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刻意去點燃對方的欲望一般,短短一句話,翻湧起來的效果如同排山倒海,將人的理智摧毀得一乾二淨。
若是正常情況下,楚逢期應該早已親了上來,他們已經挑明了關係,可即便如此,被調戲的少年的麵龐肉眼可見地,在都朝宮的注視下轉紅,指尖慢慢崩緊,格外好欺負般,“好的,都聽你的。”
可青年知道他在裝,但不得不說,都朝宮很喜歡楚逢期這幅模樣,在還未塵埃落定時,裝作一派單純,後續好跟隨他的態度轉變行為到底是溫順還是猛烈。
很有意思。
都朝宮陡然很期待楚逢期到時候的表情。
很快,少年便帶著換洗衣物走進了浴房等待著,都朝宮推開門進來,見他站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看了楚逢期一眼,接著垂下眸,指尖勾住了腰帶,鬆鬆垮垮地扯了下來,任憑其從手心滑落在地。
在楚逢期完全失去思考的目光裡,都朝宮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步步逼近的同時,全身的衣服已經褪了個乾淨,像是鋪成了一條柔軟的路般,蜿蜒在青年腳下。
他身體修長有力,身高腿長,被楚逢期注視著,似乎並未感覺到害怕、躊躇、惶恐,隻有大膽到讓人驚恐膽怯的引誘,瘋狂,和縱容寵溺。
皮膚被霧氣熏染,泛著濕潮的光澤,他大方的態度將軀體的誘惑全部展現了出來,性感,張揚,即使殘缺,也像是不敢隨意沾染的存在,如玉般溫潤乾淨。
或許是太過攝人心魄,楚逢期下意識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可青年像是極致的妖鬼般,指尖泛著涼意,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從少年的髖骨繞過腹部,緩緩勾住楚逢期的腰帶。
不容拒絕地將他拉近。
蝕骨的香氣襲來,都朝宮吐息灼熱,像是在笑,“你不睜眼,如何量得出來。”
他繞在了少年的身後,手攀至楚逢期的肩膀,那呼吸繚繞著,與霧氣似乎融為一體,一時之間不知是哪方更燙。
良久,都朝宮沙啞,低沉地。
“好冷。”
“你感覺到了嗎?”
可楚逢期要熱瘋了,也什麼都沒準備,青年一天都在他身邊,自然知道楚逢期沒有去特地準備。
此番,便是教訓。
教訓他有賊心沒賊膽,自討苦吃,非要克製。
楚逢期撐起雙眸,卻沒有看他,乾澀地,“我去池子裡給你量。”
“嗯。”
身上的觸感消失,直到水聲擴散開來,楚逢期才拿著那根軟尺,緩緩走到了屏風後麵,如同赴刑場般。
都朝宮發絲已經散落,眉眼帶笑,抬眸看他時,麵容沾了些水珠,行動時微微閃著燭火的暖光,尤其豔麗刻骨,讓看的人恍若濕意攀身。
楚逢期已經敗下陣來,剛拿出軟尺,雙手卻被青年緊緊握住,瞬間跌了下來。
頃刻間少年渾身濕透,緩慢睜開眼,都朝宮正撐起身,將楚逢期的腰帶扯了下來。
可沒等楚逢期反應過來,都朝宮握住他的雙手,用腰帶緊緊地纏起,並將剩下的部分綁上了岩壁的鎖扣裡,直到確保少年無法掙脫為止。
如此,都朝宮才算徹底得逞,居高臨下地看著楚逢期,慵懶地笑著,從他手中抽走了那軟尺。
“每個地方隻量一次。”
青年拉長了軟尺,笑意深深。
“看清楚了,知道嗎?”
