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你老婆?我的! 肆笑 4567 字 1個月前

次日晚上的宴會熱鬨盛大,葉若瑤邀請的賓客一個不落,全都來了。

聽說嚴靖沉幾人都在,有些還想拖家帶口,葉若瑤一口氣全答應了。

原本嚴靖沉是拒絕的,但不知怎麼轉了性,第二天早上就跟葉若瑤說,隻要身份沒問題,客帶客也隨意。

反正自助餐品和酒水是崔信然和餘遠臻分彆提供的,一點小錢,給得起,地方夠大,容得下。

聞籍換了正式的西裝,在宴會上舉著紅酒杯到處攀交情。

名利場的公子哥,那就是一座座金山,房子、鈔票,什麼都不缺,今天換個日式奶油風,明天換個現代黑白風,混個臉熟,單子自然滾滾而來。

觥籌交錯間,洛錦書坐在角落的沙發靜靜喝茶,冷眼旁觀紙醉金迷的宴會。

餘遠臻大方,宴會的酒是羅曼尼康帝,茶是牛欄坑肉桂,每一口都是金錢的味道。

不過今晚的茶和昨天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和洛母收藏在家的倒是有些相似。

“洛先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葉若瑤今天穿了一身手工縫製的牡丹繡楊白旗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

“叮當~”

茶杯和酒杯碰在一起。

洛錦書勾唇:“這樣的場合他去就好。”

一是因為不喜歡,二是……每次聞籍和他一起出場,談論的話題總會從生意,偏離到自己身上。

那些人好像隻要把錢花出去就好,並不在意這錢到底是花在聞籍的生意,還是博自己一笑上。

但聞籍卻很在意,所以之後洛錦書再沒有跟聞籍一起出現在工作場合。

兩人坐在同一張小沙發上,一人一邊,興致盎然地觀察所有人。

場上的客人們也忍不住地端詳他們。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好看,葉若瑤聲名在外,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比她更美的,還是個男人。

“葉小姐,這位是?”

“葉小姐,好久不見,您旁邊這位……”

“葉小姐,你什麼時候談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嚴先生可怎麼辦?”

安靜不到十分鐘,來搭訕的人如過江之鯽,無一例外是以葉若瑤開頭,實則探尋洛錦書的身份。

洛家低調,公司規模不大,不夠格上這名利場。

以前的聞家可能還夠得著邊,聞父身亡後,也隻能黯然退場。

葉若瑤一一擋掉不知輕重的桃花們,還不忘關心洛錦書:“真是抱歉,他們這些男人啊,就是普通又自信~”

幾句花言巧語就想獲得芳心,也不照照鏡子。

洛錦書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個人資產上億的富豪們,在葉若瑤的嘴裡,居然就成了普信男。

宴會的中心都在嚴靖沉四人身上。

儘管洛錦書的目光努力追隨聞籍的身影,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人群中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身上。

和努力裝飾自己的聞籍不同,嚴靖沉隻穿了一件黑色高領羊毛衫和米色西裝褲,到了他這個階層,酒會上穿不穿西裝,已經不太重要了。

不過今天倒是有點不一樣。

他一反常態地戴了一副金絲半框眼鏡。

不像知識分子,倒有點斯文敗類的樣子。

不斷有人向嚴靖沉敬酒,男男女女,都是一水的漂亮,他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喝,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有變過。

剔透的酒杯裡是透明的液體,看不出是什麼。

“你瞧那隻花蝴蝶,”葉若瑤拉著洛錦書調侃,“還好這裡不留外客住,不然今晚,走廊上排隊敲門的人得排到市中心。”

洛錦書抿唇一笑。

葉若瑤四指抵住嘴唇,不好意思地為發小找補:“不過他跟傳聞不一樣,挺潔身自好的。”

“我知道。”洛錦書下意識道。

說完,他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葉若瑤笑盈盈地注視著洛錦書:“洛先生,你很清楚呀?”

“不清楚。”洛錦書抿緊唇,眸色黯淡。

隻是意外見過一次。

*

那是他和嚴靖沉自畫室初遇後的第二次見麵。

洛錦書周末和父母去臨市的酒店出差,父母忙於工作,弟弟在備考沒能出來,他背著畫板去附近的生態湖寫生,等收到父母發來晚上沒有回酒店的消息,已經是十點多了。

人生地不熟,洛錦書不想在外麵待太久,背起畫板返回酒店。

“等等!”

即將關閉的電梯門再次開啟。

洛錦書道了一聲謝,走進電梯。

電梯裡站著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孩。

男孩穿得很“清涼”,白皙的肌膚大片大片的露出來,胸口赫然是一朵盛開的蓮花紋身。

他注意到洛錦書的視線,頗為驕傲:“好看吧?我剛買的紋身貼,是不是特彆有文化?”

原來是紋身貼。

洛錦書不去想紋身是怎麼跟有文化聯係起來的,淡淡道:“這朵蓮花是清代南坪先生的畫描摹而來,確實很有文化。”

“是大畫家嗎?”男孩好奇地問。

洛錦書點了點頭。

“那我真是撿到寶了~”

電梯停下,男孩這才看清洛錦書的臉,陡然一驚,臉上的表情迅速蛻變為喜色:“你也是同行吧?!”

“同行?”

洛錦書沒明白“同行”是什麼意思,男孩就立刻挽住了他的胳膊,拉著他出去。

“是啊,都是同行,就彆客氣了。”男孩滿臉興奮,“走走走。”

洛錦書徹底懵了,直到被男孩拉到一個房間的門口,他才驚覺,自己剛才忘了按樓層!

