次元的愛人就在眼前,可他卻慫得不敢觸碰,甚至還被迫背上了“壞小孩”的罪名。

怎麼想,南弦柚都覺得憋屈。

退一萬步講,這遊戲機就沒有一點錯嗎?要是它不勾引貓貓,那貓貓就不會發著燒還在打遊戲!貓貓不打遊戲就不會在午休時間裡不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了就不會被永葵阿姨訓!不被永葵阿姨訓他就不會出手收掉貓貓的遊戲機,導致得罪貓貓的最終結局。

天哪,真的好有道理啊!就是這麼個事吧!

南弦柚被自己的邏輯徹底征服,他想也沒想就給出答案。

——他好!貓好!大家都好,隻有遊戲機壞!

思想過於跳躍的某位中二青年在經過一陣思想鬥爭後,最終毫無心理負擔地鎖定了罪魁禍首。

把自己從犯錯中完全摘出去後,南弦柚心裡頓時有了底氣,人也不慫了,直接目不斜視地盯著研磨看。

可盯了半天,眼睛卻不知何時停留在貓貓的臉上移不開了。

——我們研磨真是天生麗質呢!

南弦柚在心裡喃喃自語道,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柔情與向往。

“研磨~”南弦柚輕輕扯了扯研磨露在外頭的衣袖,他軟著小奶音道:“研磨你理理我。”

閉著眼睛的幼年貓貓不為所動,他臉色緋紅,嘴巴微微張開著,看起來有些呼吸困難的樣子。

南弦柚盯著看了幾秒,便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研磨!研磨你醒醒!”南弦柚抓著孤爪研磨的小手晃了晃,發現人怎麼叫都叫不醒後,他臉色一變,小手往榻榻米上一撐快速爬起來朝門口跑去。

“永葵阿姨!永葵阿姨!”南弦柚砰的一聲推門而出,他還有點沒習慣這個小鼻嘎的視角,一路跑得跌跌撞撞,很是艱難。

“怎麼了這是?唉,弦柚你慢點!”孤爪永葵看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奶團子,她趕忙脫下烘焙用的隔熱手套,將小家夥接了個滿懷。

來不及喘氣休息了,南弦柚仰著頭看向孤爪永葵,斷斷續續地說道:“阿姨,研磨他、他燒暈了,怎麼……怎麼叫都叫不醒!”

“什麼!?”孤爪永葵聽完明顯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便是肉眼可見的瞳孔地震。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慌亂,話音剛落,便開始行動起來。

孤爪女士一邊有條不紊地拿出家裡的醫用藥箱,一邊還分了思緒安慰著南弦柚。

“彆害怕,哥哥會沒事的。”孤爪女士如是說道。

隨後兩人一起回到了研磨睡覺的房間。

一進門,孤爪女士就放下了藥箱,將裡頭的醫用測溫槍拿了出來。

隨著滴的一聲,測溫槍的屏幕瞬間變成醒目打眼的紅色。

南弦柚湊過去一看。

——39.8℃。

好家夥,都快趕上40℃高燒了!

南弦柚看著測溫槍的電子屏幕敢怒不敢言,他乖乖地站在一旁看著孤爪阿姨給研磨進行藥物和物理降溫。

聽著研磨因難受而哼唧的聲音,南弦柚的心那叫一個疼。

他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一邊不斷腹誹著研磨怎麼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會照顧好自己!

40攝氏度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是研磨一直這麼不管不顧地燒下去,肯定會出大問題的!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想到這,南弦柚更加嫌棄起午休時那個被孤爪媽媽收走的遊戲機。

天殺的罪魁禍首!真該死啊!把他貓貓生病都給搞嚴重了!

永葵女士動作利落地給研磨喂完藥,貼上了冷敷貼。

她從榻榻米上下來,彎腰摸了摸南弦柚的腦袋,聲音溫柔而親切地表揚道:“我們弦柚真棒!今天立大功了,晚上阿姨給你做小蛋糕好不好?”

南弦柚點點頭,對著人回了個笑臉,小奶音乖巧地回道:“好~謝謝永葵阿姨!”

“弦柚你……!”孤爪永葵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南弦柚。

像往常一樣,永葵女士在說出自己的提問後,便默認了對方的沉默,並在心裡自動進行了對答

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得到當事人的回複,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孤爪永葵跪坐在地上,緊緊地抱住眼前奶乎乎的小家夥,她真情實感地為南弦柚感到開心,哪怕隻是一次簡短的對話,都讓她激動到帶上了哭腔。

“好寶寶,真是我的好寶寶……”

孤爪永葵撫摸著人的腦袋,一直重複地呢喃著。

突然被人抱進懷裡的南弦柚愣了一下,對他來說,在這個新世界裡所接觸到的排球番以外的人物,他都應該是感到陌生且疏離的。

但不知為何,他卻一點也不抗拒永葵女士的懷抱,那種溫暖到突破陌生關係的親切感,讓他有一種被媽媽抱住的感覺。

好舒服……好溫暖……

南弦柚閉上眼睛,他的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永葵女士的背上,用一種成年人該有的責任感配上適合年齡的幼稚文字來組織語言安慰道:“阿姨不哭了,弦柚好了,全好了。”