慢性折磨,還是無法擺脫的,必須承受的折磨,楚逢期睜開眼看他,紅意泛濫,嗓音喑啞。
“嗯,我記住了。”
先是頭,肩膀,再是胸膛,腰腹,臀,腿。
從頭到腳。
楚逢期看了個仔仔細細,那些數據,像是鐫刻在他腦海與脊骨一般清晰,隻要看見他的身體,就會不自然地,浮現出來這漫長的過程。
直到青年穿好衣服,才將束縛著的楚逢期解開。
他吃準了少年不會碰他,便肆無忌憚,瘋狂地,不計後果地,讓他記住屬於自己的一切,讓楚逢期難以忘卻。
都朝宮的愛就是這樣。
要麼死無葬身之地,要麼燃燒生命的每一刻,直到死亡。
如都朝宮所料,楚逢期還在克製,哪怕理智搖搖欲墜。
這種在欲望邊緣,又被理智拽回來的模樣,實在助長人心中的劣根性。
都朝宮彎著唇,絲毫不害怕未來會發生什麼,而是慢條斯理地坐在台岩,赤足塞進了池子裡,悠悠地。
“慢慢洗,不急。”
這個過程,比原先更加漫長,更煎熬。
但楚逢期沒有再克製,將身上衣服全部脫了下去。
湖中清澈,不隻是少年手腕上的紅痕,還有不能寫的,全都展現了出來。
都朝宮原本是看戲,這番也被燙了一下,想要移開視線,卻像是不願落敗,將視線移到了楚逢期的臉上。
這道眼神像是給予了某種支持,池中少年微微直起身,像是報複般,將穿好衣服的青年扯了下來。
都朝宮沒有躲,與少年一同跌入池中,五感被水流淹沒的同時,楚逢期鎖住青年的手鬆開,將都朝宮臉捧起,就在池中,強吻了上去。
深刻到瀕死的窒息感,青年的呼吸空間被瘋狂掠奪,又被對方渡進來新鮮空氣,聊以續命。
可都朝宮並不害怕被親死在這裡,用力掐住楚逢期的脖子,將他按死在水裡,一同感受氧氣消失,終於在眩暈當中,他們重新來到水麵上,通過呼吸充盈貧瘠的肺部,接著,像是瘋子般,重新吻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地跌回水下。
直到全部結束,兩人唇瓣都破了好幾個口子,愈合又被咬破,往外滲著血絲。
都朝宮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手使用過度發酸顫抖。
楚逢期臉上有一個巴掌印,是剛開始舔某個地方時,青年受不了顫抖著打的,直到結束之後才發現下手重了,又安撫地親了很久,並用手解決了某個東西才徹底結束。
因為動作比較大,整個水池裡的水濺得到處都是,大部分的衣服都已經濕透。
楚逢期穿上都朝宮換下來的衣裳去找來了衣物,雙雙換上後,便老老實實地擦乾頭發,然後躺上床榻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他們用完早膳便開始處理事情,如今進度加快了很多,那些名單上的人隻剩下了一半,大皇子還未察覺,正準備對最近動作比較多的楚桉下手。
安排好下一個階段的事情後,兩人最近隻需要等消息便可,不像前期浮動比較大,得安排各方勢力配合埋伏才能將動靜藏起來,熏香廠子還在做,不急著銷售,於是最近清閒無比。
楚逢期按照原定的安排開始做衣服,他縫得很認真,因此進度很慢,尤其他做的式樣繁瑣,一套下來需要做四件衣裳,還有一些配飾和腰帶的問題。
正做的這件顏色偏暗,銀絲暗紋,如同逐步入夜時的湖泊般 ,透著寂靜的藍。
都朝宮見他專心縫衣服,也起了點興趣,隨便裁了塊布料縫著試試,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縫什麼,就學著書上的步驟樣式繡了個荷包。
“有繩子嗎?”
楚逢期為了方便將工具全部拖到自己旁邊,聞言將手上的針紮在布料上,從箱子裡掏出來幾捆繩子遞了過去。
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楚逢期偏頭看看過去,青年正垂著頭,神情很認真,將繩子從已經縫好的荷包穿了過去,並掛在手上,送到了少年麵前。
“給你的。”
自然是心血來潮想要縫個東西,但選了荷包就認真做了。尤其送荷包還有表白的意思,怕楚逢期過去在冷宮待太久不知道,早就寫好了一張紙條塞了進去,可謂用心良苦。
楚逢期確實不知道,但在荷包遞過來的那一刻,眼睛裡滿是溢出愉悅,他看向都朝宮,放下手中縫製的衣服,將那荷包捧在手心,湊過去在都朝宮唇邊吻了吻,唇角彎彎。
“您第一次做的嗎?做得可真好,我好喜歡。”
都朝宮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管做什麼,少年都會認真誇讚,然後表達喜歡。像是隻要自己送的,他都會十分開心地接受一般,真誠且熾熱,倒襯得這個荷包如此地普通隨意。
都朝宮陡然心裡感受到有些難以言喻的空,想到自己好像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於是將少年攬過來,像是普通愛侶般吻了下去,問著。
“有什麼特彆喜歡的嗎?”
楚逢期認真想了想,“您。”
“不喜歡江山社稷,不喜歡錢,不喜歡任何的事物。”
“但我喜歡與您相關的一切。”
楚逢期在這方麵總是格外敏感在青年問出這句話之後,便思考到了原因,唇角彎彎,“您覺得給我的東西太少了嗎?”
都朝宮手撫上了楚逢期的臉,低低,“嗯,太少了。”
聽到回答,楚逢期的眼神幽暗了幾分,唇邊笑意未減,像是要吻青年的臉一般,卻輕輕擦過,將吻落在了青年的耳朵上,吐息滾燙。
“可你不是知道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嗎。”
楚逢期將青年耳邊散落的發,輕輕勾了上去,溫柔地吻著那柔軟的耳肉,緩慢。
“主人,你說,”
“我拿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