“不是,你搞錯了……”

他剛要解釋,男孩正好抬手敲門。

“篤篤。”

男孩完全忽略洛錦書的無措,笑嘻嘻道:“你放心,我打聽過了,嚴少很挑的,我們這種送上門的,他隻給錢,不會做的~”

門被打開。

洛錦書恍然對上一雙綠璽般的眸子。

“嚴少!”男孩激動地喊出聲。

男人驚訝地眨了眨眼,反射性丟出兩摞厚厚的人民幣。

“謝謝嚴少!”

男孩俯身撿錢的一瞬間,房裡的人忽然伸出一隻手,將他旁邊的洛錦書輕輕一拽——

“砰!”

“誒?!嚴少?!不是,不是說不會……”

門外是男孩的喊聲,門內,洛錦書抵在門板上,與一麵之緣的嚴靖沉麵麵相覷。

“洛錦書?”

“你知道來敲門意味著什麼嗎?”

男人逐漸靠近,水珠從濕漉漉的發尾落下,滴在洛錦書冰涼的指尖。

洛錦書眨了眨眼,回憶剛才的一幕幕以及現在嚴靖沉的穿著:“自薦枕席?”

“好學生。”

嚴靖沉的呼吸打在洛錦書的下頜,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觸上他凸起的喉結:“所以你……要自薦枕席嗎?”

洛錦書:“……”

“你神經病嗎?”

“噗——”嚴靖沉躺在總套客廳的沙發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可愛了。”

彼時洛錦書還不知道嚴靖沉為什麼笑得前仰後合,相處久了,他才知道,這人就是賤,喜歡聽他罵人。

“發完神經了?”洛錦書怕嚴靖沉笑得厥過去,特意等他平複了心情,再轉身離開。

門被鎖住,嚴靖沉大步走來,一手按在門把手上:“相逢不如偶遇,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洛錦書在嚴靖沉的房間裡待了兩個小時,畫了一幅總統套房裡的進口意大利沙發。

出來的時候,那個青年居然還在,拉著酒店經理的手想破門而入。

自此,嚴靖沉風流成性的名聲,喧囂塵上。

*

“你們在聊什麼?很開心啊。”

“斯文敗類”舉杯而來,葉若瑤笑眯眯地挽住洛錦書的胳膊:“在聊你,說你跟傳聞裡的一點都不一樣。”

嚴靖沉眯起眼,身體微斜,靠在洛錦書那側的椅背上:“是嗎?那我可要謝謝錦書為我正名。”

明明他跟葉若瑤更熟,卻偏偏要謝謝洛錦書。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惜真正該警惕的人還在名利場上做無頭蒼蠅,暈頭轉向的不知歸處。

洛錦書垂眼低頭,沒理睬嚴靖沉。

他們之間,是要避嫌的關係。

聞籍可以無視所有偷偷愛慕洛錦書的人,卻會永遠介懷嚴靖沉的存在。

因為曾經的他們,隻差一點,就能越過“朋友”的界線。

“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葉若瑤輕笑鼻子,懶懶起身:“我去跳舞,你們聊。”

“葉小姐!”洛錦書出聲挽留,葉若瑤卻如一條遊水的魚,輕易地滑入人群,消失在洛錦書的視線裡。

洛錦書起身要走,手被身後的男人輕輕一握,登時往後跌了一跤,落在嚴靖沉的臂彎裡。

男人把洛錦書緊緊摟著,奪過他手上的玻璃杯,腳步一轉,從角落的沙發移到了更偏僻的立柱後麵。

“嚴靖沉,放手!”洛錦書厲聲喝道。

“彆喊。”嚴靖沉把洛錦書按在懷裡,“乖一點。”

“你先——”

“嚴少,找了你好久!”

突兀的聲音闖入狹小的空間。

舉著酒杯的賓客眯了眯眼,昏暗中,隻看到背對著自己,趴在嚴靖沉懷裡那個青年淩亂的襯衫,以及耳後浮起的濃鬱紅暈。

光看後脖頸流暢的線條,就能猜得出青年的俊美的相貌。

嚴靖沉一隻手搭在青年尾椎的位置上,兩眼一彎:“怎麼了?”

“啊!”賓客恍如初醒,忙擺手,“沒事沒事,嚴少忙,不打擾,不打擾了……”

走的時候他聽見緊緊依偎著的二人又說了什麼,感歎地搖搖頭,真不愧是花名在外的嚴靖沉,辦個酒會,中途也能搞起來。

“你!”洛錦書狠狠一踹嚴靖沉的小腿,下一刻,男人反手把他壓在圓形立柱和牆的夾角之間。

“你知道為什麼宴會廳會有這樣的角落嗎?”

嚴靖沉的指尖滑過洛錦書薄薄的下唇:“古歐洲的貴婦們,在陪伴丈夫參加宴會的時候,就會偷偷躲在這裡,和自己的情人接吻。”

食指勾起洛錦書的下巴。

“所以,我們要不要親一下?”

洛錦書一把搶過放在窗台上的茶杯潑向嚴靖沉。

牛欄坑肉桂的香氣浸入昂貴的羊毛衫,潑濕男人打理精致的發型和令人心生愛慕的俊臉。

“噔。”

玻璃杯磕到窗台,發出清冽的響聲。

“貴婦和情人……”洛錦書冷眸嗤笑,“怎麼,你嚴靖沉,是要做小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