他並不知道一個自閉症孩子痊愈對於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麼,但南弦柚知道的是——他的到來是要給研磨帶來快樂的,他的家人也亦是如此。

他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更不想他們為他流淚。

“好……好!我們弦柚全好了!”孤爪永葵緩慢地將人從懷抱中解放了出來,她站起來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然後立馬揚起一個笑臉,笑著摸了摸南弦柚的腦袋,將人亂糟糟的頭發捋順。

“弦柚在這裡陪著研磨吧,阿姨出去打個電話。”

南弦柚點了點頭,心裡猜了個大概。

——估計是要給他遠在他國外工作的父母打電話吧。

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南弦柚也不想永葵阿姨急急忙忙的,於是便開口回道:“阿姨你放心去打電話吧,我會照顧好研磨的。”

他話音剛落,就在孤爪永葵的一句“真乖”中,目送著人走出了房門。

隨著房門哢擦一聲關上,房間又回到了隻屬於他們倆個的空間。

被喂藥冷敷折騰了一遭的研磨已經從昏睡的狀態中醒了過來,此刻的奶團子正一臉怨念地看著天花板。

他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挎著個小貓批臉,模樣既可憐又可愛。

這大概是被藥粉苦到了吧,南弦柚記得他看到永葵阿姨給研磨喂了一包白色的藥粉。

想到這,南弦柚笑了一下,他毫不意外地被皺巴巴的小貓可愛到了。

看著人臉上露出一副和漫畫中被貓又教練要求帶列夫練習時如出一轍的顏藝表情,心裡不由得吐槽道——可見當時給列夫托球的貓貓有多麼的抗拒和嫌棄,甚至已經可以和味覺攻擊不相上下了。

南弦柚走了過去,他毫無避諱地一屁股坐到了研磨的旁邊。

但生著病還不忘記仇的貓貓此刻可不待見他,心裡還記著收遊戲機的仇呢,見人過來了,便想著背過身去,傲嬌的給人留一個無情的背影。

可惜燒傻了的貓貓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高燒狀態下的人不僅迷糊還四肢無力,手撐著榻榻米就和踩著棉花一樣,軟綿綿的。

好不容易把身子撐起來一條縫,研磨就已經累得大口喘氣了。

南弦柚哭笑不得地看著人無力地蠕動著,直到研磨使勁到臉都憋紅時,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小手一伸,毫不費力地一把撈過掙紮著想要再次起身的貓貓,輕輕鬆鬆地將人攏到了懷裡。

本來還在掙紮著的研磨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跌進一個柔軟的懷抱中,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觸感,又軟又舒服,他一下都不想動了,就這麼懶懶地窩在南弦柚的懷裡,像是一隻找到了舒適的窩,撒嬌著露出肚皮的小貓,伴隨著一聲喟歎,小研磨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南弦柚看著他這一副樣子,也沒由得笑了起來。

還未開始變聲的小奶音清脆悅耳,就像八音盒裡的催眠曲一樣,南弦柚剛準備和你說說話,就感覺到了人平緩的呼吸聲。

——睡著了啊。

南弦柚扯過旁邊的被子給貓貓裹上,他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響,就這麼靜靜的注視研磨,好似怎麼看都看不過癮。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南弦柚預估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起身去叫永葵阿姨重新給研磨量一□□溫。

他小心翼翼地鬆開抱著研磨的手,一點點將自己的身體從研磨的身上抽離開來。

可他還是低估了貓科動物在睡覺時候的警覺,儘管他萬分小心了,但還是在起身的一瞬間把懷中的研磨驚醒了。

“彆走弦柚。”

被研磨突然拉住手腕的南弦柚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一眼就對上了那雙剛從睡夢中驚醒的貓眼,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孤爪研磨見麵前的人半天也沒有反應,便耐著性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迷迷糊糊地再次出聲懇求道:“彆走好不好,弦柚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好。”南弦柚直接原地宕機,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換誰拒絕得了啊!

原來生病的貓貓這麼的粘人嗎!南弦柚在心裡暗自竊喜道。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巨大秘密一般,臉上的笑意越咧越大。

南弦柚回到原處,熟練地將軟成一攤貓餅的研磨攬進懷裡,他一下一下捋著人的後背,試圖順著那不存在的毛。

重新回到“窩”裡的貓貓一臉滿足,他將臉埋進了南弦柚的頸窩,像是害怕他再次逃走一樣,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以一種看起來十分霸道,實際上哼唧唧撒嬌的姿態占領著他的領地。

兩人就這麼相依在一起,回到懷抱中的研磨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而南弦柚則是低眸欣賞著他的睡顏,享受的同時,滿眼都是愛意。

他們心裡此刻隻有彼此,誰也沒注意到那打開了好一會兒的房門。

“老公你看啊,兩個孩子相處得多好,櫻雨他們可以放心了。”孤爪永葵抹了把眼角的淚,轉頭對著身後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

“是啊。”孤爪建樹眼裡滿是欣慰,他笑了笑,溫柔地摟過妻子的肩膀。

孤爪永葵自然地依靠了上來,她頭抵在男人的鎖骨處,輕笑著喃喃自語道:“未來會越來越好的,都是兩個很好很好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