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也是為了工作(1 / 1)

10.

夏季的LA乾熱乾熱的,地麵反上來的溫度幾乎到了灼熱的程度。Helena拍完一組鏡頭,汗水已經將她的衣服浸濕,默默地接過了工作人員遞給她的水,喝了大半瓶後,臉上的神情沒有半點放鬆,又一次重新投入拍攝之中。

Helena並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幼時關於未來的夢想,也從未有過演員的選項。她能成為演員,隻能說是命運的安排。

16歲的時候,她在新約克被模特公司發掘,瞞著家裡人帶著似暖陽般的笑容進入模特界。許是她的先天條件優越,也許是這邊人多少為了些多彩化,她在模特界的道路十分順遂。隨著她的名氣越來越大,家裡人知道了她從博士肄業後竟然做著這樣不體麵的職業,幾次三番出手乾預她的工作。

她不得不停止模特的工作,而命運在這時候又給了她新的機會。有製片人主動遞來橄欖枝,希望她能夠參演電影。自那以後,模特Helena就已經不在,轉而是新人演員Helena。

從模特轉型演員的人不算少,但像Helena這樣勤勞的卻不多。她的經紀人Jocelyn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感慨Helena是上天給飯吃,而隨著這些年的合作,她已經知道,哪裡是上天給飯吃,分明是Helena在和彆人搶飯吃。

頂著豔陽,Jocelyn看著片場內穿著統一的製服,背著槍帶,麵容昳麗而冷冽的美人,再一次感謝造物主安排她們的相遇。

這次的拍攝是這個係列的最後一部,Helena結束拍攝後,少不得要和劇組的人員一起參加派對。過往她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可今天她卻臨時說不參加了。

Jocelyn跟在她的身側,見到已經沒有旁人,低聲詢問:“你接下來還有彆的行程嗎?還是有自己的事情?”

“是有一點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Helena換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拍攝的片區,還沒有超過20米就在街對麵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這麼熱的天氣,她穿著一件裁剪彆致的絲質白色襯衫和深藍色的西裝長褲,長長的頭發整齊地梳起,露出漂亮而略顯英氣的五官。感受到了Helena的目光後,她微微露出了些許笑容,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墨鏡,動作間,將自己的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了裡麵黑色表帶的鑲鑽腕表。

Jocelyn循著視線見到這個女人,她十分有眼色地四處觀察狗仔,不願Helena被拍到。可一旁的Helena卻製止了她這個行為,麵上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說道:“以後我和她的照片都不需要刻意攔著媒體,有她在,我家裡不會和過去那樣過分的。”

Jocelyn聞言,對不遠處的女人展現出了莫大的興趣來。Helena這些年不是沒有約會過,自然也沒少被拍,一開始她還是不在意的,可後來她的家裡不斷發來近乎威脅的郵件,這就不得不讓團隊注意起來了。

但此刻,Helena說不用攔?

和Helena對視幾秒後,景晨率先移動腳步,穿過人行橫道、層層人群,向著不遠處的那個明豔動人的大明星走去。

“Helena,好巧,又見麵了。”景晨啟唇,略帶有磁性的聲音從她的口中逸出。

聲音怎麼變了?

Helena微微歪了歪頭,露出了一抹笑容,一邊說話一邊指著自己的嗓子,問道:“感冒了嗎?”

“沒有。”景晨否認,“太久沒有來A國,嗓子有點乾而已。”

不是生病就好,Helena神色一鬆,再度笑著看向景晨,問道:“怎麼來了這裡?”

“上個禮拜在新約克處理一些事情,現在處理完了,想到或許你會在LA,就來碰碰運氣。”景晨微微彎了眉眼,對著Helena說道,在看到周遭光明正大拍攝的狗仔後,問,“這些拍你的,需要乾預嗎?”

Helena也看到那些狗仔了,但她的表現卻好像根本沒有發現一樣,她搖了搖頭,從容地回道:“不需要乾預的,電影也需要一定的路透的。”

對於A國的電影製作,景晨並不了解。她沒有多說,隻是在注意到鏡頭也將自己拍了進去後,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

“既然來了,Jing晚上有安排嗎?不如一起吃個晚餐?”兩個人一起向前走著,中途在等待紅燈的過程中,Helena忽地仰頭看向景晨,問道。

景晨聞言,思考自己是否應該告訴Helena自己已經預約了一家餐廳,她眉頭一挑,神情有種說不上來的靈動,說:“我已經定了一家餐廳,Helena會賞臉嗎?”

都已經定好了餐廳了嗎?就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嗎?

如果是旁人,這種行為Helena或許還會生出些彆的心思,但對方是景晨,Helena隻覺得有意思。她發出了愉悅的輕笑聲,唇畔露出好看的弧度,剛要回答之際,忽的有人大力地撞了過來。

那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直直地就向著Helena和景晨所在的地方走了過來。眼神也不似尋常路人那般,或是高興或是平靜,他的眼神異常的空洞,打眼看去便能發覺他的不對勁。

瞥見這男人的瞬間,景晨一把攬住了Helena的肩膀,與她換了個位置。眼看男人馬上就要撞到自己,景晨忽地抬起胳膊橫在自己身前,不讓男人靠近,神色也與剛才的平和截然不同,有種過分的冷,目光更是危險。

男人似乎沒想到這麼一個亞洲女人會有這樣的反應,還想要上前,卻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了幾個保鏢,徹底將這個男人隔離在外。

“不如,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喝咖啡?這裡好熱。”景晨就好像沒有看到保鏢一樣,她順手將Helena的發絲挽到耳後,詢問。

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Helena就知道景晨身後跟著保鏢,現在又見到,倒也不覺得稀奇。她神情波瀾不驚,如同景晨一樣,完全無事發生的模樣,回答:“可以啊。”

既然這樣說好,那自然要找尋個地方了。對於LA景晨當然沒有Helena熟悉,所以找咖啡廳的任務就落到了她的手上。二人一起離開,臨走時,景晨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狗仔,保鏢心領神會,上前交涉去了。

剛才開始,景晨就一直攬著Helena,此刻她也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她的手從攬著Helena的肩頭,逐漸滑落到攬著她的腰。

對於景晨這種吃人豆腐的行為,Helena神情微動,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隻是瞥了眼景晨。

說是找個地方坐坐,Helena很快地就找到了這麼個地方。空無一人的咖啡廳內,隻有她們兩個人,先後點單後,對坐的二人忽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加州的陽光明媚,對麵的女人卻遠比頭頂的太陽還要耀眼。她的長發散落在肩頭,垂眸間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睫毛的倒影,而當她抬眸望向自己時,又能從她淺色的瞳孔中看出幾分深邃。

亦清說Helena喜歡美人,卻不知,實際上,她也是喜歡美女的啊。

麵對景晨近乎熾熱的目光,Helena波瀾不驚,心裡麵上都沒有半分的波動。唯有在服務員端上來咖啡打斷了對方的目光的時候,她微不可覺地蹙了下眉頭。

景晨垂眸輕笑,她複而看向Helena,眼裡似乎蕩漾著水波一般,淺淺地撥弄了一番Helena的心。

“Jing這次還是來找我討債的嘛?”Helena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抬頭對景晨詢問道。

上次討債算不上太過愉快,但終歸也不能說是不愉快。景晨摸不準Helena說這話的意思,索性不摸了。

“如果有空可以討債自然最好,但最主要的任務不是來討債。”景晨又一次注意到了外麵一直跟著的狗仔,她不動聲色地抿了下唇,壓下了這股不太適應的感覺。

Helena將景晨的神情收入眼中,她轉過頭,看到了跟拍的狗仔。想到接下來景晨可能會說的話,以及自己目前的處境,她的笑意不達眼底。

“Jing幾次三番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還不是為了討債,難道說你喜歡上我了?”Helena手中的湯匙攪動著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後,這才漫不經心地問景晨。

這話倒是有意思。

景晨深深地看了Helena一眼,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沉鬱與野心。輕咬嘴唇內側,她緩緩開口:“Helena這樣聰明,沒道理不知道我幾次三番出現你的生活中,除了討債還為了什麼彆的。”

“哦?也就是說,你不喜歡我?”Helena注視著景晨沉靜的臉,她忽地向前,一張過分漂亮的臉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景晨的麵前。

就算再漂亮的臉,被放大到這種程度,也會變得不那麼好看的。

景晨微微歎息,她抬手,輕輕推開麵前的Helena,語氣帶了幾分對著莊亦清才有的無奈與寵溺,道:“Helena聰明又漂亮,我怎麼會不喜歡。但,你確定要和我講喜歡嗎?我們這樣的人說出口的喜歡,好像沒有什麼意思。”

若是雙方不知道對方的家世背景,純粹因為兩年前那場一/夜/情而衍生出來“愛意”的話,說這種話倒也不算違和,但現在放在她們的身上,隻會讓景晨覺得矯情。

溫和是她們待人接物的處事態度,可在溫和的麵容之下,是過分疏離的態度。這一點,不管是看似溫柔和煦的Helena,還是明顯就很冷淡不好接近的景晨,都是如此。

“好了。景小姐,你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虛與委蛇的試探很沒有意思,Helena也沒有太多的興趣繼續下去,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正色問道。

說變就變,真不愧是演員啊。

景晨心中感慨,隨後,她目光沉沉地打量著麵前的Helena,眼神裡是對方分辨不出的複雜晦澀。

半晌後,她抿了抿唇,主動道:“Helena,我想和你結婚。”